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人才最貴
「嗯，目前我也不清楚什麼情況，大災變之前，我們使用的都已經是智腦了，搭載着相應的人工智能，基本上可以滿足一切日常所需。我帶你去見一個人吧，他是我們灰仙4村裏最懂智腦的人，大災變之前，好像是一家科技公司的技術主管。但是大災變后，他懂的那些智腦技術便沒了任何用處，也就成了閑人一個。」陳影一邊說着，一邊將那兩大袋子生肉和蔬菜，藏到了床底下。
做完這些，陳影滿意的看了看，帶着曹阿滿便出了棚屋。至於會不會有人趁機偷入棚屋，然後意外發現這些食物的問題，陳影壓根就不擔心。且不說聚居點的人都窮的叮噹響，棚屋裏根本不可能找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使得這種偷摸潛入其他人棚屋的概率，被無限降低。
先不說灰仙4村聚居點內的倖存者們互相之間非常團結，唇亡齒寒你的道理還是懂的，不可能出現那樣的情況。想要在喪屍世界裏掙扎求存，抱團取暖是必須具備的重要條件之一。
很快陳影帶着曹阿滿來到了幾十米開外的另一間棚屋門前，陳影敲了敲門，然後曹阿滿便跟着陳影一起進了棚屋。屋內一名看起來四十歲左右的邋遢中年大叔，正蹲在棚屋裏小心翼翼的剔著一隻起碼有半米長的大土撥鼠屍體的皮毛。這土撥鼠渾身灰黑，皮毛似乎相當的堅韌，以至於中年大叔剔毛剝皮的過程，顯得有些吃力。
儘管如此，中年大叔的臉上卻依舊浮現著興奮的神色，隨着陳影帶着曹阿滿走了進來，也只是抬頭看了一眼，便繼續著自己正忙碌的事情。
大叔一邊忙活一邊說道：「小影啊，怎麼今兒有空過來？算你運氣好，老叔我剛獵到了一隻成年土撥鼠。今兒總算可以飽餐一頓了，等下叔把兩條後腿都給你！」
這種變異大土撥鼠，速度快、狡詐、攻擊性強。成年土撥鼠體能長到半米左右，這是不計算尾巴的長度。一些特彆強大的個體甚至變異出了特殊的能力，體長往往會達到一米以上。
陳影仔細的給曹阿滿介紹起了抄襲土撥鼠，灰仙鎮能夠輻射的範圍里，這種變異土撥鼠隨處可見，因為繁殖能力極強，相比於喪屍和其他異種來說，又不算特別危險，所以是灰仙鎮範圍內的倖存者們，主要的食物來源。整個灰仙鎮，也是以此來命名的。
陳影看向中年男子說道：「老叔，我可不是來打秋風的，而是來給你介紹工作的。我身旁這位，名叫曹阿滿，是我現在的老闆。他願意提供非常豐厚的食物作為報酬，雇傭一些人手。前提是，這些人手要符合他的要求。」
中年男子明顯愣了一下，手上的動作也直接停了下來。臉上浮現起了狐疑的神色，盯着曹阿滿仔細的看了看，眼中充滿了疑惑的目光。
曹阿滿很清楚自己太過年輕，外表並不具備多少說服力，想要讓這裏的人死心塌地的為自己幹活，就必須拿出最實際的好處才行。
所以直截了當的開口道：「老叔，我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你，也就隨陳影一樣叫吧。聽陳影說你是這個聚居點裏，最懂智腦的人。我呢需要雇傭一些技術人才，只要能達到我的要求，那麼報酬你完全不用擔心，每個月三十斤米面，十斤生肉如何？我可以預付。
」三十斤米面，十斤生肉？！中年男子的雙眼瞬間瞪了起來，整個人顯得頗為失態的猛然起身，失聲道：「你說的是真的？！」
「老叔，我可以擔保是真的。因為我的棚屋裏，現在就有很多老闆給的生肉，如果老闆決定雇傭你，那我馬上就能把肉先給你。」陳影笑呵呵的接話道。
