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入遊戲

第一章 初入遊戲

這裏是陽城,華國中部的一座城市。山環水繞,四季長有好景色,並且歷史文化悠久。不少旅遊網站的宣傳語說,陽城是個好地方,山清水秀,人傑地靈,古時候更是各方仙人聚居之地。

相傳上古時期,有一部族棲息於此,汲天地之靈氣,常有身懷異能者。當然,這只是沒有依據的神話傳說,沒什麼人當真。

但這裏確實是旅遊的好地方,冬暖夏涼,許多人都覺得來到此地,心情莫名愉悅不少,身心舒暢。專家將之歸結於這裏溫潤的氣候。

現在是旅遊淡季,街上的行人少了不少,剩下的基本都是陽城本地人。

在大多行色匆匆的路人中,高大的少年十分惹眼。仔細看看,還能發現這少年長相十分俊俏。挺直的鼻樑,端正的五官和天生白皙的皮膚讓他有種乾淨的氣質,一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又為他添了幾分生動。他長了張多情臉,卻偏偏氣質有些冷。

顧囂拎着蛋糕,慢悠悠走在前往陳勉打工所在的咖啡廳的路上。

今天是他發小陳勉生日,是陳勉自己定的。陳勉是個孤兒,自小在孤兒院長大。所幸那家孤兒院的院長和老師們都是好人,從未苛待孩子們。陳勉得以平安順利地長大。

九年義務教育之後,陳勉體恤老師們辛苦,自力更生,打工賺生活費。陳勉忙的像陀螺,從學校轉到打工的地方,再從打工的地方轉到宿舍,最忙的時候,連和顧囂一起打遊戲的時間都沒有。顧囂一直知道那獃子絕不願意接受自己金錢上的幫助,只能在生活上多照顧他。

幾年過去,顧囂與陳勉都上大學了。

陽光有些刺眼,顧囂依舊走得不慌不忙,完全不在意周圍人急匆匆的奔忙,眯眼看了看路程,而後他掏出手機,垂眼,打出幾個字:「勉子,我快到了,快準備一下迎接你爸爸還有爸爸千辛萬苦給你帶來的蛋糕。」

他與陳勉從小學開始,認識已經十多年了,是彼此唯一真心的朋友。

沒走多久,顧囂便看見了陳勉打工的那家店,時光咖啡館。他推門走進去,現在客人不多,陳勉正坐在靠窗的椅子上休息。

還是老闆李靜最先看到他,忙笑着說:「顧囂來了啊,快坐快坐。想喝點什麼?」

李靜是個很溫柔和善的女人,比顧囂他們要大個十幾歲,知道陳勉的情況,二話沒說就雇傭了陳勉,一直以來都很照顧,給了不錯的工資和福利待遇。

顧囂回應道:「靜姐,不用麻煩,我是來找陳勉的。」

陳勉聽到這話,迅速看向門口,起身向顧囂走來,道:「阿囂,你來了。咱們可有好幾天沒見了。」

雖然都在陽城本地上大學,但他們畢竟念了不同的學校。顧囂選了古籍專業,去了這方面較強的陽城科技大學;陳勉選了新聞專業,去了陽城師範大學。兩所學校距離不算近,顧囂和陳勉不能天天見面,但他們的情誼卻沒有絲毫變淡。

陳勉笑着迎上來,熱情地想要給顧囂一個熊抱。顧囂身形一閃,靈活躲過,邊假意嫌棄地說:「行了,大男人的,膩歪什麼。」說着將手裏的蛋糕放在桌子上。

這時李靜拿了兩杯水上前,看到蛋糕,有點驚訝:「陳勉,今天是你生日?哎呀,怎麼不早跟姐說呢?姐也送你點禮物。」

陳勉有點不好意思,撓了撓頭,說:「靜姐……」

李靜瞭然,這個靦腆的大男孩顯然不願接受別人太多的饋贈,也就沒多說什麼,正好店裏最後一位客人也收拾東西離開了,便只說:「那姐就祝你生日快樂,平平安安健健康康。今天客人也不多,我晚上有事先走了,你和顧囂一起好好過個生日,下午店裏就不營業了。」

樸素的祝福卻真摯無比,蘊藏着對他的關心。

陳勉道:「謝謝靜姐。」他心裏清楚,李靜根本沒有必要停止營業,只是為了自己能安心過個生日,臨時起意。

李靜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背起包,又叮囑了幾句,便與最後那位客人前後腳離開了。

