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芍梚

「主神。」齊衡輕吟著不知想到了什麼，竟微微勾起唇角輕笑著。

「哈哈，主神？」長白聽到后忍不住嗤笑出聲，絲毫沒有顧及自己作為真神的形象「今日算是見識了。」

「長白」祁連輕斥道「失禮了。」

伏於主座前的烈雲舒展著身子站了起來，猩紅的眼眸緊緊的盯著芍梚。

被烈雲盯得心裡有些發怵，芍梚微蹙雙眉，有些不悅道「這是何意。」

「烈雲」齊衡輕撫著滿是怒火的烈雲「且先退下。」

烈雲嘶吼著，扭頭看了齊衡一眼，又轉頭緊盯著芍梚，絲毫不動。

「烈雲」齊衡也不惱，只說道「你這般無禮，她若知曉便又要罰你了。」

聽到齊衡這般言語，烈雲轉頭看著齊衡，眼中殘狠逐漸散去，正要往一邊離開，卻被一股威壓籠罩其中。

齊衡微眯著雙眼望去，原本半跪的先人早已伏倒了一大片。

烈雲強撐著自己不願被這威壓所壓下。

長白冷哼一聲，抬手間化去那威壓才給了眾人喘息的機會。

祁連看著芍梚，眼中的不滿逐漸藏於眼底。

看著烈雲退往一旁，芍梚微抬著下巴抬步往主坐而去，眼底是不可一世的傲氣。

可剛一台踏上走向主坐的梯台，原本輕盈完整的步伐便失去了節奏，重重地踏在了台階之上。

芍梚停在原地，剛一台上便覺察到一股厚重而清冷的威壓如烈火般鋪蓋而來，只一瞬間便覺血氣翻湧喉間湧上一股腥甜，心中閃過一絲畏懼，只想臣服。

芍梚死死的咬著唇瓣，一手捂著胸口散發自己的威壓想與之對抗，始終不願後退。

台步往上走去，死死地盯著高處的位置，眼底都是不甘與鬥爭。

卻終是抵不過那威壓無奈被彈開。

坐下之人看著高台之上，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紛紛扭頭看向鳳羽，後者輕瞥了一眼四周，冷哼一聲道：「不自量力！」

眾仙心中紛紛揣測著，卻不言語。

芍梚盯著齊衡，胸中翻湧的血氣化作眼底的怒火捲動著「為何要阻止我？」

聽到這話，長白忍不住笑了起來，微挑的雙眼都帶了絲絲笑意，突然間，又似想起了什麼，別過臉用寬大的袖袍遮住自己，臉是遮住了，但輕輕的笑聲卻任似有似無的傳了出來。

「我想你弄錯了。」祁連輕聲道，如往常一樣平靜溫雅「這威壓是夫昭主神所以留下來的，並非齊衡有意要刁難你。」

芍梚看向祁連，又將目光轉向空著的首位，眼底都是驚駭。

她怎麼會這麼強？

可是明明她誕生時，天地規則曾告訴她，她誕生是要平衡這世間善惡的，如今主神隕落，她誕生不就是為了補接主神之位嗎？

為什麼她這麼強，就連她餘下的威亞，她都難以抵抗。

「芍梚」看著她站在原處怔愣著不知在想著什麼，祁連輕喚了一聲。

聽到祁連的聲音，芍梚回過神來，有些獃滯的看著祁連，似是想到了什麼，滿眼都是不可置信。

齊衡將酒杯放下，起身理了理本就平整的衣袖，留下一句話便離開。

芍梚看著空著的位置，眼中波光更甚。

他說「欲戴其冠，必承其重，德不配位，便放下痴念。」

「芍梚」祁連語調更輕了「先做下吧！」

芍梚不語，只緩步走向另一虛坐。

眾仙看著上座，隱約已經明白髮生了什麼，卻心照不宣的舉起甘露杯，似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仍言笑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