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 54 章

第54章 第 54 章

驀地有所察覺,施霓眼神無害地輕眨了下,當下是絲毫不敢再隨意亂動。

之前她還並未覺得有何突兀,可眼下被將軍連懾帶威地沉聲一道提醒,當即敏銳有所微感,於是連帶神經也不由得繃緊徹底。

腿側偏里的位置,此刻就像正被一簇焰火,肆意地抵近烤燎,叫人無所適從。

接著,就見霍厭徑自傾覆過來,啟唇低低出聲,話語間還隱著幾分笑意,「人傻了?又不是第一次挨近,怕成這樣。」

「……不是,不是第一回?」

聞言,施霓驚詫地立即抬起眼,慌張開口質疑著此話。

怎麼可能不是第一回?此番若非她故意招惹,提前做了些心理準備,又怎受得了和將軍這樣坦誠相待,無隙挨實。

如此出格行徑,她難以想象自己先前已然做過,況且若此話當真,她也不會絲毫不記得。

「忘了嗎?」

霍厭在後,有一下沒一下地幫她攏著髮絲,聲音很輕,可氣息繚耳,半分也不容忽略。

施霓抿了下唇,眉頭也輕輕地擰了擰,接著瞥過眼去,嗔怨著說道:「將軍是在故意惱人而已。」

「故意?」霍厭嘴角揚了揚,表情似笑非笑,看得直叫人心頭髮慌。

他故意默了半天,攪得人心難安,之後才終於肯開口為她答疑解惑,說道,「當初在軍營之時,霓霓把玩過的匕首,也忘了?」

「匕首……」施霓琢磨半響才想起什麼,當下還認真問說著,「是那個將軍重視的傳家寶物?好像是有些印象的。」

此刻施霓完全沒往別的地方想,只當將軍這是一句尋常提問,於是便也正經地如實回答。

不過,將軍的用詞似乎不太準確。

把玩?記得當時,她應該只是輕握了一瞬,而後就被將軍小氣地當即一把推開。

現在想來,那傳家之寶定是珍貴異常,又不容人輕易觸碰之物,不然,將軍的反應怎會那樣大?

「原來霓霓還記得,所以,不覺得熟悉嗎?」

話音落,她的手腕忽的被強力桎梏住,似曾相識的感覺猝不及地再次襲來,施霓整個愣住,而後忽的意會出什麼。

她嚇得瞬間脫手,同時不可置信地抬眼,眼眸可憐兮兮的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所以,還在那麼早的時候兩人就……她欲言又止了好幾次,半響后終於艱難問出了口。

「那上次,我碰到也是……」

「是,吧。」他語調拉著,回答得倒是輕鬆毫無負擔!

施霓瞬間惱得不行,「將軍怎可如此壞心腸?簡直,簡直行止浪蕩,與登徒子無所異了!」

她嘴上嚴詞說著,目中也隱隱帶著惱氣,就算她現在是願意的,可在初入軍營時,卻還很是懵懂。

將軍怎麼可以依著自己的主帥尊位,在開始時便那般欺負人,若不是她,當時進軍營的換做其他任何人,他是不是也會如此按耐不住?