中年男子明顯對陳影非常信任，有了陳影的擔保，對待曹阿滿的態度也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整個人一下子顯得局促了許多，雙手用力的在臟爛的褲子上擦了擦，看起來頗為緊張的說道：「曹先生，我確實是灰仙鎮4村聚居點裏最懂智腦的人，但我的技術能力說實話，是比較一般的。所以，若是您有最尖端的智腦技術問題需要解決，這個我恐怕無能為力。」
「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想做的事情和智腦無關。你知道電腦嗎？差不多二百年前左右，曾經風靡世界的那種個人計算機。」曹阿滿擺了擺手，開口問道。
「電腦？那都是老古董了，我聽說過不過那東西太過原始，和用戶之間的交互體驗也過於糟糕，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
中年男人搖了搖頭繼續說道：「其實就算是智腦，在這片喪屍國度之中，都沒什麼用處了。只有最頂尖的智腦技術，或許還能討到一碗飯吃，普通的智腦技術員根本沒人要的。」
曹阿滿則是聽着中年男子對電腦的評價，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下。這種科技代差所造成的認知區別，實在是讓人蛋疼。
「嗯，我需要的，懂那種原始電腦技術就行。如果現在給你一台你所說的原始電腦，你能用電腦進行編程嗎？」曹阿滿滿是期盼神色的看着中年男子問道。
中年男子怔了怔，完全沒料到曹阿滿有這樣的要求。這簡直就像是在問一個賽車手能不能開計程車一樣，這是能不能的問題嗎？這根本有手就行啊。
「那個曹先生，電腦編程，是完全被淘汰掉的技術，我雖然沒接觸過，可原理和規則都是明白的，如果有一台電腦給我用的話，讓我研究研究，頂多兩三天，我肯定就能完成硬件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所有的編程操作。」
「可這有什麼意義呢？電腦編程所形成的軟件效果，和智腦有着維度上的差距，那就像是核武器同水果刀之間的差別一般，甚至可能比這個差距還要大，搞這個根本就是在浪費時間嘛。」中年男子撓了撓頭，很是不解的問道。
曹阿滿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心說我難道不清楚這一點嗎？可問題是，只有依託電腦為硬件基礎，研發出更尖端的技術和軟件，那才能算是牛逼。若真是直接拿着一台足以碾壓時代的智腦回去，那就是廁所打燈籠——找屎。
到時候別說建立自己的商業帝國了，恐怕立馬就會被抓回去切片研究了吧？飯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這可是老祖宗傳下來的智慧。
當然，這些理由只能藏在心裏，根本無法宣之於口，所以曹阿滿很是乾脆的流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開口道：「老叔，我這個人不喜歡解釋，我雇傭人手，也只是希望他們為我工作，而不是來詢問我做這些的目地是什麼。所以，你只需要告訴我能不能做，以及若是能做的話，願不願意接受我的僱用就可以了，至於是他的事和你無關。」
這種不耐煩的態度，果然嚇住了中年男子。原本就緊張的中年男子，說話都直接結巴了起來。「能……肯定能啊。這沒有任何……任何難度。唯一的難點在於，我……我手上沒有電腦。」
「電腦我來解決，還有別的需求嗎？一併告訴我。只要能做出符合我要求的東西，那麼你盡可以放心，對你們的雇傭，都是長期的，我保證你們再不用為了填飽肚子的問題而發愁。」曹阿滿點頭道。
