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律（中） 第9話

「怎麼辦？！怎麼辦？！」內心的恐慌，緊張的氣氛使我不能呼吸，感覺到隨時窒息。突如其來的頭槌讓我疼痛不以，我抬起頭，看見楊怡也捂著腦門。

「你難道就不能用別的方法叫我嗎？」

「疼，疼，疼，我叫你那麼多遍都不理我，我只能用這方法了」

「對不起現在的我特別緊張」

「沒事，我們一定可以的」

「同學們都來了？」

「對啊，這次連蘭丹藝術院的人也來了」

我到帷幕後面，掀開一小處，看見外面早已是座無虛席，心想：「完了完了，我得要再看一遍譜子」

楊怡：「宋傑，你看我這身裙子好不好看，這可是新訂的」

「好緊張！好緊張！」只顧著自己在前面走，她的話我沒有聽見

「宋傑！宋傑！」到後台以後他突然把我拉想她面前，我以為還要來一次頭槌，所以禁閉雙眼，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是並沒有，只覺得鼻尖一熱，睜開眼睛，她的鼻尖與我的鼻尖觸碰在一起，四目相對，這一刻我的腦袋裡一片空白，內心的巨浪也平息了

楊怡：「怎麼樣，冷靜了嗎？」

「啊–嗯。」

舞台上的主持人：「尊敬的老師，同學們，我校第26屆藝術祭現在開始……」

後台。

楊怡：「廣播里一次又一次的播放，音樂教室里隨處可見的樂譜。那麼多次的準備，一遍又一遍的翻看譜子，做了這麼多準備，努力了這麼久，不論其他人怎麼樣，我們自己要相信自己！」

對啊，一遍又一遍的練習，一次又一次的看譜，只要按照譜子上的來就好。她向後退了退，拿起小提琴擦拭了起來，我到衛生間洗了洗臉，深吸一口氣，將那些不必要的想法拋到腦後，拼盡全力去演奏吧。

過了半個小時，台上

主持人：「下面是第12號節目，《愛的憂傷》小提琴演奏，鋼琴伴奏」

後台，通道口

楊怡：「到我們了呢」

「呼～對啊」我再次釋放內心的壓迫感

「讓我們一起盡情的去丟臉吧」

「哈哈哈」

我們走出通道，登上舞台。她的步伐是如此的自信，堅定，燈光照映在那台鋼琴上，它是那樣的孤獨……

台上，楊怡小聲道：「你幹嘛呢？！」

「椅子沒調合適！」調試完以後，以標準的坐姿坐了上去，手搭在琴鍵上，她也做好了準備，輕聲細語道：「spiritoflove請聆聽我的請求！」

天真浪漫，異想天開，一切就像是做過山車一樣，搞得如此混亂。人本身就像沒有終點的旅程。寂靜，因為我們而存在，在這裡的所有人，都在等待我們的演奏。

我和她相互點頭示意，隨後琴聲響起

「太好了，配合地非常順利，手還有知覺，雖然是這首曲子有很多地方容易彈錯，只要仔細聽小提琴的演奏，認真確認樂譜的話，一定能行！」悠揚動聽的聲音在整個會場回蕩，突然她的節奏開始自由，開始加快。我也緊跟上去「真的是，她在搞什麼鬼！太亂來了」心暗自說道「沒辦法，只能上了！」豆大一樣汗珠從額頭流了下來，正當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時，那個情況又來了，手顫抖了起來，眼裡的音符好像正在消失，手部愈來愈沒有知覺。我恐慌了，雖然一直在彈，但是卻如同木頭一樣，僵硬的在琴鍵上重重按下，

但是音開始全亂了，沒錯，身為伴奏者的我，亂了。就像是已經死掉的人一樣，手什麼也感覺不到，只是在不停地抖。如同，我孤身一人一樣，靜靜地躺在地上，周圍安靜的可怕。

我雖然在彈琴，但已經不能算是伴奏了，和噪音一樣，一切都糟糕透了，我，正在毀了這場表演。「明明已經那麼用力敲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為什麼！為什麼！我的手抖的這麼厲害，什麼也感覺不到！」我的內心說道「算了，還是不彈了，這是最聰明的選擇了」我的手停了下來，離開了琴鍵，只是在椅子上獃獃的坐著。緊閉雙眼，台下的觀眾早已是一片嘩然，噓聲一片。我感到了害怕，恐懼。早知道這樣，一開始棄權就好了。「對不起，楊怡，如果繼續下去的話，我會毀了你」這時小提琴的聲音緩慢了下來，最後也停下了。我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台下

同學a：「不會吧，連小提琴也停了下來」

同學b：「都怪那個伴奏」

同學c：「我不是很懂，但是好聽和噪音我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

我開說道：「楊怡，你……」

「沒問題的，我們一定可以的」她那溫柔，大汗淋漓的臉龐說「再來！」

隨後她再次拉動琴弓。暗自說：「她是為了什麼而演奏！」你的眼睛裡面充滿了決心，那映入你眼中的我，是否也有決心……。沒錯，我們的話一定可以！「下定決心吧！」我也再一次開始為她演奏，但是音還是亂的。「集中，集中，集中」暗自說道，雖然知覺和音符都離我而去，但是這三周里樂譜總在我的視線範圍之內，「將我內心的東西，爆發出來吧！集中，集中，再集中一點。沒有知覺的話，就靠想象來彈奏吧！讓音樂，在我身體里響起吧，把老師給我的東西，全部爆發出來！」就這樣我的節奏開始加快，成功的帶起了小提琴，但是又被她搶了回去彷彿在說「不要顛倒主次啊！」可以說現在的演出已經沒有了伴奏！

台下，初中部座席，一年四班位置。

萬城：「宋傑，楊怡好樣的！」

杜宇：「我願稱你們為最強組合！」

時桉：「你們兩個給我小聲一點！」

王妍：「好……好厲害—」

台上。

現在的我們已經完全亂來了，真是不可想象，就像是在對打一樣，整個會場在我們的對打下漸漸被吞噬。刺激我吧，就如心臟跳動一樣，我能感覺到，你在這裡……

終於，演奏結束了，台下轟雷般的掌聲響起，乾燥的空氣，塵埃的氣味。我……在旅途中。我起身，和她一起致謝，轉身就朝後台走去，看向走在前面的她。

「楊怡，謝謝你」我說到

「是啊，你得要好好謝謝我，托你的福像這樣的演奏我還是第一次！」她咬牙切齒的說

「你，冷靜冷靜，我知道錯了」

「算了，不過恭喜你，終於克服了」果然她的臉比翻書還快。

對啊，終於克服了，那是因為在我的身邊有你和時桉，萬城，杜宇一樣的朋友和我深深喜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