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庶子鼠目？】
「堂堂北盧侯爺尋江湖人的勢力...虧他李絳想的出來...」
萬英品味王意，趕緊應聲：「王上，老奴會去提醒李絳的...」
進入偏殿，李敬走了兩步再次駐足。
「除了李絳，其他還有什麼情況！」
萬英腦子飛轉，道：「...混亂髮生后，俞仲正在南廟風華殿會面李絳，中間有鐘鳴林子高牆阻隔，可俞仲及時感受到無憂小公子遇危，飛身來救，一招擊殺宣城侯的夷人武者家奴...
話到此處，萬英有些遲疑。
「王上，宣城侯的家奴大多為武徒實力，俞仲卻一擊得手，並且他和老奴對視時氣勢內斂，單單憑氣而論，他或許與老奴不相上下...」
此言入耳，李敬皺眉。
「有點意思...即然這樣，那本王就看看什麼樣的庶子小兒值得蕭景天派來高手從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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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書房偏殿，蕭無憂坐在椅子上心燥如焚。
身旁，兩個侍女好似木樁一般不言不語。
「...你們把我撂在這幹什麼？秀娘怎麼樣了...」
「喂...你們會說話么？」
再三叫喚得不到回答，蕭無起身就往大門外跑，結果門口兩個內侍跪地阻攔。
「你們幹什麼？起開...我要出去！」
氣急敗壞的蕭無憂抬腳就踹，可內侍寧願腦袋挨腳，也不吭聲。
忽然，一腔『王上駕到』傳入，跪地的內侍連同兩個侍女紛紛起身，朝庭簾方向叩首。
蕭無憂循聲看去。
剛剛帶自己進宮的老太監侍奉著一位中年漢子進來。
一眼望去，這中年漢子身穿四爪騰蛟盤雕袍，玉帶束腰綴紫佩，兩鬢花白，目含沉光，看似穩厚祥和，實則威懾暗出。
剎那間，蕭無憂竟然不自覺的心生慌亂。
萬英看到蕭無憂站在原地無動，趕緊上前提醒：「...小公子，王上來了，趕緊叩見啊！」
「王上？」
蕭無憂回神。
一念之後，他竟然鼓勁質問。
「你為什麼讓那些混蛋來找我麻煩...秀娘險些被他們殺了...你知道么！」
突兀聲出，萬英嚇的真叫一哆嗦。
「...哎喲喂...小公子，你胡說什麼呢？」
眼瞅著萬英就要過來強行捂嘴，李敬卻發話了。
「...讓他說！」
這下萬英是真的手足無措。
「王上，小公子怕是被剛剛的事嚇昏了頭...還不清醒...請王上恕罪...」
「...讓他說！」
沉聲再出，萬英不敢啰嗦。
盯着臉憋通紅的蕭無憂，李敬淡然坐下。
「小東西...你知不知道剛才的話會給你帶來什麼？」
奈何蕭無憂滿腹怒火，大腦接近空白，顯然不理解李敬的意思。
為了避免氛圍繼續尷尬，萬英只得上前附耳。
「小公子...那幾個混賬小兒是北盧武鬥派的貴族子弟，生性狂盪，眼下被關進宗人府等候懲罰，你想做什麼？就向王上說...」
面對幾乎擺在臉上的提示，蕭無憂再次偏離關鍵。
「身為質子...這事在我眼裏不算什麼，起碼我還是個皇子，已經比天下千千萬萬的可憐人好上百倍千倍...我很知足！可要是有人好死不死的非來找我麻煩...」
腔轉三分勁兒，蕭無憂頓聲咬牙，目散怒火：「我...我一定不會饒恕他們！」
如此態度超出李敬的預料，更把萬英嚇的魂飛魄走，暗裏急呼『傻小子喲！您可別再胡說了...王上只想要一句『為你做主』的話...說完就什麼事都沒了...』
可惜蕭無憂不懂這些，李敬眉宇間更是浮現厭惡。
要知道王族非尋常貧家，蕭無憂更是東勝霸虎君的兒子，即便庶出，也不應該有任性妄為眼看腳尖的鼠目寸光。
數息沉靜，李敬突然態度舒緩，轉身離去。
臨了那一聲「可笑的庶子」更像鎚子似的敲在蕭無憂的腦袋上！
回到上書房，宣城侯等人已經離去。
李敬靠在龍塌上緩息養神，萬英膽顫心驚的侍奉左右。
「王上，無憂小公子不會說話...您無需理會...宗人府那邊，老奴會用合適的辦法來處理宣城侯幾家的小子...」
「萬英，你說那個小東西到底是不是霸虎君的種！」
話出糟踐，萬英哪敢附和？
畢竟國令天下，北盧和東勝那是多少年的對頭，幾個月前還在火拚，死的人不計其數，現在雙方休戰，北盧割了地，東勝送來質子，這是相互安心的做法。
眼下質子進入北盧才多久，就鬧出貴族尋罪搏鬥。
即便如此，在李敬眼裏依舊是螞蚱蹦地頭的小事。
倘若蕭無憂夠聰明，就應該明白李敬見他的意思頂多是為了一兩句託辭，擺出明主的姿態，打壓朝堂上的主戰風聲。
奈何蕭無憂像傻子似的不知身位在哪？
看似很勇敢有底氣嚷嚷發泄，卻無形中把自己徹底踢出了李敬的視線。
半晌息神，李敬發話。
「萬英，李絳私會質子奴才，白日庭的事他逃不了干係，稍後傳旨，把白日庭的事交付他處理...過後將蕭無憂也送入他的府中歸養！如若再出事，他就不用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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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郡東城門外，高邑侯李絳已經接到旨令。
可以說這道突來的王令讓他心躁欲狂，不敢相信，更不敢拒絕。
回目看去，不遠處質子車隊等待起行，周圍護送的夜鷂衛更如塑守護，殺氣逼人，其中一輛銀頂華蓋，蕭無憂獨坐在內，不知在想什麼！
「真是個麻煩種啊！」
半晌，李絳撂出這麼一句燥心話。
又過了片刻，高邑侯府中長史言成旭安置好隊伍，驅馬來到李絳跟前。
「侯爺，屬下聽聞宣城侯等人已經暗裏聯名請求太后做主，搭救齊高陽等畜兒種，您這受令供養毫無用處的東勝質子，又兼領宗人府白日庭質子遇襲一案的審訊官，這是把您往武鬥派的刀子上逼呀...」
「說夠了沒？」
李絳目望城門，浮言斥落。
言成旭氣憋喉嚨，數息緩念，他還真就硬聲繼續：「侯爺，此事不簡單，屬下只希望侯爺萬萬要小心！千萬不要著了道！」
「質子進入北盧以後，從我奉命接迎那一刻起，這條道...我已經踏進來了！」
沉聲撂下，言成旭啞語。
他還想上言，萬英手下內務府內侍監俢連英引著一輛馬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