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制定政策的人
「聽聞貴使團可駕馭流水鋪築天梯，本官也是習武之人卻從未曾聽聞有人能做此事，不知可否令本官一睹」
天水帝國的朝堂之上，一名武將說出了天水帝國皇都上下心中所想。紅蔻、瑤思與金豬前來拜見皇帝這一路上遇見不知多少人說出同樣請求，瑤思都以那名武者已經不在的理由回絕。按道理這名武將理應已經得知，而此時再次提出顯然是不打算給三人退路，誰讓他們的入國儀式太像示威。
「抱歉，那名能夠駕馭水流的武者已經護送貨船返回，沒有辦法在向諸位呈現」
紅蔻很有歉意的低頭，她的美貌配合一身華裝著實引人注目。不過瑤思的容貌似乎更佳，因為注視瑤思的人更多，紅蔻並不嫉妒，反而覺得有些輕鬆。
「這怎麼能行？那些官員怎麼辦事的？」武將憤怒的咆哮「陛下不是說讓把人請來嗎？難道諸位沒有收到通知？」
「抱歉，貴國地域遼闊，我等收到通知時已經在路上了」瑤思說道「現在我們身邊只有這位大哥一名護衛」
「既然如此，想必這位也有不凡之處，不知是否賞臉與我切磋幾招」
明明皇帝在場，這名武將卻喋喋不休，顯然不是皇帝無能就是奉命辦事。作為開國皇帝，顯然不會是無能之輩。對於切磋的請求讓紅蔻與瑤思都感覺很難辦，畢竟金豬一路沉默寡言，未必會真的同意切磋或者說僅僅是友好切磋。此外勝敗也是一個麻煩，勝則更讓對方沒面子，敗則讓雲霧山沒面子，如何抉擇不由二人做主。
「真的很抱歉，我的這位大哥雖然身為保鏢，但生性沉默寡言，不太願與人交流。切磋之事還請作罷，我大哥不太喜歡這些」瑤思一臉為難的樣子「再者說將軍一看就是久經沙場的威武高人，我們只是主人的僕從，哪有資格與您切磋」
「僕從？你們主人倒是很有錢，給你們穿這麼奢侈的衣服」
「其實也不是特別有錢，我們也是為了表示對貴國的尊敬才特別穿戴最好的服飾，選擇從天而降的入港方式也僅僅是為了盡量引起重視，畢竟我們國家太小了，根本沒有辦法與貴國相提並論，我們實在是怕被人排擠，完不成採購任務」
「是嗎？」武將顯然不信「既然如此更要切磋一下，加深彼此友誼」
「這個嘛」伶牙俐齒的瑤思只能看向默不作聲的金豬「大哥，你看呢？」
「若是你們認為我應該切磋，那就切磋一下也無妨，只是諸位與我切磋其實並沒有什麼意義」金豬淡然說道「主人評價我的武藝是在俠之境與痴之境搖擺，是十二禁衛中武功最差的一個，若諸位願意與這樣的我比試，我奉陪就是了」
「俠之境？痴之境？」
武將思索著，他知道這種武功劃分方式，但直覺告訴他對方肯定比自己見過的痴之境界要強，甚至感覺聖之境中階的自己恐怕也未必能贏。是對方刻意自貶以圖獲勝后讓帝國難堪還是真的事實就是如此呢？
「是德維帝國的劃分方式」瑤思見武將沉吟連忙補充道「我家主人乃是德維帝國皇族後裔，所以習慣使用德維帝國的制度，就連三城國也有很多德維帝國律法」
「我知道」武將不耐煩的擺擺手「我覺得自己也差不多是俠之境界，咱們較量一下也挺合適」
「那兩位就在殿外比比吧」皇帝從倆名女子身上移轉視線「儘力而為，點到即可，不要傷了和氣」
「那就遵命了」瑤思點點頭，然後轉向金豬「大哥，安全第一交個朋友，無論輸贏都沒關係的」
「嗯」金豬點點頭，走到殿外空地攤開手「請將軍賜招」
「你善用什麼兵器，我讓人去找找」
將軍的話徹底暴露了他的一切行動都得到皇帝許可，瑤思心中難免擔憂。她知道禁衛厲害，也知道禁衛並非無敵，否則十二禁衛如今為何僅剩十人？
「俠者，無拘無束也」金豬突然開懷大笑「暢遊天地間，何須刻意覓兵器，請賜教」
「既然如此，若是意外傷到你，還請見諒」剛才找茬的將軍突然一臉正色「我之名為虛懷，請賜教」
「吾名金豬，君既擅槍，吾便以槍與君一舞」金豬點點頭又看向皇帝「在下有些口渴，可否將那兩壇美酒賞給在下，也算為切磋助興」
「當然可以，來人，給少俠搬過去」
「大哥，喝酒對身體不好」
瑤思擔心酒水有毒，也擔心金豬酒後誤事，但又不能明著制止。
「哈哈，無酒之武，豈非無趣？」
金豬的神態彷彿變了個人似的從沉默寡言變的有些猖狂，他掀蓋狂飲一陣，接著將手按在另一壇上，隨即酒水如柱升起，片刻之後化形為酒之長槍。金豬單手舞個槍花，在眾人無比詫異而內心所想迥異的目光中向地一揮，地面上便被劃出深深是槍痕。虛幻見狀便已知彼此境界之差乃天壤地別，然而皇帝面前又豈是他一個武官說不比就能不比的。
「虛幻將軍，請賜教」
面對金豬招手，虛懷只能出手。他大步向前，快速接近站立不動的金豬，長槍橫掃如鞭似棍直衝金豬腦袋而去。然而這在戰場上可以一次打翻數名騎兵的威勢卻在接近金豬一米時嘎然而止，隨即虛懷感覺到雙手虎口來自槍身傳來的震蕩，是金豬用那酒槍擋住了槍頭靠下的位置。這把精鐵打造的長槍並非第一次與人硬碰硬，但對方紋絲不動這點則是從未遇見。虛懷沒空多想，迅速後退轉身便是另一方向的抽鞭，但結局沒有絲毫變化。
「將軍好強的力量」金豬說道「你是我出雲霧山以來遇到的第一位讓我感覺強大的對手，我也有一槍請將軍觀賞」
金豬一邊抵擋一邊用讚歎的語氣誇獎，隨即猛地一躍而起，挺身於虛懷上方十米處。接著金豬身影挪動，槍運如龍攪起狂風陣陣，不久金豬身影塊到看不清動作，一個氣旋繞身出現並捲起現場陣陣狂風，隨後隨著金豬手指所向，長槍如疾龍衝刺般穿入虛懷面前地面之下，只留下來不及做任何反應的虛懷以及一處深坑。
「唉，失手了」金豬嘆氣「失了兵器，我認輸了」
「不，少俠無論輕功還是槍法都令人嘆為觀止，應該是我輸了」
「我不懂武功」瑤思突然大聲說道「不過我家主人說武者交戰時失了兵器等同敗北，所以這場比試確實是我家大哥輸了。大哥做事魯莽，弄壞了陛下地面，還請陛下原諒」
既然金豬主動認輸，顯然他並不打算咄咄逼人，所以聰明的瑤思立刻懂得借坡下驢。皇帝也是自幼希望，豈能看不出決鬥深淺，他也不太認為在場之人有人真能贏金豬，更不認為金豬真的用了全力，而虛懷顯然已經拚命了。尤其是在金豬臨上天那以後，發覺對方沒有反擊或轉移打算的虛懷索性站那全力攻擊，結果只是讓觀眾覺得他尷尬罷了。
「陛下，那就算平局吧」一名看似文官的老者說道「不過雲霧山有此戰力，你就主人卻只肯出任首相，這就叫隱藏實力吧？」
「並非如此」瑤思說道「我家主人無心權力，出來治理三城國也是因為原三城地區實在太過凄慘，宛如人間地獄，我家主人於心不忍，又有禁衛無辜被殺，這才怒而出山」
