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羅仲養傷

第八章:羅仲養傷

另一張床上陳嬤嬤拍著小引章睡覺,拿了手帕擦淚:「這就好這就好,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啊!」

姚黃和魏紫趴在桌子上打盹,聽見聲音站起來,十分高興,兩人雙手緊緊抓住對方的的手,跳起來,笑聲在房間里回蕩。

頭上包了紗布,後腦勺好疼,手裡握著什麼東西,一看還是小木人。王念念心裡漸漸有了個想法,準備等會試驗。

「姚黃快去告訴父兄,念姐兒醒了,還會叫娘親,讓兄長再把大夫請過來。」芸娘把王念念鬆開,擦眼淚吩咐到。

「魏紫端溫水過來給念姐兒潤潤口。」

「是。」兩人齊齊高興應諾。

待老大夫過來把過脈,說:「能醒來就好,別亂動孩子,好好養幾天,傷口不大,小孩恢復快,你們不必擔心。」又開了藥方,背起藥箱,陳銘遞診金后將老大夫送出去。

陳進之看著床上王念念蒼白的臉,很是心疼,對芸娘道:「明後天我們在這歇息,你們帶著孩子好好養傷。」

「是,多謝父親,夜深了,您也去休息。」芸娘起身行禮,送父親去了門口。

陳進之站在門口,停住腳,想了想還是對女兒說:「現在念姐兒醒了,我們回鄉要緊,要知道多留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險,那個人那邊你放心,我已經查出他們的身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為父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芸娘想到那些人,心裡恨恨:「那廝實在惡毒,但是父親,現在念姐兒已經醒了,還會叫我娘親,也算因禍得福,你們在外做生意,他又看起來富貴,我怕...」

陳進之笑起來:「人雖然動不得,給他們家和他使個絆子還是有機會的,這些你就別管了,進去吧。」

「是,父親。」芸娘想想這樣也好,父親這樣就說明已經有辦法,便不再擔心。

於是看父親進去隔壁房間后自己也回了房,關上門。

坐在床邊,芸娘愛憐的摸了摸王念念的頭,蓋好被子,讓魏紫給床頭小桌子上備好水,自己睡去了床裡面。

夜深了,陳嬤嬤帶著小引章睡在對面的床上,兩個丫鬟在中間地上墊了門板和厚厚的被子,也吹燈歇下。

王念念因為在房子里睡過,此時並不困,她等待大家呼吸平穩沉睡后,慢慢睜開了眼睛。

手指碰到娘親的手臂,腦海里想著進去,無事發生。芸娘因累極,容顏恬淡,睡得正香。

王念念又伸手拿過枕邊的小木人想著進去,人握著小木人已經躺在客廳中間。

再次退出,坐起身,伸手夠到旁邊的水壺,再進去,坐在客廳里,把手上拿著的水壺放下,人退出,看見桌子上的水壺不見了!

王念念雙眼發亮,自己這也算有儲物空間了!

王念念玩心漸起,想著空間里的水壺,自己雙手一撈,水壺已經抓在了手裡,見此王念念的嘴角彎起來,笑了。

王念念又把眼睛盯上了小桌子,小心地下了床,穿著白色襪子踩在地面上,手掌放在桌子上。

「啪嘰!」桌子不見了,而桌子上的小杯子都掉在地上,發出聲響。

「念姐兒!」芸娘和魏紫都醒來,睜開眼依稀看見個小人影站在床前。

「不好!」王念念心裡想著,把小桌子拿了出來,卻不想壓到了碎瓷片上。

王念念沒說話,此時不宜開口。

芸娘坐起來朝她伸手,問她:「快上來,念姐兒你拿著水壺是想喝水嗎?」

還好還好,她們看見,王念念想著,漸漸明白了規則。

「奴婢來吧,二奶奶您歇著。」魏紫已經點燈過來,對芸娘說。

芸娘依言又放心躺下。

魏紫舉燈走近,把燭台放在桌子上,把王念念抱去床上坐著。自己反身去飯桌拿了杯子,端過王念念手裡的壺倒了杯水,待她喝了,又把她抱到床上睡覺,溫柔地給她蓋好被子。

「咦?」魏紫百思不得其解,桌腳怎麼壓著塊碎瓷,沒有多想,用帕子把碎掉的瓷片包起來放去門邊準備明天丟掉。

王念念聽著魏紫重新入睡,鬆了一口氣。閉眼進去了房間,在電視櫃的抽屜里翻了翻,找出一個藥箱。拿到消炎藥,看著自己的身子想了想只拿出去一顆,翻身夠著水壺,把葯放進嘴裡,咕嚕咕嚕把葯送了進去。

