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天命所歸

「那如果到時候大明沒亡呢？」

朱由檢眼裡閃過玩味的表情看向兒子。

「呃……」

白王烜一愣。

這個他還真沒考慮過。

因為，歷史上記載的明明白白，公元一六四四年，崇禎十七年，三月十九李自成攻陷京城，崇禎皇帝於煤山自縊！

「沒有如果！」

白王烜鄭重道。

「就現在這趨勢來看，能撐三年，已經不賴了！」

「你小子，我說如果到時候大明沒亡，你會怎麼辦？」

朱由檢板起臉來。

「如果沒亡的話？」

白王烜眉頭一鎖。

隨之，他一咬牙。

「當然還是造反了！」

「你小子，怎麼張口閉口，就要造反啊？」

朱由檢臉色有些不快。

「就不能，不能想想別的嗎？」

「不能！」

白王烜正色。

「特喵的，大丈夫既生於天地之間，豈能鬱郁乎久居於人下？何況，都做了這麼多準備，不反了自已當皇帝，那多虧啊？」

「這話，怎麼聽著那麼熟悉啊？」

朱由檢眉頭微鎖，喃喃著。

「三國演義裡面，呂布的話。」

白王烜解釋。

「哦哦。」

朱由檢恍然大悟。

他自然是看過三國演義的。

擱這年代，那三國演義可是流行的很，甭說別的，滿清那邊甚至都把他當成一本軍事戰略的教科書了。

不過馬上，朱由檢就想起來了。

呂布這傢伙，好像是方天畫戟，專殺義父啊！

想到這，朱由檢目光掃向了不遠處，院子里插在地面的一個看上去十分拉風的武器。

「烜兒，那是什麼武器？」

「方天畫戟！」

白王烜解釋。

「方天畫戟？」

朱由檢臉色陡然間一沉。

不過馬上。

他又長出口氣。

自已是親爹。

不是義父。

想必，烜兒也不會殺自已這個親爹吧？

大抵，大抵是不會的。

朱由檢心裡有些拿不準。

他們是帝王天家。

向來都是薄情寡義的，殺爹殺子殺兄殺弟，這種事再常見不過了。

「不是，老黃，你的臉怎麼白了？」

白王烜有些疑惑的看向一旁的老黃。

「呃，沒什麼，沒什麼。」

朱由檢連忙揮手。

不再問白王烜關於造反的事了。

他思索片刻后。

「那你說說，你說明朝要亡，那如果你是皇帝，你現在會怎麼做？」

「我嘛。」

白王烜沉吟片刻。

隨之，但只聽見他說。

「首先，收縮防禦，暫時放棄收復遼東的想法，將省下來的兵馬，錢糧用於別處。」

「其次呢，讓孫傳庭到陝西，編練秦軍五萬，給他便宜行事之權，讓他總督陝甘軍事，民政，由左懋第在南方重新的按照戚繼光的紀效新書於義烏划募兵，編練浙軍五萬。」

「如此，可得精兵十萬！」

「改變對農民軍的戰略，固守中原幾個重點城市，封鎖潼關，襄陽，將李自成，張獻忠等人的生存空間，壓縮在中原一帶，以免流寇的流竄，造成更多區域因為戰爭而被破壞。」

「說的不錯。」

朱由檢點點頭。

「不過，李自成，還有遼東，總得收復嗎？」

「嗯，這個確實是如何。」

白王烜點點頭。

「不過，不是時候！」

「不是時候？」

孫傳庭與朱由檢一愣。

「只要守住長城，困住李自成，熬到崇禎十七年結束，大明大抵就能再續上個三五十年了。」

「哦？」

「不至於吧？」

朱由檢有些驚訝？

孫傳庭更是疑惑。

「光靠這個？就能解決李自成？還有韃子？」

「靠這個自然解決不了。」

白王烜搖了搖頭。

「不過，眼下大明最嚴峻的問題在於什麼？」

「當然是內交外困了。」

朱由檢無奈道。

雖然兒子的幾個主意都很不錯。

比如重新的讓孫傳庭去練秦軍，讓左懋第這個忠臣去練浙軍。

可是。

問題在於。

難道說？

過了崇禎十七年。

東虜還有流寇，就自已這完蛋了？

這個不可能吧？

正當朱由檢如此想的時候。

白王烜卻是回想起來了，後世的歷史記錄。

「李自成之所以剿滅不得，幾度被滅，又重新聚眾起事，歸根結底是因為，咱們大明內部，災害連綿不絕，以至於，災民過多，老百姓沒了活路，自然要造反，老黃，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對對對。」

朱由檢點點頭。

這事他了解。

朝堂上的臣子們，也沒少跟他提這茬。

他也下過好幾波的罪已詔。

甚至親往天壇祭天。

奈何大明的天災，卻是一波又平，一波再起。

尤其是陝西，幾乎要旱成沙漠了。

不是水災，就是旱災，或是蝗災。

簡直要把老百姓給折騰死。

「那咱就直說了。」

白王烜壓低聲音。

「這也就是跟你還有老孫說。」

「哦？」

朱由檢一愣。

看著兒子這一副鄭重的模樣。

朱由檢知道，不是小事。

「你要說什麼？」

「只要過了崇禎十七年，大明的各種天災，就會消失。」

白王烜說道。

「什麼？」

朱由檢還有孫傳庭二人，猛然間發出了一聲驚呼。

他二人臉上，流露出來肅穆之色。

「這事，你又是如何知曉的？」

「那我就不能告訴你們了。」

白王烜說道。

隨之，又擔心解釋不通。

胡謅道。

「是我前幾日，夢見一白頭翁，告訴我的。」

「白頭翁？」

朱由檢喃喃著。

隨之，他想起了朱元璋的畫像。

對啊！

肯定是太祖皇帝！

想到這，朱由檢露出喜色。

「如果崇禎十八年時，天災真的沒了，如此一來，剿滅李自成，還不是旦夕便行？」

「那可不！」

白王烜點點頭。

隨之，長嘆口氣。

「不過……」

「不過什麼？」

朱由檢露出疑惑。

「算了，不提這個。」

白王烜笑了笑。

他想說的是，如果崇禎沒有如歷史上那般，死了祭天的話。

這天災。

會不會，繼續的延續下去？

不過，想來是不會的。

畢竟，歷史上的人或是事，可能會因為穿越者的而改變。

但是。

這氣候上的事。

那就不是穿越者所能改變的了。

想到這，白王烜就不再去提。

「話說回來，這也是運氣啊，三年之後，咱們造反，然後天災驟然一停，豈不是顯得咱們就是天命所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