「哦？」皇帝驚道「那被殺的禁衛該不會和這位少俠一樣強大吧！那對手又是何方高人？」
「比我強太多了」金豬說道「對手武功並不厲害，只是卑鄙無恥罷了」
「是嗎？看來卑鄙之人哪裡都有」
「姑娘說三城地區原來宛如地獄，是因為戰亂嗎？」
「不止如此」瑤思嘆氣「戰亂、屠城、徭役我們國都的原貴族家族甚至吃人，大家生活何其殘酷」
「吃人？那確實該滅」皇帝說道「我之所以起事也是因為不忍黎民受苦，我原本最差也是個富家翁，何必冒被誅九族之事，有空倒是希望可以與你家主人見見」
「我想我們主人應該也是欣賞陛下與天水帝國才會令我等盛裝而來，只是我們不知道是否有機會被陛下召見，所以只準備了國書而沒帶什麼禮物，實在是非常抱歉」
「無妨」皇帝哈哈笑道「能見到兩位天仙女子以及這位卓爾不群的少俠便已經是最好的禮物了」
「謝謝陛下賞識」瑤思笑著說「若不是二人已經成家生子，回去后一定向主人請求定居貴國」
「哦，嫁給何人了？是你們主人嗎？」
「我等並未被主人看上，主人眼裡還沒有我們這種又丑又笨的女人」
「既然如此，乾脆帶著你們丈夫還有孩子一起搬來嘛」那名文臣說道「你們丈夫是做什麼的？」
「他是三城國的次相」瑤思笑著說道「他對主人忠心耿耿，不太可能離開三城國，再說我們在三城國也算官員，不太方便隨意離開」
「哦？貴國還任用女子為官？」虛懷問道「仿效德維帝國舊制嗎？難怪他要擔任首相一職，等同實際上的國王嘛」
「並非完全仿效」瑤思說道「我家主人生性懶散，出來建國也是隨性之舉，他說最討厭的就是權力了，因為權力越大責任越大，所以他對我說過最多的話就是：真後悔出來建國，真期望早點可以甩手，但是無奈部下實在不堪用」
「哦？我看你就是個人才，你比這位管家兼使團長更像使團長」
「我只是小聰明」瑤思笑著筆畫個手勢「我紅蔻姐比我厲害多了，她比我晚認識主人，但是在主人心中地位遠比我高」
「沒有，大家都一樣」
紅蔻連連擺手，對於瑤思的話也只能以聆聽為主。說真的，她看不透瑤思，但是她知道瑤思確實很機靈也很受德維喜歡，所以猜測德維有單獨給她講過什麼。瑤思的父親、兄弟等很多男性親人因為莫須有的謀反罪名被判死刑，這也是瑤思曾經無比敵視首相的原因。但是瑤思必須承認一個事實，那就是換了其它人掌權也可能做同樣的事，但她的結局將會悲慘百倍。報仇無望加日漸被德維說服，瑤思也逐漸由恨轉為積極示好表忠，但是真正想要效忠還是在親自為官感受到社會變化后。雖然她會被同事認為是首相的女人而差別對待，但被人客氣和尊重總比不被人當回事甚至不被人當人要好。至於發自內心毫無芥蒂的效忠，瑤思覺得自己至今尚無法真正做到這點，這也是紅蔻看不懂的地方。明明心懷恨意卻又表現的如此忠誠，曾經猜測瑤思前來皇城有出逃打算或其它對德維不利言行的紅蔻心中有些羞愧。
「哈哈，若是我國也有你們這樣的女子，就算任用為官又何妨」皇帝笑道「不拘一格用人才，還是我做的不足啊，不知你家主人都是如何得到像你們這樣的人才？又如何能領你們如此忠誠？」
「多謝陛下誇獎。我國正式官員通過五年一次的入職考試選拔從事最基層的官員，然後擇優晉陞。宮女、普通士兵則是兩年一輪換，太監因為身體願意所以長期雇傭。初次之外便是臨時雇傭的各類人員，都是按需雇傭，並無統一選拔時間與方式。我雖然是主人的近身奴僕，但我也是通過五年一次的入職考試成為基層官員，又因工作表現得到首相也就是我家主人認可才獲得破格提拔機會。實不相瞞此次出訪若順利則對於我們的官途可是大有好處，幸運的是我們遇見了英明睿智又好客的陛下您，我們回國后若能陞官，那全是倚仗遇見陛下您的幸運。」
瑤思的話避開了禁衛，至於對方怎麼理解那就好對方的事了。
「哦？是嗎？哈哈」
「當然啦，我真的感覺自己非常幸運，真的非常感謝陛下您能如此禮遇我們。假如是那個艾利帝國，可能我們早就被當成壞蛋抓起來啦」
「是嗎？你似乎不太喜歡艾利帝國？」
「當然不喜歡啦」瑤思撅嘴說道「您說一山不容二虎，哪有一個國家兩個老大的道理？官員們拿著我家主人給的俸祿卻跑去艾利帝國庇護的雷神教獻殷勤，那在老百姓眼裡到底誰才是國家的老大？那個傀儡女王就不說了，我們國家都知道我家主人才是真正的王，可是那個聽令外國的雷神教憑什麼跟我家主人爭奪權力？我家主人僅僅是殺了一些勾結外國的神棍，他們就派兵來攻擊我們，您說這樣的國家值得尊敬嗎？」
「後來呢？你們應該抵擋住艾利帝國的進攻了吧？」
天水帝國同樣存在雷神教組織與很有威望的主教，瑤思替德維說出的這些話自然不是隨便一提。雖然天水帝國不可能因為幾句話就與各教貿然決裂，但分裂種子已經埋下，未來或許天水帝國會成為三城國在這方面的的同類。天水帝國與艾利帝國本身也算是暫時和平但很難真心結盟的競爭關係，未來多個朋友總比被各方親自全面敵視要好。
「具體情況我不了解」瑤思搖頭「據說是主人的禁衛親自出手打敗了他們，但我沒有過多了解」
「主人無意激化矛盾」金豬突然說道「所以交戰之事不必再提，我等職責在守不在攻，激化矛盾對出國經商的子民不是好事」
「哦哦」瑤思點頭「難怪主人不願意多談。陛下，情況就是這樣，咱們也別談這個了吧」
「你家主人倒是頗有君子之風」皇帝點點頭「確實是個人才，難怪爾等如此忠心」
「對主上忠心是臣子的義務，我相信陛下的臣子與奴僕也對您忠心耿耿」
「或許吧。你們遠道而來不容易，我要大大封賞你們，不過看你們生活富足，不知你們有什麼想要的嗎？」
「希望可以在貴國遊歷並允許我們購買貴國的醫書、菜譜、樂書以及其它公開出售的書籍」
「這個沒問題，看來你們主人是個很懂享受的人呀」
「用我家主人的話是：已經攤上這麼個麻煩攤子，要是不給自己找點樂子，那他這首相是一天都做不下去了」
「哈哈，有空請他來我國，我很想見見這個雲霧山之主」
「我們一定轉達」瑤思說道「只是我家主人個性懶散，此次派我們而非親自來的原因也是覺得坐很長時間船很無聊且辛苦，所以可能主人短時間內不太願意離開三城國，他實在太懶了」
「你這樣說你們主人，不怕他怪罪嗎？」虛懷笑道「該不會你們其實是嫁給了他，為他生了孩子吧？」
「主人不會為這種小事怪我們啦，至於婚姻，我們確實並未嫁給主人，這點可以查婚姻登記薄。」
「我還沒這麼無聊」虛懷擺擺手「不過若有機會，我倒是很想去貴國看看，也想請金豬少俠再指點指點槍法，剛才空中槍法實在是精妙有趣」
