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巷中驚魂

第三百章 巷中驚魂

這內城的繁華提現在這鱗次梯比的酒樓,這汴京城大小的酒樓有上萬家,這絕對不是一個誇大的數目。

塞赤和葛仲年輕輕輕的,甚至連縣城都沒有去過,沒有想到就直接來到了大宋最為繁華的地方,汴梁。

「塞赤,你什麼可帶了錢財?」

「我身邊哪裡來的錢財,我兄長身上倒是有錢袋子,可我也不敢動!」

別看塞赤生的身材高大健碩,可是與他兄長想比那就是鬣狗和勐虎之間的差距。

塞赤如今尚未成年,而他的兄長卻是比他大了整整十歲。

他在相撲大賽中倒是拿到了鎮上的頭魁,可是入了縣城,僅僅是初賽就被淘汰了。

而他的兄長卻代表著延州來到了京中,要知道中間還需要經過縣,州的選拔方才能夠得到這個機會。

葛仲也是一臉苦色,因為他的身上只有二十文,看著長街上那琳琅滿目的吃食,只覺得自己身上囊中羞澀。

這二十文還是自己離開之時,父親塞到他的手上的,如今他們家中花銷的地方有很多,而且此番出行都有朝廷出錢,所以二十文也是為了不便之需。

能夠得到去往汴京的機會,葛家自然沒有人會出聲反對,畢竟這汴京乃是大宋最為繁華的地方。

不過看著看著,葛仲臉上的苦澀突然也就少了幾分,突然笑了起來:「哈哈,這一點都不一樣!」

「你在笑什麼?」

葛仲對於塞赤的問詢,也是笑著說:「我在此番出行之時我叔父也想要同行,但是得知同行人數限定后,同我說汴京也沒有任何可看的,不過就是比起銀州繁華一些,到了夜裡也就人影稀疏了!」

對於這個叔父他並沒有好感,當初全家在銀州之時,因為家中只有叔父一個讀書人,所以在家中也是趾高氣昂的樣子。

雖然說如今也算是回頭是岸了,成為了吏員,但是依舊是放不下身段,時常在家中議論著如今的局勢,頗有一幅指點江山的樣子。

算是接受別人對自己如今身份的羨慕和讚揚,又在背後覺得胥吏的身份太卑賤。

他算是吃了當今的紅利,又在痛斥著當下的人。

他在西夏之時乃是讀書人,可是如今身為大宋的一名胥吏,需要走訪鄉鎮,為了維護自己如今的地位,還需要放下身段和普通百姓共處。

如今的他可是離不開這個職位,自從他成為了吏員自己的父親又重新青眼於他。

這也是葛仲氣憤之處,他認為如今葛家如今的一切都是自己的父親勤勤懇懇努力來的,哪怕是二十文錢還需要偷偷的給。

如今看到汴京的這番景象,覺得不過是自己叔父的大話,想著回去後去戳破對方謊言的暢快。

塞赤也跟著哈哈大笑了起來,他也不喜歡葛仲的叔父為人古板而且看不上自己的身份。

若不是因為葛仲,自己都想要出手教訓對方。

兩人就這麼相互看著大笑了起來,而街上的行人也並不管顧這二人的行為。

「救命啊,救我!」

就在二人捧腹大笑之時,葛仲忽得看見在巷口,有蒙面人挾持著一個少年人,可是如今這裡乃是鬧市,並沒有人看見。

葛仲眼神一凝,直接向那巷口沖了過去,西北百姓民風淳樸,如葛仲這般任俠氣的也不在少數。

身側的塞赤也是跟了過來,道:「阿仲,怎麼了?」

他知道定然是發生了什麼重要事情。否則葛仲也不會突然離開!

