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寅巳獸

第二章 寅巳獸

無奈心中哭喊「路滿期啊,路滿期,你說你這是什麼狗屎運,御個劍都能御到三百裡外的荒山來,功力竟還不如一介女子,真是!!!。。丟人丟人!!!!。。。」當然這些話只是在心裡說給自己聽,現下滿心鬱結無處發泄,只得深深嘆了一口氣「唉!」竟一時沒收住,嘆出了聲響。

「怎麼?」果然還是引起了身前南宮蟬的注意。

路滿期倒出心中滿心疑慮疑問,問道「敢問荒山只進不出的規矩,不知屬實否?」

南宮蟬一本正經的搖了搖頭,回道「假的!」

聽完她的話,路滿期緊繃的心還未松到底,便聽她又繼續道「我們的規矩是不得進也不得出!」

「。。!!」路滿期一張臉幾乎堆到一處,絕望的表情直直盯著南宮禪,剛鬆懈的一顆心,瞬間又如巨石般沉重。

南宮蟬似乎看出他的心思,森然呲牙道「既然你能進的了荒山,而又在此處遇到了我,定是一種緣分,!而且在我們這裡,不管人還是物件,誰找到就歸誰,所以。。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就不要再想著出荒山你的大凡仙山了。」她故意放慢速度,與他並肩繼續道「滿期兄,既來之則安之吧!」

看她拍下來的手,路滿期一個激靈,心裡不禁開始懷疑她是男是女,前一刻還如女子般柔情蜜意,此刻又如男子般力大無窮,看來憑藉自己一身稀鬆的本領,是別想從這裡溜走了倒是難事了,可心中思念大凡仙山的情節卻如滾雪球般,越滾越大,苦悶清嘆道「世間怎會有你們這種規矩。」

話音未落,只見南宮蟬突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面無表情的盯著路滿期。他心中納悶,這就生氣了,要殺人滅口?隨機又只覺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黑魆魆的山洞,伴隨著忽明忽暗的燭光,一張白面,一襲大紅衣裙,披頭散髮,怎麼看怎麼覺得眼前人毛骨悚然,越發陰森鬼氣。

「你身上的味道。。好聞!」

聽了她的話,路滿期瞪大了雙眼,慢慢抬起衣袖湊到鼻吸下,用力聞了聞,一股發霉的泥土味再無其他,這姑娘的愛好真是不同尋常,納悶道「南宮姑娘說的好聞的味道恐怕不是在下身上的味道吧!。」說完還不忘用眼神提示著她,四下看了看周圍潮濕陰暗的環境。

「我說是你身上的就是你身上的!」

她一字一句,一句一步,傾身湊向路滿期,見狀,路滿期向後挪了挪,幾欲開口,卻見她又湊近了些,她湊他挪,直到挪至牆邊,無處可挪,他慌亂的心砰砰直跳,雙手舉起飛升擋於胸前,側頭冷冷道「男女受損不親,南宮姑娘還請自重。!!。」

一片安靜,死氣下一陣陣熱氣襲來。

僵持幾秒后他睥睨道「荒山紅門的人都如此不。。。」

話未說完,只聽「啪」的一聲,一隻手橫在自己眼前,再看南宮禪單手撐在牆上,幾乎整個人壓倒而來。從未見過世面的路滿期驚呆了,一時僵在原地,心中、腦海中無限翻滾,書中畫面不絕入腦,這是壁咚嗎?我可是八尺男兒啊,怎麼能讓一介女流挑釁。

路滿期雙頰緋紅,按住心裡亂撞的小鹿,絕不可破壞了師門規矩,微一下蹲,想逃出她的包圍圈,可還是為時已晚!

白面面具下一雙黑眸,深情的,直勾勾的盯著他,她慢慢的低下頭,冰涼的面具帖在他的耳垂上,嬉笑拉長道「你害羞什麼了,我只是要帶你離開這裡。。」

路滿期忽感自己像被扔進了沸水又被撈出潑了一身冷水,竟不知是該熱還是該冷,只覺空氣瞬間稀薄,火辣辣的臉越發燥了起來,喉結上下贊動用力的吞了一口口水,心裡默念清心經。(內容大抵都是:她是鬼,遠離她。她是鬼,遠離她。她是鬼,遠離她。她是鬼,遠離她。。。)

待他清醒過來,周圍又恢復了黑暗,南宮蟬早已離開,路滿期看了看周圍,無奈的順著星星點點的火光追了上去。

七拐八拐的不知走了多久,路滿期的步子越來越沉重,此時才發覺自己身上多處都受了傷,樹枝的划痕,與山體摩擦的撞痕,一陣早有預謀的疼痛游遍全身,他鬆懈的彎下腰雙手撐在膝蓋處,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須臾道「南宮姑娘,還要走多久才能出去?」

「就快了。。」南宮蟬手舉燭光,繼續走著,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路滿期稍作調整,咬緊牙關,邁著沉重的步子繼續向前追趕,在這伏魔窯里,大大小小的山洞少說也有七八十百個,洞洞相連又洞洞不連,用南宮禪的話說就是,對這裡不熟悉的人來說,尋找出口定會累死在這裡也走不出這循環。。