「這個隨時歡迎」
「既然虛懷有意，我就任命你為使者，替我去拜訪一下三城國的首相吧」皇帝說道「待姑娘們返回時，你們就一起啟程吧，也算認認路」
「多謝陛下」
虛懷連忙致謝，比武失敗確實很丟人，但是如果所有人都看出對方太強，那就沒那麼丟人了。再說此地雖然沒有能勝金豬的，但是帝國之內的門派未必都不能勝，更何況對方親自承認有更強的被卑鄙之舉所殺。只要能贏，是否卑鄙根本不在考量，身為武將的虛懷更在乎的事如何應對這有可能為重建德維帝國而在未來敵對的強大對手。皇帝知道虛懷忠誠，所以能夠借勢提出回訪，這也是無比的信任。
「但是主人要我們返回的時候去路過的港口拜訪一下，探聽一下也什麼特產，順便推薦一下我們的嘉水港，所以返程可能非常耗時」
「有什麼關係呢？」虛懷笑著說「我們也願意順便多認識一些朋友，何樂而不為呢」
「那好吧」瑤思知曉無法拒絕「紅蔻姐，有大將軍同行，回程更安全了」
「嗯，多謝陛下與將軍諒解」紅蔻說道「如果陛下允許，我們希望可以儘可能多的去不同地方看看，將來也可以給沒出過遠門的孩子們講講」
「好，此事就由虛懷作陪，所需開銷都算帝國的」
「那就多謝陛下了，也要辛苦虛懷將軍了」
虛懷對於這樣的安排毫無怨言，畢竟他確實敗了，即使從個人角度講敗的並不算特別丟人，但是作為帝國將軍則不同。由他做嚮導自然有更多機會接觸金豬，同時也可以慕名切磋的理由安排金豬與國內強者對決，看是否能探明金豬真正的實力。遺憾的是出宮之後的金豬再度變得沉默寡言，對於他的各類提問都很敷衍或者說冷淡，而那些接到通知前來挑戰的山門大佬全部在未能逼金豬盡全力的情況下被擊敗。金豬和別人的較量不再如殿前一般斯文客氣，也不再使用任何兵器，他總是在擋下對方一擊后立刻上前一拳或一腳把對方打飛，至於對方是否受傷或者顏面掃地則根本不在乎。帝國的高手無法逼金豬使用全力，而三城國似乎還有十一名比金豬更厲害的存在，難怪艾利帝國的進攻以失敗告終。虛懷也必須思考如果兩國為敵，自己應該怎樣取勝，結果答案是必須取得三城國所謂卑鄙之人殺掉禁衛的辦法。
在三人於天水帝國逗留以及虛懷出使期間，天水帝國收到了更多雲霧山之主的禁衛向大陸各地的名門大派挑戰的消息。那些人據描述有的是貌美如花的仙女，有傳言是威武強壯的漢子，他們有順利進行挑戰的，也有因為被圍殺而大顯身手的。這些人全部衣著極其華麗、戴著面具拿著長兵器通過人煙稀少的小路在幾乎不與人遭遇的情況下直達目標所在地，事後同樣走小路迅速消失蹤影。
一時間大陸各種傳言虛虛實實此起彼伏，雲霧山也幾乎成為最強大和神秘的存在。之所以說幾乎是因為某些門派以及很多高人直接拒絕了比武，所以勝負因為沒有直接較量為無法定論。至於雲霧山為什麼這麼做，其給出的理由非常簡單：尋找可以打敗他們並且願意效忠雲霧山之主的人加入禁衛補缺。
可惜他們沒有遇見這樣的人，倒是禁衛有缺的事被傳揚開來，不少勢力派人前往三城國尋找結交雲霧山已經打敗禁衛的辦法。當得知虛懷帶回的辦法實際上是幾乎不可複製的趁人之危時，天水帝國除了努力研究毒藥外，也將雲霧山交好視為重要的國家政策。
如果雲霧山之主真的不喜歡權力，那麼或許有一天雲霧山會和其它山門一樣允許人才外出發展，這些禁衛必然是各國爭奪的重要戰力。
虛懷為了出使三城國等待了很久，紅蔻與瑤思花費了很多時間拜訪書攤、藏書大家以及文學大家。由於皇帝親自授權，所以在各地官員配合下，二人不僅採購了大量書籍，甚至還試圖悄悄勸說知名醫者搬遷。最終她們帶著大量書籍與皇帝賞賜的絲綢、金銀登船返回並一路拜會較大的港口。她們的出場不再高調，但天水帝國的船隊本身就是高調的象徵。即使港口沒有多少她們想要的書籍，但她們給各地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嘉水港外除了碼頭之外的港口海域有不少用草繩捆綁相連的木柵欄和小舟交錯浮在海面上，虛懷猜測是為了必要時封鎖港口以及平時管理船舶秩序所用。岸邊有幾座非常高大的瞭望塔，塔的頂部是亭狀結構，上面有四處張望的士兵以及兩個火盆，一個火盆是狼煙告急所用，另一個則是夜間有需要時可以做臨時燈塔用。
在他們抵達嘉水港后，嘉水港的官員立刻通過郵驛系統與信鴿系統同時向王城彙報，次日虛懷便得到了前往王城的許可。一路上，虛懷發現寬闊的官道上時不時有騎馬的士兵穿梭巡邏，路旁的高地上總是有類似高塔的建築。據嘉水港的陪同官員介紹那是狼煙告急系統的設施，它不僅可以在大型危險威脅王國時用狼煙向王城傳訊，平常還可以在驛站、官道巡邏或者烽火台自己出現問題時由臨近的烽火台值班者以及巡邏小隊用牛角號呼喊求援，情況危急或牛角號不靈的特殊情況下也可以點燃狼煙。其實經常出現牛角號比狼煙被遠距離的烽火台優先接收信號的情況，但號聲傳播距離不夠穩定，所以才將狼煙作為最可靠的最後保障。狼煙響起時，號角也會隨之響起，間隔一段距離的有飼養鴿子、軍情專用馬匹的大型烽火台在點燃烽火的同時還會立刻發出鴿子與送信人兩種信號傳遞者，然後派人前去了解情況后再進行二次彙報。平常的驛站也會在得到消息後進行情況彙報，實際上烽火台的馬匹算是緊急專用，並不能算與郵驛系統作用重疊。三城國是個小國，所以建設這種全國性的寬廣官道、信號傳遞系統的總成本並不是天價，而邊境長城由於主要依賴民兵與農民勞役完成，所以成本就更低了。按道理這些軍情傳遞系統應該作為國家機密以防被敵人在生事前破壞，可是這種系統設計的人力太多，很難真正做到保密。再說三城國面積不大，就算失效了也無法長期掩蓋，更何況日夜都有的巡邏隊不停查驗各處安全，想隱蔽破壞也不太容易。
虛懷一行人抵達王城后住進官方驛站等候接見，紅蔻三人則與他們分別後徑直前往雲霧山復命。在雲霧山禁區邊緣作為界線的荊棘成長起來后，王國負責禁區外圍巡邏和防護的人員便被調走，而作為入口的地方只有一座掛著非請勿入牌子的簡陋木柵欄門以及一座木製涼亭。紅蔻三人來到門口后，金豬走進涼亭用棒槌敲響亭內豎著的大鼓，不久之後天虎便從遠處趕來搬起木柵欄。
金豬自行前往迷宮，紅蔻與瑤思跟隨天虎抵達城堡外，隨後天虎便自行前往迷宮。二人邁步而上進入城堡，德維正在裡面與一名大概八九歲的女孩用木板打橡膠球。看見她們進來，德維跟女孩說了幾句話后，她便自行走開，而德維則領著二人進入城堡一處房間，裡面擺放著有漂亮花紋的絲綢裙子。
