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律,第2話

旋律,第2話

接下來的三周里我和她經常待在音樂教室里,那三周時間根本就沒有上過體育,美術等副課。還為了加深我的印象,大課間廣播里也在循環播放這樂曲。全校的人已經對這首曲子感到無比的厭煩,只有在上主課時我才能清靜一下。

時桉走來坐在我面前,一手拿著橙汁,一手托著腮說:「聽的我都感覺自己能上了。練的怎麼樣了?」

「就那樣,缺乏默契」我說

「慢慢來唄」

「你也快去參加美術展了吧」

「我還早呢,還有一個月」

「想好畫啥風格了嗎?」

「沒有,不過像我這樣喜歡追求自由的人當然是畫風越自在越好,我畫畫是在我快樂的前提下再讓他人感受到快樂,你明白嗎?」

「不明白」

「豬頭,加油我期待藝術祭那一天」

「你的美術展我也一定會去的」

……

今天下午是兩節體育課,天氣格外的炎日,我決定去教室避避暑,順便再練練琴。

「老班,你給老師說一下,我去音樂教室了」

「好,你去吧」老班比了個OK的手勢說

我打開教室的門,看見她在鋼琴上趴著睡著了,窗外的陽光照映在她那稚氣的臉龐,猶如畫一樣。放下書包,將衣服披她在身上,就出門去了,走到一樓,我在自動販賣機那買了一些吃的和一瓶牛奶就上去了。射門,捏手捏腳的走了進去,生怕將她吵醒。坐到椅子上拿起樂譜一邊看,手在桌子上一邊彈。那一刻真的很安靜。窗外學生們的嬉戲,老師的訓話,這些聲音傳到了這間極具有畫意的教室。

牆上的鐘錶,滴答滴答的響著。一分一秒流沙似的度過,終於臨第一節課下她醒了,伸了伸懶腰說:「這是我睡的最好的覺了」眼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她身上的衣服「宋傑,來的這麼早。衣服是你的?」

「我四十五分鐘前就到了。衣服當然是我的」我合上了譜「去把琴擦了,你口水都流上面了,睡的跟豬崽一樣」

「哪有口水!你再說一遍!」

「中午沒回家吧,給!」我將吃的和牛奶放在了她面前

「我想再練練,就沒回去」她拿過食物「沒想到你有時候還挺可靠」說著將一塊麵包送進了嘴裡。

「別貧了,吃完了,我們再合一次」

她笑眯眯的說:「好!」

十分鐘以後,隨著琴鍵的按下,琴弓在琴弦上拉起。音律在教室里迴轉,它從門裡出去,在走廊,在每一間教室里蕩漾。它從窗戶里出去,飄向操場上,花園裡,亭子里。聲音慢慢變小,停了下來,這是兩個星期以來第一次接近於完美的演奏。雖說成功了,但是我的手不知為什麼,從那天晚上再次看見鋼琴,再次按下琴鍵,手就一直在顫抖,再加上左手臂的傷,抖的跟厲害了。

「耶,宋傑,我們成功了」此時的她已經高興的不行了

「要不,我……我還是算了吧」果然我是最差勁的人,明明答應好的事,卻在這時反悔。

她走了過來「為什麼啊?」看見我那顫抖的雙手說:「你的手,怎麼抖的這麼厲害!是不是緊張了?!」我沒有手說話,此時已經說什麼也沒用了……我的頭一直低著,不敢看她的眼神,沒錯,我害怕了……

我的雙手頓感一陣溫暖,我抬起頭看見她緊緊握著我的手,眼神是那樣的堅定。

或許前方只有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路,即使如此,我們還是要充滿信心、繼續向前,相信星星的光芒多少會照亮前方的道路,走吧!我們踏上旅程吧!她的所言所行,全都閃爍著光芒,太過於刺眼,於是我閉上雙眼,但內心還是無法停止對你的憧憬。「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了嗎?」

「我坐在琴前,手……手就不停的顫抖」

「『我要扼住命運的喉嚨』這句話你肯定知道吧,貝多芬都失聰了照樣製作出了舉世聞名的《命運交響曲》」

「人家是樂聖,能一樣嗎?」

她又拿起琴弓打向我的頭。

「你幹嘛!」

「太悲觀了!能不能打起精神來!」

「不能!」我說「謝謝你!好多了」

「那當然」她的神情顯得非常得意。

我們一直排練到放學,收拾東西時她突然說:「我想去你家!」

「啥?!」我急忙說「你為啥來我家……」我的話沒有說完,她已經撥通了她媽媽的電話「媽,我今天去同學家,你們別等我了。好,再見」掛斷電話,轉過來說:「走吧」。這一波操作讓我直接楞在原地

「難道你不歡迎我?」

「唉,走吧」我無奈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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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寸相思一寸灰一寸還成千萬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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