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第114章

第114章 第114章

落敗

薴麻到了頭麻收割的時候,沈濃跟着制布隊的獸人一起去收割,自己留一些放在系統倉庫,等以後有足夠的基建點從系統那換點設備,繼續研究植物。

沈濃割了一些薴麻放在背簍里,正準備換個地方,沈十二走了過來,「祭司,你看天上。」

「鷹?」沈濃用手擋在額頭,遮蔽太陽光線。天上盤旋著一隻體型不大不小的蒼鷹,沒一會就朝着木部落的方向飛去。

沈十二道:「這隻鷹已經盤旋好一陣。」

若是不知道羽部落之前,沈濃不會多想。他一直擔心獸城會派另外的獸人來探查找尋之前失蹤的獸人,這鷹行為反常,沈濃和沈十二說了一聲后先回了部落。

剛走到一半,就見木部落的獸人尋來,一臉急相。

沈濃認出這獸人是派去山上看瞭望台的,木部落的瞭望台在周圍的山上都設立了,每隔三十里設置一處,綿延百里。

瞭望台發現異樣,只需報給前一個瞭望台,再由前面的瞭望台繼續往上報。這樣是為獸人們能以最快的速度將消息傳回木部落。

「出什麼事了?」沈濃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那獸人連忙道:「祭司,東方百裏外的瞭望台傳話,說他們發現了一隊獸人,人數不少,獸人等級也不低。」

沈濃微微皺眉,之前獸城來的獸人全都在木部落里,按理說在獸世要是沒有人帶路的話,獸城的獸人不可能會找來的這麼快。

容不得沈濃深思,他趕回木部落,期間一直關注著上空有沒有鳥類盤旋。

快到木部落的時候,沈濃瞥見木部落不遠處的林子上空,飛過一隻蒼鷹。觀察到蒼鷹離開的方向,和瞭望台獸人說的發現陌生獸人戰士所在的方向一致。

「去軍衛隊。」

「部分化形和化形一樣,只是將氣血散在全身變成集中精力散在你需要化形的部位。」虎嘯站在軍衛隊的演武場上,給獸人們做示範,「看好了,我現在只化形雙腿。」

獸人化形從來都是全身化形,身體單獨的肢體化形,獸人們從來沒有想過還能這樣。虎嘯也沒想過,這還是前些天擇過來找他,說是祭司讓大家練練單獨的肢體化形。

聽到這說法的瞬間,虎嘯就覺得不可能。獸人化形都是全身化形,哪個獸人能只化形一部分?雖說見過擇只化形出翅膀,其他都保持着人形。可擇是神獸戰士,他們只是普通的獸人戰士,這哪能放在一起比。

誰知道最後按照擇說的方法練了幾天後,虎嘯還真的能做到只化形一部分。

單獨化形的部分,擁有化形后的力量,彌補了全人形態沒有獸形那麼有力量的缺點,而且由於體形小,速度還更快了。

這要是在作戰的時候,那不是無懈可擊!

掌握局部化形需要精神高度集中,真正的做到心無雜念。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軍衛隊的獸人們練了許多天,成功的獸人寥寥無幾。