「這裡是按照咱們這裡最常見的款式由王國工匠精心打造，你們將身上所借之物交還后就穿戴她們吧」德維指著衣服說道「雖然比不上你們身上華麗，但沒有寶石的衣服應該穿著更輕鬆吧」
「這個當然」紅蔻說道「我們帶回了許多書籍，金豬讓我們先交給雨丘城接管了」
「嗯」德維點點頭「我沒想到你們竟然帶回使團，你們工作真的很出色」
「這都是金豬大人與瑤思的功勞」紅蔻說道「是金豬大人的武藝以及瑤思的能言善辯引起了天水帝國的重視」
「不，我是在紅蔻姐姐陪同下才敢那麼大膽的，都是紅蔻姐姐與金豬大人的功勞」
「不必謙讓了」德維擺擺手「你們或許已經從王城官員那邊聽說了一些情況，或許他們沒有說太多，我想跟你們談談今後對你們以及你們工作的安排」
「主人請講」
「首先是紅蔻，除了原先交代你的工作外，我想你還應該籌備一個花錢就能進的以培養利益為目的的學校來促使更多年輕人接受愛國教育。具體怎麼安排可以和少游商量，他已經在替你規劃這些事，未來你們要通力合作」
「是，遵照您的吩咐」
「至於瑤思的禮儀部，雖然它確實帶有收集情報與監管社會的職能，但我不希望社會覺得它就是一個秘密特務機關或者暴力機關，我希望它的工作被社會視為便民、利國然後順帶起到了幫助國家掌控社會的功能。我想這個組織應該是包括監管、協調、彙報三項基本職能。所謂監管是把城鎮分區劃片后選擇當地人擔任協調者，建立一個包括鄉村、城鎮在內的把整個王國有人類聚居的地方都囊括的基層管理組織。協調者是沒有報酬但是可以像村長一樣免除兵役與勞役的輪換制義工，幾個或者十幾個區域的協調者可以安排一個隸屬你部門的正式員工作為傳遞信息的監管者。監管者把王國指令傳遞給協調者，協調這掌握當地狀況並協助監管者配合其它部門完成類似徵兵之類的指令。每個省設立禮儀部的一處下屬機關，每個縣區設立一個囊括所有監管者的終端機關。禮儀部的下屬機關在管理監管者與協調者的同時還要負責處理結局不至於上升為罪案的民間糾紛並堂堂正正監管各地包括神社或者青樓賭場在內的所有組織、單位。」
「調節民間糾紛？」
「對，畢竟不是什麼案子都稱得上是罪案，能調解又何必走向徹底撕破臉呢？」
「如果我們調解，但是他們不聽呢？」
「婚姻矛盾、財產糾紛、主僕關係等事實清楚且沒有違法情節的大部分社會矛盾由你們進行協調，協調失敗就由上級禮儀部協調並做出最終判決。除非有一方能證明事件涉及犯罪並要求轉司法部，否則你們的協調就是最終決定，你們可以要求治安軍以及部門部門自己的保衛力量強制執行。」
「就是說司法部擁有更高的決定許可權」
「畢竟那邊更專業嘛」德維點點頭「此外接受百姓或官員舉報或信訪並轉給相關部門或者其監管部門、監管入國的外籍商人、教徒、使團及其家屬這些事也想安排到你們的部門」
「接受舉報這個我理解，在路上我也思考過應該怎麼處理，但是監管外籍這個是不是歸屬人事部接待外賓的部門管更合適？」
「不，我考慮了一下：把辦理入國手續與接待外賓的工作與日常管理老外的工作分開更為妥當，一方面可以讓對外工作更加專業、精練，另一方面由你們出面監管可以避免讓他們覺得在找茬，再者說兩個機構各司其職也可以避免其中一個機構有人被買通導致失職放進來搞破壞的敵人。為了確保你們部門行動順利，你們將允許有一些隸屬於你們本部門的正式官身護衛，就和司法部的捕快、財務部的收稅隊以及郵驛系統的查賬運輸隊差不多。這些人屬於你們部門的正式官員，只是招收時側重武力而已，同時治安軍也可以在你們請求後進行協助。在我眼裡，你們這個部門或許是不是王國完善戶籍制度、確保基層安定以及王國未來穩定的基石。你先與我幫紅蔻健全她的教育體系，然後我會與你一同把這個部門弄起來。期間你遇見不懂的就問我，我期待你儘早可以獨立工作。」
「有主人參與，那我就有一些信心了，其實我在海上越想越覺得缺乏信心」
「信心來自實踐，我相信你的-智商。平常工作一定要做到公正廉潔、賞罰分明，讓「被首相看中的人」成為精明能幹之人的代指而不是街頭的嘲諷」德維說道「城堡奴僕以及囚犯喊我主人或大人，與你們一同出使的五人也都喊我主人，但真正被我重視並視為僕從的寥寥無幾，你們二人算一份」
「多謝主人信任」
「之所以讓那些人喊主人並非是她們夠資格或者有能力，而是為了讓你們這樣真正的可信僕從在說漏嘴或者意外被人發現的情況下有個正式的借口，實際上真正的僕從身份是彼此應該絕對保密的，我個人只是覺得你們二人共同經歷很多，所以希望你們增進友誼才這樣說破。」
「哦，我們是特別的，嘿嘿」
「原本紅蔻並不在我信任之人行列，但是你這次與瑤思共進退表現的責任心贏得了我的尊敬和信任」
「多謝主人，我知道我不如瑤思」
「不要這樣講，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優勢與特色，沒有誰比誰更差。」德維轉變話題說道「剛才你們見到的是女王的長女司鳳。我近期會推出一個新法令，規定以女子為優先繼承人的女王家族第三代一旦出現年滿九歲的女子，則第二代中所有年滿十八歲的女子繼承權自動調整為這個九歲女子之後。如果第四代出現年滿九歲女子，則第二代與第三代所有年滿十八歲女子繼承權全部調整到那個第四代女子之後，此外還規定女王年滿六十就應該禪位，禪位后的女王終身由王國供應但待遇減半。我這樣安排是為了保證女王這個身份只是吉祥物，避免她們為了沒有什麼權力的王位爭奪而浪費人生甚至危害國家，同時一個年輕的女王也有利於提高百姓士氣，你們覺得呢」
「我不太懂，不過我支持主人的決定」
「我也是」瑤思說道「其實我覺得有沒有那個王都一樣，王國有主人在就足夠了」
「這話不太對，一個可以自行運行的官僚機構與一個離我不行的官僚機構，你們猜我喜歡哪個？」
「當然是可以讓你偷懶的機構」紅蔻搖頭「我來的時候發現主人這裡似乎一個奴僕都沒有」
「我平常主要住在雨丘城，今天是為了等你們」德維說道「按奈霖的年齡推算，第一王位繼承人司鳳根本沒有可能繼承王位，所以我希望你們可以與她多接觸一些，將來畢業后錄取她去你們部門工作，也算是給新法犧牲品一個彌補」
「我們有自己招聘官員的權力？不是通過考試嗎？」
