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這妹子我收了

第二章 這妹子我收了

白度山從地獄里出來,突然來到充滿陽光的世界,眼睛受不了流出淚來,於是說了句肉麻的話:「我深愛的人間,你的兒子白度山回來了。」說完之後,他被自己噁心到了。

yīn風卷着他向蒼天之上飛去。他低頭向下看,只見亞特蘭帝斯大6像一艘巨大的船,停泊在湛藍的海洋里。「太陽神每天看見的,就是這樣的景sè吧?」白度山猜測著,突然覺得頭暈目眩——他有恐高症,站在高樓上向下看都會頭暈的。何況現在他在天上?

這時來自冥界的yīn風在陽光的照shè下漸漸變弱,再也托不起白度山,只能帶着他向大地墜落。

白度山嚇得手舞足蹈,不停的向他的守護神大地之母祈禱,但是什麼神奇的事情也沒有生,他還是無可避免的向地面落去。

就在白度山墜向大地的同時,在某間yīn暗的地窖里,一個年輕人正嘴邊冒着白沫的念咒:「最最偉大的惡魔,請你響應我的召喚,你最忠誠的僕人肯求你現身……」

這段咒語他念了幾十遍了,可是桌上的水晶球一點反應也沒有。

白度山閉上眼睛,任由自己落向大地。

此時,地窖里的水晶球竟然亮了,像一個電力不足的燈泡一樣,出泛紅的光芒。

白度山離大地越來越近。

那個水晶球也越來越亮。

年輕人喜出望外,念咒的聲音更響了。

白度山正以zìyou落體的運動方式砸向大地,可是突然間有一道念力拉了他一下,讓他斜斜的飄向一間小木屋,穿過木門,然後再穿過一塊蓋在地面上的橡木板。他一下來到一個黑暗的地窖里。

從光明的世界一下來到黑暗中,白度山什麼也看不清,只覺得自己撞到什麼東西上,撞得自己暈暈乎乎的。

他順勢趴在桌子上,閉上眼睛,等腦袋清醒了這才睜開眼睛,面前一盞油燈出微弱的光,四面牆上畫着惡魔臨世,少女獻祭給惡魔等壁畫,在狹小的空間里更讓人覺得壓抑。

白度山搖頭嘆息:「可憐可憐。」只有絕望的人才會信仰惡魔。通常這種人都是在向眾神祈禱無果后,才不得不求助於惡魔的。

白度山想站起來,這才現自己雙腿酸軟無力——他在地獄里被yīn寒的湖水泡了千年,兩個膝蓋都泡壞了。

他手撐在桌子上,站了起來,桌子比較矮,他彎著腰、低着頭正好看見地上畫着一個魔法陣。這不是常見的六角星芒陣,而是楔形的魔法陣。黑sè魔法符文散著邪惡的氣息。

召喚惡魔用的,就是這種特殊的楔形魔法陣。魔法陣上散落着一些閃閃亮的破碎水晶——這是召喚惡魔失敗的標誌。召喚惡魔會用到一個水晶球,如果召喚成功,水晶球會亮起來;如果召喚失敗,水晶球會碎掉。

油燈里還有大半盞油,說明召喚進行的時間不會太久;一地的水晶碎片說明召喚失敗了。但是,如果是召喚惡魔失敗,那麼召喚者一定會死。現在地窖里只有白度山一個人,並沒有召喚者的屍體,這是什麼情況?

白度山抬起油燈,扶著牆壁四處找了一下,只找到一小堆土豆——這應該是古代惡魔信仰者的密室,但現在卻是存放土豆的地窖。有一架樓梯通往地面,但是那塊蓋住地窖出口的橡木板還好好的蓋着。

那麼屍體哪兒去了?

白度山靠在牆上想了一會兒,突然拍了下胸口,「不用找了,我就是召喚者的屍體。」

事情就有這麼巧,那個召喚者正地召喚惡魔,恰巧白度山被yīn風帶着經過,召喚魔法出了錯,那個人把白度山召喚出來了!

白度山在地獄呆了一千年,早就不是活人了。他能夠穿過木門,能夠穿過橡木板,就是因為他是一隻yīn魂。可憐的召喚者本來要召喚惡魔,結果召喚出一個yīn魂來,這就算召喚失敗,水晶球破碎的同時就死了。

而白度山誤打誤撞的撞到什麼東西,那就是召喚者的身體,他的靈魂一下進入到這個身體里,重生了。

白度山伸出左手,把手心手背都看了又看。這是一隻蒼白的手,手指纖細,骨節修長。而白度山因為經常戰鬥,所以骨節粗大,皮膚較黑。

白度山又把臉伸向油燈,那裏面還有半盞油,可以當鏡子用。映在燈油里的,是一張年輕的臉,有些營養不良的樣子。

「雖然我失去所有的法力,但是重新年青一次,什麼都值了。」白度山對着油燈里的臉說:「我也要感謝你,如果不是你不珍惜生命召喚什麼惡魔,我也沒有機會重生。我誓會完成你的一個心愿。」

地窖里響起一聲如釋重負的嘆息,召喚者的靈魂得到承諾,滿意的離開了。

白度山雖然作出承諾,可是他的承諾卻有問題:「我會完成你的一個心愿」,明顯是推脫的話。召喚者會召喚惡魔,當然明白其中的風險。能夠讓召喚者寧願死也要完成的心愿,絕對不會那麼簡單,所以白度山用了點小手段。

