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 73 章

第73章 第 73 章

霍厭早聽說那滋味銷魂,可真正切身體會到一次,僅僅是個開始,頭皮都麻得直叫人神緒恍惚。

施霓蹙眉,霍厭緩和著幫她把沾汗的髮絲往旁邊撩去,而後挺驕傲地呲了下牙笑,聲音顯沉,「這就受不得了嘛?嬌氣包。」

話雖如此,不過隨之也變得更加小心輕柔。施霓嬌弱地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肩頭輕輕咬了一口,卻不想同時被他報復,連帶意識都險些被撞散。

她暈乎抬頭,無意就見將軍咬牙闔目,面容微扭得享受,而後,聽他附耳沙啞地吐出個含糊不清的字來。

緊。接著還有一句發泄的髒話跟著宣出於口,不過那句施霓沒聽清,也沒心思去聽了。

「勾緊。」他忽的命令。

施霓以為他是叫自己去抱他,於是嘗試雙手放下,可動作才開始嘗試就被阻了,她不解抬眸,看霍厭大掌掐著她的腰,言辭戲謔,眸間悸熱。

「不是這個。腿,勾我的腰。」

……

將軍府東屋裡,程夫人難以入眠,今日家中有喜事,可她卻心境涼薄,沒什麼精氣神,面上更未見有半分喜色。

方嬤嬤在旁嘆息了聲,躬身為程夫人倒了杯養神的香茶來,而後出言寬慰。

「夫人放寬心些。陛下降旨,將軍豈能違背,此番迎娶西涼女入府,也不過是敷衍了事罷了,說不定是將軍和陛下另有計劃思量,只是不能告人罷了。」

程夫人端起桌上印花瓷杯,優雅地飲呷了一小口,放下后又繼續喟嘆。

「但願如此吧。方才於廳堂前,我看那女子相貌甚為不端雅,好看是好看,卻到底嫵媚過甚了些,序淮又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以後把此女收房留在身側,就怕他玩心貪重,難以抵誘。」

程夫人低訴著心中憂慮,即便拋出舊怨隔閡,她對施霓也不甚滿意。

娶妻娶賢,淑德為重,大梁民風向來如此,可自家兒子卻先招了個妖妖嬈嬈的進門,她心頭怎能舒快?縱然知曉皇命難違,但情緒到底難除,背著人時,她不免要抱怨幾句。

見狀,方嬤嬤忙會意解憂,「旁人我是說不準,可咱們將軍是什麼人物?鐵骨錚錚,少年英雄啊,又是個眼高於頂,孤高自持的主,哪那麼容易就受那女子的誘了?」

「萬事沒個絕對,畢竟序淮弱冠年歲,正是最需女人的時候。」程夫人道。

方嬤嬤卻狡黠地揚了下唇,而後躬身湊近,將聲音刻意壓低了些,說,「早知夫人會有此憂,西屋的侍奉丫頭們也不是耳朵死的,今夜叫她們聽聽動靜,我們也能知曉那西涼女子懷什麼心了,若真是個妖精,咱們也能及時提醒將軍防備些。」

程夫人畢竟大家閨秀,侯府千金出身,聞言蹙了下眉,到底有點猶豫,「你安排了人聽牆角?如此不妥當吧,若是叫序淮知曉了……」

方嬤嬤跟著程夫人多少年了,早知其心,今日她雖是自作主張,可卻是為主分憂,做了程夫人不方便出面交代的事罷了。

「夫人心安就是,找的丫頭都是辦事機靈的,不會出差錯。」

聞言,程夫人斂神,果然不再多說什麼。

心想著,犯回規矩就犯回規矩吧,那女子妖媚,的確看著就是個不省心的,不聽一次,便不知她是怎麼個路數。

……

西屋的燭火是自己燃盡後方才暗下的。

兩個被方嬤嬤提前交代下任務的小丫頭,開始時就在寢屋門口不遠處的石墩後面悄悄蹲著聽動響,原本聽嬤嬤交代,她們也信了將軍娶西涼女是敷衍應承的說法,所以便理所應當的認為,今日這牆角該是聽不出什麼內容來。