「當然是通過考試，不過與上次的全面考核不同，以後五年一次的入職考會由各部門提出崗位空缺人數以及希望擁有的人才，然後考生可以根據需求分開報考。如果她可以和你們多接觸一點，對工作多了解一點，對於將來考試肯定有幫助。事實上我有想過將初選的權力下放給各部，自己根據初選之人進行複核，可是這樣會導致各部朋黨勾結而我卻是得罪考生的那個。」
「乾脆趁著這次組建新部，先給她安排個位置唄？」
「那可不行，我自己定的規矩不能隨便破，她沒有讓我破例的價值，這和你們不同。這次新部人選會從現有官身人員中調撥一部分，從臨時工中提拔一部分，武職會從王國軍和治安軍的軍官中選一些調撥，由他們構成框架后再通過三年後的新人考試進行選拔和完善。司鳳既沒有教師或者巡邏隊的工作經驗，也沒有紅蔻你這種韌性，更沒有瑤思的少年天才，並且年齡不大且沒參與選拔考試，由我選她入官場只會讓「首相的人」這個身份被人輕視。再說奈霖又不是只有一個孩子，你們這樣的得力部下未來可能也會有很多孩子，難道讓我厚此薄彼或者全部塞到官場？就連漁椰這樣的笨蛋也是因為她確實能夠勝任才得以保留現在的工作。現在的她除了中央儲備處的職責外還兼管了文體事業，競技場的蹴鞠比賽、板球比賽、歌舞比賽都搞得非常順利，有空你們可以參加比賽玩玩」
「比賽就算了」瑤思搖頭「說起孩子，感覺我們很久沒見自己孩子了」
「沒那麼久吧？」德維說道「役染的兒媳婦不是幫你們看著嗎？剛好孩子年齡接近，役染家又不缺錢，比被你娘或者姐妹那些親戚看著過的更好。過段時間你們可以先去看看，但是等新部建立后再接到身邊吧，這個新機構的構建可是很辛苦的」
「哦」紅蔻問道「我妹妹還好吧？」
「之前有人提出役染妻妾數量超過法律允許的數量，所以我安排那些假借他名字的女子全部解除婚約，然後與在雨丘城違法註冊了不同身份的禁衛們成親。不過有些人獨立出去后選擇另嫁他人或者自立門戶后以戶主納婿或者索性不要官方的丈夫，只是給孩子的父親註冊為天虎這些禁衛罷了。你的妹妹選擇自立門戶，至今沒有正式配偶，和瑤思你的家人一樣。你倆也要考慮下是自立為戶還是把婚姻掛到禁衛名下。」
「我希望掛主人名下」
「這可不行」德維搖頭「你們應該明白我一直樹敵，所以與我私交過密的人及其後代在未來也許被敵人針對，所以絕對不行，這也是只允許你們在沒有外人的時候稱呼主人的理由」
「我開個玩笑，那我選金豬大哥」瑤思說道「雖然他沉默寡言，但是讓人覺得踏實放心。」
「挂名可以，不過千萬別想著假戲真做」德維搖頭「禁衛有自己任務，沒功夫跟你們談情說愛過日子。對了，你的母親上個月給你生了一個小弟弟哦」
「真的假的？孩子的父親是？」
「她並沒有結婚，孩子的父親登記的是天虎。不過禁衛全部修鍊童子功，不可能近女色，所以孩子的父親到底是誰得問她啦」
「童子功？」
「嗯，你就理解為不是太監的太監罷了」
「怎麼會這樣？」瑤思嘆氣「他們為啥要練這個？」
「因為這種功夫能更快激發潛力，更早大多武學更高境界呀」
「那你咋不練？」
「我有他們保護，何必費那勁」德維說道「當初為了安置遺族而快速製造了一些土房，王國穩定后在鄰近區域蓋了有院子的磚瓦房出售，留在王城的遺族大部分拿著我資助的錢從王國買了新房搬遷，只有渝嬌或者役染這種本身就很有錢的因為自己房子已經重建而沒搬，你們的家人既然獨自為戶，自然也都分別有自己的院子和磚瓦房屋。」
「一人一個院子？會不會不安全呀？」
「王城治安應該是這個世界治安最好的地方吧？治安軍晝夜不停的巡視，雲霧山的威名也能鎮的住，更何況她們都有自己的丫鬟家丁，畢竟一個院子除了柴棚廚房還有五間房呢，不用也是浪費。至於她們未來是走法律層面的婚約招婿還是沒有法律保護的那種招婿就是她們自己的事了，畢竟個人有個人的想法，你們也管不了呀」
「房子是你給的，其它呢？她們哪來那麼多錢？」
「你倆忘記她們都是正式的政府官員嗎？雖然由於部門清閑或者個人工作能力低而幾乎沒有什麼上升通道，但是養活她們還是沒問題的，再說買幾個奴僕也花不了多少錢，尤其是洋奴最賤」
「你也給了她們不少錢吧？」
「除了買房子、傢具和買地的錢外，其實給的並不算多，畢竟不能厚此薄彼。」德維說著走向一旁打開倆口箱子漏出裡面的錢幣、寶石「說到金錢，你們這些人外出除了臨時工按合約辦事外，其餘都是按三倍俸祿由我王國供給，你們二人自然也有三倍俸祿被平分給你們的親屬。因為你倆掛著我雲霧山管家和女僕長的身份，接下來又要被委以重任，所以這些你們每人選一箱作為額外津貼吧」
「這也太多了」紅蔻拿起一顆翡翠說道「而且非常值錢」
「我不太想要」瑤思搖頭「每次做點什麼都拿錢給獎勵，這讓我有種青樓女子遇見闊綽傻恩客的感覺」
「如果你們這樣的重要部下不能過的比別人更舒坦，那就是我的恥辱了，拿上吧，反正都是戰場上的戰利品，我也沒什麼成本。只是你們拿回去后不要聲張，一來容易引起其它人嫉妒並讓我難辦，二來財富外露對安全不利。錢財該花就花，寶石如果喜歡就自己玩，不喜歡就拿去賣，但絕對不要說是我給的」
寶石都是來自黑粱公爵以及戰場，來自王國國庫的優質寶石早就送光了。不過不管王國的寶石還是來自黑粱公爵或者戰場的寶石，獲得數量最多且質量最好的是奈霖與渝嬌。奈霖與渝嬌二人確實勞苦功高，一個總是面臨身份帶來的精神壓力，另一個則是勞神費力的處理大量工作。役染和其餘中央部長也獲得了一些賞賜，不過數量和品質都不如現在要給紅蔻二人的，更別提奈霖與渝嬌所得，即使仍然非常值錢。役染本人不在乎這些，其它中央官員歸根到底是不能絕對放心的外人，區別對待在所難免。
「這箱子太沉了」
「等你們回去的時候讓金豬給你們搬運吧，順便處理下婚約問題」德維說道「雖然你們家人搬去磚瓦房，不過你們自己的家還是那個土磚房，你們回去后可以買房搬遷也可以和外地官員一樣住在官驛，但是寶石盡量不要近期賣，等過幾年王國更繁榮了才能賣好價格。」
「主人現在住哪裡？原來的地方還是搬去磚瓦房了？」
「還是原來地方，不過也住不了多久了。隨著城區改造進行，雨丘城也建造了一些面積許可範圍內的專門面向富人的那種有亭子、池塘的園林型院子，我已經預訂那種院子住，我甚至在著手給自己的院子定製傢具以及弄珊瑚礁、假山了。雖然我實際居住時間不會很久，但我的居住本身就是很好的廣告，所以我必須買，然後吸引外來富商購買。對了，渝嬌和役染用他們自己的錢也預定了哦，如果你們想去就要儘早去雨丘城財務部預訂哦。」
「這個自然」瑤思說道「有雲霧山之主在的地方，最起碼能嚇走壞人」
「你還是依靠家丁更合適，反正你有錢，自己當主人可比伺候別人要舒服吧？」
