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先下一城

太陽終於在大家的期盼中慢慢地鑽出了雲層，將一縷縷金光灑在小山頂的投石機上，已經裝填好的石塊經過露水的浸透還散著絲絲涼氣。

躍躍yù試的士兵們焦急地等待著shè的命令，他們想看看這個龐大的傢伙能不能把這麼沉重的石塊投到五百多米外的城牆上去。

從亞撒下命令為止，巴克爾的第七師團是一刻也沒有閑著，各個步兵大隊是輪番上陣，士兵們雖然很累，但相比城裡的守軍他們可是要幸福多了，他們每時每刻都要提防著敵人的攻擊，雖然巴克爾每次投入的兵力不多，可城裡的守軍卻是一點也不敢大意，那怕是一丁點兒的疏忽也會讓巴克爾抓住機會攻進城去。

東邊城牆上的守軍也被整晚的喊殺聲鬧地是一晚上沒敢合眼，現在終於熬到天亮了，城下的一舉一動他們也都能看清了。

「命令第一中隊留下一個小隊jǐng戒，其他人全部原地休息！」

負責東面城牆的大隊長揉揉猩紅的雙眼，向站在身後的傳令兵說道。

活動了一下僵直的脖子，傳令兵飛快地向各中隊防區跑去。

接到命令的士兵們，在一陣喧鬧之後迅地進入了夢鄉，這一天一夜他們實在是太累了，老兵還好，他們都經歷過幾場戰鬥，那些新兵可是從沒有上過戰場，被巴克爾的第七師團這麼鬧騰了一整天，他們的神經都快崩斷了。

站在牆角望著城下依然在玩命攻擊的敵人，守衛東面城牆的大隊長嘴角露出一絲不屑，就這樣的攻擊強度，想要命下庫達拉城，除非是神兵天降，連天也幫他們了。

就在他邁著輕快的步伐想要到城下休息時，忽然只覺剛見一點光明的天空卻猛地暗淡了下來，緊接著腳下的城牆便猛烈地顫動起來，一股嗆人的塵土剎那間讓有點清晰的視線頓時模糊起來。

「怎麼回事？」

「出了什麼事？」

「傳令兵！」

一時間，剛才沉寂了一小會兒的城牆上又沸騰了，混亂的城牆上喊叫聲與「轟轟」地聲音遮蓋了大隊長暴怒的呼喝聲。

他不知道究竟生了什麼事，向傳來響聲的地方跑去。

「隊長，危險！」

大隊長正跑動間，只覺一股勁風襲向自己，身體就被一股大力猛地推了出去，一片猩紅中夾雜著白sè而又充斥著其它雜sè的東西和著煙塵覆蓋了他的身體，被澆地滿頭滿臉的他，鼻中傳來血腥的味道與刺鼻的臭味。

而在他不遠處，一塊巨大的石塊下伸出了兩隻正在不斷抽搐的大腳，一抖一抖地，在他要站起身時忽然無力地垂下了，一大灘和他身上同樣的東西正在巨石下漫延開來。

「敵襲！」

他這才反應過來，慌忙站起身，顧不上清理身上的穢物，也沒有看是誰救了他而被巨石砸的稀巴爛，拚命地組織起被從天而降的巨砸地東倒西歪的士兵，他知道當從天而降的石塊停下的那一刻就是敵人真正展開攻擊的時候。

「快躲避！」

「快躲避！」

可寬僅丈余的城牆上，那裡還有他們躲避的地方，百多斤的石塊砸下，那低矮的護牆應聲而倒，濺起的碎石不斷地讓給守城的士兵造成傷亡，鮮血與穢物讓東面的城牆頃刻間這成了人間煉獄。

五百多米外的小山頂上，對城牆上的一切看得真真切切，所有的士兵包括原本還不大相信的一眾大小軍官，全都被投石機造成的威勢所驚呆了。

亞撒冷漠地看著對面城牆，戰爭本就如此，他今天可以因為憐憫這些可憐的士兵而放棄戰爭，可明天就會有更多的人因為混亂不堪的在6局勢而死去，百年或許千年後，還會有其他人從靈幻大6來到暗大6，再次掀起腥風血雨，暗大6各自為政的領主們同樣會因為利益的糾分而將無數生靈捲入浩劫之中。

「命令第五師團立刻攻擊！」

接到亞撒的命令，傳令兵立刻揮動手中的旗子，向早已經隱藏在山下的第五師團出了攻擊的信號。

忙著躲避石塊的守軍那裡還顧得上城牆，第五師團不費吹灰之力便爬上了城牆，乘著城牆上四處冒起的煙塵，爬上城牆的士兵越來越多，終於也被忙著躲避的守軍現了。

「敵人上來了!」

在飛落的石塊下逃過一劫的守軍士兵，驚魂未定時卻被一聲尖叫再次吼炸了。

「殺！」

第一個爬上城牆的歐尼斯特，揮動手中的武器砍向還沒反應過來的守軍士兵，在他的率領下，第五師團突上城牆的第一步兵團，很快地就控制了整個東面城牆，原來的守軍不是被石塊砸死就是被衝到城牆上的士兵殺死，只餘下不到百人，龜縮在城牆角的塔樓里，據死抵抗。

「第二團繼續向南北兩端攻擊！」

「第團隨我向下攻擊！」

隨著第二步兵團6續爬上城牆，歐尼斯特將這段城牆暫時交給了第二步兵團來防守，自己則帶著一團不斷地延著階梯向城下攻擊，只要打開了城門，到時第七師團就會一股作氣沖入城中，庫達拉城便是襄中之物了。

