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最初的女王
幽月閣。
毫無來由的一陣心痛，墨嬋望向天空，「血，血，到處都是血……」
紫依道：「你怎麼了，臉sè不太好。」
轉動脖頸，墨嬋向紫依望去。
回頭需要多長時間？一個世紀么？
紫依被那雙黑sè的眼瞳冰住了，痛，痛，好痛啊！
一圈紅sè的漣漪在墨嬋左邊的眼瞳漾起，越來越濃，呼之yù出，穿過眼膜、眼帘，沿着睫毛滑下，血淚。咕噥，咕噥，墨嬋的左眼泡在了血水裏。
「！？」
紫依急忙扶住了墨嬋，伸出右手，紫依遮住了墨嬋的左眼，「不要再看了，你會崩潰的……」
「噗嗤！」、「噗嗤！」……
從墨嬋左眼中噴出的血水蕩漾在紫依的手心裏，冰冷的血。
「睡吧，什麼都不要想。」紫依的手從墨嬋的左眼向右邊輕輕拂去，幻術。
倒在了紫依懷裏。
左眼也闔上了。
紫依輕聲道：「這孩子，究竟承受了怎樣的痛苦……」
……
嘲笑，戲弄，廝殺，魔啊，就該殺戮！
啻天帝的坐騎，魔龍嵐翎，正在享受，單方面的享受，三十丈高的魔龍之軀，在它面前，那些本來很高大的魔族看上去小的可憐。
抬起腳，魔龍向前走去，擋在它前面的十六根石柱是那麼的脆弱，靠蠻力，魔龍硬生生地撞碎那十六根歷經數千年歲月的石柱，轟隆隆，殘碎的石柱瘋狂地向前衝去。
「蓬！」、「蓬！」……
上下顛簸翻飛的巨石從跪在地面的魔族身上碾過繼續向前砸去，「噗嗤！」、「噗！」……黏嗒嗒的，濕漉漉的，也分不清是血水還是內臟被碾碎的肉汁，四濺的汁水，紅sè的，白sè的，黃sè的，腥臭的，黏腥的，空氣中泛著噁心的味道。
啪嗒！一大堆腸子還有黏着在腸壁上面的排泄物撞向了一文質彬彬的貴族，滑落，蠕動，混雜着血水的直腸在貴族頭上黏着，如此近距離的附着在他頭上、頭皮上、臉上、額上，顫抖著，全身簌簌打顫。什麼啊，這是什麼啊，他可是魔祭之殿的貴族哦，怎麼能這麼對待他？
「呼！」
熾熱的火焰竄起數丈高，青藍sè的火舌貪婪地舔舐著周圍可以燃燒的東西，蒸騰的熱浪拂過地面，「哧哧哧哧」尖銳的炸裂聲響，零零散散散落在地面的殘體、骸骨、內臟，還有黏着在地面上、石塊上的各種各樣的漿液全都被吞噬了，從魔龍嘴裏噴出的火焰瘋狂地撲向魔祭之殿，熔化一切擋在它前面的物體。
火勢喧囂，湮沒了周圍撕心裂肺的呼喊聲、呻吟聲、哭聲……
一六丈長的飛翔系魔獸在它的主人戰戰兢兢的呵斥下向前拚命逃竄。
魔龍毫不猶豫地伸出右手，「喀！」骨頭碎裂的脆響，嵐翎用他的右手捏碎了那頭魔獸的脖頸，抓起那頭魔獸黏着身體的半截脖子，魔龍把它重重地向地下摔去。
「噗嗤！」，」嘩！」……撞擊在地面上的那頭魔獸連同它的主人化為細碎的肉泥四散飛出。
另一方面，藍璽瘋狂地撲向啻天帝，恨不能吞之血肉、碎其筋骨。
啻天帝平靜地盯着那隻抓向自己的手，「藍璽，你身上流淌著古老的魔族血液，嗯，你有被殺的價值。」
右手握著魔皇之劍「九禍」，啻天帝向藍璽飄了過去，「噗！」九禍切開了藍璽的手背，啻天帝執劍優雅地向藍璽靠近，「九禍」平整地在藍璽的左手臂上削過，連同骨頭、筋脈、血肉一起切開。
下一瞬間，啻天帝出現在藍璽面前，「噗！」魔皇之劍「九禍」滑過藍璽的手臂切下了他的腦袋。
「咕！」、「咕！」……藍璽失去了腦袋的脖子向上噴出數尺高的血柱。
只是砍下腦袋，並不會讓藍璽消失，啻天帝自然知道，他只是單純得想要削下藍璽的頭顱。
伸出手指，啻天帝隔空對着那具沒有腦袋的軀體彈了一下。
靜靜的，什麼變化都沒有，空氣甚至都沒有起伏。
轉身，啻天帝向藍璽的墜下的那顆腦袋飄去。
「蓬！」
魔皇身後升起一團血霧，藍璽的那具身體碎裂了。
「呼！」
啻天帝向後拂了一下手，像chao水般，無窮無盡的白sè魔息湧向了那團血霧，魔息所過，渣滓不剩，就連血的甜腥味道都沒有留下。
拎起藍璽的腦袋，啻天帝向魔祭之殿飄去。
嵐翎留下的火海自動讓出一條道路來，畏懼於魔皇之威。
看了一眼魔龍，啻天帝道：「嵐翎，隨我進入魔祭之殿。」
魔祭之殿，殿外，除了魔龍還有啻天帝，絕無第三個有呼吸的生物。
拍了拍那對巨大的龍翼，魔龍不情願地收起翅膀，銀光嘩然，魔龍快縮小，有着撲克臉的普通魔族姿態的嵐翎出現了。
畏畏縮縮，躲在殿柱後面的，是青欒的兩個女兒。
啻天帝淡淡道：「嵐翎，你知道該怎麼做。」
「哈，您真是明君，像虐殺幼女這種事情，只能我代您做了。」
「雖然你們很可憐，我還是要殺了你們……嗯，我有罪。」
嵐翎的指甲突然變得細長尖銳，「決定了，我要切開妹妹的腦殼，然後再讓姐姐吸食妹妹的腦漿，很新鮮的，那滋味應該不錯……」
……
坐在初代魔皇曾坐過的魔座之上，啻天帝把手中青欒的半截腦袋拋了出去，骨碌碌，滾啊滾，青欒的上半部分腦袋纏着帶血的頭滾向他的兩個女兒的殘體旁邊。
嵐翎站在啻天帝的左邊，意猶未盡，兀自沉浸在殺戮的狂喜之中。
啻天帝用一根手指輕輕壓着「九禍」的劍柄把魔皇之劍刺進了石板里。
「咕嘟！」、「咕嘟！」……
從青欒兩個女兒身體里流出的血泛起了血泡。
像是有生命般，地板上的那灘血水開始蠕動，像蛇一樣向牆壁滑去，「哧哧哧」地面留下一道燙痕。
「轟轟轟」
魔祭之殿劇烈地晃動了起來。
暗紅sè的光線充斥整個大殿之中，「嗚～哈哈哈哈哈哈……」從牆壁上鑽出yīn深深的笑聲。
睜開了眼睛，牆壁上，初代魔皇的肖像突然睜開了眼睛，漆黑詭異的眼瞳，嘴巴也咧開了，兩排尖細的牙齒，蠕動，蠕動，青欒女兒的鮮血全都流向了肖像的嘴裏。
「刷！」
肖像上，兩道冰冷的視線刺向了嵐翎。
嵐翎本能地向後退去。
啻天帝道：「最初的女王啊，吾期待您的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