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走到哪兒帶到哪兒
唐檐雪一喜:「你同意啦?」
蕭祈衡揉了揉她的頭髮,「不同意能怎麼辦呢?萬一我的小仙女真的出了事,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他曾親耳聽過醫者搖頭嘆氣,說聽天由命,也曾親眼見過她白衣染血,在他面前倒下。
說他沒有底線也好,太重兒女私情也罷,總之他是不願意再讓她受半點傷害了。
唐檐雪開心的在他懷裡蹭了蹭,頗為認真的保證道。
「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保護自己的,絕不會拖你們的後腿,打架的時候你不用分心管我,我能管好我自己。」
蕭祈衡笑說:「好。」
另一邊,婁關峪收到眼線的消息,說是鐵生等人在客棧被人擒了,是個少年,溫濟民喚其將軍,像是大有來頭。
他馬上寫了信,讓人連夜送往京城,尋求親家的庇護,卻不知還沒送出商洛就被楚漓偷梁換柱了,真正的求援信遞到蕭祈衡手裡。
信上寫了商洛匪患,他收受賄賂,避而不戰,如今匪徒被人擒了,疑似京城官員,事情敗露在即,望親家施以援手,救他們一命。
雖不知那人是什麼來頭,但他還難得細心的把蕭姓將軍,年少這兩個特徵寫了上去,京城的人看了,定然馬上就能想到是蕭祈衡。
本不是什麼難想之事,他也只是慌忙中想不及細想,等冷靜下來了,沒準都不用旁人提醒就能想到了。
求援信送出去后,婁關峪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枯坐了一晚上。
細心回想自已貪污受賄的那些金銀財寶有沒有藏好了?身邊的那些人有沒有不可信的?信多久能送到親家手裡?周圍有沒有人盯著他了?躲能躲到哪兒去?
身邊的一個幕僚給他提議,先派兩個人去溫府探探底,看看那一行人多大本事,再行謀算。
這個幕僚名叫蔡濱,是他女婿給他的人,平時幫了他不少忙,自是十分得他信任,沒有考慮就點頭了,讓他去安排,他回房睡覺了。
旭日東升,簡單的吃過早飯後,溫濟民點好官兵,候在門口,只等蕭祈衡出來便去剿了那猖狂的土匪。
唐檐雪一身黑色騎裝,戴著半截蝴蝶面具,如稠的青絲用髮帶束起,簡便利落的裝扮竟平添了幾分英氣。
溫濟民微愣:「這位……姑娘也一起去嗎?」
蕭祈衡沒引見過,他自然不知道唐檐雪叫什麼名字,只是看起來不像會武功的,同他們一起去,真的沒問題嗎?
「嗯。」先把唐檐雪扶上馬後,蕭祈衡才上去:「時辰差不多了,出發吧。」
「是。」
溫濟民懷著忐忑的心情出發了,悄悄看了眼共乘一騎的蕭祈衡和唐檐雪,心裡疑惑更甚。
蕭祈衡的威名自是如雷貫耳,短暫接觸下來也能看出所言非虛,但是並未聽說過他有什麼妻妾,看著也不像是為色所迷,公私不分之人。
這位姑娘到底什麼身份?竟讓他這般的毫不避諱,看的跟眼珠子似的,走到哪兒帶到哪兒。
雖然兩人舉止親密,但他並不覺得這是他新納的美妾之類,若只是妾室,或已經出閣,根本不用掩面,縱使再美,也不必這般避諱。
更何況,這姑娘看起來也不簡單吶。
一路有些恍惚的往前走著,進了燎原山沒多久,上前探路的秋聲回來了。
「將軍,前面有埋伏,約莫二十多個人,布了絆馬繩和竹箭。」
他們見過的埋伏不少,比這些土匪布置的縝密多了,她去他們後面轉了一圈也沒人發現。
「距離。」
「三公里,大道兩旁,普通繩索,沒有高手。」
蕭祈衡略一思索,腦中已現布局。
「秋聲,你帶著溫大人他們過去,我們先行一步,如有意外,鳴箭為號。」
秋聲領命:「是,將軍。」
楚漓還在婁府盯著婁關峪,秋聲有些經驗,主要就是幫溫濟民他們。
晚翠等人全部留在李府,保護蕭寒松等人。
「駕。」
蕭祈衡一揮韁繩,帶著唐檐雪飛速前行,一眨眼的功夫就沒影了。
既然布了埋伏,自然有人盯梢,那人剛跑回去說有人來了,眾人做好準備,猛然拉起繩索。
就看見一把利劍破風而來,繩索全部斷了,白駒如風閃過,插在地上的劍已經不見了。
蕭祈衡在他們身後轉了一圈,綁著竹箭的繩索機關盡數被毀,而他頭也沒回,直奔雷雲寨去了。
從他出現到離開,不過片刻之間,快到如同幻象。
殘留一片狼籍和人仰馬翻的埋伏人手,半天才回過神,驚出一身冷汗,連忙給寨里發了信號。
看見煙花信號,客聞風一凜。
「這麼快就闖進來了?莫非那姓溫的還借到其他兵力了?」
鐵生等人被捕,蕭祈衡一行人入住溫府的消息自然傳到寨里了。
只是他並不覺得單憑一個人,就能帶著那群不中用的東西勢如破竹的殺上來,肯定還有其他兵力。
「報!」一個嘍啰進來:「大當家的,有人殺到外面了,一路上的兄弟都沒能攔住。」
客聞風從石座上站了起來:「來了多少人馬?」
嘍啰回道:「只有一匹馬,兩個人,一男一女,看上去年紀輕輕的。」
「只有兩個人?」
客聞風有些意外,難道是蕭祈衡先闖進來了?
「走。」
一群人走出大廳,沒有開門出去,而是上了寨牆。
寨子上的兄弟已經舉起弓箭,寨子外面如守衛所說,一匹馬,兩個人,看著極為年輕。
只是一瞬間,客聞風便確定了那男子的身份,少年將軍蕭祈衡,如今不過十七,還未及冠齡,真真是天降英才。
「鎮遠大將軍,久仰大名,今日一見,果真風采卓然,不知蕭將軍單槍匹馬而來,是來做客,還是來挑戰的?」
唐檐雪小聲嘟囔:「我這麼大個人他看不見嗎?居然說你是單槍匹馬來的。」
蕭祈衡笑:「或許他有眼疾,雪寶想不想叫個陣?」
「叫陣?」唐檐雪眼睛一亮:「是不是故意說些損話激激他?」
蕭祈衡說:「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