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姓張 囂張的張

第四章 我姓張 囂張的張

高昌,距京長安有四千多里。幅員橫八百里,縱五百里,共有二十一城。王都在交河城,是漢時車師前王廷。田地城,是後漢戊己校尉的治地,有精兵萬人。

太宗即位,來獻玄狐皮襖,皇帝賜其妻宇文氏花鈿一架,宇文氏又貢玉盤。

貞觀四年文泰來朝,皇帝禮賜甚厚。宇文氏請求能入宗籍,詔賜李氏,改封為常樂公主。

沒錯,高昌來了一次大唐,於是李世民多出來了一個妹子。

就在眾人低聲討論的時候,那支隊伍卻突然停下腳步。前軍遣出十數騎朝張拯等人所在的店鋪打馬而來。

「閑雜人等迴避!」人未到,聲已至,是正宗的大唐官話。

同店的其他桌子上還坐着南北往來的客商,聞言連忙結賬匆匆的離開了,顯然是被這陣仗給嚇到了。

張拯等人並不想惹麻煩,正打算起身結賬離開。

「吁!」那打馬而來騎士正好到了鋪子門口。

「那邊那幾個,趕緊滾開。此地已被我王徵用!」為首的騎士剛下馬,便用馬鞭指著著張拯等人說道。

「嗯?」張拯等人聞言,正欲起身的動作一頓,盡皆皺起了眉頭,又坐了下去。

「怎麼跟你程爺爺說話呢,化外猢猻到了大唐竟敢如此囂張?」脾氣最為火爆的程處亮聞言大怒。

店家那臉色黢黑的中年男子趕忙將妻女拖到灶台後面,讓她們躲好不準出來,自己跑到兩方人馬中間準備做個和事佬。

「各位貴人消消氣,消消氣,出門在外,大家和氣生財!」

可惜並無人搭理他。

「躲一邊去,沒你的事兒。」程處亮將店主扒拉開。

為首那騎士聽得程處亮此言不由得怒道:「大膽,驚擾了王架你們擔待得起嗎……」

「啪!」

為首的騎士話還沒有說完,突然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而張拯收回了手裏的馬鞭,彷彿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在手上挽了一個漂亮的鞭花。

「找死!」為首的騎士被張拯這一鞭子抽懵了,還沒來得及任何動作,身邊的其他幾個騎士已經抽出了佩刀。

要知道,他們這一路行來,報出入長安朝貢的使節身份,大唐各地的官府哪一處不是對他們畢恭畢敬的,沒想到進了長安,他們的首領反而挨了一鞭子。

而早在高昌使節隊伍出現時就已經守候在眾紈絝身邊的親衛部曲見此場面,也各自取出了武器與這些高昌的軍士對峙起來。

「慢著」

眼看雙方劍拔弩張,局勢一觸即發。為首的挨了張拯一鞭子的那個騎士卻出聲制止了同伴的行為。

而其他的騎士聽見他的命令,雖然滿臉不忿,卻也不敢再有其他動作。

為首的騎士突然驚醒過來,此地已入了長安。貿然與人結仇殊為不智,而眼前數人衣着華貴,身邊還有親衛部曲相隨,見了大軍怡然不懼,恐怕也不是什麼簡單人物。

張拯等人見那騎士臉色數次變換,盡皆用揶揄的眼神盯着他。

「閣下一言不合便出手傷人,恐非君子所為!」為首的騎士決定低調一點,免得陰溝裏面翻了船,先打聽清楚再說,於是出言試探道。

「笑話,爾等驅趕我兄弟眾人在先,出口辱人在後,現在反倒說我等不似君子?」張拯聞言差點笑出聲來,不由得揶揄道。

那騎士聞言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發生了何事?」那騎士正欲反駁,突然聽得背後聲音傳來。回頭看去,不由得一愣,急忙低身行禮,口道:「王上!屬下辦事不力。」

來人身材魁梧,眉星劍目,約莫三十多歲的樣子,身穿一身暗黃蟒袍,倒是一副好皮囊相,只是一臉風塵顯得有些憔悴。

「尊駕便是高昌國主鞠文泰?」張拯上下打量了來人兩眼問道。

鞠文泰看見張拯不由得一愣,見是一位容貌甚偉的少年郎,心裏暗暗讚歎:「此子儀態委實不凡。」

「不錯,我就是,你認得我?」

「你要徵用此地?」張拯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再次問道。

「啊?豈敢,豈敢,只是行路疲乏,天氣酷熱,想借貴地歇歇腳。」鞠文泰雖然心裏疑惑為什麼這個少年郎會認得自己,但出於禮貌還是應聲回道。

「行,這裏歸你了!」張拯很痛快的說道,然後招呼眾人翻身上馬。

「你馭下不嚴,我替你管教了一下。」張拯騎在馬上居高臨下對着鞠文泰說了一句。

鞠文泰看見了騎士臉上的鞭痕,還來不及詢問,此刻聽得張拯此言,頓時心中明了,心裏倒也不甚為意。

當然,當着騎士的面,該做的姿態還是要做,所以鞠文泰還是對着張拯開口問道:「敢問閣下是誰家少年郎?」

張拯懶得搭理他,見眾紈絝已經整裝待發,朝着馬臀就是一鞭,帶着眾人揚長而去!

「我姓張,囂張的張,想報仇隨時可來長安尋我!」張拯囂張的聲音傳來,隨即消散在空中。

「客官,你們還沒給錢吶!」臉色黢黑的漢子望着張拯等人離去的方向欲哭無淚。

「我來幫他們給罷。」鞠文泰對着欲哭無淚的店主溫言道,示意侍衛給錢。

「這就是天朝上國嗎?有意思。」鞠文泰坐到了張拯先前坐着的那張桌子上喃喃自語。

然後對着那臉色黢黑的店主說道:「店家,來兩碗醪糟。」

張拯與一眾紈絝並未回長安,而是與眾紈絝領着親衛部曲快馬加鞭來到了藍田縣境內。

因為張拯要確定一些事情。

就在看見高昌國主鞠文泰進京的時候,張拯突然想起前世史書上記載的貞觀四年發生的一些事情。

史書記載:「關中,河南,山東皆旱,又起飛蝗,食禾稼草木俱盡,所至蔽日,礙人馬不能行,填坑塹皆盈。」

正是這一場旱災加上蝗災,逼着李世民不得不生吃蝗蟲,在世家的逼迫不得已下了一份『罪己詔』。

詔曰:若使年穀豐稔,天下乂安,移災朕身,以存萬國,是所願也,甘心無吝。」

相比鞠文泰進京這種與張拯毫無關聯的事件,即將到來的旱災與蝗災才是與眾人利益息息相關的大事。

所以張拯帶着眾人打馬來到了自家位於藍田縣境內的莊子裏。

莊子是一個很標準的大唐村落,很貧瘠,映入眾人眼帘的是一片低矮的土坯房,看不見青壯,只有一些老人婦孺和孩子。

老人們蹲在牆根下,滄桑的臉上帶着幾許麻木,孩子們衣不蔽體,見張拯一行人打馬而來,驚慌的躲到了老人的背後,只露出一個頭小心翼翼又充滿好奇打量著張拯一行人。

馬蹄聲打破了村莊往日的寧靜,蹲在牆根的老人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努力的想要看清楚這群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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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橫在貞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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