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斷腸谷
「那啥，小雞，我餓了，我們還有吃的東西沒？」
「小雞？」
姬如夢差點跌倒，「本姑娘姓姬名如夢，你這白痴，還記不住嗎？」
君若邪摩挲著下巴，「你不喜歡啊，那我叫你雞蛋怎樣？唉，說道雞蛋我更餓了啊。」
「嗤！」
姬如夢抽出短劍，「說吧，你想怎麼死？」
「老死，自然死，躺在床上死，在睡夢裏死，呃，還有……」
「少廢話，本姑娘現在就讓你死！」
姬如夢鐵了心，決定非得好好教訓一下這無恥加無知的人質。
「救命啊，救命啊！」
君若邪扯著嗓子大嚷了起來，「東來的西往的，大夥都要為我做主啊，我那冷酷的老婆竟然要弒夫，我的命好苦喲……」
熙熙攘攘的人流聚了過來，「瞧他多可憐，哭得鼻子一把淚一把的，他老婆還真無情！」
「喲，近看之下，長得好生俊俏哩，那女人真是不識貨！」
一年輕女孩做花痴狀。
「媽媽，那個姐姐好凶哦！」
一小孩指著姬如夢大聲道。
「噓，噓！」小孩的母親慌忙捂住他的嘴，「小聲點，她可不是什麼好人，小心她待會拿你出氣，我們快走！」
「天哪，我這是什麼命喲，我五歲時就成了孤兒，孤苦零零地，動討西求，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攢了點錢，討了一個貌美的老婆，誰知道她——她竟然嫌老公家貧，一怒之下，她就要殺了我喲，嗚嗚嗚嗚……」
君若邪哭得那個傷心啊，直讓一老婆婆抹眼淚，幸好小魔頭的老子不在，如果君心簾聽到兒子剛才那番話，估計會和小魔頭斷絕父子關係吧。
「你，你你，我，我……」
姬如夢舉著短劍的右手在微微抖，氣得。
「哼！」
姬如夢一跺腳，徑直向前走去。
「老婆，老婆，不要拋棄為夫啊！」
君若邪一個翻身從地上站了起來，擠開人群就去追姬如夢。
……
「老婆，我們這是去哪？」
君若邪討好道。
「嗯？你叫我什麼？」
姬如夢俏臉一寒，嚇得君若邪一個箭步躲到了一大樹后。
「開，開玩笑的啦，姬，姬姑娘，莫生氣，生氣對皮膚不好，你瞧，你的眼角都長出魚紋來了。」
「真的嗎？」
姬如夢當真揉着自己的眼角，女孩嘛，都格外注重自己的外貌滴。
「別動，別動，你肩上有條毛毛蟲！」
「不，不要啊，快點把它拿開啦！」
姬如夢嚇得大氣不敢出。
君若邪一臉壞笑地走了過來，他在心裏暗暗偷笑，原來眼前的女孩也有那麼可愛的表情。
小魔頭舉起右手來，他在姬如夢的香肩上趁機大肆施展魔爪。
「還，還沒拿掉嗎？」
「馬上就好，馬上就好！」
君若邪戀戀不捨地放下魔爪，極為滿意姬如夢肩上的觸感。
「那啥，老……啊，不，姬姑娘，我們到底去哪呢？」
「斷腸谷。」
「哦，姬姑娘，我們就此告別吧，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事要做。」
君若邪轉身就跑。
「啪！」
姬如夢搶先一步抓住了他的手臂，「老公，你怎麼能拋棄如夢呢，聽說斷腸谷危險的緊哩。」
「姬——姬姑娘，不要開玩笑啦，我，我才不要跟你去送死！」
姬如夢快地把一藥丸丟到了君若邪的嘴裏，「啊？！」小魔頭竟然吞了下去，「好甜啊，這是什麼糖，還有嗎？」
「哼哼，老公，你走吧，如夢絕不攔你。」
姬如夢一臉甜膩。
「嚇？」
君若邪的小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姬，姬姑娘，剛才我吃的莫非是……」
「嗯嗯，如你所猜，嘻嘻，想要解藥嗎？」
