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話·煙火氣

鄭文握著一把烤牛肉串走著，問了邊上的白傑一聲:「當真不吃？」

白傑搖了搖頭，輕聲應了一下:「不吃。」

「那我全吃了，我不跟你客氣的。」

「以前我也沒跟你客氣過啊。」白傑笑了。

「虧你狗日的好意思講，高中那會拿我飯卡一餐能吃二十幾塊，我自己兩餐都用不上二十。」

白傑有點不好意思:「那當時我也沒想到啊，新出了的菜品總會想嘗試一下嘛，誰知道一個紅燒肉一個鹵牛肉就十六塊了。」

鄭文有點意外:「你記得這麼清楚啊？我就記得你當時飯卡最後兩天沒錢問我借，吃了好多錢。」

「說什麼呢。」白傑苦笑了一下，「別人對你不好了要記住他，別人對你好的更要記住他。」

「行吧，你是真牛逼。」鄭文沖他豎了個大拇指。

白傑一路走著沒有主動說話，搞得鄭文有點不放心，「咋滴了？突然就不高興了？」

「沒事。」白傑笑著搖了搖頭。

男人最了解男人，這要是沒事才有鬼，但他不願說自己也就別問，「說話說一半……」

「菊花拌大蒜。」白傑接上了鄭文的話，「真沒事，就突然想起一個人。」

鄭文彷彿吃到了驚天大瓜，「肯定是娘們吧？你終於動了凡心了吶？」鄭文的大呼小叫引來了一些目光於是壓了壓聲音，「哪個啊？我認識不？」

白傑很無奈地笑著，「網聊認識的，你說你認識不？」

「我去！還是網戀啊，你出息了啊。」鄭文不住地拍著白傑的肩。

「滾滾滾，油抹我衣服上了！」白傑躲了躲，「而且什麼網戀啊，就是跟人聊的不錯罷了。」

「用的啥軟體聊的？」鄭文有點好奇，「正規的嗎？」

「s**l，正規的很，就是聊天而已啊。」

「行吧行吧，要想你回去了慢慢想，給我約出來玩了就跟我玩開心啊。」鄭文記下了這個軟體同時勸了一下白傑。

白傑提了提精神，笑了一笑:「那倒也是，愁眉苦臉可不是我們的風格。」

「看上啥了跟哥說，我考量一下經濟實力決定幫不幫你買，出來玩一點錢不花也不像話，多少是個心意。」鄭文為了讓白傑高興高興也是咬了咬牙心一狠，大不了每天多跑幾單。

白傑還是很感動的，雖然不能讓好兄弟花太多錢但也不能讓他白費了心意，他收了收嘴角淌出的淚水，點了三百塊的烤串……

兩個人就在小攤邊上的桌子上吃著，「人家煙火氣，最撫凡人心。」鄭文突然來了一句。

「那塵土味呢？」桌子太矮了，白傑看著路邊和來來往往的行人還是感到一陣不適。

「瓜皮的每次小爺想營造氛圍就你丫屁話多，吃你的韭菜吧。」鄭文用筷子把一串韭菜從串上拔下來，塞進了白傑嘴裡，「這玩意我看你朋友圈每次吃燒烤都有它，不覺得味大嗎？」

「還好吧，可能有點……味道，不過……」被塞了韭菜在嘴裡白傑話都說不利索。

「停停停，嘴裡的先吞下去再說，別沒忍住噴我身上了……」下一秒鄭文就後悔這樣說話了。

「噗——」白傑莫名被戳中笑點幾根韭菜被噴了出來，一根掛在了鄭文手臂上。

「你特么的……故意的吧……」鄭文黑著臉用餐巾紙把韭菜拿走又擦了擦。

白傑吞下嘴裡的接著笑，而且笑得更猖狂了:「沒有沒有，不小心的，真不小心的。」

鄭文想了想也就算了，這種事兩人經歷的多了去了。

白傑把一串小饅頭遞到鄭文嘴邊:「別生氣啊，吃個饅頭消消氣。」

鄭文咬了一口，笑了，嘴上不說但在心裡想著:「有你這種兄弟怎麼可能生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