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做個交易
秦遠怒目圓瞪，擋在白小柔和張二麻等人面前。
本來就留著看守所特有的短髮，看著就不像是個好人，再加上手上提著把斧子，他們一下子還真沒認出來這是哪裡來的惡霸。
一度還真被唬住了。
白小柔也愣住了，她沒想到秦遠會回來，更沒想到他會提著斧子擋在自己面前。
明明已經把自己賣了，這又是整哪一出？他究竟要搞什麼？
「柔兒你沒事吧？」秦遠這才心疼地看向自己剛到手不過一天的媳婦兒，她要是出了什麼事，自己得後悔死。
可剛要上手給她擦擦眼淚。白小柔竟有些抵抗地躲開了，咬住蒼白的嘴唇，倔強地扭過頭，不看他一眼。
「怎麼了？」
「當家的明明都要把我賣了，現在又回來做什麼？」白小柔還是扭過頭不看他一眼，聲音滿是委屈。
「胡扯！誰說我要賣你！我怎麼可能賣你！」秦遠索性捧著她憔悴的臉認真說道，「我就算把自己賣了都不可能賣你！」
白小柔不回答了，她不知道秦遠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又在誆自己。
一旁的張二麻等人這時反應過來了。
「草！這他娘的不是秦遠嗎！剃了個光頭老子差點沒認出來！呵呵，這是又賭輸了沒錢被剃光頭了？」
「我特么這是板寸！」
「什麼板寸！少給老子扯淡，你回來了也正好，看這個！上個月你欠金山賭坊的欠條！十兩銀子，一個月不還，憑妻還債！你簽的！白紙黑字都在這裡！前幾天她病重我們沒動她，今天病好了，該跟我們走了吧！」
張二麻攤開手裡一張條子。
秦遠上前一看，心裡暗罵原主一萬遍。
死就死了，盡給他挖坑。
這玩意兒看著不像是假的，秦遠也不好抵賴。
「怎麼樣秦遠？我們可是給夠了你一個月的時間的！你沒錢還，我們帶走你女人，你還有什麼話好講？」
「沒話講我就帶人走了！」
張二麻冷笑一聲說完手一揮。
幾個潑皮上去就要抓人。
白小柔面如死灰，手裡又把簪子攥緊了！
「等等！」秦遠舉著斧子護住白小柔，他咬了咬牙，「再給我十天！我還你！」
張二麻等人一聽，更是不屑一笑。
「十天你就能還？你他娘的覺得我們信嗎？你拿什麼去賺？去賭坊翻盤嗎？」
「要是以前說不定還給你十天機會，現在你連媳婦兒抵押出去了，你一無所有憑什麼跟我們談？」
「別理他！二麻哥，直接把他打一頓，把女人抓走拉倒！」
聽著他們的嘲諷，秦遠把白小柔抱在懷裡。
「等等！」
他也知道，一個人一無所有的時候，是沒資格和別人談條件的。
不過他還不算是一無所有。
好歹自己是人穿越過來，身上多少帶了點東西，他狠了狠心，從口袋裡摸出了自己的劃為手機。
他本來想留著手機當個念想的，但現在看來不行了。
「我用這個抵給你們！」
「嗯？這是什麼？」
張二麻等人看到手機，剛剛臉上的嘲諷瞬間消失，眼睛都被吸引在了這個扁平的長方體上。
他們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但是看著這光滑的屏幕就知道這東西絕對不簡單。
另一旁，白小柔和劉嬸也疑惑地看向秦遠。
即便是他們這種沒見過世面的，也能看出那東西不簡單。
可秦遠是從哪裡弄來的？
他們不知道，這種情況下也不好問。
秦遠腦袋一轉。
「這是，鏡子……對，西域的鏡子！你看這鏡面，可是用琉璃寶石做的！」
「琉璃寶石？」
張二麻等人更是眼睛轉都不轉了，就盯著手機。
看到他們心動，秦遠故意又把東西塞回了口袋裡。
「這東西給你們抵債！怎麼樣？」
看到秦遠這麼一藏，張二麻更覺得這東西不簡單了，他立馬換了副嘴臉。
「嘿嘿，秦家兄弟，你這東西先拿出來我們看看嘛！」
秦遠不情願地又從口袋裡拿出來，張二麻想上來拿，可秦遠故意退後兩步就不讓他碰。
一個潑皮隔空端詳了好一會兒也用胳膊懟了懟張二麻：「二麻哥，好像真是琉璃，這玩意兒確實不簡單，要不同意了吧……」
張二麻捉摸了好久，以他的經驗，當然也知道這肯定是值錢玩意兒，拿去賣鐵定不止十兩。
可他很貪，不但想要這琉璃鏡子，還想要錢，更想要秦遠的媳婦兒，不把秦遠坑得一無所有，他睡覺都不踏實！
