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突變
像往常一樣，體育課通常是作為旁觀者。
看着操場上經過分組，正在進行各類運動的同學們，徐文只能在旁邊的長木凳上坐着發獃。
他需要做出符合病人身份的事，不能像普通人一樣蹦蹦跳跳，一副活力四射的樣子。
自從來到這個新夢境場景，到目前為止，他都沒能在這個夢境中感受到他想要尋找的東西。
現在每天的生活其實不過是在大同小異的重複，讓他感覺這樣安安靜靜的度過這個夢境似乎路數不太對，也許更直接的展露自己才是正確的選擇。
他目光遊離著，推想如果在這裏直接飛上天會引發什麼。
未付出行動的空想間，他突然生出一種陌生又熟悉的奇怪感應。
他轉頭看向操場另一邊盡頭的方向，雖然什麼都沒發現，但是那種感應還在。
跟老師體育老師打了個招呼，沒有受到太多追問的徐文獲得了短時間內自由行動的權利。
他朝着所感應所在的方向走去，看着面前高大的圍牆。
有感應的東西還在離這個學校有一點距離的地方，他放棄了現在過去看的想法。
等到晚上吃完晚飯，芬妮和范莉絲都睡下后，他招呼著飄在天上的疤臉一起向著仍有感應的地方行去。
不過這次感應到的位置變了，而且距離更遠了。
沒有多想，反正也不需要睡覺，就先奔著感應目標過去了。
在這個時候經過的小鎮依然很熱鬧，不同於其他普通的小鎮。
來到這裏暫居的遊客，每天都會給自己，或者邀上其他遊客一起搞點小活動，愜意的享受着度假的樂趣。
徐文穿過了小鎮，來到了通往市裏的公路旁。
感應到的東西已經接近了，他停下了腳步。
抬頭看向天空，一隻意想不到的生物闖入了視線，看起來像是鳥的樣子，速度極快。
但是它在靠近飄在天上的灰霧前停下來了，它戒備的嚎叫着，發出完全不屬於鳥類的叫聲。
其實這時，再看這個鳥的時候，已經能看清這已經不再是普通的鳥了。
鳥類身上原本應該有的羽毛，早就就變成了無數的肉須在飄舞。
眼睛的位置四周遍佈着更多的眼睛，爬滿了整個頭顱。
這種異常滲人恐怖的怪物出現在這裏，讓徐文感覺非常不好，讓他想起了一段糟糕的回憶。
而且，他感應到的東西還沒有完全過來。
想到這裏，他的臉色更加難看了，這種噩夢侵襲的感覺他都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明明之前一直好好的。
更多的嚎叫聲傳來，打斷了徐文的思緒。
只見在那隻前哨怪物出現后不久，一群這樣的怪物從它的身後鋪展過來了。
漫天遍野的一大片，讓徐文的臉色徹底變了。
天上飄着的淡薄灰霧消散匯聚在徐文的身旁，變成了疤臉怪物。
徐文已經顧不得許多了，如果讓這群不知道什麼原因突然出現的怪物飛往小鎮，他都不敢想像會發生什麼。
他迅速升到空中攔在怪物群前，一個停頓后沖向怪物。
隨即右手握拳后收，在即將衝到怪物群前蓄勢擊出。
啵～
一聲輕響，拳頭帶起的微風拂過怪物群。
所有的怪物都在一瞬間如同被風吹動的浮塵一般，化為猩紅的飛霧，瞬間爆開，消失無蹤。
說起來緩慢，實則在轉瞬間完成這一系列操作的徐文臉色並沒有好轉。
如此大規模的怪物產生絕不是短時間內能完成的，能來到這偏遠的小鎮更加說明其他地方的情況也不容樂觀。
但是為何事先沒有一點消息傳過來，這是徐文不能理解的。
他落下身來直接打電話給弗倫，然而卻久久無人接聽。
撥打了幾次都沒打通，他準備趁夜直接飛到市裏去看看。
不等他有動作，弗倫的電話突然又回過來了，同時出現的，還有小鎮里的異常感應。
徐文立馬向小鎮飛去，並接通了弗倫的電話。
「史蒂文，你的生物樣本具有高度傳染性，我們來接你了……」
「什麼？」
簡短對話中包含的大量信息讓徐文一時沒反應過來，正在這時只聽轟鳴的飛機聲已經將他包圍。
他停下飛行浮在空中，抬頭看去，四架武裝飛機已經懸停在他上空。
其中一輛飛機的窗戶上顯露出弗倫的身影，面色陰沉。
徐文掛掉了電話，最後看了一眼有異常感應的地方，沒有再繼續行動。
他看着弗倫所在的飛機打開了艙門，便直直的飛了進去。
弗倫帶着他坐到了空位上，開始跟他講述所發生的事情。
由於這個世界是十三洲域共同治理，所以在得到前所未見的外星生物實驗樣品后，每個洲域都分到了一到兩份實驗材料進行實驗。
出人意料的是，所有分配到實驗樣品的洲域實驗室，在實驗進行到同一個階段的時候都出現了難以控制的類似病毒傳染的事件。