姬如夢故意在小魔頭面前搖了搖一jīng致的藥瓶。
君若邪連連賠笑道：「姬姑娘，我好歹也是男人，怎麼會讓你一個弱女子獨自去斷腸谷呢，我堅決陪您到最後，我保證絕不逃跑，不信的話我可以誓……」
「嗯，繼續，繼續。」
姬如夢托著腮笑意盈盈地盯着君若邪。
小魔頭一本正經道：「神佛在上，我君若邪對姬姑娘絕無二心，若違背誓言，必遭雷劈……」
「轟！」
小魔頭話還沒說完，一道驚雷忽然炸了開來。
「這是巧合，絕對是巧合！」
君若邪緊張地抹去前額上的冷汗，「蒼天啊，莫要為難我，我誓以後絕不再罵你了！」小魔頭在心裏暗暗祈禱。
「轟！轟轟！」
接連三道狂雷在空中撕裂了開來。
「呃？」
君若邪心裏拔涼拔涼的，因為他現姬如夢極為冷漠地瞟了他一眼。
「姬姑娘，等等我啊！」
看到姬如夢氣呼呼地走開，君若邪慌忙追了上去，他的小命可捏在人家的手裏啊。
姬如夢故意加快了腳步，君若邪追的是上氣不接下氣，他身在豪門，家世顯赫，哪走過那麼遠的路啊。
……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賣命的小當家，小當家，一條小命就為小藥丸，小藥丸……」
君若邪閑極無聊，隨口扯著嗓子酸溜溜的故意唱個不停。
姬如夢既好氣又好笑，她真有點吃不消小魔頭變着法逗她開心的鬼主意。
君若邪突然跑到姬如夢的前面，「哦哦，老婆，你終於笑了哩！」
「嗯？」
姬如夢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那是你的錯覺。」
君若邪識趣地走開，因為姬如夢的口氣鬆了下來，不是那麼冰冷了，還有她竟然沒有生氣小魔頭叫她老婆，這讓君若邪有點想入非非。
「到了呢，前面就是斷腸谷的入口。」
姬如夢輕輕道。
君若邪緩緩抬頭望去，但見不遠處立了一巨大的石碑，「斷腸，斷腸，入谷皆斷腸，止步，止步。」青黑sè的碑文流露出歲月的滄桑。
雖然現在還是中午，但這裏的天空卻黯淡不少，天空飄蕩著片片濃雲，死寂寂的空中就連一隻鳥都看不到，「嗚嗚……」悲涼的山風盤旋著在周圍打轉，君若邪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寒顫。
小魔頭可是聽他老子說過斷腸谷的可怕，據說斷腸谷和冥界相通，許多兇殘地冥界獸經常在山谷出沒，它們會撕碎任何會動的東西。
「呃？老婆，我們回去吧。」
君若邪可憐兮兮道。
「給你。」
姬如夢把一白sè的藥丸丟給了君莫邪，「你走吧。」
看都不看君若邪一眼，姬如夢徑直向谷口走去。
君若邪把藥丸往嘴裏一拋，追了上去，「老婆等等我，我去，我去還不行嗎？」
姬如夢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君若邪，「看不出你還有那麼一點點骨氣。」
君若邪笑道：「再怎麼說，我也不能丟下老婆自己逃命啊，我會不安的。」
「哼。」
姬如夢不再同他貧嘴，打量著谷口深深的裂痕，一尺多深的痕迹，究竟是天然的還是……
「嗷嗚！」
震人耳膜的嘶吼聲突然從谷內傳出。
「蓬！蓬！蓬……」
大地似乎在震動。
「裏面好熱鬧哦。」
君若邪知道眼前的女孩絕不會退縮，於是他在姬如夢之前走了進去。
姬如夢靜靜地看了一眼君若邪，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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