可後面看將軍一身酒氣地進去,她們沒聽到意料中的西涼女的勾媚聲,倒是為將軍的猴急架勢險些驚掉下巴。

深夜寂靜,旁人早就歇了,所以她們兩個甚至聽清了將軍問言插花的渾話粗語,登時面面相覷羞紅了臉,想想她們以後又該如何正視那桌案雅事,恐怕見個瓶口都要忍不住往歪處想了。

兩人硬著頭皮只得繼續再聽,只要親耳聽到西涼女有勾引將軍的過分行徑,她們也能快些免了這折磨,去給方嬤嬤和夫人交差。

可沒想到的是,新娘子在裡面光是顫弱弱地啜泣求饒了,哪有什麼不安分地主動招惹,而且從那磨耳的吟聲就能聽出來,在將軍的不知節制下,人家姑娘是有多受苦無助了。

兩個丫頭心驚將軍的一反常態,更意外其孤高秉性竟也能有急色的時候。

從亥時起到現在,怎麼也有一個半時辰了,人家姑娘嚶嚀得嗓音都啞了,簡直好不惹憐,結果將軍還時不時的粗話調戲,問些他厲不厲害之類的床笫羞話,一看,就是沒夠的意思。

其中一婢女實在聽不下去了,沖身側訕訕著猶豫開口,「阿紅姐姐,這,這差不多也能交差了吧,那回去我們要……實話實說嗎?」

叫阿紅的婢女聞言也面露難色,眼下的情況和她們事先想的完全不一樣,難道真要跟嬤嬤和夫人說,將軍此夜有多未饜粗蠻?她們可不敢。

畢竟在夫人身邊伺候得久了,腦筋也算機靈,於是阿紅思量著說,「不可。回去只道成了事,西涼女並未過分勾撩,將軍也……正常行事。」

聞言,另一婢女也知道其中厲害,忙點頭應下。

當然不能實話實說,若真叫夫人知道,將軍對這西涼女這般的痴身,不頭疼悶堵死才怪了。

……

過了深夜子時,施霓背趴在帷幔上,像只擱淺的魚兒一般,於水岸之間,瀕死又欲求生。

將軍體能強她十倍不止,窄腰有力,馳騁間更似只壯碩公豹,她無力,更難逃。

甚至她懷疑,將軍是準備直到天亮才休,那她會不會死掉呢……施霓意識渙散前,憂心思量的都是這個問題。

可叫人沒想到的是,沒過一會,門外忽的傳來吵鬧聲,而且動靜不小,一聽就是整個府內都被驚起的架勢。

霍厭聞聲蹙起眉頭,即便未止動作,臉上卻已明顯現被打擾興緻的濃郁怒色。

施霓往後艱難轉頭,彷彿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眼睛睜得明亮又大,之後邊躲著邊軟言提醒。