現在時光咖啡館里只剩下顧囂和陳勉。

陳勉鬆了口氣,在顧囂面前毫不在意形象地屁股一沉又坐下了。

顧囂心知,這小子多半是有段時間沒好好休息了,便坐在了陳勉對面,開口道:「勉子,我也不想總說這些陳詞濫調,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你還是……」

陳勉有點想笑,卻忍住了,說:「阿囂,我知道、我知道,我已經快要賺夠錢了,等攢夠了我就只留咖啡館的兼職,會輕鬆不少。」話鋒一轉,道:「不是,這些話從你嘴裏說出來,我真是聽一次想笑一次。ooc了知道不?」

也不怪陳勉想笑,這話真不像顧囂能說出來的。

顧囂其人,名字有多囂張,本人就有多冷淡,事事無所謂的態度讓他那積極上進的好友陳勉操碎了心。

據悉,剛上高中時,被評選為校草的顧囂曾不小心「撞倒」一個「生病」的柔弱女生,並堅定地認為其碰瓷。雖然後續確認是女生故意的,但顧囂冷漠的名聲也傳了出去。

「我早上還看到那女生和朋友說說笑笑,笑聲大到傳到我那裏了。」

「還很尖。」

「其實是她走的好好的突然停下,我努力收了,絕對沒撞上。」

「但她就是躺在地上不肯起來,說要我抱去醫務室。」

顧囂面無表情地將這些講給陳勉,還補充道,「她肯定是碰瓷。」

這事發生后,不少人認為顧囂,不僅高冷,還沒禮貌,除了陳勉沒人知道,他只是單純嫌煩,解不解釋無所謂而已。

陳勉邊一遍一遍不厭其煩地向大家解釋,邊苦口婆心地勸顧囂:「大家都誤會你了,你好好解釋一下。」

顧囂保持四十五度望天,拒絕交流。其實他覺得這樣也挺好的,他不在意不相關人的看法,身邊人覺得他沒禮貌他也無所謂,剛好這樣往他身邊湊的人還少了,清凈不少。

直到今天,陳勉知道顧囂還是這個性子,便沒有再多說什麼。

陳勉起身,拿出幾個碟子和刀叉,開心地對顧囂說:「別說這些了,我們把蛋糕吃了吧。」

正要直接切,顧囂阻止道:「要不要吹蠟燭許願?」

陳勉失笑,想了想,道:「還是算了,這麼大人了,咱們直接吃吧。」

顧囂沒反對。

他們就著吃蛋糕聊了聊近況。

顧囂和陳勉都是大二,自然少不了要聊聊學業與未來。

陳勉有新聞理想,希望運用自己的力量,揭露黑暗,為底層窮苦之人帶來一些光亮與溫暖。

這是多年以前陳勉就有的想法。

那時還是個小朋友的陳勉對着同樣幼小的顧囂說出這些話,還有點臉紅,說:「我知道你可能覺得我在說什麼大話、傻話,也許幾年以後我就變了想法,但我現在就是這麼想的。」

顧囂聽完很認真地看着陳勉的眼睛,說:「不,我不認為你說的是傻話,有目標、有想法是好事。而且我也相信你不是在說大話。」說着,顧囂笨拙地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說:「你有一顆堅定的心。」

顧囂安慰、激勵了好友陳勉后,獨自一人踏上回家的路,望着遠方時常花花綠綠透著熱鬧氣息的巨型摩天輪,心裏一片寂靜。

顧囂選擇學古典文獻學,實在令周圍的人大跌眼鏡,但其實並沒有什麼特殊的理由,沒有喜歡,也沒有期待。他曾想過會不會已經離異的父母會對他的大學所學的專業有任何,哪怕一點點的在意,甚至是不滿。

但很可惜,沒有。那是他的大學。那是他漫長的少年時代。那是他的未來。他最後得到的只有電話里的兩聲:「知道了。」和對生活費、學費的保證。

其實他該知足了。

他合該是個冷情冷性的。

顧囂順理成章隨便選了專業,得到錄取,繼續走着他不緊不慢的步調,和不多不少的人保持一點聯繫,圈子不大不小。沒什麼愛好,也沒什麼慾望。

一個關係還算可以的室友,趙昆澤,曾恨鐵不成鋼地說他不思進取。

顧囂懶懶地想,這樣沒什麼不好的。

「內卷」這詞突然爆火,顧囂在網上衝浪時也了解到了,他心想,這詞真是不適合他,還是躺平比較適合。

未來怎麼辦呢?順其自然吧,顧囂有些心大的想,走一步算一步,再不濟我還能餓死嗎?