「嗯嗯，如果再能有一台智腦的話，那就更好了。我完全可以先開發一款轉制的小程序，直接通過智腦進行軟件的設計，然後轉製成電腦的版本。由於存在代差的緣故，電腦里運行的最複雜的程序，可能在智腦里幾分鐘就足以完成編程了。不用多好的智腦，配置最低的便可以。」中年男子小心翼翼的說道。
「好，我知道了，那今天就先聊到這裏吧，你現在算試用期，薪酬待遇按照百分之八十領取，回頭我會讓陳影把預付的食物，給你送來。」說完，陳陽轉身直接離開了棚屋。
「智腦在什麼地方能買到？」曹阿滿看着身邊小跟班一樣的陳影開口問道。
這問題問的陳影有些茫然，然智腦這種東西，對於喪屍國度之中的絕大多數倖存者來說，都已經沒有任何用處了。但對於那些成規模的勢力來講，卻仍然具備着一定的價值。所以凡是中等規模以上的勢力，基本上都會有智腦的存貨。在陳影看來，自家老闆背後的勢力既然能夠提供充足的食物，就肯定規模小不了，因此勢力內部保存有大量的智腦，應該是很正常的吧？為什麼還要詢問去哪裏能買到智腦？
儘管疑惑，可陳影卻不敢出言詢問，老老實實的回答道：「聚居點裏沒有，不過在灰仙鎮可以買到，只是價格高昂，起碼也要十五斤變異土撥鼠肉才能換取，用來買智腦的話，很不划算。」
「能買到就行，我們不用變異土撥鼠肉，直接用我給你的那種生肉去換，價格應該能壓下來一些，另外，你之前說聚居點內沒有強化藥劑了？那東西在灰仙鎮也能買到？」曹阿滿繼續問道。
「對，強化藥劑一共分十階，但灰仙鎮只售賣一階和二階的強化藥劑，一階的藥劑最便宜，五斤土撥鼠肉就能換到，二階的藥劑價格，則一般是一階藥劑的五倍左右。」陳影開口回答道。
曹阿滿下意識的在腦海中計算起來。五斤肉換一隻一階藥劑？就算按照豬肉價格去計算，也只是一百左右吧？這也太便宜了！二階藥劑五百左右？
曹阿滿正在計算著又聽陳影繼續說道：「灰仙鎮往東，大概三十多公里遠的地方，是一個由中等勢力控制的中型聚居點，那裏有醫生協會的人常駐，最高應該可以買到五階的強化藥劑，但價格極為誇張，絕大多數人都是買不起的。灰仙鎮的統治者，便是一名五階的強化人。」
「醫生協會？」曹阿滿注意到了一個全新的稱呼。
「嗯，老闆您不知道嗎？這可是喪屍國度上最頂級的龐大勢力之一，所有喪屍國度的倖存者，應該都知道醫生協會啊。」陳影奇怪的問道。
「嗯，我的勢力一直比較封閉，自給自足。對外邊的情況，基本上一無所知。所以我尋思，是不是應該在這邊也建立一個分舵，好方便行事。」曹阿滿摸著下巴說道。
這是他方才和那個大叔交流的時候，腦海中所浮現出來的想法。如果真的想要在喪屍世界這邊，建立自己的人才中心，雇傭足夠數量的人手為自己工作，那麼就必然需要一個穩定的工作環境。
但喪屍國度危機四伏，哪怕解決了食物的問題，也仍然要面對各種其他的危險。無論是喪屍、異種、變異生物，還是可能的、來自於其他勢力的惡意，都必須考慮其中。這樣一來，建立一個擁有自保能力的勢力，就是當務之急了。
「建立分舵？這也太大手筆了？」陳影遲疑着開口道。
「沒關係，我來說只要用食物能解決的問題，那就不是問題！我之前看你和灰仙4村聚居點裏的其他人，似乎關係都非常好？難道你不希望他們過上更好的生活嗎？」曹阿滿很是大氣的揮了揮手，繼續說道：「想像一下，如果灰仙4寸發展成灰仙鎮的模樣，那灰仙4寸里的倖存者們，可以過上怎樣的生活？若是繼續發展成更強大的勢力呢？做人嘛，一定要有夢想，否則和喪屍有什麼區別？」
聽到這些話，陳影愣了愣后，當真跟着幻想了起來，臉上隨即浮現起了嚮往的神色。在遇到曹阿滿之前，她每天僅僅是為了艱難的活着，就已經拼盡了全力，自然不可能再有任何其他奢侈的想法。可曹阿滿的突然出現，以及這接連兩天的時間裏，表現出的食物儲備之豐厚，卻是讓陳影整個人都有種被激活了一般的感覺！
「老闆您的意思是，以灰仙4村為基礎，建立分舵？」陳影深吸了口氣，盡量讓自己因為曹阿滿的幾句話就澎湃起來的情緒，平靜了一些后才開口問道。
