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家與謀划

順着記憶中的農田小路踏着晚霞走進村中，看着一間間土石茅草搭建的農屋可以想像就算修仙界中凡人的日子並不好過，至少目前村中是這個樣子。

走在村中小路，和認識的人打着招呼，看起來村民很是熱心淳樸，不過也是，不熱心淳樸墨羽也不可能在失去父母的情況下從小活到現在。

「二大爺，天都快黑了還忙着呀？」

「呦！愣子，咋的啦！弄成這樣」

「沒啥，沒啥，掛樹上了，嗨嗨！」

「小心點，這幾年你採藥也賺了不少，就你一個人沒必要冒險，你也不小了，在過些時間二大爺給你說門親事」

「好呀二大爺，那我的媳婦全靠你老人家了呦！」

在這個世界上，十二三歲說親的比比皆是，正常不過，就這樣一路打着招呼，問著好，到了熟悉又陌生的小屋，房子不大，同樣的泥土碎石毛草搭建的房子，有點破舊，這是已故的父母留下的，記憶中母親身體不好在自己兩歲時病世，父親在墨羽四歲時打獵為救村民再也沒回來，聽村民說遇到了黑熊，當時跑回村搬救兵去找到時就只剩一地的破衣服和一隻鞋子，濺了一地的血記和斷斧述說着當時的慘烈。

村民只得把破損的衣物和斷斧帶回做了個衣冠冢葬在母親墳旁，事後由全村接濟過活到現在，也幸虧當時墨羽已經四歲多少能自己動點手，不然真沒法活到現在。

輕輕推開有些破舊的房門，進到屋中從鍋中拿了張早上出門前灘好的餅子，在從水缸中舀了碗清水就著有些冷硬的餅子填了一下早就空空如也的五臟廟。

不算很飽，也算差不多，看着天也黑下來，然後關上屋門躺到床上，睜大著雙眼，直直望着茅草和爛泥糊成的黑屋頂，身上蓋着舊棉被，已經有些發黃，看不出本來的面目，還散發着一股子淡淡的霉味。

屋中除了桌子椅子就是這張床，少許的鍋碗瓢盆在無多餘事務，可以說家徒四壁。

突然，墨羽想到了什麼，翻身下床，底下身伸手從床底下摸索一陣，在摸到一塊一尺大小有些鬆動的石板，輕輕耗起放到一邊，赫然出現一個小木盒，木盒不大，比石板小些，石板下土坑放下木盒石板一蓋也算墨羽的小秘密了。

把木盒取出，拍掉上面的土灰，放到床上，然後座上床，打開木盒，東西不多，也就一些這幾年來攢下的銀錢。

看着銀錢，心中慢慢思考着，這應該可以夠讓韓家三叔推崇自己到七玄門了吧！如果不夠，也可以以後從七得到的銀錢給他，也許可以，做好決定，把小盒蓋好重新放回床下土坑，蓋好石板，躺床上慢慢閉上眼，就這樣熟睡過去，一天經歷這麼多也是傷神！

清晨，晨曦慢慢升起，墨羽睜開了眼睛，一夜的休息，身上已經不在疼痛，下床穿好衣服鞋子，從水缸中漂了些水，洗漱過後在米缸里弄點米煮了點稀飯犒勞一下五臟廟，然後出門。

清晨的小村慢慢有了人氣，出門下田勞作，上山打柴，各有各的事，村中小孩打打鬧鬧，叫喊聲傳出老遠，在有幾個特調皮的頑童早就捧著幾隻土狗把整個村莊來回鬧騰了一遍，有些村婦見自家孩子這樣鬧疼早就準備提上細竹條在門口嚴陣以待，看來有的小朋友要倒霉了。

晃晃悠悠走到村中一個大槐樹下，這裏平常都是村中孩子的聚集地，正好已有孩子在樹下玩起了遊戲。

「呦！狗子咋不去遛狗呀！」

話一出口小朋友們一下就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墨羽身上。

「愣子哥，早遛回了，被母親追了小半村才逃到這裏呢！」

墨羽看他得意洋洋的樣子，好像特是威風一般，好像做了件不得了的事，也是，能在大人手下逃得出來對孩子來說也是件值得炫耀的事，不過墨羽估計待會回去有得受。

轉眼打量其他小孩，見韓家小妹也在，就隨口問到，「丫頭，二愣子呢？咋不見他」

「愣子哥，我三哥上山撿柴火去了，估摸著快回來了」

「那三叔啥時候回來？我找他有事」

「有事？也到月末了，也許這兩天吧」

「也行，叫你哥如果三叔回村讓他告訴我一聲」

「好的愣子哥，我會告訴三哥的，愣子哥今天不去山裏了嗎？」

「不去了，休息幾天，你們玩，我回去了」

「好的愣子哥，再見！」

看來也就這幾天的樣子，得好好準備一，一個月以後就是七玄門選弟子的時候，「我該怎麼做呢？和韓立一樣的表現？怕是不行，弄不好變成張鐵就不好了，我可不想變成煉屍，在初期不管有沒有靈根遇上墨居仁百分百的送人頭，不如學一下歷飛雨？」