「真能選的話，我希望住在城堡，天天陪著主人，其餘都不重要」
「這可不行」德維嘆氣，隨後黯然神傷的說道「你們有自己的人生，比起陪伴或者效忠，我更期望見到你們快樂而自由的生活，而不是困在這雲霧山上」
「說的好像這裡是囚牢一般」紅蔻隨口接話「這天下怕是沒幾個人能像住在這裡的人一樣爽了，你看看這衣服面料多精緻」
「唉」德維無奈搖頭「難道你們現在不應該是無比感動嗎？」
「為啥？」紅蔻說道「這絲綢似乎不是我們買回來那批，應該來自其它地方」
「唔，現在做出感動的模樣似乎晚了」瑤思狡黠一笑「紅蔻姐好像沒領悟重點」
「啥重點？」
「嫌咱們累贅礙事唄」瑤思笑著說道「咱們這位主人狡猾著呢」
「你這傢伙」德維鬱悶說道「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你是不是因為你爹他們的遭遇還在記恨呀」
「我不該恨嗎」瑤思苦笑搖頭「心中怨恨的情緒自然揮之不去，不過我早就不恨你了，畢竟任何國家對於謀反都是從嚴處理，我們這些人能夠有今天局面已經是你法外開恩啦。」
「唔，看來我果然是個好人」
「哼，你要真是好人，就不該把那些年紀小的也判死刑。雖然我理解斬草除根的道理，也知道這是天下通用的法律，但是心裡還是覺得有些殘忍」
「法律就是法律，你就當是犯罪成本吧。就像現在規定官身教職必須是女子以及斷絕與雷神教聖地的往來一樣，都是那次犯罪對他們信仰帶來的麻煩與成本。對了，現在王國的雷神教聖地為雲霧山哦，至於具體怎麼個神聖法還在研究討論，將來要寫進課本」
其實雲霧山複核死刑的重要原因在於使用死囚做苦力，對於沒有勞動能力的死囚其實留著也沒什麼用，但是在這混亂時代，犯罪成本確實是維持穩定的有效枷鎖。當然雲霧山也沒有殘忍到真的處決他們，畢竟他們都可以成長成有用之人。所以完全不懂事的被集中扶養並教授雷神教和艾利帝國通用武學，他們每天所見是穿著雷神教衣服的禁衛所扮演的老師、保姆，所聽都是身為雷神教聖地秘密武裝的職責，所見的雲霧山被介紹為雷神教聖地在艾利帝國皇城郊區的據點。已經懂事和不確定是否懂事的則被另外扶養和教授工匠知識，他們的未來會是雲霧山永遠無法離開且不為人知的珠寶首飾工匠與金屬加工手藝人。這樣的安排雖然從雲霧山角度很高效，但是從對方角度似乎很殘忍，可是至少在他們失去利用價值前衣食無憂且食物還不錯，這是世界上其它任何勢力都沒有的慷慨與仁慈。
「除此之外我還在考慮要不要設立結婚以及男女授受之親的最低年齡，可是思考半天總覺得似乎弊端大於好處。」德維嘆氣「一方面是人們有太多辦法避開監管，另一方面是被迫與自願之間的界線很可能被強勢一方操縱，再者便是強勢一方可能在案發時不擇手段掩蓋，這導致弱勢一方會很慘。」
「那也應該設立」紅蔻說道「需要掩飾與毫不遮掩畢竟是有區別的，就算監管難，但這條法律也可以作為一種社會引導，尤其是人口販子和青樓賭場這樣的地方會不得不收斂那些令人髮指卻又因為受害者被迫承認自願而無可奈何的惡行」
「那些方面可以設立不同行為的從業年齡限制」瑤思說道「至於婚姻年齡，我覺得比起設立年齡限制，更重要的是減少超出法律許可的不正當婚姻數量以及打擊那些搶佔霸凌的行為。事實上雖然設定了婚姻中的妻妾人數，但是很多高高在上又怕麻煩的傢伙根本就沒有打算娶受害者，尤其是奴籍因為畏懼而連申訴的勇氣都沒有」
「如果不把奴籍當人，只監管官員和平民的話，那還要考慮國外來賓怎麼去管」紅蔻說道「我覺得這事應該是公開宣傳，嚴查解除婚姻后的財產分配是否合法，然後看民間自覺，事實上的立法只會導致強勢一方誕生更多騙子、兇徒。如果真要立法的話，不管你的年齡下限在哪裡，都會有很多人因為觸犯法律而變成罪犯，我可是見過很多沒下限的權貴。」
「我個人支持年齡下限為十一歲並以十一歲生日代表成年，而那些行業則將年齡下限設為21歲，並且規定違反者無論是否自願都算犯罪，過去的事既往不咎，未來則所有人都必須遵守」
「十一歲和二十一歲？」紅蔻笑了「你會被人恨死的」
「誰怕誰呀？咱有靠山」
「呵，總之年齡限制必須出台，只是具體年齡界線需要討論，我對瑤思提出的年齡分界不太贊同，回王城再討論吧」德維總結道「唉，我記得有書籍說德維帝國就有類似法律，只是奸臣奪位后都亂了。事實上多虧德維帝國幾百年的法律影響，年齡差距大的婚姻都是利益交換，而門當戶對的婚姻不論貧富都以年齡差距不大且都具備獨立生活能力才被視為正常。考慮到基本上都是包辦婚姻並且具備利益交換企圖，令人不得不擔心婚姻法管的越多對於弱勢一方越危險。」
「唔，畢竟權貴只需動動嘴，下面打手就把事都辦了」瑤思笑著依偎著德維「就像主人一句話，小女子放下一切出海兩年」
「哎呀，那只是給你們一個提拔的理由嘛」
「嘿嘿」瑤思笑著說「就當是吧，不過這兩年太辛苦啦，你得好好獎勵我，我不是要錢和官哦」
「那你想要什麼獎勵？」
「司鳳會嫁給誰」紅蔻一邊轉圈欣賞自己的新衣服一邊無心插話「畢竟是女王長公主，不會隨隨便便嫁人吧」
「她剛出生就被紫婷熱心牽線，與紫婷的小孫子訂了娃娃親，去年已經完婚」德維說著忍不住笑了「倆人成親后都缺乏當家做主的能力，所以現在雖然是獨立門戶，但是仍然各待各家，各跟各媽，哈哈」
「那何必結婚那麼早」紅蔻不解「以她們倆家現在身份，有必要如此嗎？」
「原本沒有必要，但是司龍叛逃后，女王這個身份實在需要一件有影響力的喜事來緩解下尷尬。再者說役染算是除我之外的最高握有實權之人，他們締結親家也算給各方定心吧」德維嘆氣「愚蠢的司龍那麼容易受騙，幸好與他締結娃娃親的女孩沒有正式完婚，否則想赦免她也不太容易找理由」
「司龍叛逃？司龍不是女王的長子嗎？」紅蔻驚訝的說「一個小王子能被人騙的叛逃？不會是被綁了吧？」
「懶得提這事，你們回王城自己打聽吧」德維說道「不過受此事影響，官員和大戶對於女兒出嫁更謹慎了，畢竟誰也不想嫁給蠢貨后受牽連」
「好啦，紅蔻姐別壞我好事，我正要獎勵呢」
「好好，算我一份」
「你想要什麼獎勵啊？本美男子嗎？」
「哼」瑤思傲嬌扭頭「我就想知道一個困擾我很久的事的答案」
「什麼？」
「雖然我無緣直接見禁衛中女性的面容，但是無論戴著紗巾還是面具，我都能看出那是絕世美女，並且她們應該才是主人最信任的人」瑤思說道「我很好奇為什麼有如此絕色在旁，主人卻似乎從未對她們心動，而且像出使他國這種事似乎由她們做要更簡單且更驚天動地，難道她們其實是男的還是也練了童子功？」