不可避免的，外星病毒泄露了。
整個世界各地都受到了影響，出現了從未見過難以抵抗的怪物。
小鎮這邊是刻意封鎖了消息，就是為了儘快接到徐文，不出什麼意外。
他們需要從徐文身上獲取解決的辦法，控制事態的發展。
目前的他們沒有抵抗怪物的能力，武器能起到的作用非常小。
對付地面上的怪物，他們能做的就是捨棄掉怪物所在的區域，提前做好睏住怪物的防禦工事，進行火力覆蓋，但是這個要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而天上的怪物他們就毫無辦法，並且還有新的怪物不斷出現。
世界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誰都沒有想到變化來的如此之快。
聽着弗倫不斷的講述，徐文也在思考着因為自己而出現的怪物能有什麼辦法可以對付。
可他想來想去都沒想出來除了自己親自動手外還能有什麼辦法，直到他腦海閃過疤臉的身影。
製造更多的疤臉來對抗怪物也不是不行，可這樣恐怕並不符合世界治理者們的期待。
如果他能製造疤臉，又能衍生怪物，那麼改造能不能實現就值得一試了。
可以實現的話，相信雙方都能更好的接受。
在剛才面對那些怪鳥的時候，徐文就知道，不同於原生的疤臉。只要自己的精神無法得到解放，那麼所有融合后的產物，都是他無法交流和控制的。
但是精神一旦解放，後果只會更加糟糕。
徐文詢問弗倫自己能夠提供什麼樣的幫助，卻並沒有得到明確的回答。
或許這樣的情況誰都不能確定應該怎麼做才好，現階段最直接的無非就是由他來先快速清理一遍世界範圍內危害較大的怪物。
後面再共同研究改造的方案可行不可行，實在不行，就只能召喚疤臉大軍了。
徐文想起住在山林屋子裏的芬妮，打斷了弗倫的講述，詢問起對小鎮的安排情況。
……
隨着飛機巨大的轟鳴聲遠去，小鎮里人們停下了各自的活動，開始討論起突然出現的情況。
其中有一個人突然看到了電視上播放的新聞，然後逐漸的，小鎮上所有的人都知道了遲來的世界巨變的消息。
芬妮也是在這時候被范莉絲告知這個消息的，然後她們就看到了小鎮上燃起的火光。
緊緊抓住胸前吊墜的芬妮，通過電話確認了父母安好，也知道了他們之前一直聯繫不上她的擔心，了解到了被限制出行的情況，並說明了自己現在良好的狀況，讓他們安心后。
芬妮看到了從小鎮快速飛過來的疤臉，它已經不再隱藏。
這時，已經從房間簡單整理好行裝的范莉絲也來到了芬妮的身邊，吃驚的戒備着直衝過來的疤臉。
經過芬妮短暫的介紹說明后，范莉絲迅速的調整了心態，三人一起連夜出了小鎮。
芬妮是要去找父母，順帶做些之前想做的事情。
疤臉是單純的沒了徐文後選擇跟在芬妮身邊，出發前還很自主的去了徐文的房間換上了木雕面具的套裝，清醒的知道自由活動的時間到了。
范莉絲則是希望儘快找到組織，她已經與組織失聯了。
在范莉絲找到了野外安置的越野車后，幾人就分開行動了，疤臉直接帶着芬妮飛上了天。
而小鎮則迎來了軍隊的進駐，領頭的人帶着一個小隊圍在小鎮中已經被撲滅的燃燒過的幾個房屋旁。
房屋之間的街道上，一攤血肉模糊的紅泥觸目驚心。
紅泥並沒有再生的跡象，即使遺留這麼多的生物組織。
仔細看，還能發現這泥是由一條條短短薄薄的碎片組成。
這樣也能殺死怪物的話，一定怪物有什麼致命的弱點。
領頭的人急忙向上級彙報發現的情況，並說明了可能存在獵殺怪物的怪物存在。
彙報過後，看着着火房屋的主人和住客，一臉驚恐卻安然無恙的在街道旁，便再安撫確認了一下怪物的出現情況。
怪物是由動物突然變成的，沒有任何徵兆。
不過目前還沒有發現有人類變成的怪物，除了實驗產生的。
幸好這次怪物被及時阻止，火也滅的很及時，才沒有造成無法挽回的破壞。
隨後領頭的開始組織清點小鎮的動物，但並沒有集中到一起，因為血的教訓告訴他們，集中在一起的動物產生的怪物將會更加可怕。
分開將動物們控制在較為空曠的固定地點后，也沒有殺死它們。
剛殺死的動物更容易變成怪物，已經無法想像這個世界有多少怪物出現了。
好在怪物的活動似乎沒有明確目的，還能勉強控制一下發展。
世界未來的發展已經沒有人能夠預估了，太多的未知蜂擁而至，讓人無所適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