比起虛無的未來,還是先吃眼前的蛋糕吧,顧囂有些隨意地聳聳肩,對陳勉說:「我無所謂,在哪裏,做什麼,對我來說,沒太大差別。」

顧囂發誓,他當時只是隨口一說。

話音剛落,咖啡館的燈毫無預兆地滅了。

倘若有人在,會發現這兩個少年突然如同醉酒一般毫不講究趴在了桌上,空氣中有一股淡淡的清新極了的花草香。奇異的是,有一縷微光,忽隱忽現。兩個少年,不省人事。

、、、

不知過了多久,顧囂意識慢慢回歸,睜開眼,發現光亮得有些刺眼,便又把眼睛閉上了。

顧囂心想,不對,他怎麼就睡著了,明明在給陳勉過生日,然後發生什麼了來着?不記得了,難道他失憶了?喝多了?還是暈了?

他慢慢睜開眼,適應光線。環顧四周,發現他所在的是一個充滿科技感的地方,床鋪乾淨舒適,四周的擺設極少,精簡到簡直無法生活,雖空間很小,但處處是機械。

他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難得他被外星人綁架了?還是說他穿越了?

不,他晃晃自己的腦袋,想,這不現實。

他掐了自己一把,很疼,應該不是在做夢。

顧囂起身,雖然有些懵,但他從不缺決斷。當即決定無論怎樣,要知道自己在哪裏,為什麼來到這。

他面朝著唯一有些像門的物體,正要研究一下如何打開,門突然以他想像不出的方式扭來扭去地打開了。

顧囂:「……」

他走了出去,不想再去思考那門如何關上。

他沿着一條路七拐八拐,走到一個十分寬大明亮的房間,發現這裏有很多人,看起來是地球人,正要快步上前問問情況,突然聽到熟悉的聲音。

「阿囂……」

是陳勉!

陳勉向他衝過來,顧囂詭異地突然有些安心。

「我去!怎麼回事啊?勉子,我們剛才不是在吃蛋糕嗎?這個鬼地方是什麼情況?」顧囂簡直想爆粗口,沒人知道他一醒來有多少離奇的想法。

陳勉同樣有些慌張,對顧囂說:「確實,我們剛才在吃蛋糕,但一下子好像就到了這裏。這地方確實有點奇怪。我比你醒的早,剛才向周圍人打探了一下,發現大家都是莫名其妙到了這裏的。」

說着,他指了指一個面向一圈人喋喋不休的大媽,儼然有一副給點瓜子能嘮到明天的架勢,說:「那個大媽,說自己正在買菜,忽然到了這。」

又指著一個有點沉靜的少女,說道:「她是個高中生,正寫作業呢,突然就來到了這裏。」

那少女身穿休閑裝,卻有點修身,閑適又帶點學生氣,沒在和人說話,發現自己被人指著,似乎明白什麼意思,朝着他們笑了笑,那笑容有點甜。

顧囂一時有些失語,回過神來對陳勉說:「你說我們是不是被外星人綁架了?這些人是不是地球人?這個空間是怎麼回事?」

陳勉感到有點好笑,道:「怎麼可能呢?不是地球人……」

顧囂打斷了他,繼續道:「我甚至懷疑,你是不是真實的?這些東西是不是我幻想出來的?」

陳勉:「……」

陳勉正色道:「存在和不存在的問題是哲學家和科學家去考慮的。阿囂,你要知道,你精神狀態一直沒有問題,更不存在什麼妄想了,無論怎樣,你幻想出這些東西都是沒有理由的。」說着掐了一下顧囂的胳膊,道:「再說,以你那貧瘠的想像力,能想像出這些東西么?快給我清醒一點!」

顧囂有些不以為意,道:「很多東西都是沒有理由的。不過,我勉強被你說服了。我確實幻想不出這些玩意兒。」

想到那扇扭來扭去、花枝招展的門,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熙熙攘攘的人群給了顧囂一絲真實感,陳勉也在這裏的認知讓他多了一些安全感。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順其自然吧。就算真被外星人綁架了,至少還有陳勉在呢。顧囂有些糟心地想。

顧囂環顧一周,發現這裏的人竟有不少,且橫跨各個年齡段。上至六十多歲退休老大爺,下至矮得像顆蘿蔔頭的小男孩。

這外星人綁架的時候難道都不挑挑嗎?

