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排練

「邵姐。」

到了目的地下車之後，沈曜叫住了走在前面的經紀人邵梅，遲疑的開口：「我和袁岐的這個話題真的不是公司炸的？」

「當然不是啊，我的小祖宗，公司給你們加熱還來不及呢。」邵梅一臉遺憾的搖搖頭，「我也是剛看見話題沒了，剛剛給公關組發了微信，估計現在正在查呢。」

沈曜蹙起眉，心想如果不是公司，誰會在意這個話題呢？

邵梅見這張清冷的臉上多了一層凝重，安慰他道：「我知道你是失去了這麼一個漲粉的機會不太開心，估計是哪個對家眼紅，把你們倆給搞了，不要擔心，我待會跟公司說說給你們再安排一個新的熱搜詞條。」

沈曜聽了有些無奈，他可一點都不擔心，反而很放鬆。

袁岐為了流量漲粉，不遺餘力地去發舊照存貨來哄騙粉絲，給他帶來了許多抵觸的情緒，現在連詞條都被炸了，算是了了他一個煩惱。

沈曜搖頭微微一笑：「不用麻煩了，邵姐，今晚上還有演出，我想憑藉自己的實力出圈，新詞條就不用了。」

邵姐眼神充滿著欣賞，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膀：「曜曜你啊，就是勤奮自強，好，那今晚團的流量就靠你們自己了。」

短暫結束了這個話題，沈曜埋頭朝前走路，忽然被一個人摟住了肩。

「曜曜，我能找你談談嗎？」摟着他的人正是比他高半個頭的袁岐，眼神有些有些懇求。

沈曜低着頭不去看他：「我不想談。」

袁岐有些哀怨：「曜曜，我究竟哪裏得罪你了。」

哪裏得罪，這得問上一世的他，是在怎麼着急撇清關係的。

沈曜甩開他搭在肩膀上的手，漠然地回應了一句：「厭倦了捆綁而已。」

袁岐獃獃地站在原地，似乎被這句話刺到了，抿著唇臉色有些發白。

沈曜沒有再理他，轉過身自顧自地跟上邵梅的腳步。

走到舞台旁樓梯時，因為光線太暗，上到一半腳尖被台階卡了一下。

他以為自己肯定要摔倒了，忽然一隻手臂擋在了他面前，接住了重心不穩的身體。

「着急投懷送抱也不是這麼個送法。」耳邊響起了輕柔而戲謔的嗓音，正是方星野的獨有的語調。

「……謝謝。」沈曜雖然對他的惡趣味話語感到很無奈，但還是淡淡地道了句謝，轉身走上了舞台。

方星野輕笑一聲，像有一根無形的繩子牽着他一樣，一直默默地跟在他身後，直到排練開始才站得遠了些。

演唱會的曲目都是五年前的，可對沈曜來說，這些歌曲的動作和走位已經深入骨髓，音樂一響，肌肉記憶瞬間就被喚醒了，整個過程也進行得很順利。

「你們今天狀態都不錯啊。」邵梅對五個人都很滿意，喜上眉梢，「保持住這個勢頭啊，今晚粉絲們一定會很驚喜的。」

「謝謝邵姐。」他們一齊鞠了一個躬，紛紛接過工作人員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

「星野啊，你今日也比以往更出彩了啊。」邵梅又轉過去誇了另一邊，「沈曜也是，進步了一大截，今晚上粉絲們肯定要被你們倆的魅力迷暈了。」

方星野摘下口罩，帥氣的真容顯現，唇角勾起一抹痞氣的邪笑：「那是當然。」

沈曜餘光瞟了一眼，呼吸微微一滯。

這個人五官就算是素顏也無比的精緻，骨肉勻稱，稜角分明，配上嘴邊勾起的那一抹笑容，有種渾然天成的狂傲與風流。

要不是因為他脾氣古怪，肯定會比現在圈粉更多。

那個帥男人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目光，和他對視的那一刻，沈曜下意識地扭過了頭。

不知是不是錯覺，就總感覺身後好像響起了一聲輕笑。

到最後一次排練結束時，沈曜感覺有些疲憊，轉身去了休息室。

距離化妝準備時間還有兩個小時，他躺在鬆軟的沙發上，揉了揉眼睛眯了一會。

沒想到這一會卻做了噩夢，夢中他被鋪天蓋地的謠言壓得喘不過氣。

「聽說他在組合訓練的時候，仗着自己人氣高經常霸凌其他隊友，真是太過分了！」

「素人出身還能到這個位置，肯定是賣身上位的吧？」

「他在片場性騷擾合作女演員，還有人不知道嗎？」

網上所有的人都認為所謂業內人的爆料是真的，無論他怎麼辯解，怎麼澄清，都是在為自己洗白。

謠言就是這樣，只要種下一顆種子，就能不斷地生根發芽，沒人會在意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麼，只會按照自己所希望的結果去相信。

不知過了多久，沈曜醒來時，身上被蓋了一條毯子。

剛要坐起身，卻發現旁邊有個人正拄著下巴目光炯炯地盯着他。

「你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做噩夢了？」方星野伸手碰了碰他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