獸城來的幾個獸人正集中精力努力的練著,剛有點感覺就被不遠處的聲音打斷,「狐山!狼木!你們幾個獸城來的出列!大祭司要見你們!」

沈濃見到人直接問道:「之前你們說獸城來的所有人都在這裏,是嗎?」

狐山幾人面露茫然,不知道為什麼沈濃會突然詢問這些。他們動作不一的點頭,獸城來的獸人確實都在木部落。

沈濃知道這幾人也沒理由騙他,可獸城來人實在是速度太快了,獸城距離木部落甚遠,這裏又沒地圖更沒導航。

這樣的速度,說沒人領路,顯然更不可能。

想到這裏,沈濃終於知道之前漏了什麼,「虎嘯,之前給狐山他們領路的蛇林,屍體找到了嗎?」

虎嘯搖搖頭,「沒有,抓到狐山他們的第二天才知道是蛇林給他們領路。從他們口中知道蛇林被我們的箭射中,受傷很重。

部落獸人們出去找他屍體的時候,發現地面有大量血跡,還有野獸痕迹,但並沒有發現蛇林屍體。夜晚野獸橫行,大家以為蛇林受傷太重,被野獸吃了。」

沈濃聽完心裏有了猜測,「蛇林怕是沒有死,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活了下來。」

他將盤旋在木部落上空的蒼鷹還有瞭望台傳來的消息說了一下,讓軍衛隊的獸人們做好迎戰的準備。

等在百裏外的獅雷,終於見到了鷹山的身影,「看到些什麼了?」

鷹山化成人形,面色凝重道:「隊長,我懷疑之前從獸城來的獸人背叛獸城了。」

「什麼意思?」獅雷問道。

鷹山將自己看到的全都說了一遍,「那木部落和我們獸城一樣,都用石牆圈了起來。不知道他們用的什麼方法,石頭弄的比我們獸城還平,蓋的比我們獸城還高。

他們部落裏面也蓋了石頭房子,那石頭也是很平整,比獸城的還好。地上鋪的石頭路,是一整塊的白色石頭。這些要不是獸城那些獸人告訴木部落,他們能知道嗎?」

獅雷覺得有道理,認真點頭,「我們這次不僅要把神血帶回獸城,還要把背叛獸城的獸人帶回去交給大祭司。」

蛇林在一旁聽着,獸城的獸人不知道,但他可是知道的。在獸城獸人沒有來之前,木部落就開始修建石頭牆了。不過石頭房子和石頭路他不太清楚,畢竟他也不會飛,看不清木部落裏面的樣子。

這石頭路,上次來是沒有見過,應該是在之後鋪的。

「木部落再怎麼效仿獸城,也不過是邊緣小部落。」獅雷高聲道:「聽好了,我們是獸城的狩獵隊,這次奉大祭司之令前來找尋神血,要是木部落膽敢不從,就整個滅掉!」

「是!」

蛇林躲在一邊沒吭聲,他不否認這群從獸城來的獸人很強。但他也不得不承認,木部落並不弱。

光靠這麼些人說要滅掉木部落,還真不太可能。蛇林心裏有計較,想着戰鬥中如何脫身才能不被獸城這些獸人牽連喪命。

深夜,木部落附近的瞭望台上,守衛隊的獸人們盯着遠方。

軍衛隊的獸人戰士們也都跟着守衛隊獸人在城牆上巡視,弩|車也都架好,城門緊閉,弔橋也收了起來。

今夜的夜風有些大,吹的護城河的河水發出嘩啦嘩啦的響聲。

木部落獸人們感知到危險臨近,迅速戒備起來。

護城河擋住了獅雷他們的步伐,獸人大多會水,由於木部落的護城河比較寬,獅雷讓鷹山帶着會飛的獸人先化形飛過河面給他們做掩護。

鷹山帶着會飛的獸人們盤旋於木部落上空,下面的火把越來越多,也能清楚的看到木部落的獸人們在那石頭牆上跑老跑去。

對此鷹山只是冷哼一聲,不屑一顧。他可是能在天上飛的獸人,地下的獸人等級再高又有什麼用,都無法傷他分毫。

鷹山長嘯一聲,示意其他飛著的獸人們準備進攻木部落。

就在他們準備俯衝的那一刻,一道極致危險的,從未聽過的聲音在他們耳邊響起。

「噗!」

「啊!」

瞭望台上的獸人們手拉滿弓,箭矢破空而出,鐵制箭頭釘入天上飛著的獸人身體之中,劇烈的疼痛使其無法再展翅飛翔。

鷹山等人什麼時候遇到過這樣的情況?竟然能有東西傷害到飛在空中的他們!?

