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與時俱進

在對現場做了幾遍檢查並且把回家的牧玄一併順走之後，牧玄一臉茫然的被架進了審訊室，大燈一開，照的原本略有睡意的牧玄直接清醒了過來，他低頭看了看那整體焊接而成的後悔椅以及被銬在上面的自己，依然沒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在雙方沉默的對峙了許久之後，牧玄還是決定先發制人：「各位警官，我們之間，可能發生了一點誤會？」

「你有義務向我們交代一切犯罪事實，現在開始對你的問詢。」顯然那兩名警官不大吃這一套。

牧玄想抬手，但發現自己似乎除了頭那都動不了，於是嘆了口氣，開始仔細想最近是不是幹了什麼缺德事：「我可能唯一和犯罪沾邊的就是瀏覽記錄了吧，警官你說要是死刑了能不能幫忙把我的瀏覽記錄刪一下？」

……

在牧玄正與兩名警察鬥智斗勇想要套出一點信息時，審訊室外的單向透光玻璃前，一群人正在圍觀這場審訊，而其中那唯一一個沒有穿警服的少年則顯得格格不入，或者說，鶴立雞群。雖然每個人都在注視着此時的審訊室，但所有人的站位都隱隱向著那個少年，而此時位於中心的他，卻在把玩着手上的那面銅鏡。

「行……先生，您看這個人的話屬實嗎？」

站在少年一旁的一位中年警官問到，那肩膀上的警銜說明他的地位明顯不低，但此刻的語氣卻依然保持着謹慎。

少年摸了摸鼻尖，將手中那面做工精緻的銅鏡一翻，收進了袖口：「這個人，顯然他是在試探著能否獲得更多信息，不過就結果來看，他是無辜的。或者說，至少在現在這個案件上，他是無辜的。」

說罷，少年便在一眾警察的簇擁下，離開了審訊室的窗口，而牧玄此刻像是察覺到了什麼，向著他們離去的方向微微抬了抬眉，便接着回頭注視着那兩名警察。

……

「倒也真是意外，居然會有人從窗口看到你的動作，該說你是運氣差呢，還是運氣差呢？」

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牧玄才被放了出來，幸好這天是周六，不然牧玄又得被迫翹課了。他在成功糊弄過審訊之後，終於被放了出來，而此刻蹲在警局門口等他的程曦，聽牧玄講完整件事過後已經笑得前仰后舍，周圍的路人都不自覺的默默繞開了這兩人。

「怎麼說呢，這幾天我的運氣又開始變差了，不過按照運氣守恆定律，說不定之後就會變好。」

「運氣守恆定律？倒是有點意思，說來聽聽。」

「啊，也沒什麼，就是我根據十幾年的倒霉生活總結出來的罷了，要是有一段時間遇到的壞事特別多，那之後也許會出現幾件好事之類的……」

「那……可真是辛苦你活下來了啊。」程曦聽完后默默地拍了拍牧玄的肩膀，隨後便轉頭偷笑起來。

算了，要是接着想這些事，這一天的好心情大概就一絲不剩了，雖然本來就沒有多少。牧玄一邊微微轉頭看着和他并行的程曦，一邊在心裏盤算著之後的事。

目前來看，自己租住的地方肯定是不能要了，之後會被警察重點關照也說不定，得考慮搬家的事……官方的能力者系統似乎已經有了苗頭？那天玻璃外的人里似乎就有一個，不過看樣子是憑藉器物來施展的，就是不知道是什麼能力，測謊，或者是……？

「喂喂，想什麼呢？」程曦發現牧玄正在垂眸沉思，便在他眼前揮了揮手，試圖讓牧玄清醒一點。「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罷了……怎麼了？」

「話說你喝粥嗎，

還是豆漿？先吃點東西吧，大早上的來撈你，我早飯都沒來得及吃。」程曦指著前面那一排排已經擺開桌子的早餐店說到。

「也好，倒是麻煩你了。」

等到兩碗粥，一碟小菜和幾張餡餅擺上桌，程曦掰開一次性筷子，捋了捋毛刺便先夾了點泡菜，低頭喝了口粥后抬頭問牧玄：「話說，你當初是怎麼確定那個商場里有人的，也和你的能力有關嗎？」

「和能力倒是沒什麼關聯，只是單純的對信息分析罷了，一件事的發生必然會對周圍產生擾動，從細枝末節里也能還原幾分事實。」

「聽起來還蠻高級的啊，看樣子我是學不會了。」咬了一口肉餡餅，程曦眯了眯眼：「那，你這幾天有什麼發現，比如說毀滅世界的那種？」她調侃到。

「這……」牧玄不禁擦了擦並不存在的冷汗，由於各種不確定性因素，這件事已經被他拋在了腦後，就和某隻鴿子更新一樣。不能說不存在吧，也算是幾乎沒動。

看着他窘迫的樣子，程曦微微笑了笑：「好啦，這些事之後再說吧，一會你要回學校嗎？」

「先不了吧，我先回去一下。」

待兩人告別之後，牧玄回到了出租屋，那樓梯扶手上的膠帶殘留說明有不少人曾經對這裏進行過一次徹底的搜查，打開外側的防盜門，看着那被整齊擺放在一旁桌面上的木門，牧玄還是有點想笑。

在解決了一下燃眉之急后，牧玄在電腦上調出城市地圖以及租房中介網站，開始做起了細緻的分析。正當他在紙上寫下幾個可選地址，準備進一步去現場考察時，放在客廳的手機響了起來。

「這時候？誰會給我打電話……嗯？！」在將反扣在桌面的手機拿起，看到來電后，牧玄明顯愣了愣，那是個標準的400開頭電話，但牧玄很確信自己從來沒見過這個號碼。

在接起后，牧玄一邊給自己倒了杯水，一邊聽着電話里甜美的女聲：「您好，恭喜您成為我們的幸運客戶，您在售樓處的抽獎活動中抽中了一套精裝房，成為了百萬分之一的幸運兒，恭喜您。當然不用擔心，這是在網上自動抽取的，也不用交任何稅款，請問您什麼時候有時間來……」

端著水杯坐在沙發上的牧玄表情逐漸精彩，在聽到開頭時，他還在想什麼時候這麼落後的電信詐騙也開始重出江湖了。而聽完後半段，他只有一個念頭：這異常還能與時俱進的？

別問他是怎麼發覺的，問就是對方提供的地址他剛看過，那裏是個妥妥的郊區爛尾樓。

「哎，真沒想到活還會自己找上門來，算了，找個時間去會會吧，畢竟禮尚往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