「我會完成你的一個心愿」這個說法的問題就在於:一個人的心愿多了去了,比如說殺死某個英雄,比如說獲得一筆財富,比如說喝上新出的麥酒。白度山的承諾事實上就是從許多心愿裏面挑上一個比較容易完成的,做到就好了。

「喂,穆迪·傲倫,好了沒有?」橡木板上方傳來一個少女不耐煩的聲音,接着橡木板被掀開一條口子,一張明麗的臉出現在那縫隙里,看着白度山:「別弄了,這個魔法是騙人的,只有你會信。」

白度山一看那少女的臉,心裏一喜:「難道說這就是召喚者的心愿?哈哈哈,召喚者,你對我實在太好了啊!」

「嗯。」白度山不敢多說話,含糊的應了一聲,同時在心裏盤算著怎麼把這少女弄到手,好完成「召喚者的心愿」啊!

「快出來,如果叫人現你就死定了!」少女跺着腳說。在任何時代,召喚惡魔都是違法的,被人現了只有死路一條。

白度山腳腿不利落,吹了油燈扶著牆,走到樓梯處,手腳並用的爬出地窖。少女用腳一踹,橡木板再次蓋住地窖入口。她左右看了下,沒有人現兩人,然後她說:「快走快走。」拉住白度山的手就向小木屋外跑去。

小木屋建在圍牆與一排矮房子的後面,像一條巷道的樣子。巷道里撒滿廢紙,還有些食物的殘渣,看上去髒得不行——這裏應該很少有人來。

白度山感覺少女的手溫軟,鼻子裏聞到一陣女子特有的香味,不由心猿意馬,被少女拉住的手輕輕在少女的手背上摩挲,只覺得其樂無窮。他本來就腿腳不便,這樣一邊跑一邊佔便宜,還沒跑出多遠就摔倒了兩次。

再跑得幾步,白度山第三次摔倒。他自然的伸出手去,「哎,拉我一把。」

「噌」的一聲響,少女沒有伸手拉他,隨手拔出一把匕抵在白度山的脖子上,聲sè俱厲的說:「你到底是誰?」

白度山萬萬沒有想到,這個看上去身材嬌小,面容溫柔的少女,竟然帶着匕,而且一現情況不對,立即拔刀相向,只駭得不敢亂動,「我叫白度山,你的朋友召喚惡魔失敗,所以……我活了。」

少女低下頭,用長擋住雙眼,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獵頭人』白度山?」她問。

白度山沒想到千年後還有人記得自己的綽號,「是啊是啊,就是我。」

一滴熱淚順着少女的臉滑落,砸在白度山的臉上,好熱好燙。

少女的手抖得厲害,哽咽著說不出話來。匕鋒利的刀尖劃破白度山的咽喉皮膚,讓白度山的笑容為之僵住,「穆迪·傲倫托我照顧你,他說他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了。」白度山順口胡說,目的是讓這個少女照顧他,不要再抖了,不然他的小命就完了。

「嗯……」少女胸口起伏不定,更多的淚水流了下來。

那把抵在白度山脖子上的匕沒有離開,少女握刀的手指因為太過用力,指節都有些青了。

「穆迪·傲倫還讓我告訴你,要你相信我,聽我的話。」白度山繼續胡說,目的只是讓少女不那麼緊張,順帶着把她哄到手。

少女伸左手擦了下眼睛,還是低着頭說:「白度山?你最得意的作品是什麼?」

白度山愣了一下,然後明白少女是在試探自己的身份。估計這個少女是從歷史書裏面讀到自己的故事的,那麼說來……「我最得意的作品,當然是『女族長的輓歌』了。」這件作品未必是他最得意的,但一定是最出名的。

「嗯,」少女淡淡的答應了一聲,又問:「你曾經參加過眾神宴會,能夠說一說宴會上生的事情嗎?」

白度山只能嘆氣,「這個不能說的。蒼天之上的眾神,不喜歡到處胡說的凡人。」

少女這才收回匕,向後走了幾步,靠在圍牆上低頭痛哭。

白度山起身,安慰說:「我過誓,要為穆迪·傲倫完成一個心愿。你說一說,他有什麼心愿?」

少女抬起頭來,熱切的看着白度山,「你如果真的是白度山,一定做得到的。穆迪的心愿就是通過神選,成為冒險者。」

白度山聽到這句話,不由笑起來:「哈!一千年過去了,世界還是沒有變。神選、冒險者,同樣有傻瓜為了通過神選而自殺。這個遊戲我早玩膩了!他總有其它心愿吧?」白度山看着少女:「比如他有沒有說過,想和你永遠在一起之類的?」

「啊?」少女叫白度山的態度驚呆了。

白度山試着說服少女:「你看,穆迪·傲倫要我照顧你,又叫你聽我的話。我們如果在一起的話,那就是完成他的心愿啊!」看着少女一臉jǐng惕,白度山想着怎麼才能哄到她,讓她死心塌地的跟了自己。

「那麼穆迪有沒有跟你說,我叫什麼名字?」少女兩隻眼睛盯着白度山的臉,想從他臉上看出對方有沒有撒謊。

「他說過來着,我這陣兒腦子亂啊!珍妮,不對,簡,也不對,我想想啊!」白度山胡亂猜測。

「你這個無恥小人!」少女右手一揚,匕帶着寒光,正中白度山的胸口,「我叫艾芝薇!」

白度山軟軟的倒在地上,少女倒提着匕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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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貨召喚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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