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

初見

1935年,江曲。

晦暗的屋子裏已經坐滿了人,他們大多都是十七八歲的學生,偶有少數看起來比較年長一些,應有二三十歲的樣子。

不過,此刻的他們,沒有年齡之分,沒有性格的差異,所有的人都目不轉睛的盯着台上那個慷慨激昂的男子。

「同學們,現在黑子已經踏上了我們江曲的土地,他們殘害我們的同胞,侮辱我們的靈魂,我們又怎麼能夠安心於此,如今我江曲數以萬計的同胞,卻被一個小小的黑子所欺辱,同學們,你們甘心嗎?」

男子說到這裏,故意停頓了一下,以給台下的人足夠的思考時間。

「不甘心。」

有人舉起手,大聲的回答道。

「對,不甘心。」

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迎合道,達到自己想要的效果,男子不由得勾了勾唇,他扶了扶臉上的金絲框眼鏡,然後又甩了甩脖子上灰褐色的圍巾,接着說道。

「同學們,江曲是我們的家園,我們每個人都有權利守護我們的家園,面對黑子的壓迫,我們不能安於現狀,我們要奮起,我們要和平,因為我們是江曲人,我們的身體里裝着的是江曲的魂,頭可斷,血可流,但魂絕對不能丟。」

男子的雙手重重的拍向面前的講桌,青色的長衫因為激昂的演講而濕了半截。

「頭可斷,血可流,魂不能丟。」

下面瞬間像炸開了鍋一樣,所有的人都沸騰了起來,他們激奮的揮舞着手臂,好以此來表達自己滿腔的熱血情懷。

就在屋子裏的氣氛達到高潮的時候,門「嗵」的一聲被踢開,屋子裏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的人都直愣愣的看着門口,想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一群身穿黑色大衣的人瞬間涌了進來,不過片刻,便將屋子裏的人團團包圍。

「你……,你們想要幹什麼?」

看到這一幕,講台上的男子趕緊跑下來,將學生們護在身後,片刻的沉默之後,學生們開始亢奮起來,他們的聲音越來越大,無一不是在指責落獅堂打着護家的名號,卻只顧個人利益,不顧人民安危等等。

為首的一個黑衣男人不耐煩的看了一眼周圍的學生,他猛的從腰間掏出一把刀,然後朝着青衫男子飛去,只聽「鐺」的一聲,刀子直愣愣的落在了地上,而青衫男子的圍巾,已經徹底的變成了兩半,然後落在了地上。

「都給我閉嘴。」

洪亮的聲音迴響在這個小小的屋子裏,瞬間,屋子裏再次恢復了寧靜,所有的人都害怕的往後躲,生怕那刀不眨眼,一個不小心就會飛向自己了一樣。

青衫男子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麼,但迫於那人的強勢,他最終還是硬生生的把話咽在了肚子裏。

「以晨。」

在眾多的學生當中,兩個女孩站在一旁最不起眼的角落裏,相互依偎,柳一一有些害怕的看了看周圍的人,然後拉住了溫以晨的胳膊。

「別怕,陳老師會想辦法的。」

溫以晨拍了拍她的手,好以此給她安慰,她的眼裏泛著精光,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

kao,這也太刺激了,像這種只有在電視劇里才會發生的情節居然直接發生在了眼前,想想都特碼覺得過癮啊,溫以晨猛的吞了一口口水,然後不動聲色的往前挪了幾步。

她,溫以晨,本是21世紀國家級金牌射擊運動員,結果,在自己拿到韓國運動會射擊比賽的金牌,贏得大滿貫,被自己帥氣的男教練給求婚的時候,讓自己的隊友,那個小白蓮楊初顏,給騙到山上,一槍崩了。

想到這些,溫以晨便不由的淚奔,她早知道那個女人喜歡帥帥的男教練,還嫉妒自己的能力,可是,她卻沒有想過她居然會痛下殺手,好歹自己也是一個金牌射擊運動員啊,怎麼能被一個銅牌的給崩了呢?這些要是被別人知道了的話,豈不是要笑掉大牙?

「以晨,若是我們被抓了進去,我媽一定會打死我的。」

思緒瞬間被拉回現實,柳一一的臉上已經出現了幾道淚痕,溫以晨不由的皺了皺眉,是啊,想當初柳一一因為回家晚了一點就被她母親給罵了個狗血淋頭,如今若是再被抓了進去,以柳一一她母親的那個性格,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她的,想到這些,溫以晨也生出幾分緊張來,畢竟,柳一一是她來到這個地方的第一個朋友,她是真心不想讓她有事。

半年前,溫家的大小姐溫以晨,也就是這幅身子的原主要與男人私奔,結果在槐樹下等了整整一宿,都沒有等到那個男人,後來溫家大小姐悲痛欲絕,投湖自盡,被人救上來的時候,便已氣絕身亡,而那個救她的人,便是當日游湖的柳一一。

只是令溫以晨奇怪的是,為什麼這麼巧,她就偏偏來到了80年前的江曲,而這裏,也正巧有個和她名字、長相,一模一樣,而且還死絕了的溫以晨,難道說,這是冥冥中自有定數,她來這裏,是偶然,還是必然?對於這一點,溫以晨實在是想不通,況且,她來的這個地方,歷史上完全沒有記載,自己也完全沒聽過好嗎?

「一一,你先冷靜一下,我們再等一等看,說不定他看我們這麼多人,就放了我們呢!若實在不行的話,我們就跑。」

溫以晨眨了眨眼睛,然後握緊了柳一一的手,其實她的心裏也沒有底,畢竟落獅堂在江曲也算是一個不小的幫派,不過落獅堂向來是以保護江曲人民為原則的,而他們今日商議的,是關於黑子的事情。

說白了,黑子就是一些格調超高的文化人,用自己的知識坑蒙拐騙老百姓,而且還是你找不出毛病的那種,以前他們只知道黑子在浦兆,如今不想又伸入了江曲,與落獅堂成了友人,所以不論他們做什麼,落獅堂的人都不會管,甚至還會幫助他們修理你的那種。

而他們這些學生,身為江曲的文化人,覺得黑子就是純屬給他們丟臉的,所以他們如此亢奮,目的只有一個,打倒黑子,扳回顏面,既然黑子已經與落獅堂的人結成了朋友,而如今他們正好又被逮個正著,所以不抓他們有些不大可能。

但是如果真的被抓起來的話,不說柳一一,她也會有很多麻煩的,就算她知道最後她們也會被救回去,可是,以她在家裏時常被管的這麼嚴格的情況來看,她媽一定會讓她近期都出不了門的,想到這些,溫以晨也有些犯愁。

「以晨,你看。」

突然,柳一一慌亂的拍了她一下,溫以晨下意識的抬起頭,只見一個頭頭模樣的男子正緩緩的走到門口,灰色的大衣貼合著他那完美的身材,黑色的長靴,黑色的長褲,雖緊皺着眉頭,卻始終掩蓋不了他的英氣,面無表情的走了進來,伴隨着呼嘯的寒風和那不緊不慢的腳步聲,期間夾雜着幾片似有若無的雪花,溫以晨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二爺,一共六十三人,全部在這。」

看到男人走了進來,屋裏的那個男人急忙跑了過去,對着男人敬了一個禮,然後聲音洪亮的說道。

「帶走。」

淡淡的吐出了兩個字,江淮停下腳步,冷冷的掃視了一圈眾人,最後將目光放在了角落裏溫以晨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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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了江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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