「沒錯，你覺得怎麼樣？我對灰仙4村了解的不多，你認為值得投資嗎？就是說，灰仙4村的人靠譜嗎？」曹阿滿點頭問道。「那是必須靠譜啊，我們這種小聚居點的倖存者，想要在末世中活下去，彼此互相信任、互相團結，是必須的前提條件。如果老闆您真的考慮好了，那我個人建議，最好是先購買一批強化藥劑，讓灰仙4村的倖存者們一定程度上的強大起來，至少擁有自保的能力之後，再繼續考慮後續的勢力建立！」陳影沉聲說道。
「有道理，不過你怎麼保證他們在變得強大之後，依舊願意聽命於我呢？畢竟，人心隔肚皮，我可不想自己耗費了大量的物資，卻培養出白眼狼來。」曹阿滿問了一個非常現實的問題。
「老闆您放心，我們只要保證您的強化等級，始終在其他人之上，這個問題其實就解決了大半。再加上您能提供的報酬，恐怕連那些大型勢力，都完全比不上，所以我根本想不出任何他們會背叛您的理由。」陳影抿了抿嘴唇，繼續說道：「我們這些人，僅僅是活着，就已經在拼盡全力了！如果能有更好的生活，我相信沒有人會不去珍惜。」
「好，你先給我做一個簡單的預算，如果要把整個灰仙4村裏的所有人，都提升到擁有自保能力的水準，需要耗費多少糧食去進行交易？同時你幫我探探口風，看看灰仙4村裏的人，是否都願意接受這種雇傭。」曹阿滿思考了一會兒后，沒有過多糾結，便直接選擇了同意。
要做出這種決定，其實並不困難，主要是成本太低了，讓曹阿滿根本不需要擔心可能存在的風險。就算做出了錯誤的決定，造成了損失，又能如何？不過是一些食物罷了。
「是，老闆！我會儘快完成任務的！」陳影動力十足的應聲道。
「那行，那我先回去一趟，給老叔帶一台電腦回來。今天帶來的那些肉和蔬菜，你扣除掉自己的月薪，剩餘的就算是給你的啟動資金吧，你記得去給老叔買一台智腦。我明天再來，再見。」曹阿滿說着給陳影擺了擺手，轉身往聚居點外走去。
一直到曹阿滿走出了視線之外，陳影這才面露猶豫之色。想了想后，還是下定了決心，轉身往自己的棚屋走去。
重新回到了出租屋的曹阿滿，忍不住伸了個懶腰。他心情很好，因為通過和那個老叔的交流，他已經確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是可行的。
一個月三十斤米面、十斤生肉，便能雇傭一位技術總監級別的程序員？算下來一個月的成本能有四百塊錢？這豈止是白菜價啊？這根本就是跳樓摔骨折的價格啊！而且末世的特殊性，導致那些技術人才在廢土世界裏毫無價值。所以他想要獲取相應的人才，根本不可能面臨任何競爭！再沒有比這更好的買賣了！帶着這種亢奮的情緒，曹阿滿轉身離開了卧室。
得去一趟商場，買台當前頂級標配的電腦帶去末世。至於電力的問題倒是不需要擔心，灰仙4村裏明顯有供電的能力。畢竟，發電技術沒什麼難點，對於二百年後的地球來說，哪怕整個世界都毀了，想要小範圍內的進行供電，也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結果剛剛推開卧室的門，曹阿滿還沒來得及邁步走出去，便直接愣在了原地。客廳的窗帘是拉着的，所以顯得有些暗，沙發上，另一位合租室友劉洋，正葛優癱在沙發里，雙腿則搭在了身前的茶几上，舒舒服服的用手機不停的刷着什麼。
這到沒什麼問題，可問題是你好歹穿點什麼吧？
嗯……可真大……不對！可真白……也不對！
曹阿滿實在沒想到今天劉洋會來這麼一出？！曹阿滿只覺得腦袋嗡嗡的，思緒亂成了一團麻。理智上告訴自己應該立刻避開視線才對。偏偏身體卻非常誠實。
哎······反正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