「答案很簡單呀」德維立刻回答「所謂兔子不吃窩邊草，我跟她們太熟悉了，熟悉到彼此都不把對方當異性看待，自然不會有歪心思。至於出使這事，她們確實另有任務並且有人去的地方比你們天水帝國還要遠。」
「這只是主人你的想法吧？她們對主人如此忠誠，我想未必沒有那些念頭」
「不可能的，都是好朋友、好兄弟」德維搖頭「不要以己推人，這是愚蠢的思想慣性」
「以己推人？」瑤思思考一瞬便笑道「哎呀」
「唔，說的有道理，但也不能算愚蠢」紅蔻再次在不恰當時機插話，惹得瑤思皺起眉頭「小說或者民間故事裡總是強調我們練武的應該對主上忠誠，我們武者為了生存或者利益也確實表現的很忠誠，忠誠到令人說有愛意在內都不為過。但是事實並非如此，很多時候我們武者的忠誠都是權衡利益的結果，小說里的愛情也不過是權衡美貌、財富后的結果，所以靠經驗進行推論並不可靠」
「主人，她不忠誠」瑤思鬱悶的冷哼「她的忠誠不是看中你能給的利益就是你那一般般的容貌」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思維慣性不可靠」
「好啦」德維打斷二人「這點事要是都能吵，乾脆你倆結婚天天吵」
「我就開個玩笑」瑤思吐舌「我哪敢和紅蔻姐吵架，主人你這勸架方式也太奇葩了」
「有嗎？我就是覺得你們兩位既是我心腹又是王國大員，你們如果不和，那會出大亂子的」
「就是，再說哪裡有倆女孩結婚的」紅蔻笑笑說道「那會被王國乃至王國的後代子孫嘲笑的」
「不好說呀，這事算正常還是毛病並不取決於它對社會的影響，而取決於社會價值觀或者說權貴階級認可的思想輿論。最簡單的例子就是喝酒，很多人都知道喝酒傷身，可是權貴認為喝酒是享受並且能賣酒賺錢，於是大家都不覺得喝酒有錯，甚至雲霧山的酒都成為馳名特產。再比如為什麼道路要求盡量筆直和適合馬車同行而不是要求必須配備保障行人專用道路，因為制定政策的本首相與那些官員平常出門有馬車。」
「也就是說如果哪一天哪個國家整體支持同性婚姻，那就說明那個國家權貴階層有人喜好這個？就像明明喝酒浪費糧食卻從不被禁止的原因一樣，因為權貴不會吃不起糧食且有喝酒興趣？」
「未必是其本人，也許是其親隨或者利益共同體」德維說道「有很多人不願意走進官場，因為官場容易被人注視，所以他們會傾向於扶持自己的代言人而非親自上陣。百姓很容易被煽動和愚弄，代言人如果能力不強的話就不需要進行交易甚至不需要直接接觸就能達到自己的目的。所以如果你們哪天出國發現那裡的執政者是從毫無執政經驗的身份一躍成為主官，那麼你們一定要明白這些人背後一定有更強的人在操控一切，但你們不能也無法揭穿它，你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調查他的實際執政行為然後判斷是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然後做自己的事還是立刻離開。相比土匪暴政，那些不肯露面的深層權貴所掌控的地方會更加難以預料事態，因為他們無論做什麼都有人黑鍋，所以他們就算做出比明目張胆的土匪更惡劣的事也很正常。只要稍微做點慈善或者說點好聽話就能得到百姓愛戴，然後一致反對作惡的傀儡，這樣的地方比真正的土匪窩更陰險」
「說的很有道理」紅蔻若有所思「就像奈霖突然成為女王而我們成為官員一樣，實際上我們都是給主人背鍋的」
「嗯？」
「開個玩笑」紅蔻立刻反應過來「我們心甘情願」
「主人還真是好人吶，什麼都肯教」瑤思說道「不過你這不等於也是說三城國比土匪窩更兇險嗎？」
「對於不知這個國家的權力真正握在誰的手裡以及掌權人的利益所在的人而言，說這裡比土匪窩更兇險也沒有錯。不過你們和傀儡不同，我不需要傀儡眼線，我需要的是真正有能力的忠僕，所以你們成為重要官員的前提是你們確實有這個能力。換句話說，在你們成為各部總長之後如果沒有如我預料一般勝任，那麼調崗貶值在所難免」
「主人還真是坦誠」紅蔻嘆氣「說的自己就像陰謀家一般」
「幕後高人嘛」瑤思笑著說「小心哪天玩脫了被人家聯手設計哦」
「那就看你們的立場咯」
「為什麼限制結婚最小年齡」瑤思開玩笑道「該不會是制定政策的不希望結婚太早吧」
「第一、結婚早對兒童身體有危害並可能影響人口增長，哪個統治者不希望自己管理的奴僕多一些？第二、結婚太早反而可能導致分家過晚，這對於收稅和抓壯丁幹活都不利。第三、這樣做可以減輕一些權貴階級的無顧忌惡行並緩和社會矛盾，有利於維護統治。第四，制定政策的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娶的都是別人挑剩的，更不希望自己的女孩因為自己不想背負賣女兒的名聲而正常出嫁后發現得不到權貴家庭的正妻之位」
「王國制定政策的就是你吧？」
「我並非獨斷專行之人，新政策是需要聽取別人意見的，而這裡的別人自然是身邊的官員，我總不至於上街和人討論」
「說起分家和稅收，我記得很多家庭都不太喜歡分家的樣子」
「因為財產吧」德維說道「我提出的政策是年滿十八周歲或者結婚的人必須獨自立戶，然後可以分戶不分家，這樣稅與役仍然分開算，但是他們可以繼續住在一起，只要住宅院落總面積不高於職位最高之人的限制即可，土地等其它產業則是各算各的。所以如果因為貧窮或者財產分割障礙而不想分家也無所謂，反正國家不虧同時他們只要每戶總住宅面積不超標，是分開住還是合住根本王國沒有任何困擾」
「但你這也算是變相逼迫他們分家吧」
「你看制定政策的人還沒結婚，可是制定政策的人掌管稅收，所以這就叫任何法律的初衷無論多麼偉大，其實質都是政策制定者的利益罷了。除非那個政策制定者是聖人，但聖人往往會因為與周圍俗人格格不入而遭到詆毀並在史書污名化以拔高俗人」
「主人還真是坦誠」紅蔻讚歎道「你就不怕在我們心中形象變差嗎」
「他在我心中本來就沒有好形象」瑤思不以為然的撇嘴「倒是紅蔻姐你要仔細聆聽哦，以後你的教育系統存在的最大意義就是吹捧主人順便抹黑敵人，尤其是此地的舊勢力」
「你可真是小機靈」德維哈哈大笑「不過你的禮儀部名義上是為王國和全體百姓服務，實質上嘛」
「宣傳首相的偉大並公開監管王國基層，讓全體人民都明白首相大人才是王國真正的偉大的主人」
