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96章 拆遷(三)我要在這棟樓塌掉之前J……
得勝之後,太宰治乾脆的讓芥川龍之介廢掉那神父的行動力,藉助咒鳥帶俘虜行進。至於衛宮切嗣,他們現在可以短暫合作,但只要Archer一被擊敗,他們就會立刻開始廝殺。
「Saber的寶具,能否直接抗衡Archer?」
太宰治問道,衛宮切嗣卻回答。
「不解放,一定無法抗衡Archer。」
豁,眼前這個御主恐怕是聖杯戰爭中數一數二的腦子清醒的人,居然試圖藉助這個時機讓Saber恢復全盛。太宰治很欣賞這樣的人,有這樣的對手對上,才足夠有趣。
「獲得聖杯是為了實現願望,Saber的御主,你的願望呢?」
他饒有興緻般詢問道,衛宮切嗣保持緘默,他並不想透露自己的弱點。
被廢除了行動力的言峰綺禮卻冷笑了,他大抵能猜出衛宮切嗣的願望,他為那不切實際的願望發笑,最好也有人能同他一同嘲笑才好,這個靈魂都漆黑的青年簡直是最佳人選。所以就算衛宮切嗣不開口,言峰綺禮也主動說道。
「他要實現全人類的救濟。」說完,言峰綺禮自己先笑了,他自顧自盡情嘲笑了一會兒,卻發現太宰治沒有笑。
「為何不笑,Caster的御主?」
「因為……」太宰治稍稍拖長聲音,「因為很無聊啊,既不可恨,也不可笑。」
「我啊……是無法融入人類,也無法被人類喜歡的人。人類過去怎樣,人類現在怎樣,人類將來怎樣,我都並不在意,就像在聽別的種族的故事一樣。」
「沒有意義啊,一切都,一直延續的,只有『無趣』這一點而已。」
言峰綺禮以為自己已經算得上是足夠獨特的異類,可他與人類的聯繫依舊是緊密的。他承認自己的人類身份,承認人類的惡,承認自己為人類的悲慘而喜悅的卑劣,而他所承認的這一切對於眼前這名青年來說……
不值一提。
居然不值一提。
他以為自己會憤怒,然而在這情緒之前的,卻是莫大的困惑。
「為何?」
神父問道。
「既然你對人類毫無興趣,為何又要參與這場聖杯戰爭?你沒有想實現的願望,沒有為之前行的目標,為何?為何又站在此處?」
Caster陣營,真是過於奇怪了,英靈是,御主也是。
是啊,為什麼呢?太宰治也想,不過他很快就想到了。
「因為夕霧想要取勝。」他笑道,甚至重複了一遍,「嗯,因為夕霧想要取勝,所以我也參與了。」
「完全看不出來吧?作為一度與這場戰爭毫無關聯的闖入者,取勝也有很大可能無法實現自己願望的人,夕霧一開始的勝負心居然就十分強烈。」
也許是由於降臨在夕霧身上的紫式部,夕霧尊敬她,仰慕她,因而絕不想留下敗績。
這點可愛的勝負欲已經足夠了,所以,太宰治參與了戰爭。這才不是什麼森先生的命令,完全是出於他個人意志的選擇。如果在一開始就拒絕的話,森鷗外絕對做得出讓源夕霧獨自參戰的決定,能帶回聖杯就帶回,不能的話就提前撤出,聖杯距離Mafia,畢竟太遙遠了。
不過這些,太宰治絕不會同敵人細說。冬木人民會館已經遙遙在望,佔據會館門口的有利位置的,當然是他們一方的人。太宰治看到了源夕霧,還沒說話,就發現源夕霧和中原中也都一臉震驚的盯著會館里。
「快把太宰先生救出來啊!」
「為什麼會跑到那裡面去?!」
太宰治:「……」
在這個間隙中,黑泥逐漸充斥會館,甚至向外溢出。看到黑泥,太宰治就悟了。
好氣哦!他明明就在這裡!那粘膩膩噁心心的黑泥跟他到底有哪裡像啊!
五條悟簡直唯恐天下不亂,他見太宰治已經趕到近前,於是雙手攏成喇叭放在嘴邊,大聲喊道——
「快看!有兩個太宰治哦!」
問題是那兩個人還真信了!
太宰治:「……」
太宰治:「……別鬧了,究竟怎麼了?」
源夕霧勉強正色,像,真的太像了,看多了黑泥再看太宰先生,太宰先生也彷彿融化一樣逐漸黑泥化了呢!他悄悄靠近中原中也,小小聲道。
「前輩,像不像那個街機里的……」
中原中也小小聲接道。
「像,那個大型泥漿史萊姆。」
太宰治:「……」
他都聽到了!
