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她不停的在陳建民和鏡子之間轉動，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詢問陳建民一般口裏反覆念著：

「好看嗎？好看吧！漂亮嗎？漂亮吧！」

陳建民用雙手按住小惠的雙肩輕推到鏡子面前，站定，鏡子裏頭，粗糙與精緻交相輝映，反差強烈，這是一幅極具震撼力的畫面。鏡子裏的陳建民一身頹廢邋遢，是典型的七八十年代墮落一代的形象。要不是雖然稜角分明卻亞洲范十足的臉龐，很多喜歡那個時代的人會認為他是剛從戰場上歸來的飛機上下來一般。他的格子襯衫被洗滌多次，柔軟，又有些許的破舊。而身旁的小惠則是簡約純粹，沒有花哨的顏色，從上到下一片細緻練達……

這樣的配合有些突兀，卻讓人眼前一亮，看似不相兼容的風格的融合之初，總是會綻放出絢麗的火花。

他用短訊編造了一個不錯的借口，回絕了曾晶的催促，他答應晚飯一定提前到，但是神秘嘉賓卻有些小事耽誤了時間……

繁雜的人群中，他只感到小惠在身邊，其他的人或事，似乎變成了固定不變的場景，一切的一切，都只是襯托出他們歡快時光的背景而已。他們交流着，氣氛溫暖，像好友，像知己，像親人，像戀人……

他們無意識的逛著，現在似乎什麼都不能讓小惠提起興趣，他們只是走着，走着，彷彿永遠不想停下：

「哥，我們什麼時候過去？」

「你是說聯誼的事情嗎？」

「對啊！和你在一起時間過得真快，但是現在如果不出發的話，就不能在晚餐前提前到了。」

她的口氣像是在詢問，找尋一個答案，興許她並不想結束這樣愉快的體驗，但是又不得不為她的建民哥哥考慮。」

「不是很想去了啊！和小惠一起就很開心了，現在去那裏已沒有任何意義了吧？」

陳建民的心裏也很忐忑，他同樣不想結束這麼愉快的旅程，這麼愉快的二人世界，可是他似乎也明了小惠的想法，雖然也不想離開，但是答應別人的事，如果出這樣的問題，實在是太不好了。於是他想了想，決定還是將選擇的全力交給小慧，這樣無論如何，至少不會讓小慧覺得不舒服。而自己，去不去心想不大。

「小惠，你想去嗎？如果你想去，我就陪你，如果你不想去，我也不能丟下你一個人啊！我也會陪你的……」

他有些記不清上次這麼溫柔是是什麼時候了……

「雲哥，還是去吧！我們都是同學，如果說好了卻不去，這樣不大好，雖然他們一定聊得很熱鬧了，但是這個不是問題的關鍵，關鍵是不能失信於人。」小惠眨著大大的眼睛，看起來有些像動漫里的人物，她的話很正確，實際上陳建民也意識到，今天獨享這種有些**的友情世界是不太現實的，說好的聯誼會還是應該去參加，小惠的識大體，讓陳建民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矛盾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