「將軍,有,有人來了。」

「別管。」他倒一點無所謂。

施霓未來得及繼續相勸,就聽外面率先傳來荊善微微繃緊的聲音。

「稟告將軍……是宮中大監緊急傳旨,說陛下急召!」

霍厭籠罩在施霓身上,身姿一頓,臉色陡然沉得叫人畏怯,他厲聲沖外吼了句,「今晚是本將軍的洞房花燭夜,全都給我滾!」

說完就要繼續干,施霓輕輕嚶嚀了聲,羞著臉伸手推阻。

「將軍……別了,陛下深夜傳召,定是有急事發生,將軍快些穿衣準備進宮吧。」

霍厭對外面的嘈雜聲置若罔聞,卻把施霓這話聽得認真,他攔腰把人一個轉身抱在腿上,下巴壓在她頸窩,緊接不滿地開口言說。

「小沒良心的,就知道把我往外推,本將軍拚命賣力伺候,到底也沒得一個好字。」

施霓臉色一訕,心想外面還等著這麼多人,將軍這毫不收斂的曖昧床笫之言,也不知會被多少人聞聲落耳。

她才剛剛進府,定是有一百個人等著挑她禮節上的錯處,眼下這場面,若將軍當真怠慢了宮裡的人,恐怕程夫人明日知曉后,第一個怪罪的就是她這新婦。

思及此,施霓不免要顧慮多些,可又怕霍厭待會脾氣上來不饒她,施霓眼睫顫顫,哪敢叫他不高不興地走。

於是想了想,忽的撒嬌似地伸手捧住他的臉,又傾身向前湊近了些,之後完全軟陷進他懷裡,算是半分鐘半分假地尾音綿綿地哄聲開口。

「夫君方才威猛,霓霓甚為受用。」

這不知羞的話小聲說出口,施霓羞恥難挨,真的差點想直接咬舌自盡了。

若非是為故意哄人,這靡靡音語,她怕是一輩子也說不出來。

果然,將軍聽了這句勾撩話,眼神立刻熱起來。

「叫我什麼?」

施霓存心哄人的,回得很是自然乾脆,「……夫君。」

霍厭心頭一瞬滿足開懷,心間腹誹,這哪裡是施霓受用,分明是他更受用才對。

於是心頭酥癢地伸出右手食指在施霓鼻尖輕蹭了蹭,而後附耳過來不羞不臊地言道,「剛才若這麼叫我,霓霓能少受一半的罪。」

「為何?」施霓盯著雙濕漉漉的眸子,不解地看過來。

霍厭揉了揉她的烏髮,也沒覺得實話實說丟面子,他坦言,「你這麼撒嬌喚我一聲,我怕是立刻就得交代了。」

「……將軍。」

施霓哼著推他,不想再被他明晃晃地調戲,而後趕緊催促他別再耽擱,快些下榻去穿衣裳。

霍厭心情沒方才那樣陰鬱,三下五除二就把衣服麻利穿好,之後發冠也很快戴周正。

施霓原本在猶豫要不要下床去盡一下妻子的責任,伺候將軍穿戴,可折騰了一夜,她這雙腿早就如灌鉛般沉重,連動動都很難受,更不必說邁開腿下床去幫忙了。

霍厭當然也根本捨不得用她,臨走前不舍地湊過來,往她額間低眼親了親,之後沒滿意,又粗魯地嘬了她嘴兩口。

耳鬢廝磨,他葷話沒避諱地說,「好好歇著,腹里吃下我那麼多,孩兒沒準今夜就有了,之後即便我母親再不願,你也是將軍府的當家女主人,別人若敢說半個字的閑言碎語,到時我定去撕爛他們的嘴。」

怎麼……怎麼突然就說到要孩子這事上了。

施霓耳尖燙燙地錯開眼,承著將軍火灼的視線,略顯無措地「嗯」了聲,「將軍快去嘛。」

「好。」

霍厭應著聲,又幫她仔細把被子掩好,之後柔聲叫她安心再睡會兒,心想要不是突然被召,他今夜原本就沒打算放她去睡覺,饞了他好幾個月,她還一晚的債合情合理,霍厭有點無恥地如此思尋。

「走了。」

最後留了一句,他出去又合關上寢殿的門。

之後於石階上睥睨視下,此時面上哪裡還有半分方才面對施霓時的溫煦,整身姿態顯然是又恢復了往日里閑人勿近的疏離與漠然。

荊善則硬著頭皮上前,壓聲稟告,「將軍,是邊境突發戰情,陛下於北宸殿等將軍和言相進宮議事。」

深夜密件進京,可見情況十分棘手。

霍厭蹙眉,問,「賊人大膽,此次來犯者,是西涼還是沔南?」

荊善凝眸抬眼,面上帶著武將的持重,「回將軍,賊蠻不自量力,二者同時來犯,像是事先聯合謀議。」

霍厭眼神微動,嘴角隨即浮涌幾分譏嘲,而後邁步下階,厲聲言道,「有意思。備馬來,即刻進宮。」

「是!」

……

霍厭冒黑離府,全府上下紛紛被吵起,施霓猶豫了下,沒敢真的聽從將軍所言安心休息,程夫人自當未眠,她是新婦,到底不好這般沒心沒肺。

於是她忍著腿間的輕微不適,叫阿降過來服侍著穿了件新衣裙,之後也跟著去府門相送。

方才將軍與荊善之間的談話沒避著人,她自然也是聽到,可她實在想不明白,西涼幾月前還在努力求和,甚至不介意顏面盡失,也要把她以西涼第一美人的身份送進上京,眼下連半年都未過去,局勢就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嗎?