天地重歸寧靜。

日上三竿王念念才醒來,頭還是有點悶疼,對比昨日已經好了許多。

芸娘並陳嬤嬤抱著小引章正在飯桌上用飯,佘氏也來了,沒有抱孩子。

芸娘招呼她上前,給佘氏夾菜:「你來,多吃點,這兩日念姐兒要麻煩你了,」

「沒有沒有,不敢當二奶奶一句麻煩。」佘氏還是很膽小,聽芸娘這麼一說後退了一步。

「你坐下吧,先吃飯要緊。」芸娘看佘氏這麼緊張,笑著道。

「怎麼能跟二奶奶坐在一起吃飯呢,我心裡十分不安。」佘氏站著沒動,還是有點拘謹,低著頭,兩手絞著手指。

「出門在外不講究這些,你吃的好,我的孩子們才能吃好。」芸娘笑著勸到。

「是,多謝二奶奶。」佘氏想著也是,慢慢來到飯桌前,拿起筷子。只挨了半邊凳子。

芸娘看了更是滿意,微微頷首。

陳嬤嬤也笑著:「我們二奶奶人最是隨和不過,她讓你做什麼必定是真心實意,你安心吃飯吧,奶好孩子才是正經。」

佘氏真誠道是,安靜地吃東西,幾個人沒有再說話。

只有章哥兒時不時發出啊呀的聲音,陳嬤嬤小聲哄著在喂飯。

看到面前這麼溫馨的場景,王念念捨不得打破,嘴角噙著笑看著。

魏紫端著一盆熱水過來,看見王念念醒了,說道:「小姐醒了,奴婢來幫您擦洗一下。」

見魏紫給自己輕柔地擦拭身子,再換過紗布和葯,抱著自己坐到一旁的小杌櫈上,準備餵雞肝粥。

佘氏吃完了,默默看著這一切,真誠地對芸娘說:「小姐很乖,我從未見過這麼乖巧的孩子。」

芸娘與有榮焉,眉目飛揚:「她從小就乖巧,半點不讓人多說。人又十分聰慧,應該是像她父親。」

又想到快要跟父親一起過年,眼裡笑容更盛。

她的笑容感染了旁人,屋子裡充滿了快活的味道。

這時姚黃的聲音在門外傳來:「還不快點跟我走,你惹了這麼大的事還以為自己能躲過去嗎!」

眾人一怔,看向門口來人。

姚黃拉著一個嫁衣女子,拖了進來,說道:「二奶奶,就是她,惹了這許多事,還害得小姐昏迷不醒。要不是今早想起來她爬走的方向不對勁,就過去院子里搜了搜,不然還不知道她在我們裝了行禮的馬車裡塞多久呢。」

「對不起...我也是沒辦法,我只是,我也是想要一條活路啊!」女子年約十五六歲,身材纖細。本就長得漂亮,這麼一哭更是惹人憐惜。

芸娘疑惑道:「到了以後你又為何不下車逃走。」

少女囁嚅著:「我...」

姚黃最看不得這吞吞吐吐的樣子,聞言指著女子呵斥:「你還不快說,我們二奶奶問你話呢!」

魏紫看了幾眼就繼續喂飯,顯得不怎麼在意。

陳嬤嬤喂完了,起身抱著小引章去床上玩,小引章趴在肩膀上,也學著姚黃指著嫁衣女子啊啊啊的叫。

姚黃臉色難得一紅,眾人看著好笑,芸娘看著可愛的兒子也笑起來,氣氛隨之一輕。

嫁衣女子抓住機會,急忙道:「奴家名叫段凌香,今年十五歲,家就住在這羅仲縣城。母親是個綉娘,父親在酒樓當廚子,都是清清白白的人家。有次給父親送東西被那惡霸看見,用計把我父親趕出酒樓,母親賣出的綉品又綉出問題,讓我們家賠了許多錢,家裡頓時捉足見肘。下面又有兩個弟弟要養,父母無奈把我送上轎子給那惡霸做妾。那惡霸是城中出了名的紈絝,打死好幾個人。我不甘心,搶了匹馬跑了出來,他們知我跑不掉,戲耍於我,我跑出城許久才遇到你們。」

眾人聽了,皆是不忍,佘氏已經拿了帕子在擦眼角。

段凌香跪了下來,又哭訴道:「夫人,我看你們人多,這才求救,並不是故意害你們,也不是故意去害小姐,求求你,不要送我回去。」

芸娘見她有苦衷,也不再計較,說道:「你先起來吧,我也沒說送你回去,那惡霸如此可惡,我怎麼會再送你羊入虎口。」

段凌香神色一松,膽怯地看了眼姚黃。

姚黃只得道:「二奶奶,是我說的,她闖下這麼大的禍事,哼,我咽不下這口氣。」

芸娘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段凌香跪下來磕頭,改口道:「二奶奶,我看您也是大戶人家的娘子,我願意賣身為奴,給您做牛做馬,求您帶我走吧,離了這裡。」

「這...我這裡已經有了許多人,不需要再添人,你父母又都健在,你還是先起來吧。」芸娘有些躊躇。

「二奶奶,咱們不要她,這麼能惹事,又長得妖妖嬈嬈。」姚黃還是氣鼓鼓的。

魏紫噗呲笑了出聲來,想到什麼,喂飯的勺子一頓。

自己是大丫鬟,跟隨二奶奶進門的人就自己跟上了京。司正老爺為人正派,不喜鋪張。二奶奶只買了幾個小丫頭做粗活,這次離京都放了出去。如果又來這麼個女人,將來自己的位置又往哪裡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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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峰山下有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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