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夜探祠堂

第12章 夜探祠堂

話是這麼說,但他的眼神中已經透露出一股篤定,無非與之對視后,垂眸的瞬間眸底劃過一道幽光,隨後歸於平靜:「這個問題,魔尊心中不是已有答案。」

果然,主角不是這麼好隱瞞的……

從無非的話中差不多確認了答案,殷凡抬手按在無非轉着佛珠的那隻手上,笑道:「佛子下次便不必脫了這佛串,若是擔憂本尊,可以直言。」

無非面不改色:「夜深人靜,恐擾動佛靈宗諸位長老罷了。」

轉而問道:「還未詢問,魔尊來佛靈宗附近有何事?」

佛靈宗位置本就偏遠,殷凡來此應當是為了那灰霧俯著的人影而來,那些灰色霧氣到底是什麼……

殷凡旁邊坐下,目光灼灼盯着無非:「來解決一個叛徒。」

實際上,他本就是沖着無非來的,解決叛徒只是順道而為,沒想到那叛徒身上頗有古怪。

總被盯着看也習慣了,聽到「叛徒」二字,無非想起上次的魅姬,問:「又是明禹魔尊?」

十有八九是了,在殷凡橫空出現之前,明禹魔尊一直覬覦北域,佈置良久,豈料半路殺出個殷凡,殺了北域魔尊取而代之。

主角雖奪了北域,卻只為復仇,他知道自己手下的魔修中有不少其他魔尊的暗探,但只要那些暗探不舞到他面前來,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又是?看來佛子對本尊的事知之甚深。」殷凡聞言挑了挑眉,繼續道,「不錯,的確是明禹魔尊,他讓人從本尊那裏偷了點東西。」

