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的憂傷

終於可以前往遼闊的原野，顧卿歡顯的很高興。

"羅莎琳姐姐我們要去哪裏啊。"祂興奮的朝羅莎琳笑着說道。

"自由之都，蒙德城。"女士望着風神像的位置冷聲的說，眼底露出的仇恨卻遮擋不住。

"自由之都，蒙德城....."祂看着羅莎琳的眼睛重複著對方的話，為什麼她說起蒙德城眼睛不僅有仇恨還有悲哀......

"羅莎琳你為什麼在悲傷？"顧卿歡疑惑的說。祂想輕輕捧起羅莎琳的臉告訴她，難受了可以哭，可想起冰姐姐的契約，讓祂一時搖擺不定。

羅莎琳愣愣的看着懷裏懵懵懂懂的史萊姆。

"羅莎琳，難受了可以哭。"史萊姆的聲音和他的體形一樣軟軟懦懦的，奶奶的卻又努力裝的成熟來安慰人。

哭嗎？她，太久太久沒哭過了.....所有人甚至她自己都在告訴自己，不能哭，不能落淚。

她用火填滿身體，流盡了眼淚與血，沒有人會憐愛自己，沒有人能救她，沒有人，沒有人.....她早以忘了如何去哭，就算遍體鱗傷，但傷口和眼角只能流出鐵水般熾熱的火。

"我....我沒有悲哀現在的女士有的只是仇恨與不甘。"羅莎琳的聲音低啞，她怎麼說眼底卻是恍惚與迷茫。

顧卿歡努力的把自己踮高，蹭了蹭羅莎琳的臉頰。

羅莎琳有些僵硬的怔在原地。這是五百年來第一次的不知所措與慌亂。

"羅莎琳，你還有我們，愚人眾的眾人，女皇陛下還有我。"

"你是不是可以幻化成人形，下次有機會給我看看吧....."羅莎琳看着祂輕語道。

顧卿歡知道羅莎琳這麼說是接受祂了。

祂可開心了朝羅莎琳連連點了點頭。

"羅莎琳，這裏好香啊。"空氣中氳氤著清甜香味。每陣風吹來都會帶着清甜與青草清嫩。

羅莎琳見狀采了些水果回來。

總量極多，有紅彤彤的蘋果，玫紅色的落落梅，果子呈梨形,通體是漸變的橙色日落果。

"餓了，先吃點吧。"羅莎琳臉上有些發燙的說，語氣生硬又彆扭的撇過頭。

"哇嗚！謝謝羅莎琳！"顧卿歡抱起一個落落梅就啃，憋笑道。

"羅莎琳，這個好好吃，我可以吃十個！"清新的口感席捲口腔，伴隨着落落梅特有點清甜味道，一下子就俘獲了味蕾。

"在過去，守望風暴的人僅有的慰藉便是落落梅的甜蜜與對城市安寧的希望.....我以前也很喜歡吃落落梅。"羅莎琳目光落向顧卿歡手上的落落梅聲音低低的說道。

看着好像陷入某種回憶里的羅莎琳，顧卿歡把最後一個落落梅遞到羅莎琳手裏。

"不喜歡了，你吃吧。"羅莎琳說着把落落梅還給顧卿歡，自己安靜的坐在草坪上。

她臉上黑色王冠狀面具，遮擋住破碎的面容穿着黑白相間的長裙，雙袖連着黑絨的紅色條形披風垂在綠色的草坪上。

她像如同一朵綻開的曼陀羅花般的華麗，優雅，深邃而幽暗。風吹起她的一縷頭髮，顧卿歡驚訝地看見那雙隱沒在淡黃長發下的瞳仁里竟蘊滿了難言的憂傷。

羅莎琳抬起頭，看着祂，清亮的眼裏含滿了詫異，而那憂傷也在瞬間消散。

"怎麼不吃了。"

"你不喜歡，我就不吃了。"祂垂著頭沮喪道。

"羅莎琳，我會陪着你的。"看着這樣脆弱的羅莎琳，祂想安慰安慰，起碼不再流露出這樣的眼神.....

晨曦的破曉穿破天地。此刻唯有驕陽落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