思及此,施霓眼眶控制不住得濕了濕,當下實在是越想越委屈。

霍厭自然沒想到她會生氣,還突然紅了眼眶,眼圈環晶,於是當即便把心中所有的風月心思全部拋之腦後,又想抬手為她擦淚,卻被掙著推拒。

霍厭有些急,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別的都不急了,他現在只想先把人給哄好。

「霓霓不願的事,我何時有過逼迫,霓霓是介意在名正言順前,同我這樣無隙親熱?」他小心翼翼猜測著問。

施霓卻伸手去推他的肩頭,吸著鼻,哼聲說:「若真介意這個,在進宮前一日,我也不會如此縱容,任由被將軍擁著,抱進帳中的榻……」

不是就好。霍厭悄然鬆了口氣,又抬手在她頭髮上輕柔地摸了摸,繼而又再次問著,「既如此,霓霓為何忽的惱我?」

「將軍騙我說那是匕首,我很氣將軍故意歧義引著,一點也不正人君子。」

施霓嚴肅著一張小臉,第一次這樣氣勢足地開口。

匕首?霍厭這才終於聽明白了些,原來是那事……

老天明鑒,他那次是在肯定她不會動作的前提下,又以為她身份有鬼才做的故意試探,絕非是故意為了佔便宜。

當時她猝不及的一下,他受驚程度絲毫不比她少,而且最多只一瞬,之後他立刻嚴阻錯誤繼續,更是煞有其事地把人一下推開了。

他忙把這些前因向施霓解釋出口,實在受不了自己在心愛的女人面前,形象有所受損。

「那匕首之說……」施霓聲音低了些,存疑又道。

霍厭立刻駁,為自己證清白,「這說法,霓霓自己去想,一開始到底是出自誰口?」

「……」施霓這回沒說話。

霍厭垂眼,看她已經慢慢平靜下來,自己倒是在面上故意顯出幾分受傷之色。

接著,就揚聲嘆息著說:「當時那種情況,我沒辦法直接用露骨之言同你糾錯,我若真直接告訴你,你所握碰的是何物,你一姑娘家該如何自處,與其這樣,倒還不如我自己吃些虧。」

施霓意識到自己方才是衝動了些,心緒漸緩平復,又小聲喃喃著說,「怎麼樣……也是我吃虧更多呀。」

聞言,霍厭一瞬湊得更近了,這樣的氛圍之下,僵持大概很難維繫住。

「嗯,的確是霓霓吃虧。那為了補償,我身上的便宜,霓霓隨時都可以占回去,就比如……現在。」

現在。

現在她腿間存著不容忽視的熱,兩人眼下這樣坐著,根本避無可避。

「誰,誰要佔啊!」施霓羞惱地瞬間熱了耳,明明是他賴著不肯挪,怎可怪上她?

霍厭揚唇輕笑了下,又確認問道:「那方才我說的,霓霓可是已經信了?」

施霓略遲疑,「將軍保證不騙我,沒存惡劣心思。」

「保證不過空口一言,究竟真的還是假的,霓霓仔細憶一憶當時情狀,便自知是冤了我。」霍厭回。

施霓眼神閃了下,試著靜下神去細細回想。

可畢竟事情發生得到底有些久了,關於那日事件的具體情形,她記得並不十分清楚,不過回憶間,腦海里確實浮現出一幀,自己率先去碰,才被他猛地推倒在地的模糊畫面。

所以,那日確實是她會錯了意,而將軍是避之不及,才鬧了一場荒唐?