決定好主意，施施然的回到家中先養一下身體，受的傷並沒有完全好正好一個月的時間應該好的差不多。

就這樣，三天後，韓立找到墨羽，告訴墨羽三叔來了。「終於來了嗎？也是時候了，事情成不成就看天意了」

然後讓韓立先回去，自己隨後就到，等韓立走後從床下取出全部銀子，大約十兩的樣子，裝入懷中，出門關好大門就往韓立家走去，進到韓立家，就看到韓父韓母和一個中年人在談事，中年人稍胖，穿戴整齊，雖是穿的還麻衣，但用料確是上好的料子，也是，在小鎮中給七玄門做掌柜面子還是有一點的。

見有人進門，韓父韓母和中年人一起轉頭看向來人，墨羽立刻規規矩矩的喊到「伯父伯母三叔好」

「哦！是愣子啊！聽韓立說你找我？」

「是的三叔，小侄想讓三叔幫忙進七玄門」

韓三叔聽着眉頭一抖，有些為難的樣子，見狀墨羽立時從懷中掏出十兩銀子遞到韓三叔面前，「三叔，這是這幾年採藥賺來的，求三叔幫忙」

韓三叔見此，沉默了一會，然後就道「幫忙可以，同一個村見你父母去的早，總一個人在村裏也不是個事，不過先說好，成與不成一個月後我來接人時告訴你，不成你也別怨」

「多謝三叔幫忙，成與不成絕對不怨，那就麻煩三叔了」話閉，恭身出了韓立家，在門口遇到了韓立，韓立對着墨羽一陣擠眉弄眼，然後兩人一起走到村中大槐樹下。

「愣子哥，你也想去七玄門？」

「總在村中也不是個事，想去外面見見世面，你呢？去不？」

「當然去，到時候有愣子哥一起肯定很有意思，聽說七玄門能學武藝，還有銀錢可拿，到時把錢寄回家中，家裏也好過一些....」

聽着韓立嘮嘮叨叨，幻想着未來，他且不知進了七玄門他的人身就是仙凡永別，想到此處，也不知當初韓立修仙時為什麼不看看家人是否有靈根，或者他覺得家人就這樣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平凡一點也好吧！

「是啊，二楞子，到時進了七玄門，我們一起努力，到時好好練功，互相扶持，我們一起闖江湖」

「對，愣子哥，到時我們一起把壞人到消滅，當個大俠，哈哈哈！」

「那就這麼說定了，你的武功一定要給我看看，看看誰厲害」

「行，到時我學得不好愣子哥可要教教我呀！」

兩人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對未來充滿著希望一直聊到肚子咕咕直叫才意猶未盡的各自回家。

墨羽到了家中弄好晚飯，犒勞一下五臟廟，然後隨手打了一套啥也不是的烏龜那啥的拳，直累的自己氣喘吁吁才意猶未盡的洗漱睡覺。

此後的日子裏，墨羽就不在去山中採藥啥的了，偶爾會去撿點柴火，然後就是找個安靜的環境鍛煉一下自己，增強一下力氣，有時也找韓立增加一下兄弟之情，這也是為以後打基礎，如果沒有靈根那就在七玄門平平淡淡，如果有靈根，那就考慮抱上韓老魔這條大粗腿，估計築基應該沒問題，畢竟韓老魔從血禁試煉出來后哪築基丹可是多的用不完吶，現在處理好關係，說不定可以讓他幫上自己一二，雖然這樣感覺自己很慫，但沒法，誰讓自己雄不起來。╭(╯╰)╮

就這樣時間匆匆而過，一個月時間慢慢過去，韓三叔準時架著馬車來到村中，然後找到墨羽，告訴他，事情辦成了，但錢不夠，需要墨羽以後從七玄門賺的錢還賬，墨羽表示沒問題，只要進了七玄門一切皆有可能，區區錢財小事。

臨上馬車，墨羽去這一世的父母墳前磕了頭，算是告別，把家中一切送給了韓立父母，這一去打算的就是不成功遍成仁，也是給韓立留一個情分。

看着韓立眼中含淚依依惜別父母兄妹，聽着韓父韓母的諄諄教導，看着韓家小妹哭的傷心難過，也許這就是親情母愛，可惜自己兩世為人也不曾有過父母親情，這一世的墨羽曾經有過，那也是記憶中早就迷迷糊糊。

時間就在韓立和父母兄弟姐妹的道別中流失，馬車也緩緩起動，看着韓立心情低落，墨羽也不知道怎麼勸阻，也只能這樣了，有些事只能自己承受，不過怎麼說新的開始在等着他們，「七玄門，我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