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正義的夥伴

手持不可視之劍，saber以凌厲的姿態勐攻上前。

無形的劍刃斬開了風，但泰平卻輕鬆避過，勐烈的攻擊連綿不絕，彷彿是狂風驟雨，連空間也隨之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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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是違背意願的戰鬥，但令咒的力量反而讓你更勝一籌。老實講，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如此出色的劍術了，來我也有些手癢了。」

砰的一聲，無限刃準確的架住了不可視之劍，劇烈的震蕩讓空間也隨之撥動，讓saber的武器瞬間顯現出真身，然後又一閃而過。

「原來是斷鋼劍。」泰平露出恍然的神色。

saber略感驚訝：「你認得這把劍？」

「畢竟我是個歷史老師嘛。」泰平一笑，手腕翻轉，無限刃與斷鋼劍互相摩擦打出一片火花，「當心，我要來了！」

saber心神一凜，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她本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完全準備，卻沒想到還是不夠。

就見無限刃一聲嗡鳴，瞬間從saber眼中消失不見。

也有跟我一樣隱藏武器的技能嗎？

這個念頭在saber腦海中第一時間浮現，但立刻又被她自己推翻。

因為數不盡的劍氣正裹挾著風，如狂暴的巨龍一般向她襲來。

不是隱藏了武器，而是超越了視覺極限的神速劍。

如此美麗，就如同斬斷了時間。

噗嗤嗤。

僅僅是一秒，saber已經遍體鱗傷。

她拚命的架起斷鋼劍，阻擋致命攻擊。但四肢卻屢屢中招，盔甲也不斷龜裂。

突然，泰平停了下來。

saber勐烈喘息，血水流進了眼睛也來不及擦拭。

擋住了嗎？

並不。

泰平之所以停下，只是為了更好的攻擊。

他擺出了架勢。

saber認得出來，那應該是這個遠東國度劍術的起手式。

沒錯，正是起手式。

但這個起手式喚醒的並不是簡單的招數，而是真正無懈可擊的巨龍！

鏘！

無限刃發出嗡鳴。

泰平念出了名稱。

「九頭龍閃！」

壹貳三肆伍陸柒捌久！

saber瞪大了眼睛。

與前次不同，她清楚的看到了劍刃。

但此刻她才明白，看得到劍刃，並不意味着能擋得住。

正如遨遊在九天之上的神龍，隱於雲霧時固然威嚴，但真正可怕的，卻是它從天而降，展露真身的時刻。

「啊！」

saber慘叫一聲，狠狠被擊飛出去，就連斷鋼劍都脫手而出，哐噹噹的在地板上滑動。

「好耶！」幽朧歡呼一聲：「爸爸最厲害了！」

saber想要爬起來，可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噴出，又無可奈何的倒下。

「真不愧是騎士王，所使的劍法總是留有餘地，不論是對敵人，還是對自己，皆是如此，所以我才能贏得這麼輕鬆。」泰平說道：「雖說如此一來體現了騎士精神，但身為劍客，卻顯的過於軟弱。在我看來，你的謙遜不過是缺乏自信的表現，亞瑟王，傳聞你在戰場上所向披靡，百戰百勝，但現在的你，又在害怕什麼？」

saber握緊雙拳，卻無法回答。

「明明擁有了令咒的力量，卻依舊不是一合之敵嗎？」名叫衛宮切嗣的男人搖頭道：「本以為抽到了王牌，結果卻是個廢物！」

saber眉頭一皺，但最終仍是沒有開口。

勝就是勝，敗就是敗，她還不至於連這點都無法接受。

「但你甘心嗎？」衛宮切嗣突然又問道：「你不是想要拯救你的國家嗎？這次失敗的話，你敢保證下次聖杯戰爭仍然會選擇你嗎？」

saber勐的抬起了頭。

「沒錯，就是這樣，你又必須要完成的心愿，即便粉身碎骨也要在所不惜。」

saber渾身一顫，眼神再次變的犀利，撿起斷鋼劍，再一次站了起來。

「將精神凌駕在肉體之上啊，厲害！」泰平稱讚了一句，然後看向衛宮切嗣：「但你不會以為這樣就能打敗我了吧。」

「當然不。」衛宮切嗣一臉苦大仇深的搖頭：「我調查過你，天夏泰平。幕末的英雄，新日本的推動者，甚至在四年前某個不為人知的時刻，你還是整個世界的救世主。老實講，我很崇拜你，因為你做到了我一直想做的事情，你才是真正的……正義的夥伴！」

「正義的夥伴？我還沒那麼偉大。」泰平問道：「所以這就是你參加聖杯戰爭的理由？」

「沒錯。」衛宮切嗣點起了一根煙。

「那你的願望呢？」

衛宮切嗣將香煙深吸一口，才緩緩說道：「世界和平。」

「噗哈哈哈！」在場的大人還沒回應，反而是幽朧這個小丫頭忍不住笑出了聲：「竟然想要世界和平，你當自己是來參加選美大賽的選手嗎？」

「的確有點可笑。」衛宮切嗣道：「那麼換一個說法吧，我的心愿是消除戰爭。」

幽朧一愣：「恩，這個倒是聽起來高大上了許多。」

「消除戰爭的目的呢？」泰平問道。

「當然是為了避免悲劇。」衛宮切嗣回答道：「你經歷過幕末，應該知道那是個怎樣的時代。如果給你選擇的話，難道你會想再經歷一遍嗎？」

「老實講。」泰平摸摸頭：「還真挺想再來一遍的。」

衛宮切嗣一愣：「為什麼？」

「因為那是個愛與恨都同樣勐烈的年代，因為那是個劍客可以縱橫天下的時代。」泰平眼中露出一絲緬懷：「更重要的，是因為我有很多朋友都留在了那個時代。」

「所以你想回去？」衛宮切嗣皺眉道：「為此不惜讓日本再次陷入戰亂？」

「不可以嗎？」泰平反問。

「當然不行！」衛宮切嗣大聲道：「為了一己之私，竟然讓全日本都陷入苦難，你不是一次次拯救天下的天夏泰平嗎？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我是個人。」泰平回答：「只要是人，就會有七情六慾。衛宮切嗣，戰爭是人類慾望的體現，你要消滅戰爭，就是要消滅人類的慾望。可我問你，沒有了慾望的人類還是人類嗎？每日按部就班的生活，工作，遵守規定，遇到傷心的事情不會哭，看到開心的事情也不會笑，被人欺辱不會生氣，受人幫助也不知感激。這樣的人類，這樣的世界，就是你想要的嗎？」

「才不是這樣！」衛宮切嗣叫道：「我只是希望人類能摒除壞的慾望，但好的慾望一樣可以保留！」

「那麼，誰來定義好與壞呢？是你衛宮切嗣嗎？」泰平問道：「一個人想要出人頭地，為此他會努力工作，也會將同事踩在腳下，又是誰來把控其中的尺度，評判其中的對錯呢？還是你衛宮切嗣嗎？」

「但你衛宮切嗣又有什麼資格來充當裁判呢？你是人，其他人也是人，你和地球60億人一樣，你又憑什麼來決定他們的命運？」泰平認真說道：「衛宮切嗣，或許你的初衷是好的，但我要告訴你，讓所有人都幸福的世界是不可能存在的，若你將自己的幸福強加在他人身上，那幸福也就不再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