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擅長吃飯和睡覺
貼身男僕的工作枯燥無味，除了午飯吃的比較好以外沒有任何值得稱道的地方。
下午兩點，約克準時下班。
這次沒有在草坪上看到熊孩子，約克鬆了口氣。
他不想被熊孩子找麻煩，更不想在這莊園里惹麻煩。
但他不想惹麻煩，麻煩卻主動找上了他。
就在他剛走出莊園的時候，迎面就看到了那十二三歲的女孩騎着白馬正往莊園里跑。
小女孩看到他，臉上露出陰謀得逞的笑，然後用力一拍白馬的屁股，嬌聲大叫：「架！」
看到這個笑容，約克瞬間明白了：這熊孩子是看準了他這時候下班，專門在這等他呢！
「小姐，別這樣！」
「快停下！」
後面騎着馬的兩名侍衛一邊大喊，一邊使勁架馬想阻止自家小姐闖禍。
但小女孩騎着的是超凡怪物白雷馬，侍衛騎着的只是普通馬匹，速度上根本比不上小女孩。
「別聽他們的，小白，給我撞他！」
小女孩大叫着，一臉興奮的撞向約克。
熊孩子真是麻煩……見白馬越來越近，約克嘆了口氣。
他輕輕伸手，揮灑出一片月光。
白雷馬的眼神變得平和，它的速度慢了下來。
「快跑啊，快跑啊，別停下！」
「再不跑我就叫我爸爸砍了你！！」
無論小女孩怎麼拍打叫喊，白雷馬終究還是停在了約克面前。
約克上前，輕輕摸了摸白馬的頭，白馬「噗呲」打了個響鼻。
白雷馬本就性情溫順，在「月光契約」消除敵意、安撫心靈的作用下，它就幾乎人畜無害了。
「啊啊啊，你咬他，咬他啊！」小女孩用力拍打白馬，憤怒的大叫，「你這廢物馬，我一定要讓我爸爸砍了你！」
約克抬頭看了一眼小女孩，小女孩用力瞪過來，「看什麼看！」
「我好像沒惹你吧，小姐？」約克強忍住把這熊孩子揍一頓的慾望，問道，「為什麼要對我有這麼大的敵意呢？」
「我願意，要你管！」她氣呼呼的大聲道，「快從我家裏滾出去，我不想和你說話！」
約克皺眉，拳頭握緊，又慢慢鬆開。
我真傻，真的，我居然試圖和熊孩子講道理，沒有比這更傻的事了，這和對牛彈琴有什麼區別？
「先生，您沒事吧？」
兩名侍衛終於騎着馬趕到，他們連忙下馬，一人牽引著小女孩騎着的白馬進入莊園，一人對約克鞠躬致歉：「實在抱歉，我家小姐性格頑劣，是我們看管不周，請您原諒。」
看着這侍衛非常熟練的道歉，態度也很誠懇，約克也不想為難他，只是暗道一聲晦氣，搖搖頭示意沒關係，然後繞過侍衛，走出莊園。
「先生，如果再有下次，我們一定會對您做出補償，以帕爾默公爵的名義。」
侍衛在他身後大聲道。
看來這侍衛是把他認出來了。
嘁，說的好聽，還不是想用帕爾默公爵的身份來警告我，不要對那熊孩子做過分的事情。
「相比之下，我更希望那匹白馬能平安無事。」
約克擺擺手，頭也不回的走了。
……
下午，照例和凱莉去荒山那裏練習「風暴之域」。
這次凱莉搞出來的動靜小了很多，但比起「電蛇」仍舊有不小的差距。
後面的幾天也差不多是這樣，上午去維拉莊園做男僕，
給可妮莉雅端茶倒水跑跑腿，下午帶着凱莉練習「風暴之域」。
凱莉對超凡能力的掌握在慢慢進步，約克對「命運重啟」的理解也在逐步增加。
他感覺自己差不多已經摸到「高級超凡」的門檻了，就差臨門一腳。
這一腳沒法依靠釋放超凡能力來踹過去，只能靠約克自己的理解去踹。
他現在倒也不是很着急，目前沒什麼需要實力的地方，霍伯特和巴諾也沒有查到什麼關於墮落神教的消息，可以慢慢來。
這天早上，他照常來到維拉莊園，進入房間卻發現可妮莉雅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穿正裝，而是穿着精美的紫色大衣，頭戴尖頂軟帽，手上是黑色蕾絲手套，站在鏡子前檢查自己的形象。
「今天是要出去嗎？」約克好奇的問道。
「沒錯。」可妮莉雅正了正自己的帽子，「格雷諾的貴族們已經被奢靡的生活蒙蔽了心智，他們提出的預案全是胡編亂造和異想天開，就像宮廷里飼養的怎麼吃都吃不飽的肥豬。」
「所以？」
「那種肥豬連提供豬肉的價值都沒有，更別說改善格雷諾現狀了。」她從抽屜里抽出枯木法杖塞進紫色大衣里，「跟我去一趟東區，我要實地考察。」
「微服私訪，體察民情？」約克挑了挑眉。
「算是吧。」
在鏡子前照了照，確認自己的形象沒什麼錯誤，可妮莉雅率先走出房間，「我們走。」
約克聳聳肩，跟在了她身後。
可妮莉雅也沒有帶多餘的侍衛，就只有她和約克兩個人，乘坐馬車來到了東區。
剛下馬車，可妮莉雅就皺起了眉頭，用手捂住了鼻子。
「這裏的情況比我想像中的更差。」她說道，「我收回之前的話，格雷諾的貴族們連肥豬都不如，肥豬在稱體重的時候至少不會弄虛作假。」
「你從沒來過嗎？」約克好奇問道。
「我只去過中心區和西區。」
「那我們最好小心些。」約克說道，「難保會不會有什麼人看你穿的漂亮，過來搶劫——我可沒什麼戰鬥力。」
「這裏的治安有這麼差？」
「我上次親眼看到有一個流浪漢從垃圾桶里撿到的麵包被搶了。」約克聳肩。
可妮莉雅皺眉看着街上躺着的、衣衫不整的流浪漢。
她一言不發，沿着街道往東區裏面走。
約克跟在她後面，暗暗用餘光尋找可能存在的、負責暗中保護可妮莉雅的侍衛。
一路往裏面走，入目所及全是破敗的房屋，甚至不乏殘垣斷壁——那裏是流浪漢的家。
空氣里流動着各種餿味和腥臭味，感覺連空氣都是粘稠的。
「我本以為伯爾加斯的貧民區已經足夠貧困了，沒想到這裏甚至比伯爾加斯還要更勝一籌。」可妮莉雅捏著鼻子說道。
伯爾加斯是索特王國的首都。
約克沒去過伯爾加斯，所以沒有搭話。
「約克，你有什麼好的方法可以改善東區的現狀嗎？」可妮莉雅又問道。
「沒有。」約克搖頭，「這不是我擅長的領域。」
「那你擅長什麼？」
「大概是——吃飯和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