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真實的世界（2）

新曆179年，8月15日，12:00，江南市第九中學，禮堂。

王衛國在舞台上不停的講着他口中的真實世界：

「你們已經成功覺醒，這意味着你們已經被我華夏軍部徵召，也意味着你們將要接觸到世界真實的一面。

真實世界的主旨是什麼？

對於我們人類而言，無論是華夏，還是其他國家，都只有兩個字。

備戰。」

短短的一句話砸起了一片驚呼。

備戰？

跟誰備戰？

他國嗎？

現在的國與國之間雖局部摩擦，但整體一片和平啊？

妖獸嗎？

雖然仍偶有妖獸潮，但人類已經站穩腳跟，開始反攻，逐步地恢復失地了啊？可以說只要人類不犯錯誤，穩步推進，妖獸的覆滅指日可待。

除了他國和妖獸，還有誰值得全人類備戰？

「肅靜，聽我說。」

總教官喝止了大家的交頭接耳。

「妖獸異怪對於人類而言，只是疥癬之疾，僅以人類目前的人口數量和科技水平，再給我們幾百年的時間，必然將它們蕩然一空，再也形不成威脅。

何況各個國家都在鼓勵生育，增大人口基數，軍用科技的成果也是層出不窮。

現階段，它們不再是我們最大的敵人，反而是我們人類不斷強大的墊腳石，催化劑。」

總教官知道大家滿滿的疑問，沒有讓大家等待，繼續開口：

「我們人類枕戈待旦的對象來自地星之外。」

又是一片嘩然，少年們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衝擊。

「你們應該都聽說過宇宙的黑暗森林理論，它現在不再是理論，而是已經得到了證實。」

即使覺醒學員們當中不乏學渣，但少年固有的獵奇心理依然讓他們對黑暗森林理論了如指掌。

「我不是在危言聳聽，這是全人類有識之士的共識——我們已經被其他文明發現了。

我們不知道敵人將會在什麼時候來，將會從哪裏來，將會以什麼形式來，我們只知道，它一定會來。

我們有證據，證據也在每個人類都能看得到的地方。」

總教官頓了一頓，用手向頭上指了指：

「暗月。」

「經歷過『暗月之變』的科學家們發現，世界不再熟悉。

靈氣復甦，妖獸進化，覺醒者出現，突然冒出來的異怪等等。

但宇宙運行的基礎物理理論依然成立，許多舊曆的科技成果在不斷地修正之後依然可以應用。

這也是人類文明之火得以延續的關鍵。」

總教官明顯不擅長演講，語句磕絆，總是說不到點子上，急的學員們抓耳撓腮。

「新曆元年後的十數年裏，全世界的科學家摒棄國別，通力合作，對地外空間尤其是暗星進行了全方位的研究。

他們精力沒有被白費，取得了豐碩的成果，具體的不在這裏細說，只說你們需要知道的三點：

第一，暗星已確定非天然形成，存在着未知文明干預的痕迹；

第二，類似於太陽散射的太陽風，暗星也在不斷向外散射粒子，且以年計呈波浪式增強，我們稱之為『靈能潮汐』。

地星生物的進化就源於靈能潮汐，但科學家們猜測，它更可能是敵人的定位信號。靈能粒子是否能夠或者已經穿過太陽系外的火牆帶尚不得而知。

第三，由於靈能潮汐的存在，宇宙的四大基本力，即強核力、弱核力、電磁力、引力在太陽系範圍內變更為五種，新增了一個概念——靈力，它也是我們這些覺醒者的力量來源。至於它在地外空間引起了哪些影響，我不知道，你們也許有機會可以接觸到。」

總教官沒有理會下面的騷動，緩了一口氣，繼續說：

「講到這裏，也許有的同學會問，人類是如何備戰的？為什麼你們完全沒有感覺，網絡上也沒有相關信息？對嗎？」

面對着二十三個狂點的頭，總教官繼續講述：

「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先說點題外話。

你們知道我今天為什麼要在這麼空曠的禮堂給你們宣講，外面又是戒備森嚴嗎？

因為在這裏一目了然，不擔心被偷聽，電子干擾設備全部開啟，無法被外部竊聽，你們手機的錄音錄像功能也全部都失效。

這一切的做法都是為了防止信息外傳，引起普通人的恐慌，破壞人類全力備戰的大一統局面。這也是你們收不到相關信息的原因。」

王衛國同志淡淡地解釋：

「等一下，你們在離開這個禮堂之前，也必須簽署保密協議，一旦泄露，你們將會面臨軍法的嚴懲。

普通人如果接觸到了這些信息，軍部會有相關部門對其進行記憶清除。

要重點說的是，目前使用的記憶清除藥劑副作用極大，會造成受葯人大腦不可逆的損傷，簡單來說，變成腦癱。

也許你們會認為這不人道，但沒辦法，大難面前，不能拘於小節。

所以為了自身以及親朋好友的安全，切勿以身試法，勿謂言之不預。」

總教官王衛國的嚴厲非但沒有鎮住李阿七，反而促使了一個怪異的想法冒進了他的腦海：

「如果七爺有個不好明面解決的仇人，比如明知道段瑩兒是自己女友，仍然對她窮追不捨的准情敵，一班的小霸王周通。

七爺可以找個機會，告訴告訴他世界的真實，之後舉報，把他變成白痴。

嘿嘿，借刀殺人！

哎呀不行，萬一事情不密，惹火燒身，七爺豈不是跟他同歸於盡？

不划算，不划算，還得再仔細琢磨琢磨。

給他寄匿名信？嗯？這個好像可以哦。」

……

且不管李皮皮如何得腦洞大開，總教官的講述沒有停止：

「其實每個人類都在為備戰努力，區別在於是主動還是被動，是知道還是不知。

舉個例子，學過歷史的你們不知道有沒有發現，無論普通人再怎麼努力地工作，好像都沒有增加整個社會的財富。

我們的民用科技已經近百年沒有進步了，一直都是同樣的食物，同樣的建築，同樣的科技用品，同樣的生活節奏。

與舊曆的日新月異相比，我們的社會好像陷入了一潭死水，甚至舊曆人手一輛的汽車在當下都成了奢侈品。」

王衛國的提問觸動了李阿七的敏感神經，對社會學科有一定了解的他確實存在着這樣的疑問——為什麼巨大的生產力沒有引起生產資料的反哺？

「因為普羅大眾的剩餘價值已經被精英階層攫取，這裏沒有貶義，精英階層並沒有肥於私人，而是用於備戰，用於人類火種的延續。

那麼這些巨量的剩餘價值到底用在了什麼地方呢？

兩個方面。」

九中覺醒者學隊的宣講官舉起了兩個手指，說着：

「第一方面，宇宙戰艦的研發與製造。

並不是那種科幻電影里，人類逃離地球流浪用的飛船。而是如果敵人來臨，我們可以禦敵於地星之外的宇宙戰艦。

第二方面，人類終極避難所的建設。

一旦無法禦敵於外，地星必然會變成戰場，如果敵人十分強大，我們也必須做好全面收縮的準備，以空間換時間。

所以我們就需要巨量物資儲備和能容納全人類的大後方。知情者稱之為末日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