可兩國實力目前已經懸殊,先前大戰,霍厭連奪邊境三城,可謂給了西涼以重創,不僅使得其兵力被打弱,就是整個的軍心士氣都渙迷,所以這種休養生息的關鍵時刻,西涼何必主動挑起事端。

戰前之事,施霓窺不得局面全貌,縱然心頭有困,也無法自己解惑,所以她也只能盼將軍早些歸家,將此事向她盡數告知,不然,依她這樣的特殊身份,實在難以心安,更怕一個轉眼間,自己在這異鄉便沒了容身之地。

走到府門,將軍早已策馬奔遠了,一轉眼,施霓正面迎上了程夫人。

施霓忙見禮,猶豫著自己該如何稱呼才能叫對方滿意,若是直接親昵叫母親,是否會惹來對方的厭惡?可若是叫夫人……施霓覺得這樣更不合適。

硬著頭皮,她到底關切出聲來,「母親,晚間霜寒露重,將軍已經走得遠了,母親還是早些回房歇著吧。」

聞言,程夫人立刻蹙了下眉,面上明顯是不悅了,可依著官眷身份,她自不會當著下人的面,對施霓亂髮脾氣,於是並未外顯多少苛責。

只口吻淡淡地說,「你今日也受罪了,回去歇著吧,序淮喜歡你,也是我沒想到的。」

這話明顯含著些意味,可……什麼叫她也受罪了?

施霓腦袋立刻轉了轉,忽的有所意會,心想難不成是在西屋他倆鬧出的動靜太大,竟是已傳到東屋去了嘛!

思及此,她哪裡還冷靜鎮定得了,已然是羞得臉頰滾燙了。

「母親,我……」縱她再伶牙俐齒,當下卻也不知該回什麼才算得體了。

見她性子倒不算跋扈,也沒有恃寵而驕的得意,程夫人面色這才稍稍和悅了些,又想起先前自己的擔憂,於是遣散了下人,留下施霓交代。

「我說的話,你聽不聽?」

施霓恭敬點頭,垂眼依聲回道,「自該相敬長輩。」

「倒算乖順。」

程夫人眼中的厭惡稍淡,對她壓低聲音囑咐,「序淮身邊以前從沒有過女人,你是第一個,且他年紀正值血氣方剛,你又……又容貌身段俱佳,本來你們成了夫妻有些事我不該管,可像今日這般,大監等了好久,你們還在榻上嬉鬧,成何體統,傳出去不是徒惹笑話嗎?」

施霓被說得有點羞,她垂下頭,也不知該如何為自己分辨,於是乾脆認下,而後認錯態度很誠懇。

「母親教誨的是,以後我會勸著將軍,別鬧太……太久。」

天知道作為新婦給婆母說這些話是有多尷尬,施霓此刻簡直都想到地縫往裡鑽了。

她全程在意著自己的窘迫,根本沒注意到程夫人聞言后當即就是一僵,而後不可思議地擰眉看過來。

「他鬧?」

施霓回神抬眸,認真點點頭,目光現出幾分柔弱與羞赧,「也怪我不知如何推阻。」

「你……」

程夫人這回欲言又止了好幾次,也沒能把話完整說出來,最後只是面色怪異地嘆了口氣,擺擺手說,「去,去歇著吧。」

施霓站於原地,看著程夫人被人攙扶地走得好快,幾分詫異,不由腹誹夫人怎麼好像比自己更不自在呢?

應該是看錯吧,她困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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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將軍獻上美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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