第四章

第二日。

顧辭曦緩緩睜開眼，頭痛欲裂。

「採薇……採薇……」

「小姐，怎麼了？您的臉色怎麼如此蒼白啊？」

採薇一看自家小姐那臉色眼裏滿是擔憂。

顧辭曦揉着太陽穴，「沒事，就是做了一個夢……」

她現在對昨天聽到的聲音印象已經很模糊了，完全不記得他講的是什麼。

不過她也不在乎就是了。

「去給我熬一碗銀耳羹吧，然後去一下佛雲山。」

採薇有些疑惑，「小姐為何要去那裏？是想拜見一下老太太嗎？」

「嗯，我想問一些事情。」

「是。奴婢這就吩咐下去。」

顧辭曦喝完了一碗熱乎乎的銀耳羹，去和眾人用完早膳后就往佛雲山去了。

「小姐，這階梯這麼多，要爬到什麼時候呀。」

採薇看着望不到頭的階梯，真怕自己小姐在半路暈過去。

顧辭曦斂眸，「走吧，我可以的。」

「那好吧，您要是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和奴婢說，奴婢背您上去。」

顧辭曦輕笑，「就你這小身板可別把我摔下去了。」

採薇有些不服氣，「小姐您別看奴婢瘦瘦弱弱的，奴婢力氣可不小呢！」

「是是是，我們快上去吧。」

採薇撓了撓頭，然後就扶著顧辭曦開始爬樓梯了。

她真的越來越覺得自家的小姐不一樣了……就像得道高人一樣，渾身上下都是一片淡然之氣。

採薇扶著自家小姐一步一步爬著階梯，每走二十個左右顧辭曦都要緩一會兒。

顧辭曦真的快要被搞崩潰了。

這種速度到晚上都到不了山頂啊！

「採薇，咱們休息一會兒，然後一鼓作氣上去。」

採薇懷疑自己聽錯了，「小姐您……說什麼？」

「我說，我們一鼓作氣上去。」

採薇眨了眨眼睛，「可是……」

「放心，我有辦法。」

顧辭曦是真的迫不得已才準備使用靈力，別人覺醒元丹后那是脫胎換骨，整個人都不一樣了，而她，依舊病殃殃的，身體依舊是那麼差。

顧辭曦運轉着體內的靈力，抓住時機飛身上前，同時還不忘拉住採薇。

「哇！小姐！我們在飛誒！」

採薇很是興奮，看向顧辭曦的目光中都帶上了崇拜之情。

顧辭曦沒有說話，接連飛了好幾次都還沒到半山腰，不過速度卻是比之前快多了。

顧辭曦額頭上已滿是汗珠。

「小姐累了吧？我們現在這兒歇一會兒，不着急的。」

採薇拿着帕子為顧辭曦輕拭汗水。

「嗯。」

終於，兩人在快傍晚的時候來到了山上。

「小姐！佛廟在那裏！我們到了！」

「走，去拜見我祖母吧。」

採薇扶著顧辭曦進入了廟中。

「這位小師傅，請問這裏有沒有一位久居在此的老太太？」

「阿彌陀佛，有的，施主是她的什麼人？」

「我是她的孫女，想來看看她，麻煩小師傅幫我帶個路，可以嗎？」

「施主請和貧僧來吧。」

「多謝小師傅。」

小和尚帶着顧辭曦來到了一間禪房外。

「老太太就在這裏。」

「好的。」

顧辭曦謝過小和尚后，屈指敲了敲門。

「進來吧。」

一道蒼老的婦人聲音從禪房內傳來，不知為何，顧辭曦一聽到這個聲音就倍感親切。

顧辭曦推門而入，看見老太太正在閉着眼敲著木魚。

「祖母。」

聽到這個聲音，老太太敲木魚的手停了下來，睜開眼看向了來人。

「你是……曦丫頭？」

顧辭曦點點頭，看着老太太和藹的面容，鼻尖一酸，「是我啊祖母。」

老太太滿面欣喜地站了起來走到顧辭曦面前，「你怎麼來了？一路上走的累不累啊？你本就身子不好，幹什麼要這麼操勞，我一個老太婆也真是難為你惦記了……」

採薇見着老太太也是格外欣喜，「老太太，小姐為了見您一大早就來了，那麼長的階梯，小姐都沒喊過累呢，走到現在才到山頂……」

「採薇。」顧辭曦悄悄瞪了她一眼，「亂說什麼呢。」

「奴婢沒說錯呀，奴婢也是心疼您……」

老太太拉着顧辭曦的手，「辛苦曦丫頭了，快坐，好久不見，祖母想和你敘敘舊呢。」

顧辭曦笑了笑，「好，孫女今日就陪祖母敘個夠。」

兩人坐在床邊說着笑着，氣氛一片融洽。

顧辭曦看時機差不多了，於是就問老太太，「祖母，我想聽聽我母親的一些事。我很小的時候母親就去世了，我對她都沒什麼印象呢……」

老太太臉上的笑容一頓，語氣忽然傷感了起來，「你母親……唉，天妒英才啊……」

老太太說起了顧辭曦母親曾經的事。

她的母親江淮初從小就展現出了她馭獸的天賦，年紀輕輕就成了一位知名的馭獸師。

後來她與顧林峰相遇了，兩人的日子很恩愛，但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顧林峰就漸漸地變心了。

日復一日的柴米油鹽消磨了他對江淮初的愛，江淮初知道后，雖然很難過，但表面上還是很平靜地接受了，她不甘心，總不能就這樣平白浪費了她的生命。

可人算不如天算，計劃趕不上變化，江淮初被顧林峰的二房害死了。

那二房不知道是用的什麼伎倆，竟然一點證據都找不到，只知道江淮初是二房害死的。

從那以後，顧辭曦就被交給了江淮初的幾位貼身侍女，老太太也隱居佛雲山。

「母親是很厲害的馭獸師，有這麼會這麼輕易被害死？」

老太太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此事實在是太詭異了，我只查到二房背後還有人在幫他們，但具體是誰就查不到了。」

那幕後之人也是個厲害角色，一旦招惹後果不堪設想。

顧辭曦沉思著，「我知道了……那母親她，是真的死了嗎？」

老太太臉上浮現一絲悲慟，「是真的，我是親眼看着她的屍體被下葬的。」

顧辭曦不禁握緊了老太太的手，「放心吧祖母，我一定會為母親討回個公道。」

老太太很是欣慰，「儘力就好，別太勉強，我不希望你也出事，我已經失去女兒了，不能再失去孫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