「不錯不錯」德維笑道「要把整個國家網格化，確保我的權力可以深入每一個鄉村而不是所謂王權不下鄉」
「好啦，不聊正事啦」瑤思呵呵笑著，然而突然聽見外面傳來狼嚎頓時一驚「你這裡有狼？」
「用荊棘封山之後，我弄了幾條狼扔山裡養著，反正山上野兔、野雞多的很，弄幾條狼搞個小生態圈，順便在路過荊棘的時候可能嚇唬嚇唬外面想進來的人」德維得意的說「除了這一片被圈起來外，王國的土長城也已經完工，本天才在守土方面真是天才」
「土長城？兩年不到就全部弄好了？」
「其實只有五米多高且沒有瓮城這些，防禦箭塔也沒設置」德維解釋道「土長城最大的價值在於城牆中間修了一條跑馬道可以快速集結兵力，而它最大的用途則是抵擋流民賊寇而非敵人軍團，所以用土磚堆砌的速度很快」
「效果如何？」紅蔻說道「如果做不到城牆所有地方都有人監管，那麼就很容易被破壞與翻越」
「抵擋效果很差」德維說道「不過沒關係，有了這條明確邊界在，擅自闖入者便無法辯駁說迷路了」
「那我們來會不會遇見危險？」
「只要你們是被許可入內，自然有禁衛暗中保護，前幾日紫婷還帶了幾個人過來給我打掃城堡」
「紫婷？役染的正室？」
「對，鑒於你們現在婚約仍然是與役染綁定，她也算你們大姐」
「她對你挺關心呀」
「唉，無奈」德維嘆氣「我不知道紫婷是生性如此還是因為役染那幾年的經歷而變得如此，總是想盡辦法要討好我，然後她又不是那種特別聰明的人，她的討好實際上給我造成了不少困擾，我礙於役染的面子又不得不忍著反過來討好她」
「哈？真的假的？說說看唄」
「她不僅幫我打掃城中居所以及不定期來打掃城堡，甚至還想幫我照顧菜地、牧場，如果我不是說那裡有禁衛訓練不能被干擾的話，可能更麻煩。事實上她早就把雲霧山是禁區以及我這城堡位於禁區的事實忘記了，就想著別人能來所以她來打掃就沒有問題。你說我總不能在你們可以來的情況下明確禁止她吧？可是我這城堡除了被封鎖的地下層外，地上層有時也可能存放一些機密資料，我也可能見一些你們這樣重要而機密的人，她的來訪實在不便，我又不能總是推脫來打擊她。」
「那就讓我來做城堡真正的管家吧，那就用不著她了」
「那我做女僕長？」
「你倆別起鬨了」德維搖頭「我已經在她離開前告訴她有雲兔等禁衛打掃，而她的到來有可能導致更多人找理由上門討好，這會影響雲霧山的安全。她這人雖然不是很聰明，不過在心滿意足的完成打掃城堡的討好心愿后倒也聽得進去勸告，以後應該是不會來了，而且役染那幾個妾也不都是傻子，應該有人會對她勸告」
「役染次相應該妻妾成群吧？畢竟是王國二把手」
「準確說是三把手，奈霖是一把手」德維糾正道「他有一妻三妾，因為那幾年的磨難而一心事業，似乎對於世俗凡人的慾望沒什麼興趣了。」
「她們都有孩子嗎？你剛才說役染的孫子？」
「現在役染身邊真正的妻妾都有孩子，只有最小的小妾因為成親最晚而沒有孫子輩，那個小妾的第二個孩子現在和紫婷的長孫差不多大」
「我還以為紫婷才二十多歲，沒想到都是奶奶了。假如我沒和役染解除婚約的話，等司鳳嫁過來，那我作為司鳳的奶奶豈非也算是女王的娘？哈哈哈」
「各算各的，你這丫頭真是亂扯」德維無語「今年你和司鳳再加上紅蔻的年紀總和剛好是紫婷的年齡，三十多歲的女子哪個樂意被稱為奶奶呢」
「其實我覺得她就像二十多歲」
「雖然有兩年可能擔驚受怕一些，但總體而言吃喝不愁，現在更是養尊處優，人家保養的好」德維說道「就算是你這樣會工作忙碌的，將來也比市井小民要老的慢，除非工作實在太累，那樣的話允許你增加副職或者自己辭職」
「再說說紫婷大姐還咋困擾你唄」
「那就太多了」德維嘆氣「比如打牌時故意出我可能想要的牌，再比如不停絮叨說她家哪個孩子應該重用，我對她實在是敬而遠之卻又不能表現出來，畢竟要照顧下屬的感受啊」
「那你重用他家孩子沒？」
「就算重役染的面子，我也應該重用」德維再度嘆氣「然而大考核把他們基本上都開除了，實在不是幹事的人，就算是給個閑職都怕壞了官場風氣。目前只有兩三個女的在做比較輕鬆的閑職，其它的都是非官身，未來就看他家小孩子有沒有能通過考試的了。就算通過了，沒有能力也在官場待不久，除非他們願意做紅蔻妹妹從事的那種閑職」
「每日清點倉庫？我妹說雖然簡單，但是責任重大」
「嗯不錯，不愧是本首相看中之人，就是有實力」
「你不是說那是閑職而她沒什麼能力嗎？」
「你覺得那些權貴子弟有幾個能靜心做這個的？不是我低看你們的教育能力，將來你們的孩子十有八九也是那種離開你們會餓死的精緻廢物」
「哼，那你來教吧」
「教他們成為一名優秀的奴僕苦力嗎？」
「算了，捨不得」瑤思鬱悶說道「那我要有一大堆孩子，總有一個能成材」
「虎父無犬子」紅蔻說道「將來選兒媳或者女婿也得選優秀的」
「虎父無犬子只是因為個例太突出而形成的思維陷阱，事實上虎父生犬子才是社會主流，否則也不會有富不過三代這種矛盾說法，最直接例子就是那些厲害的開國皇帝和他們的後代」
「聽著怎麼像串種」瑤思哈哈一笑「會不會因為犬子本來就不是虎父的孩子」
「有這種可能，但你們似乎不是男的吧？」
「當然不是，哼」瑤思哼了一聲又想起什麼「話說女王傳位給長女，次相離職由別人接任，那首相大人是怎麼安排的？等過幾年或者幾十年再從兒孫里選人培養嗎？還是說真的打電話徹底放權？」
「你希望我怎麼做？」
「我沒有資格在這種事上給主人提建議，但我不希望你真的徹底放權，最起碼雲霧山的最終決定權不能改變」瑤思認真說道「新政的一切之所以能夠推行都是倚仗雲霧山的武力以及主人的睿智，如果你們真的不管王國，那麼新政早晚被廢除，我們這些首相黨羽早晚被人消滅，甚至王國也早晚成為雲霧山敵人，在未來甚至會污名化現在的一切」
「你不覺得你這樣說太看輕自己了嗎？」德維說道「我相信通過你們努力，王國不會那麼快崩塌。至於未來，就把她視為與你毫不相干的世界吧。關於傳承，因為我並沒有一直待在王國和雲霧山的想法，所以現在還不能確定未來的我怎麼想，但是還有兩種可能性被你忽略了」
「什麼？」
「第一、由雲霧山之主監管王國，而雲霧山之主不等同我，雲霧山有自己的培養選拔機制；第二、由於你們工作出色，王國百姓站在對我歌功頌德的一面自發監管王國，不再需要我」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