衛宮切嗣注視著逐漸溢出黑泥的會館,眉心緊皺。他想起第三次聖杯戰爭違規召喚的傳言,那個特殊的英靈似乎帶來了什麼,直接影響了聖杯。而且看樣子,要是這些黑泥繼續蔓延下去……
衛宮切嗣的心跳停了一拍。
——會蔓延至整個冬木。
「強烈的魔性反應!不要觸碰那些黑泥!」源夕霧示警道。接著他想起,這些黑泥是從聖杯中聖杯中流淌出來的,那作為源頭的聖杯……
不祥的預感剛剛升起,源夕霧抬頭,天空中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孔洞。
Archer驟然發難,他的目標是撈回目前被俘虜的言峰綺禮,他並不想因御主沒了而被迫消失。
「龍之介!」
源夕霧擋下寶具,抬手的瞬間有輕微的停頓,但是堅定的神色隨機出現在他臉上。咒鳥飛出,睜開蒼白眼瞳,即將出逃的神父被咒鳥纏繞,倒地抽搐起來。
Archer頓時大怒!
「Caster!你竟敢……!」
決戰了。
「不用擔心魔力供應,我已經連接了靈脈!」
除了Saber,目前存世的英靈全部在他們陣營。在御主的認可下,在身後聖杯的激勵下,Saber精神一振,已經傷愈的左手與右手一同握住雙手劍,淡淡的金色光塵開始在她身上飄逸。
Lancer還持有破魔的紅薔薇,此刻長-槍上紅光流轉,他同樣也要發動寶具!
至於黑色騎士,無力地與遠坂時臣都倚靠在隱蔽處的間桐雁夜,早已開始動用令咒。
「以第一道令咒命之,Berserker……」
他的話還沒說完,黑色騎士卻突然轉向了Saber!
「修改令咒命令!」太宰治立刻說道,他的提醒不可謂不及時,緊急改口的間桐雁夜避免友軍被誤傷,Berserker的對魔力並不強,無力反抗令咒,只得慢慢又轉迴向Archer的方向。
源夕霧早先的布置彷彿在冬木靈脈上插了一根吸管,魔力大股大股湧出,支援著己方的英靈。
冬木:「……」
卑鄙的外地人!!!
Archer向身側伸手,一個極大的金色漣漪浮現。在沒有御主支援的當下,一發寶具之後,他就無法再滯留現世,可要他看著冒犯王威者耀武揚威,最古的王者絕對無法忍下這口氣!
太宰治扶了扶耳機,內部頻道中,他的聲音依舊清晰穩定。
「全部令咒都用上,沒必要再留。」
他說完,自己也抬手,手上的花形令咒鮮艷清晰。
「以第一道令咒命之,寶具威力增幅。」
「以第二道令咒命之,己身防護加持。」
他的神情十分沉凝,彷彿在憂慮什麼。源夕霧袖擺翻飛,感受著充盈的魔力流入身體,他閉目,再抬眸,黛紫色的眼瞳中顯出堅定的神色。
寶具發動前,一陣氣浪將英靈之外的無關者擊退到相當遠的地方。
「……夕霧?!」
中原中也一時不察被掃離原地,等他抬頭時,只見遙遠的方向上,寶具的光芒漸漸放大。
「太宰!計劃是萬無一失的吧?!」
「……」
「太宰?!」
「……少了一道。」
「什麼?!」
「為了抑制Berserker,浪費了一道令咒,原本是計算好的。」太宰治輕聲說道,他見中原中也就要衝過去,不等開口,耳機里就傳來源夕霧的聲音。
「是的,少了一道,這點我很清楚。」
「但是,在令不令咒之外,我有更加相信的,甚至在某些時候,唯一相信的事情。」
強烈的光芒之中,源夕霧黛紫色的眼瞳空前清澈,少女的幻象從他身上逐漸凋落,他重新回歸自己的樣子。英靈的力量並不會伴著樣貌的改變被剝離,而源夕霧自己的力量,卻無疑會隨著這樣一個頗具儀式性的動作,進行增幅。
他看向依舊穩定站在他身邊的五條悟,銀髮的咒術師勾起嘴角。英靈的寶具即將臨頭,就算是他,若是正面被淹沒的話,也難保不會死,可是他此刻的神情又無比輕快。
「這就像某種【開示】,咒術的【開示】。」五條悟笑道,「怎樣?是不是感到前所未有的強大?幾乎像是未來的自己。英靈的力量,異能力者的力量,咒術師的力量……這一刻,你所感受的力量將不是未來的終點,而只是未來的起點。」
「啊對了對了,這個時候可以來一段那個——採訪時間!」
「請問源夕霧同學!此時此刻!你的心情?你的想法?」
源夕霧輕聲笑的聲音通過頻道傳到太宰治耳中,太宰治只聽他帶笑說道——
「果然還是那個。」
「什麼什麼?謝師感言嗎?」
「……那個我想稍後成功了再對您說,現在是另外的。」
耳機里傳來了源夕霧稍顯緊張的呼吸聲,接著,太宰治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太宰先生……」
無邊光海上,金色英靈高舉古怪之劍,彷彿即將粉碎這顆星球。Lancer的寶具,Berserker的寶具,Saber的寶具,源夕霧的寶具……各色光芒雲集,試圖戰勝另一側的力量。
而這一切,都已出現在過某個人的推演之中。那個人不會將每一步都詳細說出,時常半遮半掩,需要人去猜想。源夕霧認為自己比較笨,所以要努力一些,才能稍慢一拍的讀懂。
但,就算讀不懂,也仍有一個堅定的信念,蓬勃生長於源夕霧心間。
那即是——
「太宰先生的戰略……」
「是必勝的啊!」
太宰治的心跳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