「我剛剛看見有人挾持了一個少年人,跑進那巷子里了!」

對於葛仲的話他十分相信,因為身邊的好友耳力和眼力都勝過了普通人。

葛仲的敏銳洞察力是遠遠勝過普通人,塞赤不僅僅不覺得害怕,反而臉上露出了憤怒之色。

「竟然敢在皇城腳下,堂而皇之做出這等事情我塞赤絕對不饒恕!」

葛仲也沒有想到在這汴京,竟然也有人牙子的存在。

兩人也沒有去呼喚官府的人,倒不是不信任官兵的能力,而是如今去求救,恐怕就跟不上那伙人了。

當然倒可以兵分兩路,一人去告官還有一人去追賊,但是兩人關係親如兄弟,誰也不願意做那個丟下弟兄的人。

只瞧見有兩位身著黑色箭袖長袍的神秘人,還有意的遮住了自己的面容,將人的少年人挾持進了巷道中。

而在巷道的另一邊,就是一輛停好的馬車,二人若是將少年人帶到了馬車中,恐怕就抓不住了。

葛仲雖然沒有塞赤的身體健壯,但是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在家中也是時常干農活的。

塞赤自小就跟著兄長練習彎弓射箭,他從地上拾起了一根木棍,重重的投擲了出去,準頭的確不錯剛好砸在了對方的身上。

那人吃痛喊了一聲,看見後面竟然跟著兩個少年人,所以也是將早已經束縛手腳的少年人,放在了地上。

「好大的膽子,你們可真是不知閻王姓甚名誰了,竟然敢追到這裡來!」

這裡乃是深巷中,根本沒有人會跑到這裡來,所以鬧出人命也得到第二天清晨才能發現。

只瞧見面前的這伙賊人,分別都從腰間拿出一把短匕。

他們目露凶光,顯然乃是一群窮凶極惡之輩,如這種殺人的事情顯然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們絲毫沒有將兩個少年人放在眼裡,兩人一起沖了上來顯然是想要速戰速決,不想要有任何變故。

塞赤眼神認真,將葛仲攔在了身後,說著:「阿仲你躲在我身後,我來對付他們!」

他知道葛仲不通武藝,兩人的眼神交流之下,葛仲就明白了塞赤的意思了。

他點了點頭,他的目光看向兩人身後的那個被束縛住的少年人,顯然這是想要調虎離山。

他知道他就算相助,也只會是塞赤的負擔,只要將少年人給救下來然後逃跑,引起街上人的注意,這二人就不敢繼續追了。

可是一交手,葛仲看輕了對手,而太高看了塞赤。

塞赤在鎮上同那些成年人能夠在蹴鞠中佔據上風,那是因為那些人不通武藝。

而這兩人卻是精通武藝,剛剛交上手塞赤就落入了下風,兩人手持斷匕招招狠辣。

塞赤從地上拿起的木板,在兩人的攻擊下也是節節敗退。

而葛仲在看見好友陷入了危險境地后,立刻放棄了援救的打算。

從地上拾起了一塊石頭,就要向著一人的背後的頭上重重砸去。

這就像是打群架的時候,有人在背後拿著板磚要砸你的頭。

可是這些人的功夫顯然不是普通的地痞混混,而是武藝嫻熟的高手。

而被偷襲的那黑衣人,早就料到了身後的葛仲。

在蒙面之下的面龐卻是一幅獰笑,就在他想著匕首捅入這個不知死活小鬼胸膛的時候。

所有人的臉上表情各異,塞赤瞪大眼睛童孔都彷彿充血一般,與他交手的黑衣蒙面人發出嗤笑聲,被綁住的少年瞪大眼睛滿是絕望。

一支弩箭從高處激射而出,恰好射中了那準備行兇的黑衣人的胸膛,他的動作彷彿停滯住了一般,而葛仲的石頭也重重的砸在了對方的頭上。

原來在暗處竟然有人,在這空巷上的瓦片之上,有兩名同樣黑色箭袖的男子,伏在其上看著下面。

「沒有想到會有兩個小鬼,打亂了我們的計劃!」

「既然如此,那我們還是將活口給帶回去審問吧!」

原來他們二人乃是皇帝身邊的暗衛,負責在暗處守衛著章啟的家人。

因為樓店務一事,趙禎擔心有人會暗中加害於章啟,會用其家人來威脅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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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本想跟在這二人後面,查出此事背後到底是何人,可是沒有想到會料到有塞赤和葛仲兩個年輕人出現。

