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囚徒

04.囚徒

五聲高亢到破音的慘叫,瞬間刺破整個雨夜。

木白根本不等五人繼續放聲嘶吼的機會,快步上前,劍光閃爍,游龍扶風,劍柄沖着他們腦後連點五下,乾淨利落的結束戰鬥。

他點亮前殿殘剩的油蠟,將黑暗驅散。

又撩開打散的頭髮,默然的看着倒在地上的五人。

口中不屑道:「就這膽量還敢出來叫囂,不知死活」

「咳......不是他們膽子小,是你扮的太像了」

林皓從一根柱子後走出,臉皮抽動的開口道。

剛才他隨着木白來到前殿,已然聽清楚這些人的交談。

至於他們的目的,更是一清二楚。

這些人不出意外的話,就是殺手,只不過,這些殺手的質量有待提高。

同時,也得到一個消息,那就是武玄司的人,已經將這裏圍的水泄不通,想逃出去,無異於難於登天。

林皓看熱鬧不嫌事大,調侃道:「木白,看來你逃不掉了」

木白眉毛一挑,撇嘴:「我逃不掉,難道對你有好處?」

「關我何事?那些人要拿的是你,我只是個無辜之人!」

「嘿......無辜之人?和我在一起,那你就沒有無辜那麼一說,你想想看,我身為世子,或許得活,可你呢?

外人會不會想,你跟着我有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

一頓牢獄刑訊,躲不過的~~」

「......」

林皓臉一僵,笑容迅速凝固。

貌似......真有這個可能。

運氣差點兒,就此殞命。

運氣好點兒,苟活一命,但也別想跑出牢外。

見他臉色變差,木白繼續在傷口上灑了一把鹽道:

「你原本是我從淮南洪災過後的一堆流民中,挑選出來的人,但是流民多農戶,哪裏生的你這等細皮嫩肉?

由此來看,你之前的待遇,是吃穿不愁,雨雪不打。

嘖~~一個痴傻之人,竟能養的這麼好,家境絕對殷實,再怎麼說也是個富商之流。

破家的縣令、滅門的府尹,不管怎麼說,可以確定的是,你家絕對犯了事兒。

哪怕是冤枉的,你也定有案子在身,嘿......跑不了的」

「......」

林皓瞬間破防,一張臉奇差無比。

之前還沒過多在意自己的身份問題。

可隨着木白的一通亂七八糟的分析,瞬間讓他明白,自己的身份,不對勁兒啊。

貌似,自始至終,自己都在他的算計之中。

跑?

不可能的?

就是說聲無辜,恐怕也難逃牢獄之災。

一念至此,整個人生都是灰暗無比。

若想翻身,只得和木白狼狽為奸,連個退路都不存在。

「好好當你的駙馬,別耍什麼小心思」

木白起身拍了拍林皓的肩膀,語氣中隱隱透露出一股冷意。

「知道了」

林皓木然應了一聲,心中已經翻起驚濤。

他知道,這是木白的手段,是對他的敲打,目的就是為了讓他以後不要亂說話。

因為亂說話的後果,不僅是一個人的問題,而是一根繩上兩個人的麻煩。

若想安安穩穩的活命,以前還能找個深山隱姓埋名,但是現在,除了老老實實接受木白的安排外,別無他法。

敲打完林皓之後,木白將目光放在地面上。

開口道:「聽之前的話,這些人應該是囚徒,不,準確的說,應該是即將問斬的死囚,你想不想問問我為何知曉?」

林皓掃了五人一眼,道:「殺皇帝要的人,還是當朝未來的駙馬,這是死罪,必定陪葬」

「是啊,明知要陪葬,但他們還是來了,你猜,這是為了什麼?」

「不是說了,是人脅迫嗎?」

林皓皺眉,有些不耐煩。

從剛才敲打自己開始,他已然對木白心中不滿。

這等話,繞來繞去,擾人心煩。

木白沒在意林皓的態度,繼續自言自語道:「我若死,這五個囚徒陪葬,武玄司下令的人也不可避免的頂缸。

那麼問題來了,替誰頂缸呢?」

「當然是皇......」

林皓心中一震,瞬時明白了他的意思。

看來這件事,似乎是武朝皇帝已然默許,若不然眾目睽睽之下,怎麼會派人行兇?

太複雜了。

他想明白這一切之後,只覺得未來的路,臨淵而行、如履薄冰!

「聰明人,果然是心有靈犀,一點就透」

木白滿意的點了點頭,指著那五人道:「我這人很厚道,既然讓你頂替我,我自然也會將事情交待全了,免得你日後莫名其妙的死掉。

這五人,就是一堆痞賴莽漢。

他們今夜來此的目的,就是為了試探,試探我夠不夠格做這個駙馬之位。

若我和你一般,沒兩把刷子,恐怕已經化成一縷亡魂,對方這是算到了我會採取偷梁換柱的把戲。

當然,他們萬萬沒想到,我竟然沒提前逃走」

說到這裏,他臉上露出一絲得意。

傲然道:「還想算計我,熟不知我早已看透了一切」

看着木白在一旁洋洋自得,林皓不知為何,心中湧出一股寒意。

人常言,走一步看三步。

很明顯,這等人安分則罷,一旦禍害起來,那就是一個毒瘤,壞的冒油的那種。

一時間,他對這個所謂的武朝皇帝,有了同感。

此子,決不能輕易放過!

但很快他又沮喪起來,因為要他命的也是那個皇帝,簡直令人抓狂。

接下來,林皓看了一場大戲。

只見,木白挨個敲醒五人,一一詢問所犯的行徑之後,果斷抽劍給了他們一個了斷。

都是惡貫滿盈之輩,殺人放火無惡不作,沒有一個好東西。

回到後院火堆旁,林皓默然不語,木白用一方帕子,仔細擦著劍身。

二人因為之前的事情,一時間也找不到話題。

在一片寂靜中,林皓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

......

與此同時,荒山腳下。

一群腰挎長刀,身披蓑衣,頭戴斗笠的人,任憑雨水順着蓑衣滑落,彷彿一柄柄長槍,絲毫不動的站在原地。

四周除了風雨聲之外,再無絲毫動靜。

突然間,隨着山頂上的破廟傳出一聲慘叫嘶喊,為首之人終於動彈了一下。

那人身邊一人道:「紫衛大人,要不要衝上去?」

「不用,魚餌已下,知道有魚就已足夠,想要魚上鈎,也未免太小看那雲國蠻子。

隱世仙川,萬世大澤,雲夢遺老,百家絕學,那等地方出來的人,絕不是等閑之輩。

上方有令,捉拿雲國世子林皓,生死勿論。

從現在起,到天亮,又是雨色朦朧,正是逃遁的好時機,所以......我們萬不能自亂陣腳,一切只求一個穩字。

等天明,咱們再上山」

「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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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朝駙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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