心中驚疑更多的還是恐慌,逃生的本能驅使著尚未中箭的獸人往更高處飛去。能站在瞭望台上的木部落獸人,都是一等一的弓箭手,他們例無虛發,在鷹山他們飛遠之前,一一射中。

弩車隊的獸人們也調整好方向,瞄準護城河,「嗖嗖嗖」的一陣聲響,護城河的河面上漂浮起一團團的血色。

蛇林躲在暗處咽了咽口水,他之前故意落下獸城獸人幾步,沒有跟着他們一起下水。看着在水裏撲騰的獸城獸人,蛇林想着幸好自己沒有衝動。

在水裏被木部落的木箭射中,那真就是毫無還手之力。

獅雷明顯也沒有想到鷹山他們會失敗,更沒想到木部落會有這樣厲害的武器,竟然能將天上飛著的獸人打下來。

身邊的獸人中了箭,一聲慘叫之後往水底沉去。獅雷躲著木部落石牆上源源不斷的投過來的東西,順手拉過沉下去的獸人。結果拽中了刺入獸人體內的「木棍」,由於手上力道沒控制住,一把將那「木棍」拽了上來。

那獸人往下沉去,獅雷知道人是沒辦法救上來了,他抬手看着手裏的「木棍」,月光之下,「木棍」前端泛著冷光。

獅雷伸手捏了捏,只覺堅硬無比,鋒利無比。難怪獸人們挨上一下,不是死了就是重傷不能動。

守衛隊察覺到異樣的時候,就已經差人去小院告訴沈濃。

沈濃和擇聽到消息,第一時間趕來到城牆。此時的城牆上,並排放着四十多輛弩車,木箭像雨一般朝着護城河去。受制於水,那些獸人們無法躲避,哪怕是潛入水中,那木箭也能穿透水面集中他們。

「護城河裏有一個是八級獸人,另外二十二個獸人,還有擊落的七個獸人,全都是七級獸人戰士。」擇將感知到的獸人等級信息告訴沈濃,沈濃望向寬闊的護城河面,心中微嘆,若是沒有這道屏障,今天怕是有的打了。

擇看向護城河對面的林子,「那裏還有一個七級獸人,是蛇林。」

蛇林此時正扒著一棵樹,勾著頭觀察著護城河裏的動靜。擇在夜晚視線範圍很廣,夜視能力很強,蛇林的一舉一動都被他看在眼中。

木部落這麼早就被獸城盯上,可以說是全靠蛇林帶路。

沈濃也是真的覺得,這蛇林就是一條滑不留手的蛇,鹽部覆滅那天,他竟然能夠從沈一他們的眼皮子底下跑掉,還一路摸到獸城。上次受那麼重的傷都能再次溜走,這次還帶更多更強的獸城獸人捲土重來。

七級獸人戰士,終歸不是弩車就能戰勝的。獅雷帶着還能動的獸人,往後退去,出了護城河后,弩車射出去的木箭就再無法真正傷害到他們。

在陸地之上,他們能夠避開要害,躲避木箭。

一道道鳥鳴長嘯,之前被弓箭擊落的鳥類獸人,傷勢不重還能動的幾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飛過了護城河。而且,他們的獸形大了數倍。這才是七級獸人戰士,化形后該有的體型。