顧囂正要發散思維,放空自我,突然,這個類似大堂的房間動了。

沒錯,是房間動了。對於這些莫名出現在這裏的人們來說,此刻的世界玄幻了起來,人們呆若木雞。本來空無一物的房間開始旋轉,但僅是金屬牆壁在旋轉,有的地方開合,冒出一些機械,組成一些看不懂的物體,頭頂的天花板冒出一個巨大的虛擬光屏,幾個類似機械人的能行動的物體憑空出現。

一道聲音響起:「你們好,歡迎來到末日遊戲求生系統。」頓了頓,補充道:「也可以說是遊戲。」

這是道十分清冷的女聲,沒有一絲感情,但卻是少女的音色,很悅耳。

屏幕亮起,播放的是一些經典末日影片片段,駭人的喪屍潮、資源耗盡后的人吃人、外星異形入侵……

眾人繼續呆若木雞。

那聲音繼續道:「諸位來此,便都是有機緣之人。只需通關所有關卡,便可獲得意想不到的收穫。」

陳勉對顧囂招招手,壓低聲音在其耳邊說:「謎語人啊。」

顧囂點點頭,他也聽得一頭霧水。

人群中有沉不住氣的,揚聲道:「什麼機緣不機緣,我也不想收穫什麼,只想回到現實!」

那聲音不為所動繼續道:「這裏並不是你們口中的真實世界,可以理解為一個精神世界,這個世界選擇了各位,你們想回到現實,只能通關。」

顧囂想,那不通關會怎樣?

彷彿知道顧囂在想什麼一般,「不通關,精神將永遠滯留於此。」

人群彷彿炸開了鍋般爆發出各種聲音,有人問:「你是誰?」那聲音也毫不理會:「若在遊戲中死了,精神徹底消亡,現實中也會死亡。」

這時一個衣着考究,與顧囂二人年紀相似的少年冷靜地發問:「這系統憑什麼選中我們並強制要求我們參加遊戲?讓我們參加遊戲的目的又是什麼?」

那聲音依舊沒有一絲情感波動,顧囂懷疑這是個ai,能把這麼有火藥味的話說得如此平淡冷漠,「這個問題略有些愚蠢。憑什麼?憑力量。你們沒有能力和系統對抗。」

顧囂注意到它並沒有回答參加遊戲的目的這個問題,心想暗暗將之記下,心想,他早晚要搞清楚,不能不明不白地在末日上躥下跳。

眾人都安靜下來,表面上沒人再不自量力想要以理服人了,這系統明顯油鹽不進、軟硬不吃。

那剛才發問的少年再次發問:「那你所說的,意想不到的收穫又怎麼說?」

那聲音說:「諸位可在鴻能抽取系統抽取各自的鴻能,類似你們口中的異能,各屬性都有,強到逆天,弱到雞肋,全憑各位的運氣。通關之後,各位的精神能力將得到顯著加強,甚至有的有緣人能將所獲得的鴻能帶回現實世界。具體有關遊戲的規則我將在後續介紹。在這個世界,大家的存在狀態與現實世界無異。現在請自由行動,或休息或抽取鴻能。三天之後,大家將進入鴻洞,開啟第一輪末日遊戲。」

顧囂心道,這ai還挺潮,逆天、雞肋這種詞都知道還會用。

一個看起來十分機靈的小男孩,也就是那個被顧囂暗戳戳贈予愛稱小蘿蔔頭的小孩,問道:「那如果我不想抽取鴻能呢?」

那聲音道:「全憑君意。」

這時候倒是全憑君意了。

不過應該沒有人會不抽,為了生存,為了成功通關,有異能,哪怕真就雞肋一點,也能增加通關的概率。

沒有人臉上有笑意,大家都明白他們此時面對的是什麼。有人幻想自己是在做夢,卻被身邊人惡狠狠打了個耳光,彷彿單純只是想打醒他,一點也沒有想出氣的意思。「接受現實吧你。」

這句惡狠狠的話回蕩在所有人耳邊,清楚地告知眾人,他們即將面對的是什麼。

顧囂和陳勉面面相覷,不得不接受,他們確實要開始一場遊戲了,有關生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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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末日遊戲里的武力值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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