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第10章 第10章

抬起手臂橫著擋在林壑胸前,宋清堯瞪着眼前人,明明是生氣的表情,卻因為喝了酒的緣故,濕潤的眼眸更像在欲拒還迎。

林壑的目光從他的雙眼下移到嘴唇上,兩人的呼吸頻率都不知不覺地加快了,濕熱的氣流裹着潮熱的慾望,下一刻林壑就偏過頭,吻上那雙柔軟的唇。

宋清堯閉住了呼吸,抬起雙手撐住林壑的肩膀,還未施力推開就被抱着後背倒在了棉被間。

林壑壓到了他身上,卻沒用體重鉗制他,將一條膝蓋擠進他膝蓋間,林壑握着他的雙手腕向兩側伸去,繼續糾纏他的舌。

用了這樣的姿勢,宋清堯只要抬起膝蓋往上一頂,林壑就會痛得鬆開他。但這個想法在腦海中一閃而過,隨後就被另一種陌生且洶湧的念頭壓制了。

雖然記不清細節,但宋清堯隱約記得那一晚的感受。

記得被一雙陌生的手擺弄的刺激與羞恥感,以及被同時照顧著前後的滿足感。

楊霆巍習慣直奔主題,林壑卻不一樣,這個人似乎很喜歡接吻,技巧也很高超。僅僅只是唇舌間的纏綿,就足以讓他手腳發軟,腦子都快融化成漿糊了。

後面的事開始向著失控發展,他猶如漂在了驚濤駭浪的海面上,整個人被翻來覆去地顛著。與上次不同的是,這次他記住了很多細節,比如林壑很喜歡碰他的耳朵,喜歡摟緊他的腰讓彼此之間沒有一絲縫隙,還咬了他的腳趾。

看着他如同溺水一般喘不過氣的模樣,林壑還會蠱惑他求饒,蠱惑的時候還要他帶上「學弟」這個稱呼。

宋清堯從來沒有想過,「學長學弟」這麼正經的用語可以被林壑說得充滿了調情意味。後來趴在他背上休息,林壑還要撥開他被汗浸濕的鬢髮,笑着問:「學長,吃飽了嗎?」

將臉悶進枕頭裏,宋清堯無視了這個問題:「你該回去了。」

剛才叫得有點過頭了,他嗓音沙啞許多,這一開口,自己都覺得尷尬了。林壑把臉埋在他後頸處,用力吸了一口氣:「我能不能在這裏睡?不想動了。」

宋清堯沒有喝到醉的程度,不過一頓折騰下來也夠累了,連下床去洗澡的力氣都沒有,只想馬上睡覺。

他沒精力跟林壑拉扯,喘著氣又提醒了一次,身後的人從他身上翻下來,不太情願地說:「那我躺一下再走,緩緩勁。」

這次他沒有再說什麼,將臉轉向一邊后,睜開酸澀的眼皮去看牆上的掛鐘。

他記住了臨睡前的時間,卻沒能等到林壑真的起床走人便昏沉沉地睡過去了。

林壑躺了一會兒,看他一直沒動靜就靠過來,發現他呼吸綿長,已經睡着之後,便用鼻尖蹭了蹭他耳後的發,喃喃道:「學長,晚安。」

清晨的一陣風從門縫間穿進來,將雪白的紗簾高高揚起,宋清堯盯着玻璃門外湛藍的天色看了片刻,視線又不受控制地回到床頭柜上空掉的安全套包裝上,懊惱地閉上眼。

身後那人的手臂搭着他的腰,一條腿在被窩下伸過來,溫熱的呼吸不時拂過他後頸。明明是很安逸舒適的早晨,卻因為某一處隱隱傳來的酸脹感而變得一言難盡。

吸取了上次的教訓,這次林壑特地給他上了葯才睡,經過一晚上的休息,他已經沒什麼難受的感覺了。

但越是這樣,他越覺得自己在做一件不對的事。

上次他還可以用喝醉了完全分辨不清來解釋,這次呢?

