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第162章

或許是古川久彌沙給萩原研二留下的陰影(?)實在太大,當天晚上他就做了一個很魔性的夢。

他夢見古川久彌沙左擁右抱著自己的兩個好友,降谷零和松田陣平,在兩人的臂膀中抬起頭,平日里仿若高冷之花的臉上勾起了一抹輕挑的笑容。

「是的,他們就是我的前男友……們。」

萩原研二不知道夢中的自己怎麼想的,他苦澀地扯了扯嘴角,「我不是來拆散你們的……我是來加入你們的。」

對方冷酷地拒絕了他:「不。」

萩原研二質問道:「明明是我先來的……」

古川·高嶺之花·左擁右抱·久彌沙笑了笑:「因為你沒有穿防爆服。」

萩原研二嚇醒了。

他在黑暗中睜開眼,但夢裡那個魔性又鬼畜的情節仍舊在眼前縈繞不散。

他感慨一聲,「……以後一定要好好穿防爆服。」

不然早晚要被這樣陰魂不散的噩夢搞得神經衰弱。

——從意想不到的地方達成了自己的目的呢,古川桑。

睡了一個好覺的古川久彌沙並不知道自己給萩原研二造成了那麼大的心理陰影,她準時在周末十點鐘的鬧鐘聲中醒來,打了個哈欠后開始去廚房做早餐。

薯條蹲在廚房旁邊的柜子上,看著古川久彌沙熟練地處理食材給自己製作三明治和泡咖啡,感慨了一句。

「你真的變了很多,宿主。」

古川久彌沙「誇嚓」一聲撕開浸了溫水的生菜,「比如?」

「比如你居然會做飯了。」薯條搖頭晃腦道,「明明從前是個只把『家』當一個暫時歇腳的酒店的人。」

古川久彌沙隨口答道:「人只有在被滿足了最基本的生存需求后,才會有精力追求其他的東西。」

「比如戀愛?」

古川久彌沙似笑非笑地瞟了它一眼:「一家火鍋店的菜單上有『戀愛腦』和『豬腦』兩個菜,但點了以後端上來的都是豬腦,顧客質問服務員這是怎麼回事,你猜服務員怎麼回答的?」

薯條歪了歪腦袋:「怎麼回答的?」

「戀愛腦就是豬腦。」

終於意識到自己被拐彎抹角地罵了的薯條:……

它扇了扇翅膀,抗議道:「你不能要求一個『攻略系統』脫離『戀愛』範疇去考慮問題!」

說著它飛到了古川久彌沙的肩膀上:「而且你不也因為戀愛腦被降智了嗎!」

古川久彌沙莫名其妙:「?什麼時候?」

薯條理直氣壯:「你數數你都在他們三個面前露出多少馬腳了!又是和萩原研二說什麼前男友,又是那麼信任松田陣平和降谷零的,萩原研二都懷疑他倆就是你的前男友了!」

古川久彌沙端著盤子坐到桌前,開始想用早餐。

「那就懷疑咯,反正時空轉換這種事說出去也沒人會信。」

薯條一口一口地啄著盤子里的三明治,反駁道,「那你也要謹慎點啊!你不是最擅長演戲了嗎,隨便編點借口不就能糊弄過去?」

「我不要,」古川久彌沙答得很乾脆,嘴裡還在嘎吱嘎吱地咬著麵包,「這裡都是我理想中的新世界了,幹嘛還要活得那麼累?」

薯條從早餐中抬起頭:「所以,這是你的又一個願望?」

古川久彌沙又咬了兩口麵包,這才抬眼,含糊地笑了笑:「我不想辜負這個奇迹。」

等到一人一鳥吃完早飯的時候,時間已經快到了午飯時間,古川久彌沙邊換衣服邊打開電視轉到新聞台,等了一會兒,終於等到了插播的緊急新聞。

「……收到炸|彈威脅……我市一棟高級公寓內……警視廳……爆|炸物處理組已趕往現場……犯人啊,如果你看到這則新聞,如果你還有良心的話……」

她在房間里換衣服,客廳里的電視聲音斷斷續續的,卻也被她聽了個大概。

「良心啊。」她嘆了一聲,「為什麼要去賭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呢?」

比起賭一個犯人的良心,她果然更喜歡從根本源頭解決問題。

*

萩原研二覺得今天自己當真流年不利。

凌晨做的那個魔性噩夢糾纏了自己一整晚,好不容易重新睡著,一大清早就被松田陣平的電話吵醒。

「喂?」萩原研二惺忪著睡眼,語調中還有些難得的起床氣。

松田陣平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在那兩秒鐘萩原研二聽到了好友粗重的呼吸聲。

就在他以為這位母胎單身22年的好友一夜之間交了女朋友,並且在早晨做了什麼審核不給過的事的時候,對面開口了。

「萩原研二,你今天記得穿防爆服。」

萩原研二:……??

先不說好友鄭重其事地叫了自己全名,就最後那句話,他最近真的聽得都快ptsd了。

萩原研二哭笑不得:「你被古川傳染了嗎?而且今天不是周末嗎?你沒睡醒?」

電話那頭的好友又沉默了半晌,突然苦笑一聲,「……我做了一個噩夢。」

萩原研二:……這麼巧,你也做噩夢了?

好在松田陣平的噩夢似乎和自己不是同一個,他嘆了口氣:「我夢見你在拆彈的時候沒有穿防爆服,原本已經停止的炸|彈再度啟動,然後你就……」

萩原研二無奈地笑道:「你這傢伙,不要隨隨便便在夢裡殺人啊!」

但他卻多多少少理解松田陣平這種感受,多半也和他一樣,被近來古川久彌沙鍥而不捨的防爆服提醒魔音灌耳,連夢裡都不放過了——自己不也做了那麼奇怪的夢嗎?