張二麻小眼睛一轉，很快來了主意，只見他嬉笑著上前，拍了拍秦遠的肩膀。
「呵呵，秦家兄弟，這東西你是從哪裡弄來的？」
「從哪裡弄來和你有關係嗎？」
「當然有，這東西大概是蠻值錢的，可來歷不明我們也不敢收來抵債，萬一是什麼贓物，我們不得陪著你一起倒霉嗎？這東西，我幫你銷贓的話，最多可以值五兩銀子，你女人正好也能抵五兩銀子，都給我，我們以後兩清！」
「呵！」秦遠冷笑一聲。
真特么貪！
看著這傢伙如此熱切的眼神，秦遠就知道他在扯淡了，這東西在這傢伙眼裡絕對不止十兩！要帶走自己媳婦兒那更加不可能！
秦遠說道：「我這內人病還沒全好，沒我陪著她一定會複發，根本活不了多久，村裡大夫說了會傳染，你把她賣給青樓，沒幾天病複發死了不說，要是把整個青樓得人都傳染了，多少人會來找你麻煩？你帶走她，風險大收益幾乎是零。」
「額……」這話一出，張二麻更沉默了。
確實，之前沒把白小柔帶走就因為她病得太重了，大夫也確實說過她活不了幾天，會傳染。
看著現在依然是副虛弱的模樣，還時不時咳嗽兩聲，明顯還真病著，青樓可能也不收，到時候要真出了事他不僅要賠錢，人家可能還要弄死他。
此時，秦遠又晃了晃手機：「這樣吧，這東西多少還值五兩銀子，我先抵押在你這裡，十天後，我還你二十兩，十兩算是賭債，十兩算是贖回這鏡子的錢，怎麼樣？」
二十兩？劉嬸和白小柔一聽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剛剛還不願理睬秦遠的白小柔趕緊扯了扯他的衣服，可秦遠沒理她。
張二麻一聽二十兩，再一看這琉璃鏡子，猶豫了。
見對方猶豫，秦遠也開始威逼了。
他知道，對於這幫人光說好話是沒用的。
「給我十天，反正你也有抵押物能回去交代了，十天就當我在給她調養身體，若是我十天後沒二十兩還你，你把她帶走，那琉璃鏡子也是你的。」
「你要是不同意，我立馬把它砸了！我媳婦反正也病成這樣同樣不值錢！我讓你什麼都得不到！」
「你們不給我活路！我不如今天也砍死你們兩個人！咱們同歸於盡！」
秦遠說著又揚起了斧子，一副要魚死網破的模樣。
他確信，再傻的人在一個風險大收益小和一個零風險收益大的選項中都知道該怎麼選。
張二麻和一眾小弟被秦遠這兇狠模樣嚇了一跳，這傢伙要來真的？
魚死網破他們可就真什麼都拿不到了！
「別別別，你等下，我們商量一下！」一伙人湊在一起。
「二麻哥，那傢伙說的有道理啊！要不順著他，反正就十天！把他逼急了指不定干出什麼事來！」
「對，你看他女人半死不活的樣子，肯定不如琉璃鏡子值錢！咱們別把他逼急了，把琉璃鏡子先拿到手再說！」
「十天之後咱們多帶點人過來，今天咱們硬拼五個人怕是控制不住他。」
張二麻思索好久才轉過身，咬咬牙：「行！按你說的，那玩意兒你先抵押在我這兒！十天之後你還我二十兩！可到時候要是沒有！你女人和這琉璃鏡子！那都是我的！」
「算你有點腦子。」秦遠嘆了口氣，不情願地把手機遞給了他，「小心點，這東西異常貴重，別磕著了，還有不能碰水！」
「少廢話拿來吧你！」張二麻急躁地搶過來，趕緊拿起來端詳。
這琉璃鏡子雕刻得真精緻，絕對是個寶物！
他小心翼翼地塞進懷裡，又朝秦遠冷笑一聲：
「行，東西我帶走了，十天之後，我帶更多人來叨擾！你再來這套可就沒用了！」
說完吐了口唾沫，一行人離去。
看著這幫地痞離開。
白小柔再也支撐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捂著臉抽泣著。
就算秦遠今天護住自己了，可她不相信秦遠能十天弄出二十兩的！
這二十兩反而讓她更絕望，自己還是得完蛋！
秦遠蹲下身子，抱住哭泣的白小柔。
「柔兒，你放心，我會想辦法的，我不會把你賣了的！」
一旁的劉嬸氣不過朝著秦遠屁股上就是一腳：「你這混球！二十兩！你上哪裡搞二十兩！」
「劉嬸，我看後山好些鹽礦石，你認識什麼鹽號的人嗎？」
聽到秦遠的話，劉嬸連忙退後兩步，差點嚇了一跳，趕緊上來堵住秦遠的嘴。
「混球！你不要命了！你不會想販私鹽吧？想都別想！那可是要殺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