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平凡之家

「老師。」幻海認真的問道：「你瘋了嗎？」

泰平搖頭，不答反問：「一段故事，一個影片，又或者是一道程序，我們的世界其實是虛擬的，你沒有這樣的感覺嗎？」

幻海搖頭：「完全沒有。」

「是嗎？」泰平臉上看不出悲喜，只是平靜的說道：「你是最接近我的人類之一，我本以為你會擁有跟我一樣的感受。」

幻海看了看樹林：「距離最近一個人到達此處大概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若不介意，想跟我談談嗎？」

「不會打擾你嗎？」

「沒關係，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那還真是多謝了。」

「總之說說看吧。」幻海問道：「你為什麼會有世界是虛擬的這種想法？」

「因為存在很多漏洞。」泰平回答道：「一百多年前歐洲的那個實驗你還記得吧？在觀察和不觀察的情況下，光呈現出了波和粒子的共同特性，從而得出了波粒二象性這一結論。彷彿世界會因為有沒有觀察者而產生改變，在有人觀察的時候就化身粒子或波，展現形態，而在沒人觀察的時候，就會處於兩者的疊加態來減少計算量，這就好比是用計算機模擬出來的遊戲，展現在屏幕上的，永遠只是遊玩者能看到的部分。」

「的確很神奇，但坦白說，我對科學知之甚少。」幻海說道：「也許我們只是受到了時代的局限，等科學發展到了更高的境界，就可以解釋你的疑惑了。」

「有點道理。」泰平點了點頭：「對了，我還發現了一件事。」

「什麼？」

泰平回答道：「我對靈氣和妖氣展開了研究，發現它們也具有「波粒二象性」，或者說是「妖靈二象性」，總之，在沒有確定使用者的時候，妖氣和靈氣並無區別，它們有著共同的源頭。」

「這不可能！」幻海驚訝無比，立刻說道：「妖氣是妖怪通過「核」的產生的，而靈氣則是人類的精神所化，怎麼可能同源？而且妖氣的上限要遠超靈氣的上限，這就是妖怪為何總強於人類的原因，你和神谷先生之所以創立輪迴系統，不就是期望以數量彌補質量的不足，以此來加強人類嗎？」

「沒錯，用數量來彌補質量的不足，這正是我和神谷的期望，事實也證明我們成功了，人類正在逐漸變強。但是……」泰平語氣一頓說道：「我去了一趟魔界，發現妖怪也變強了。妖氣正在以一種詭異的姿態普及，這一百年下來，覺醒了妖氣的妖怪幾乎是過去的五倍！」

幻海驚呆了：「為什麼會這樣？」

「我也不知，但科學界有一個新理論大概能夠解釋這個現象。」

「什麼理論？」

「量子糾纏。」

雖然是頭一次聽說，但僅憑字面意思，幻海也大致了解了泰平想要表達的意思。

「因為靈氣加強，所以妖氣也加強了？」幻海遲疑道：「亦或者，是人類變強了，所以妖怪也跟著變強了？但這又是什麼原理？」

「原理尚且不知，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妖氣和靈氣的確是同源，只是在不同的宿主身上產生了不同的表現而已。就好像是雙縫實驗，是呈現粒子特性還是波的特性，要看有沒有觀察者一樣。」

「人和妖怪就是觀察者？」

「不，人和妖怪大概只是攝像頭。」泰平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說道：「做這個實驗的「人」，才是真正的觀察者。」

幻海皺眉：「所以你才覺得世界是虛擬的？」

「沒錯。」

「那建立這個虛擬世界的目的呢？」

「同一種能量在不同個體上的各種反應。」泰平回答道：「也許實驗者是想測試什麼，也許是想計算什麼，又或者僅僅只是一種打發時間的消遣罷了，真相，我也不知。」

「你想知道嗎？」

「我想。」

「為什麼要知道？華國有句老話，叫做難得湖塗，而且就算你知道了，除了絕望，你又能得到什麼？」

「因為只有知道了真相，我才有可能跨越人類的先天限制，與妖怪媲美，從而變的更強！」泰平回答道：「你知道的，我的仇人可是魔王。」

「斗神雷禪。」幻海神色凝重的說出了那個名字。

泰平點了點頭。

「他躲了一百多年，你也找了一百多年，我第一次知道此事時還是青春年少，但現在我已經時日無多。」幻海感慨道：「老師，你還放不下嗎？」

泰平一笑：「幻海，你快死了，但我還能活上好久。」

老婆婆，無言以對。

死亡讓她洞心明性，放下了往日的恩怨，但天夏泰平，早已經戰勝了死亡。

頭一次，她才深刻的體會到，長生或許也是一種詛咒。

「老師……」幻海有些擔心。

但泰平卻指了指樹林方向：「看，第一位勝出者就要抵達終點了。」

隨著一陣沙沙聲，桑原頂著一頭樹葉鑽了出來。

「誒，我竟然是第一名嗎？」如此出色的成績，就連他自己也不敢相信。

幻海便幫他確認道：「嗯，你就是第一！」

「乾的好啊，徒弟！」泰平一巴掌拍在桑原肩上：「如此出色，已經有了學習奧義的資格了！」

「真的嗎？」桑原頓時大喜過望，連連追問道：「是怎樣的奧義？」

「嗯，為師會的奧義太多，讓我好好想想再告訴你。」

桑原：「……」

這麼一會功夫，又有幾人抵達了終點，加上桑原，一共是7人。

「只剩一分鐘了。」幻海手搭涼棚，看了一眼太陽說道：「這次的勝利者大概就只有你們了。」

「誒？」桑原看看左右，沒有發現幽助的身影，便連忙說道：「等一下啊，應該還有一人馬上就到！」

「只剩下二十多秒了，不出意外的話，他大概是趕不及了。」幻海話音剛落，就聽草叢中一陣聲響，緊接著幽助就滿身傷痕的鑽了出來。

「他媽的，以為走直線會最快，結果倒了大霉，弄的一身狼狽。」不良少年罵罵咧咧的叫道。

「直線？」幻海有些吃驚：「如果你是走直線的話，應該會遇到一個蝙蝠魔吧，那可是相當厲害的傢伙。」

「蝙蝠魔？」幽助回身從樹叢里拽出一個昏迷的小矮子抱怨道：「就這傢伙嗎？飛來飛去的的確很煩人，讓我費了好大功夫呢！」

幻海：……

擊敗了強敵還能在規定的時間趕來，真不愧是擁有著「浦飯」這個姓氏啊。

老師，你關注著他，到底是為了什麼？

算了。

幻海決定相信泰平。

因為他是自己的老師，在一百年前，就已經用高尚的品質征服了自己和……他。

那麼就來看看吧，天夏泰平到底會變的多強！

隨著時間歸零，幻海宣布：「第三輪選拔結束，有八人晉級，那麼接下來是第四輪選拔，選拔的內容是……」

眾人連忙打起精神。

幻海沉默了一會，道：「我還未想好。」

眾人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