東西倒沒有多重要,但手下彙報說這個叛徒逃遁的方向正是佛靈宗附近……

房內寂靜下來,無非仔細回憶著書中內容,卻對這段劇情,以及那灰色霧氣沒有絲毫印象。

既然殷凡已經知道是他射的金箭,無非也就直接問了:「那灰色霧氣,魔尊可知道是什麼?」

殷凡也微皺了下眉:「本尊不曾見過。」

從小山村逃遁而出的那道人影氣息只在元嬰期,但卻擋住了殷凡的本命靈劍,直到……

正思索著,忽然感覺手上一沉,隨後便是似有若無曖昧的摩擦,無非眼睛略眯了下,瞬間又恢復正常,轉頭看向殷凡,淡淡問:「魔尊莫非也想嘗一嘗這佛珠的威能?」

殷凡忽地笑起來,愉悅的笑聲從面具後傳來,待笑夠了,才將手收回去。

無非面色不變,道:「那灰色霧氣與我身上靈力相斥。」

不僅相斥,更像是你死我活的宿敵一般。

聞言,殷凡也憶起金色箭矢與灰色霧氣接觸時的那一幕,面色稍稍凝重:「是與所有佛修相斥,還是單單與佛子一人……」

抬手覆上心口,無非垂下的眸中閃過一道寒光,緩緩道:「應當是與玲瓏心相斥。」

以及寂塵珠……

無非忽然想起從天劍宗歸來那日,他向師尊詢問寂塵珠的來歷,師尊卻一臉諱莫如深的模樣。

看起來,像是知道些什麼,卻因為某些原因不可提及,上一次見師尊露出如此表情,還是無非剛穿來時詢問他這具身體的身世……

無父無母,自出生后便走上佛修一道的天生玲瓏心,極有可能還有個不平常的身世。

思及此,無非心中不禁升起點興趣。

翌日,有人來報說佛靈宗境內有個小山村遭到魔修屠戮,但那魔修只殺了幾個人就被後來一波魔修給殺死帶走。

掌門正要指派人前去一探,無非忽然開口接下這一差事,因為無非一向的靠譜形象,鏡觀自然答應,將此事交給了他。

那村子名叫明心村,村中皆是不曾修鍊的普通人,位置偏遠,此前也算自給自足安生度日。

無非讓苦正幾人去安撫村民,自己則在村子裏走了一圈,最後停在明心村的祠堂處。

明心村村民的房子大多是茅草土屋,但這祠堂卻青磚紅瓦,尤其是寫着「祠堂」二字的牌子,乃是一種珍奇靈木所制。

這便有些蹊蹺了……

許是見他看得久了,藏身在墨簫中的魔尊倏地閃身出來,魔氣盡皆斂於體內,不令人察覺。

「這祠堂有問題?」他順着無非的視線看過去。

「氣息上沒什麼可疑之處。」無非道,「但那塊牌匾,卻是絕生木所制。」

絕生木生長之地,半里之內寸草不生,因此得名絕生。

祠堂為祭拜先祖庇佑子孫之地,卻用絕生木做了牌匾,要麼是村民不認得絕生木,要麼就是另有原因了。

理論上來說,前者可能性更大,但是……

無非凝視眼前的祠堂,聲音略沉:「自進入明心村以來,玲瓏心就頗為不適。」

來此之前,無非一直以為昨晚的不適是因為那灰色霧氣,現在看來不僅僅是因為灰霧,更是因為明心村。

說話間,遠處有人影走來,殷凡魔氣微動,重新鑽回墨簫之中。

無非抬手撫了下佛串,轉身時神情稍稍平和。

「師兄。」苦正和蓄著花白鬍子的村長一起走過來。

無非:「都辦完了?」

苦正:「是,已經在明心村周圍佈下了靈陣,保證不會再有魔修闖進來。」

旁邊村長面露感激:「真是有勞幾位仙師。」

無非看向他,玲瓏心力使得雙眸極為通透,呈現一副悲憫之態,讓人不由得心神緩和,放下心防。

「村長,有一件事想問一下。」無非開口,說話間帶着一股特有的禪意。

「仙師請問。」村長眼神愈發恭敬。

「村中祠堂……」無非抬手指了指,問,「是何時修建,這牌匾又是何時掛上去的?」

村長努力回憶道:「祠堂建太久記不得了,但這牌匾倒還有些印象,是我曾祖父的祖父那輩先祖所掛,算起來……」

「應該有二百餘年了。」

回宗的路上,苦正問:「師兄,你怎麼問起那個祠堂來了,難道明心村的祠堂有什麼問題嗎?」

「只是看那牌匾不像是凡物,許是明心村人意外得來。」無非道。

***

明心村位置偏遠,深夜幽深的山林陣陣涼風吹過,略顯陰森。

白天佈下的靈陣某處突然泛起點點漣漪,絲毫沒有引起村民的注意。

青磚紅瓦的祠堂前站了兩道身影,一白衣佛修,一黑袍魔修。

從墨簫中出來,殷凡挑了挑眉:「這祠堂有問題?」

棕褐色的牌匾上兩個大字在夜色下莫名讓人心生懼意。

「這祠堂令我心有不安。」無非解釋道,自聽聞村長白日所言后,他表面無異,實則心中暗生疑慮,「魔尊可知,我如今是多少年歲?」

「二百餘……」殷凡說着怔了下,忽然想起白天明心村村長說這塊牌匾掛了二百餘年……

看他愣住,無非微微轉頭,雙眼看着殷凡,淡笑了下:「這便是癥結所在了。」

說罷微微抬手,靈力拂過,祠堂的大門忽地打開,無非和殷凡抬腳走進去。

「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祠堂。」殷凡打量了一下后,看向無非道。

無非的目光在整個祠堂中一掃而過,沉吟片刻后,伸出手掌,一點金光在掌心浮現,漸漸變大。

看到熟悉的金光,殷凡心中好奇一閃而過,待看清后,挑了挑眉。

無非的本命靈器是個……珠子?

將寂塵珠從丹田召出后,寂塵珠卻許久都毫無反應,無非見狀幾不可察地皺了下眉,正欲將寂塵珠收回去。

忽然,寂塵珠猛地顫動起來,與此同時,一陣灰色霧氣迅速朝兩人逼近。

無非眼神一凜,手掌微動,寂塵珠驟然化作一個金色光罩將他和殷凡罩住。

出乎意料的是,灰色霧氣並沒有像昨晚那般與金光互相吞噬,而是一層一層將之覆蓋。

兩人相視一眼,不約而同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就在無非和殷凡將注意力放到灰霧上時,腳下突然一陣震動,浮現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讓他們來不及有所反應就掉了下去。

掉下去的瞬間,無非一手收回寂塵珠,另一手甩出佛串,纏上殷凡的手腕。

殷凡初時一愣,隨後立即反應過來,抓緊了佛串,下一刻,就被無非猛地拉過去,腰身被一隻手臂牢牢扣住。

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踩到了地面,有靈力緩衝,兩人的安危倒是沒問題。

明心村下面竟然暗藏玄機,落地后,無非自然地鬆開殷凡,開始觀察四周。

周圍一片寂靜虛無,目光所到之處什麼都沒有,連之前襲擊他們的灰色霧氣也不見了蹤影。

他微微抬首,掉下來的位置已經被黑幕覆蓋,顯然是為了不讓他們原路返回,麻煩了……

「魔尊?」無非忽然察覺主角許久未出聲,回頭一看,殷凡正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盯着他看。

聽到無非聲音,殷凡收回目光恢復正常神色:「佛子有何打算?」

無非道:「先想辦法離開此處。」

所幸,與殷凡來明心村之前,無非留了書信在房間內,他若沒回去,宗門只會認為他歷練去了,不過……

無非突然想到一件事,三個月後的天道會。

他看向殷凡,緩緩道:「天道會之前需找到離開此處的路。」

果不其然,聽到「天道會」三個字,殷凡也忽然想起來什麼,身形一僵,如今,「景凡郁」還在閉關,要是天道會之前他沒能回去……後果就比較嚴重了。

殷凡心神一振,眼神帶了點認真:「確實如此。」

「否則,佛子失蹤數月,連天道會都沒能回去,佛靈宗上下怕是會急瘋了。」

無非聞言,眸中笑意一閃而過,道:「魔尊所言極是。」

此處一片虛無,兩人隨便挑了個方向前行。

身上落了道熟悉的目光,無非知道是主角,但他早已習慣,便隨他去了。

卻沒發現,殷凡此時的眼神隱含了一分疑慮,手背置於身後腰側被無非箍著的位置,一拂而過,他記得……

剛掉下去的瞬間,似乎從無非身上感覺到了一絲大乘期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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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子他以身渡魔[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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