「城主大人，您還是趕快突圍吧，再不走恐怕就來不及了！」

城主府內，城防統領海德著急地在大廳中轉著圈，從越來越近的喊殺聲中可以判斷的出，敵人已經向城主府殺來了，可城主莫爾華茲還在為海德沒有守住城牆而大雷霆。

「你這個蠢貨，你不是說庫達拉城固若金湯嗎，可現在呢，你告訴我，難道敵人是從天上飛下來不成？」

海德看著這時候還說這些的莫爾華茲，他真地想告訴城主大人，敵人就是從天上過來的，只不過不是人，而是一塊塊巨大的石塊，可現在說這些還有用嗎？

「快走吧，再不走就真來不及了。」

海德平rì里雖然對莫爾華茲虛與委蛇奉誠著這位無能的城主，但此時如果留下他獨自跑回去，那葛列格肯定不會放過他。

在歐尼斯特衝下城牆，在城內展開攻擊時，城內守軍徹又得不到統一的指揮，一時間亂作一團，大隊、中隊紛紛各自為戰，很快地就被打開了城門，蓋爾帶著傭兵團第一個衝進了城門，突破重重攔截之後，快地朝著城主府方向殺來。

「副團長，前面就是城主府了，要不要等一下巴克爾他們。」

看著城主府周圍聚集了將近兩千名jīng銳士兵，蓋爾輕蔑地斥了一聲，「不需要，屈屈一個步兵團還擋不住我們！」

守在城主府的兩千士兵是海德手下最jīng銳的一個步兵團，他本來是要帶著他們保護著莫爾華茲突圍然後逃回葛列格去的，可由於莫爾華茲的愚蠢，已經失掉了突圍的機會，就在他好不容易說服了莫爾華茲剛一走出府門時，卻看到一隊大約百人的黑甲士兵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度向他們衝來。

「快，攔住他們！保護城主大人！」

聽到海德的命令，馬上有一個步兵大隊脫離了整齊的隊列，揮舞著手中的武器向蓋爾他們迎去。

漆黑的鎧甲，厚重的巨劍，整齊劃一的動作，凝聚成一股滔天的殺氣，還未接觸，負責阻擊的士兵就被傭兵團的殺氣所震攝，衝鋒的度自然也就下降了許多，在他們還沒有從震驚中清醒過來時，厚重的巨劍已經帶著劈天裂地的氣勢狠狠地劈斬了下來。

巨劍所過之處，掀起的儘是漫天的血腥與殘肢，五百人的步兵大隊，硬是在傭兵團的衝鋒下撕裂了一道大口子，留下了一地的屍體，毫不停留地向慌忙逃躥地海德和莫爾華茲衝去。

蓋爾自然看得出，被重重保護起來的莫爾華茲肯定是這庫達拉城的城主，所以他放棄了酣暢淋漓地廝殺的機會，利用巨大的衝擊力，擊穿了敵人的防禦。

一時間，在城主府通往北城門的大道上，形成了一個圍追堵截的場面，

保護莫爾華茲逃跑的士兵當中，不時地會分出百人左右的士兵留下來阻擊，而事先被衝散的那個步兵大隊也匯合著其他的士兵在身後追趕著。

蓋爾此時卻如同一隻瘋虎般，手中的巨劍被他舞動的如同風車一般，凡是敢於阻擊他的敵人全被砍作了數段，遺屍在街道上。

漸漸地，莫爾華茲看到了城牆，也看到了還緊緊關閉著的城門，可他身邊的士兵也越來越少，由最先的兩千人現在已經變成了不到兩百人，最要命的是海德卻不見了。

「趕快打開城門，隨我一起衝出去！」

城上的士兵也看傻了，近兩千人被一百名黑甲士兵像趕鴨子似地一路趕來，他們真地想不通，平常被城方和城守大人視為jīng銳的第一團，什麼時候變地這麼不堪一擊了。

在莫爾華茲聲嘶力竭的喊叫下，把守城門的士兵終於意識到了，固若金湯的庫達拉城陷落了，他們也會變成敵人劍下的亡魂，這才手忙腳亂地忙著開啟城門。

可由於之前，在亞撒他們到來時，城門已經被巨石死死的封住了，現在一時間要想把石頭挪開根本不可能，反倒因為他們自相踐踏，已經有好幾名士兵被亂兵踩死或踩傷了。

「快放箭，放箭，shè死他們！」

見逃跑無望，氣極敗壞地莫爾華茲不顧已經與傭兵團糾纏在一起的自己的士兵，竟然下令還在城牆上的士兵放箭。

快要衝上城牆的莫爾華茲沒有看到自己的士兵shè出的弩箭，卻被一枝飛來的長箭shè穿了喉嚨，不幹地栽下了城牆，被蜂湧而至的亂兵踩成了肉泥。

原來，第五師團的第二步兵團與第三步兵團已經完全擊潰了城牆上的守軍，已經延著城牆打到了北門，此時正好看到了城上的士兵搭箭準備shè向城下的傭兵團，於是他們率先放箭，城牆上原本就不多的守軍很快地就被他們消滅了。

至於城下大亂的士兵，看到大勢已去，也都乖乖地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作了俘虜。

隨著後續第七師團士兵的湧入，城內守軍的抵抗越來越弱，越來越多的士兵成了俘虜，喊殺聲也慢慢地低了下來，最後，終於歸於平靜了。

歐尼斯特手裡提著已經換成了普通士兵服裝的海德，朝著城門口的亞撒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