兩人從高牆之上,身體竟然就靠著牆體就這麼滑落了下來。

剩下的那名黑衣蒙面人,像是察覺出什麼,轉身就要離開。

但是兩人的出手極快,也是十分有默契,一人在原地弩箭射中其大腿,那人直接倒地。

而塞赤這個時候準備趁他病要他命,手中的木頭高高抬起,就要對著頭重重砸下。

卻被剩下的那名暗衛抓住,然後腳踩在了對方的肩上,直接將其給束縛。

然後他們褪下身上的那件黑衣,露出了那屬於皇城司的官袍。

他們的身份除去宮人的幾人去查,否則他們如何查都是皇城司的一名司衛。

他們潛伏在皇城司之中,相當於身份一重又一重了。

直接抓住了倒地的黑衣蒙面人,塞赤也是一臉無措,他自然知道面前的人乃是官兵。

「小鬼,好身手,從哪裡來的?」

這暗衛的人眼光毒辣,從塞赤的言行之中就能夠看到很多的東西。

「我們是從西北延州來到汴京的,我兄長乃是西北軍的,還有他是代表著延州來京中參加蹴鞠大賽的!」

他剛剛可是看見了這兩人的身手,他們兩個人想要反抗可就是取死之道。

難道朝廷的人將他們也當成了圖謀不軌的人,會不會給抓到官府?

他和葛仲都是偷偷跑出來的,如果被帶到官府去了,自己兄長知道恐怕得給自己打個半死,而且恐怕自己想要加入軍中的目的也要落空了!

所以才會一股腦的,將自己的一切來歷都說了出來。

一旁的葛仲跑了過來,抱拳說道:「官人,我等只是見到有歹人行兇,方才過來插手相救,還請不要將我們帶到衙門!」

「你們出自西北之地,果真都是遍地儘是任俠之氣概,放心,我等不會將你們送往衙門的,不過此事卻也不能到處宣揚!」

「你們可知!」

最後還嚴聲警告著,兩人連連頷首,他們不是畏死而是畏懼律法。

兩人押解著剩下的活口,甚至用布塞住了嘴巴,擔心對方會尋死。

他們平日里就是尋常的皇城司之人,可若是辦桉之時那就是暗衛。

他們將活口抓回去,就是為了將幕後之人給查出來。

還有原本停靠在那裡的馬車,也沒有任何的反應就被捉了去。

這夥人倒不是朝廷的勛貴所派,而是這位張國舅。

他才是真正的膽大包天,以為自己妹妹的恩寵,使得他可以在汴京胡作非為。

竟然尋了一些亡命之徒,對著章啟的家人下手,想要抓住對方家人逼迫其就範。

這種事情那些勛貴一個個都是人精,如租房這種事情對於他們而言就是一份產業,也沒有必要冒著性命去干。

可以借刀殺人,攛掇著旁人去做這種事情。

如今官家修改了恩蔭的制度,以往的恩蔭名目繁多,中高層的朝官和京官基本都能夠保證世代顯貴。

只要大宋存在一日,那麼他們得富貴權勢就能夠傳給下一代,如果有子孫爭氣努力的,可能還會光復祖宗的家業。

可是如今恩蔭只剩下了,文職京官四品以上,外官三品以上,武職二品以上,俱准送一子入監讀書,還有特殊慶典而給予入監待遇的。

以往那般只會使得大宋的冗官更加嚴重,可以說此舉的改動,不僅僅動了勛貴,還有士大夫的利益。

可是如今朝野上下,沒有人能夠改變得了官家心意了。

趙禎花費了近二十年的時間,同楊秉一起將朝堂變成一個聲音。

即使是當初先帝在時,他的權力恐怕尚且沒有如今趙禎的一半。

這種命令若是趙恆說出來,恐怕百官還有勛貴之中,連官家刻薄寡恩的事情也能夠說得出來。

可是如今趙禎的名聲,在民間實在影響太大了,而且一些中低層官員,還有一些實務大臣們,都認為當今的官家乃是明君的代表。

趙禎同楊秉交談過,這恩蔭的制度本身就是存在著弊端,不過卻不可矯枉過正了!

而當今這種腐朽的恩蔭乃是在影響著皇權,這種趨勢之下,朝廷上下都會被勛貴和士大夫所把握。

所以趙禎即使是可能面臨反撲,也同樣要這麼做。

這些勛貴明白這一點,才會想著靠著如今打下一些家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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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時從夢華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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