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換掌柜
從太子府回來后，溫念嬌沒急著回家，而是又回了鋪子。
掌柜的看見一萬三千兩的銀票都傻了：「大，大小姐，你真的去找太子要錢了？」
溫念嬌坐在椅子上，接過文兒倒的茶：「把店鋪所有的賬都拿過來。」
掌柜面露為難之色：「這，大小姐，鋪里的賬目都是六月份統一查賬的，而且是老太太親自過目。」
文兒熟練的拿出店鋪契子：「掌柜的，這家鋪子以後就是我們小姐的了，我們小姐可以做所有的決策。」
「什麼？」掌柜看了眼一年都不來一回的溫念嬌，心裡想著，她應該也不怎麼懂生意的事吧。
一年的賬目不少，溫念嬌看向正在擦貨架的中年男子，她認得，祖母說他可是溫家二十年的老人了，怎麼變成打雜工？
「秦叔。」溫念嬌示意文兒搬個椅子過來，「賬目太多了，您可以幫我一起核對嗎？」
秦元愣了一下：「大小姐是說我？」
「當然。」溫念嬌笑了笑，「常聽祖母提起您。」
秦元雖不知道這個一向不管事的大小姐想幹什麼，但還是點了點頭，坐下盡心查起了賬。
這一查就是一上午，連文兒的肚子都咕咕叫了：「小姐，您病還沒完全好，要不先回去吃飯喝葯，下午再來？」
溫念嬌擺了擺手：「你去酒樓叫一桌，我要請大家吃飯。」
文兒出去不久，秦元將一摞賬本交了過來：「大小姐，都算完了。」
「哦？」溫念嬌抬頭，「剛好，我也算完了。」
她起身將匯總的賬本拿好：「大家都辛苦了，店鋪中午關門一個半個時辰，隔壁酒樓訂了菜，算是犒勞大家的。」
這家首飾鋪子是京城數一數二的大店，各種名貴的首飾都有，連宮裡的大單子都會接，一共三層，上上下下夥計十二人。
看著這位新東家，大家疑慮的有，不屑的有，但都不太信她一個姑娘家可以打理好。
溫念嬌端起酒杯：「從今天開始呢，我就正式接手初溫店鋪，以後還要勞煩各位多多關照。」
於掌柜的並未端起來，只是面露難色道：「大小姐，做生意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何況我們的鋪面還這麼大，生意的事其實不太需要您操心的，每半年我會將賬本交給您過目。」
溫念嬌扯了扯唇角：「掌柜的意思是，不讓我插手店裡的生意？」
於貴忙搖頭：「哪裡哪裡，只是怕大小姐勞心勞力，店裡我們會盡心打理好的。」
「盡心打理？」溫念嬌打開賬本，「指一年虧損了三萬兩嗎？」
於貴臉一僵：「大小姐，這，這都是必要的人情往來與關係走動，何況都是得到了老爺和大少爺准許的。」
「所以你根本不是在為溫家做事，而是吳家？」溫念嬌啪的將賬本放下，「忘記跟於掌柜說了，其實這頓飯也算是為您的踐行。」
「踐行？什麼意思？」其餘夥計也紛紛朝這邊看過來，不知道這位大小姐玩的什麼把戲。
「由於於掌柜經營不善，導致店鋪年年虧損，從今天開始，鋪子的掌柜就換做秦叔了。」
「什麼？我？」
於掌柜蹭得起身，一臉的不悅：「大小姐這是什麼意思？新官上任三把火？」
「我在初溫已經幹了五六年，而且還是老爺親自任命的，恐怕不能因為大小姐的一句話就趕人吧？！」
看來不止是家裡，連這些鋪面也被吳榮掌控了不少，大概不少人都認為溫家以後就是吳榮的了。
溫念嬌冷笑一聲，將剛才拿賬本要來的一串鑰匙拿出來：「這個，秦叔拿著，今天我就做主了，一會兒於掌柜找秦叔多領三個月的工錢，以後就不用再來了。」
「你去找我爹也好，找我祖母也好都隨意。」
「你！欺人太甚！」於貴臉漲得發紅，又氣又怒，頭也不回的出了雅間。
其他夥計都看愣了，你瞧瞧我，我瞧瞧你的不敢動筷子。
溫念嬌起身笑著將門關上：「祖母對於鋪子里存在的問題其實一直都是知道的，所以才讓我來整頓。」
「秦叔是溫家的老人了，他的為人和能力我都是相信的，以後每半年匯一次賬，只要有所上漲，我便給大家漲一次工錢，還希望大家可以同心協力跟著秦叔干。」
「當然，如果有不願意的，現在也可以提出來，我一樣給大家三個月的工錢離開。」
秦元深呼了口氣。
自從吳榮當家以來，他一路被打壓至此，老太太年紀大了，小姐又不禁事，他本來都沒抱什麼希望了。
要不是當初夫人救過他，他早就離開這裡了，現在不過就是打個下手領幾個工錢罷了，沒想到居然還能等到這一天。
他也端起杯子動容道：「大小姐若是信得過我，儘管交給我老秦就是！」
「這店鋪上上下下里裡外外我都清楚得很，根爛在哪裡，我就從哪裡徹底根治！」說罷，他一飲而盡。
其他夥計也看出來了，以後這風向怕是要變了，紛紛舉杯：「我們自會對大小姐盡心儘力。」
溫念嬌一直忙活到下午才回家，她很清楚，祖母是在考驗她，六月份匯總的時候，若是什麼成績都做不出，溫家的生意就與她無關了。
誰知她一回家，周姑姑就在等著她了：「大小姐，太太在內堂等著你呢。」
溫念嬌點點頭：「等我更衣就過去。」
周姑姑頓了下小聲提醒：「少爺一回來就找太太告了你的狀，老爺很生氣，現在都在等著你去呢，你小心一點。」
溫念嬌就知道躲不過這麼一回，絲毫沒有驚慌：「周姑姑放心。」
周姑姑看著她的背影嘆了口氣。
從謝家倒了之後，這孩子好像一夜之間就長大了似得，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小姐怎麼辦？老爺一定是因為太子和於掌柜的事生氣，他會不會打你啊？」
「嗯？」溫念嬌由著她幫自己整理衣服，「他還動過手？」
「小姐你忘了？前幾個月因為您跟二小姐鬧彆扭，老爺打了你，你又不讓告訴老太太，臉整整紅了兩天呢。」
她從沒聽嬌嬌提起過。
溫念嬌的眼神轉冷，不過是個入贅的男人，不但續弦，如今還寵庶欺長，野心簡直是昭然若揭。
「文兒，幫我上個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