路滿期雖自小在斷崖習武,可身體並不強壯,武功並不精進,此時怕是累到了極致,可再怎麼說自己也是修仙大派的弟子,在一介女子面前斷不可表露自己的倦容,只的心中暗暗思念師父斷詩華和師兄齊飛。

突然傳來南宮蟬溫柔的聲音響起,打破了黑暗中的寂靜「拐過這個彎,再走一段台階就到了。。別墨跡快點跟上,一會靈獸追上來,我可救不了你!」。

「靈獸?這裡還有靈獸?難道?。。。」等等伏魔窯!寅巳獸!不是吧!!路滿期心中無限吶喊,早該想到這裡的!!正在他心中鬱結之時,黑魆魆的山洞逐漸變得明明亮起來,前方一柱久違的陽光穿透進來,原來頭頂有一處如井口般大小的洞口,宛如明燈。借著光亮,他瞭望著四周,看清自己所站的位置就像是一口枯井,身處井底,井兩側中卻是一排排整齊大小不一的山洞,如天然而成,如鬼斧神工般,黑魆魆不知通向何處,密集恐懼症的他不禁發嘆「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南宮蟬疑道:「伏魔窯。。都說多少遍了還沒記住,記性竟如此不好!」

路滿期也不計較,平平道:「幹什麼用的?」

只見她輕輕的豎起食指,放在嘴邊,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

路滿期正欲多問,只覺一陣股陰風從背後襲來,不寒而慄,無端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未經他回頭看個究竟,自己便被人再一次拖著向前狂奔,燭光也跟著歪歪斜斜,漸漸縮小,隨著燭光最後照出的光亮前,一坨黑乎乎的影子印在地上,張著血盆大口,兩顆尖牙清晰可見,不明液體如水滴般滴在地上。

人在極度恐慌中會不記得自己有腦子,而路滿期恰恰相反,如此緊要關頭他竟鎮定自若,自然的舉起食指和中指,放於胸前默念劍訣,此次飛升劍卻如受高人控制般,順利的托起二人騰空而起,安安穩穩的離地十丈遠。

南宮蟬拍著他的肩膀,讚譽道:「想不到你竟還有如此好的身手。」

路滿期來不及沾沾自喜,站穩了腳跟,一個轉身,謹慎的向下望去,透過洞口照射的一柱陽光,看清了腳下的黑影,不看不知道一看便嚇的他汗毛倒立,額頭上不斷有冷汗溢出,暗自慶幸自己所學在關鍵時刻還是能派上用場的。

兩人高的靈獸,飛身一躍剛好跳在他們離地前的位置上,抬著頭「哇嗚嗚」的尖叫,聲音猶如嬰兒哭聲,尖銳刺耳,老虎的身子,莽蛇一般的尾巴,頂著跟身體及其不協調的巨型頭顱,三隻眼睛長在頸下,一個接著一個的眨巴著,如人手一般的前爪在空中揮舞,不時張開它的血盆大口,嘴角滴出粘粘的口水,順著尖銳的牙齒滴連在地上。

路滿期微鄒眉頭緊皺,沉聲道「這是靈獸。。。寅巳獸?」名聲在外,可是本相竟如此叫人作嘔。

民間有一本《萬獸集》中記載,寅巳獸:一身三尾,顱如盤,身如虎,三尾如蛇齊聚胯,掌若人手,渾敦無面目,三眼寄於腋下頸間,可立而行,威風云云,可吞萬物可食之物。現在看來書中多半是不可取的,例如它牙尖如鋒,液若懸河,什麼渾敦無面目,明明一張面全是嘴,如此這般奇醜無比,他無聲的搖了搖頭,怕是以後都不會再看《萬獸集》了,森然回頭問道「如何?」

南宮蟬歪頭看他,疑道「什麼如何?」

路滿期言簡意賅「往哪邊走?」

南宮蟬更加不解,憤憤道「還以為你要與它開戰呢?沒意思甚是沒意思。」

路滿期心虛道:「它只會吃,打它作甚?」事實上是自己根本沒有把握打的過它,而且從未聽說它禍害過百姓,看來這伏魔窯還是牢靠的狠,關在這裡還是極好的!

南宮蟬拍了拍他的肩頭,手向頭頂的洞口指了指,「這裡可以出去,不過。。。。一次只能出去一個人。」

路滿期抬頭看了看頭頂,又質疑的斜睨身後的南宮禪,這麼簡單就能出去?話到嘴邊,腰上卻是一緊,低頭看去,一雙玉手環住自己的腰身,脖頸處時不時傳來一陣氣息!腦後傳來她悠悠的聲音「這樣我們就可以當作一個人了!」

路滿期身子一顫,腳下一歪,飛升歪歪斜斜向洞口飛去,形勢所迫,他也無心糾正,也只能無奈道「只能如此了!」便任由南宮蟬抱緊自己,提氣飛出了伏魔窯。

靠近路滿,一股似曾相識的淡雅蘭香瞬間飄進南宮蟬的口鼻,她瞪大了雙眼,如痴如醉,仔細打探著似曾相識的背影。,情不自禁的痴痴道「乘風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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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間渡個妖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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