他嘆了口氣:「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會記著的。」

說著他不由分說地掛了電話——實在是他已經不太想再聽見「防爆服」三個字了。

但很可惜天不遂人願,就在他隨便吃了點早飯準備再補一覺的時候,收到了警視廳的出警指令。

有炸|彈犯在市內某高級公寓安裝了炸|彈,並以此要挾警視廳談判,滿足他們的條件。

目前警視廳已經派了談判專家出馬,但爆處組也必須立馬前往現場待命。

接到命令的時候,萩原研二很不合時宜地想打電話去臭罵一頓松田陣平。

——你什麼時候也有烏鴉嘴屬性了?

*

松田陣平覺得自己大概是要瘋了。

不然為什麼會做那樣真實的噩夢,噩夢的主角還是自己的好友?

——總不能是他當初聽了萩原研二轉述古川久彌沙的那頓鬼話,到了現在才開始做相關的噩夢吧?

而且那個噩夢實在太真實了,他甚至還能記得夢中發生那件事的時間地點,幾乎還能感受到夢中的自己抬頭看見高樓在眼前爆|炸時目眥欲裂的心情。

他在醒來的那個瞬間便下意識給好友打了電話,然後反應過來自己的提醒怎麼這麼耳熟。

「明天別忘記穿防爆服。」

因噩夢突臨而不甚清醒的腦中一時想不起話語的主人——是誰來著?

這種渾渾噩噩的不真實感一直持續到他吃完早餐,收到了出警的任務來電,松田陣平這才徹底清醒過來。

——又或者更加恍如夢寐。

哪邊是清醒?哪一處又是現實?

*

炸|彈犯的案件似乎進行得很順利,警方按要求支付了犯人索要的贖金后,這枚自製炸|彈果然停了下來。

大樓里的住客也已經有序撤離,現在只差他們上手拆彈了。

萩原研二悶在密不透風的防爆服里,覺得自己彷彿蒸籠里的包子,在熱氣騰騰的灶台上翻滾,再過兩分鐘就該熟了。

他在令人窒息的悶熱中嘆了口氣——總覺得有點後悔穿上這樣的防爆服了,拆彈這麼精細要求的事情,如果要全程悶在這樣的環境里,實在是太艱難了。

事實上按照他自己的習慣,面對這樣的三分鐘就能搞定的簡易自製炸|彈,確實是不會穿上全套防爆服的,他更喜歡輕身上陣。

但架不住古川久彌沙近期在他耳邊的魔音灌耳,還有今天早晨松田陣平那通來電。

……如果知道自己這次沒穿防爆服,萩原研二毫不懷疑這兩個人會念叨自己一輩子。

一想到餘生都會被「今天你穿防爆服了嗎」洗腦,這一時的悶熱也就沒有那麼難熬了。

他穿著一整套防爆服,艱難地挪動著沉重的身體,靠近了那顆炸|彈,正打算開蓋間,突然聽到身後有些許騷動傳來。

「不是已經全部撤離……松田警官?您怎麼上來了?」身後小警員的聲音因為悶在防爆服中,而有些不太真切。

萩原研二回頭,看到了一個全副武裝的爆處組成員正在朝這裡走來。

武裝到牙齒的防爆服擋住了那人的面貌,只能從胸前的銘牌出看到他的名字——松田。

「你們不是在下面待命嗎?怎麼跑上來了?」萩原研二驚奇道。

套著防爆服的松田陣平搖搖頭:「……我不放心,上來看看。」

說著他看向萩原研二手中的炸彈,「別廢話了,動手吧,免得夜長夢多。」

萩原研二看著他如臨大敵地靠近了自己手上的炸彈,正打算開蓋間,突然想到了什麼。

「……你不會是因為早上那個噩夢才上來的吧?」

松田陣平正在尋找拆彈工具,沒有說話。

萩原研二:……不會吧不會吧,自己的好友居然是個會把噩夢當真的人嗎??

他伸手拍了拍松田陣平的肩膀:「放輕鬆,只是個小炸|彈,而且已經停了,不會有……」

「嘀嘀嘀——」

他話音未落,二人面前的炸|彈便再度被啟動,倒計時從三秒起跳,愣神間已經跳到了兩秒。

他的身體做出了本能反應,一把奪過了那個炸彈便要像隊員們的相反方向跑去,邊跑邊吼道:「快跑——」

在瀕臨死亡的最後兩秒間,萩原研二的腦中一片空白,隔著厚重的防爆服,他看不清松田陣平臉上的神色,卻驀地想起了他早晨的那個電話。

——所以這傢伙,到底是烏鴉嘴,還是預言家?

這是他最後的想法。

咻——砰——

倒計時停止,炸|彈引爆。

準確來說是……引爆了,但沒完全引爆。

萩原研二眼看著那個盒子冒出濃煙,然後像動畫電影里的開箱特效一樣,「砰」地一聲爆開,紛紛揚揚的彩帶從空中飄落,盒子上升起了一個小小的旗幟。

上面只寫了一句讓萩原研二已經十分ptsd的話。

——今天你穿防爆服了嗎?

萩原研二看了看地上的引爆的「炸|彈」,又看了看身後獃滯的好友。

在這樣令人窒息的不真實感中,他有些顫抖地開口。

「……你的夢裡有這個場景嗎?」

*

而遠在東京的另一頭,古川久彌沙靠在陽台的躺椅上懶洋洋地升了個懶腰,順手給身旁的海鷗撒了一把薯條。

她看著平靜的天空,真心實意地感嘆了一聲。

「真是和平的一天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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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后在前任們面前掉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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