思及此,施霓不禁面色訕訕,如此一來,她方才的控訴都站不住腳了。

霍厭眉梢上挑,「這回信了?」

施霓垂著眼,無聚焦地只顧盯著水面,之後才很不自在地點了點頭。

當下,她是忍不住在心間難惱自己,今晚她本是計劃實行美人計的,想讓將軍在她這徹底失魂一次。

可沒想到自己偏偏沒忍住脾氣,一個較真就把情況變得微妙又尷尬。

她很悔,可那事她的確在意得緊,大概是她一直把將軍看作是拯救她的大英雄,所以她有些接受不了將軍會做那些宵小卑鄙之事,

幸好,他值得信任,從不卑鄙。

「我……抱歉。」

施霓軟軟窩在他懷裡,伸出白皙手臂,輕環在他脖頸上。

那樣美到極致的一雙眼眸,此刻濕漉漉又帶著些明顯的討好意味,任誰看了,大概都想虔誠做她的信徒,跪地啟唇吻去她即將掉落的晶晶淚珠。

「用得著和我說這個?在我這裡,你從來百無禁忌。」

霍厭垂目吻她,幾下而已,施霓眼瞼下的淚珠便立刻變少了很多。

「乖,不哭了。」

「將軍……」施霓完全無意識地沖他嬌喃,喚出的聲音簡直嗲到不行。

霍厭繃緊臉,聽完直覺嗓幹得要命,於是沒再廢話地多說什麼,而是直接伸手環腰把施霓往上整身提了提。

當下,她人是已接近橫在他懷裡了,而霍厭空出的一手輕輕捏抬住她的下巴,目光垂落下時,帶著絕對的姿態掌控。

這樣抱不是更加……施霓眼睫不由一顫。

桶內水面上四處都是漂浮的鮮花花瓣,還有淺淺一層皂角揮起的泡沫,如此鋪蓋,隔絕了大部分的視線。

這是施霓唯一心安之處。

被動仰著頭,她同時看清自己映在他點漆黑瞳中的姿態究竟如何,毫不誇張而言,她的大腿甚至還沒他的手臂粗。

巨大的身形之差下,她就像兇猛狼獸懷裡無力反抗的弱兔。

而狼,生來便會吃兔。

……

阿降夜間睡得一向很沉,施霓每次玩笑揶揄,都會調侃她是雷打不動的好睡眠。

可偏偏今夜,她因睡前多喝了兩杯涼茶來解暑,於是便不得不中途起夜去如廁小解。

而回來時,抬眼見著姑娘的寢殿里,這個時辰竟還隱隱約約的透著光亮,雖然並不明顯,可阿降目力算好,一下便覺了出來。

於是邁步走近打算尋看兩眼,就怕是姑娘睡前,忘記滅燭了。

可是,正當她準備悄悄探門而入,避免打擾姑娘休息時,就聽裡面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好像是……泡澡出浴的聲音。

「姑娘,還沒睡嗎?」阿降試探地輕聲問道。

話音剛落,裡面的動靜便立刻全然消失,所以能證明,此刻裡面的確是有人在走動的。

阿降放心不下,聲音緊張著又問,「姑娘,要不要阿降進來幫忙?」

「……不用了!」

裡面這回回得很快,只是聲音透著隱隱的慌張。

阿降確認是施霓的聲音,也才鬆了口氣,剛才她忍不住胡思亂想,還差點兒以為姑娘的寢殿里進了偷盜的賊人。

幸好,只是虛驚一場。

可眼下這個時辰,姑娘不睡,洗得哪門子的澡啊?

大概是主僕間心有靈犀,阿降正琢磨著這事兒,心頭不解著,裡面便隨之傳來解釋。

「阿降,你下去睡吧。我方才是半夜夢魘,身上出了些汗,這才難受得起來,想尋個毛巾擦擦身而已,這也就很快歇下了。」

原來如此,阿降聽完不再憂慮,當下困意席捲,忍不住捂嘴打了個哈欠。

走前又不忘叮囑兩句:「那姑娘早些睡,後日就是辭花節了,姑娘定要養足了精神,才能跳得起勁。」

「知曉了。」

沒任何異樣,阿降很快又回了自己房間,心頭無憂地沾枕又著了。

而主殿內,被霍厭單條浴巾環身抱上榻的施霓,當真是一顆心差點驚慌得要跳出來了。

若阿降進來時沒有提前發出聲音,就他們剛才濕身熱吻的那股激烈勁,能察覺到外面的細微動響才怪,到時,恐怕霍厭難免會與她正面迎個著。

霍厭細緻擦著她的發,看她還是心有餘悸的不安模樣,忙把人往懷裡摟了摟。

靜默了半響,他有所感受,忽地開口不怎麼正經地說。

「這心跳頻率,和方才……霓霓占回我便宜時倒是鼓動接近,就這麼怕?」

施霓沒回他的問題,只把此話的重點,放到了佔便宜這個措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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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將軍獻上美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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