獸城的獸人戰士們反應迅速,瞬間躍上鳥類獸人的背上朝着遠處飛去。

蛇林知道自己留在這的話,木部落獸人不可能放過他,在鳥類獸人飛起之時,眼疾手快的拽住離他最近的那個獸人的腳踝。

那獸人見是蛇林,強忍着心中的火氣,停下了甩動的動作。

天光熹微,飛了大半夜的鷹山終於開口道:「獅雷,我們現在要回獸城嗎?」

獅雷看着將明未明的天空,「現在回去,等着我們的只有大祭司的懲罰,能不能活着都不一定。」

鷹山也清楚,他們現在一點成果都沒有,還被木部落那樣的小部落打的毫無還手之力。就這麼回去的話,大祭司肯定不會輕饒他們。

「那我們去哪?」

「去海邊部落,就是我們之前帶走過獸人的那個海部落。」獅雷咬着牙,目光堅定道:「抓一些化形后,能在水裏遊動的獸人,我不信這次木部落還能傷到我!」

——

天已大亮,木部落設立在海邊的工作區,制食隊的煙囪冒着白煙,傳來陣陣肉香。各隊的獸人們都從宿捨出來,各自洗漱乾淨。

早上喝的是魚湯配着肉餅,這麼久過去,海邊部落的獸人們每每吃飯,依舊是狼吞虎咽。生怕慢了一步,就沒得吃。

自從玻璃廠建立之後,沈二除了要處理出海捕魚,製作乾貨等事務,還要兼管着玻璃廠一應事宜。

從宿舍走到玻璃廠的路上,沈二看似目不斜視,實則將周圍所發生的的一切都看在眼中。

一個小獸人因為沒注意腳下的沙坑而摔倒,手裏抱着的陶碗也飛了出去,魚湯撒了一地。沈二第一時間趕過去,將其扶起來。那小獸人吸著鼻子,低聲的嗚咽起來。

「摔疼了?」沈二半蹲著,面無表情的給小獸人拍打身上沾染的沙子。若不是他的力道真的很小,光看他的臉和動作,還以為他在打人。

小獸人見是沈二,連忙壓制哭聲,抽泣道:「隊長我、我不疼,嗚、我把爺爺的魚湯打翻了,爺爺今天沒有魚湯喝了。」

沈二站起身,僵硬著牽起小獸人的手,走到陶碗摔落的地方時,彎腰撿起陶碗,「別哭,帶你去制食隊再領一碗。」

小獸人仰頭看向沈二,眼眸中滿滿的信任和崇拜,他重重點頭道:「嗯!」

此時沈二打開留言平台,給沈濃留言,「祭司,你吩咐的每日好人好事任務,今日好人好事已經完成。我扶了一個摔倒的小獸人,還帶他重新取一碗魚湯給他爺爺喝。」

帶着小獸人重新領了一分魚湯,沈二看着對方瘦小的背影,抬腳跟了上去。

他單手端過小獸人手裏還燙著的那碗魚湯,另一隻手再次牽着小獸人,「送你過去,免得又摔了。」

小獸人被包裹着的手輕輕動了一下,他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頭,嘿嘿的笑了一聲。

一路上他總是忍不住抬頭看一眼他們的隊長,覺得隊長是最好的人。

沈二無視小獸人一路上暗戳戳的視線,又給沈濃留了一條言,「領取完魚湯,我幫他端著,又送他去他爺爺那。祭司,我今天算做了兩次好事,明天的可以抵消。」

沈濃打開留言平台,看到沈二這一前一後兩次留言有些哭笑不得。

為了讓沈二性子不那麼冷淡,沈濃才想了這麼個不算主意的主意。誰知就是這個任務,讓沈二每天都在犯難。任務下達之後,沈二說了一天一件,就絕對不會多做第二件。要是做了,那就算第二天的,還能休息一天。

沈濃從沈二身上,深刻的體會到,什麼叫強扭的瓜不甜。

小獸人的爺爺已經老的不能動,海邊的附屬部落,每個部落都有幾個是這種情況。以前部落是怎麼處理的沈二不知道,不過按照趨利避害去想,這些老人下場不會太好。

好在現在海邊各個部落不缺吃喝,供這幾個老的不能動的老人們吃飽喝足,不是問題。

牙齒掉光的老獸人,樹皮一般皺巴的臉上一直帶着笑意,喝着小獸人小心喂到嘴邊的魚湯。沈二聽着小獸人時不時的問著,「爺爺,燙不燙?爺爺,好不好喝?」

每當聽到小獸人的問話,老獸人臉上的笑意都會加深一分。

沈二朝着玻璃廠走去,還是無法理解,為什麼一碗普通的魚湯會讓人感到開心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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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原始獸世當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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