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真假督主
這話透露出一件事，趙懷安和雨化田曾經打過，而且前者敗了。
否則又怎會說「逃」？
趙懷安卻是一劍泰然自若，道：「你的劍法的確高超，卻未必沒有破解之法。」
「希望這次你不會再讓本座失望！」雨化田說著忽然閃身來到常小文身旁，速度快得讓人猝不及防。
「你呢，你站在哪一邊？」
常小文看著男人戲謔的目光，心中卻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寒意。
可以預見，若是站位不對，對方絕對會痛下殺手。
她心裡仍糾結著那件事。
身為太監的他究竟是如何保持身體的完整？
常小文後退了一步，看向哈剛及一眾手下。
「我們從來都是大明的百姓，怎麼會和朝廷為敵？」
他們的計劃已經失敗，反攻客棧雖然可行，勝算卻十分渺茫。
反之，若是站在雨化田這邊，將佔據絕對的優勢。
這番話一出，雙方頓時分作兩個陣營，各自防備起對方。
客棧掌柜原本還打算按照趙懷安的計劃先去攻佔客棧，此刻卻是進退兩難。
哈！
雨化田笑了，總算那一夜不辭辛勞的付出沒有白費。
趙懷安臉色難看，常小文的倒戈讓本就不均衡的雙方拉開了更大的距離。
顧少棠怒道：「這個死太監給了你什麼好處，說變就變。」
她實在是想不通，一個太監能做什麼，居然讓這個女人倒戈相向。
手指么？
常小文也不甘示弱，哼道：「我們這夥人原本就是因為寶藏才聚集到一起的，不要一副老娘背叛了你們的表情。」
哈剛撓了撓頭，道：「主人，我們真的要投靠官府嗎？」
「怎麼，你不願意？」
「願意，主人讓我跟誰我就跟誰。」
這時趙懷安忽然拔劍出鞘，悍然殺向雨化田。
論謀划他已經輸了，趁現在還來得及，劍術也應該分個高低，若是能斬殺這西廠督主，也不枉此行了。
雨化田早就料到他會殊死一搏，一直暗自防備，見狀迅速閃身，同時拔出常小文手下的佩劍。
噹噹當……
狹窄而昏暗的密道劍光密布，人影閃動，不論是身法還是劍術都快得難以捕捉。
趙懷安已經適應了雨化田的快劍，並鑽研出一套以快制快的招式，兩人一時間打得難解難分。
「原來這傢伙的武功這麼高。」哈剛不禁感嘆，顯然還沒適應雨化田身份的轉變。
常小文微微點頭，心中暗罵：臭男人，把天下人都騙了。
她之所以做出背刺的決定，除了因時而異，也有一部分原因是雨化田奪取了她的貞操。
雖說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卻也不至於全然不在乎。
「動手！」
顧少棠忽然開口，帶著一眾夥計殺向常小文等人。
她已經和客棧掌柜達成了共識！
常小文既然倒戈相向，自然不會不防著她，雙方人馬很快打成一團。
——
「先斬後奏。」
「皇權特許。」
另一邊，馬進良率領的人馬與譚魯子等人在龍門客棧前會面。
雙方對過暗號后即合兵一處。
「大檔頭。」
譚魯子大步上前，他是認識馬進良的，原著中之所以沒認出來，是因為距離太遠，馬進良又喜歡戴著面具。
馬進良四下看了一眼，低聲詢問道：「可曾見到督主？」
譚魯子一怔，旋即扭頭看向馬進良身後的風裡刀，心中有些困惑。
督主不是在你身旁嗎？
但他很快便又反應過來，先前督主言語間曾經提起，有一人長得與他十分相似，莫非便是此人？
譚魯子於是壓低聲音問道：「督主可是已潛入賊寇內部？」
馬進良不答，只是微微點頭回應。
譚魯子頓時恍然，又道：「先前督主曾與一夥賊寇同行來到客棧前，如今卻不知去向。」
馬進良抬頭掃過各個方向，沉吟道：「此處可有什麼密道？」
他之所以會這麼問，是因為先前曾派出探子向四方搜尋，卻一無所獲。
大漠中並無藏身之所，那就只剩一個可能，地下。
「來人，馬進良以下犯上，勾結賊寇，給我拿下！」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交談。
開口的赫然是風裡刀。
他行走江湖靠的不是武功，而是那張巧舌如簧的嘴，以及臨機應變的能力。
雖然被閹了，但這絲毫不影響他的求生慾望。
從這幾天的經歷，以及自身扮演的西廠督主身份，他得到許多訊息。
雨化田在假扮他！
那麼，他也能假扮成對方。
馬進良這個大檔頭似乎是整個李代桃僵事件的唯一知情者，如果能借身份的便利拿下他，或許有幾個以假亂真，甚至借用官軍的力量。
譚魯子愕然，繼學勇以及四周官兵亦是一頭霧水，不知該不該接令。
正如風裡刀所想，知情者只有馬進良一人，剩下的人包括譚魯子這個二檔頭在內都是一臉迷糊。
「還愣著做什麼，難道你們也想造反不成？」風裡刀見眾官兵神態，頓時覺得事有可為，於是又加重了語氣。
督主與大檔頭之間雖然只差一級，權力卻是天壤之別。
眾官兵緩緩圍向馬進良。
風裡刀見狀大喜，覺得大事可期，他要永遠雨化田的力量擊敗他，以報奪槍之恨。
「哼，督主早就料到你會用這招。」
馬進良卻是一臉泰然自若，淡然道：「諸位想必都知道咱們督主有一身絕世武功吧？」
眾官兵頓時停下腳步，幾位西廠高層紛紛點頭。
「大檔頭的意思是面前的督主是假的？」一位檔頭問道。
馬進良點點頭，道：「不錯，只需讓他露一手劍法，真假立判！」
譚魯子也附和道：「大檔頭說得對，當日督主曾經現身，令我等以劍術辨別真假。」
「對，只要督主展露武功，我等立即聽令行事。」
其餘人也紛紛附和。
風裡刀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他怎麼也沒想到還有這一出，大腦飛速轉動。
片刻后。
「哼，馬進良勾結賊寇給本座下毒，如今本座已是內力全失。」
「大檔頭，這就是你的計劃了吧？」
「你想以假亂真，謀權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