他可以推開林壑,卻被一個吻輕易收買了,縱着林壑做到最後。

抓了抓劉海,宋清堯鬆開懷抱的被子,想起來洗個澡。這時放在他腰間的手臂一緊,身後的人把臉埋到他頸窩裏親了一口,說:「學長,早安。」

林壑的嗓音低啞,帶着晨起時還沒完全清醒的慵懶勁。宋清堯沒理他,伸下去掰開腰間的爪子,撐著床墊坐起。

他倆還是和上次一樣一絲不掛,許是多了份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宋清堯只猶豫了片刻就掀被子下床,留給林壑一道背影,一步不停地走進了浴室。

林壑的手肘撐在枕頭上,眼也不眨地盯着眼前人從腰部到大腿的曲線,直到再也看不見才收回視線,看着地上散落的衣褲出神。

鎖上浴室門,宋清堯靠在門后呼出一口氣,他剛才硬撐著走進來了,也不知道林壑會怎麼想。不過比起那些已經發生的,他更頭痛接下來怎麼辦。

昨晚林壑要是能聽他的回房間去睡,今天他們可能還不至於那麼尷尬,現在人就在他床上,偏偏還那麼準時地跟他一起醒來。

走到洗手台前面,宋清堯打量著鏡子裏的自己。

林壑果然在他身上留下了更多的痕迹,上次頸側的吻痕還沒消失,林壑就在同樣的位置上補了一個。側過臉看了看那塊痕迹,宋清堯又發現自己的耳垂有點腫。

昨晚林壑時不時咬一口他的耳垂再安撫幾下,而他居然也沒反抗。走到淋浴區,宋清堯打開閥門讓熱水兜頭淋下。直到聞到了熟悉的莫吉托蒼蘭香氣后,滿腦子混亂的念頭才漸漸平復下來。

但在他穿好浴袍,打開房門準備面對林壑時,卻發現房間里沒人了。

剛才散落在地上的衣褲也不見了,床被收拾得很乾凈,不過床單抽出來放在了一旁。

回頭去看門的方向,想到林壑應該是回房間去了,他瞥了眼床頭柜上消失的安全套盒子,看來林壑還是給彼此留了餘地。

換好衣服,宋清堯將頭髮吹乾,正想坐着休息一下就聽到敲門聲。

門外的人說:「學長,該去吃早飯了,還有不到一小時旅行社的人就到了。」

宋清堯僵在原地,隨後才記起昨晚答應過林壑今天一起去嶗山的事。

雖然他有打算去嶗山,但是現在這個情況還跟林壑一起去顯然不合適了。不過聽林壑的口吻,那傢伙是真的完全沒當回事。

等了一會兒沒聽到開門聲,林壑繼續敲了敲:「學長?你是不是還在洗澡?」

這次說完沒多久,宋清堯把門打開了。

門外的人逆着光站在眼前,一陣淡淡的莫吉托蒼蘭香氣飄過鼻尖。宋清堯晃了晃神,發現林壑也洗了澡,穿着乾爽的白色T恤和牛仔褲,外面套一件棒球衫外套。沒吹乾的頭髮隨性地撥到腦後,露出輪廓分明的臉部線條,一見到他就笑出了酒窩。

「能走了嗎?」

避開了林壑的注視,宋清堯回過身:「我拿包。」

林壑跟進來問:「早上想吃什麼?」

將桌上的東西收進運動胸包里,宋清堯刻意忽視了茶几上被林壑捲成一大團的床單,走出門后才道:「隨便。」

「我發現了一個問題。」林壑幫他關上門,走到身邊歪著頭看他。宋清堯轉過臉對着旁邊,盡量讓自己看過去顯得自然。但他沒想到的是,這麼一轉臉,反而將頸側那枚吻痕展示給林壑看了。

盯着昨晚自己留下的印記,林壑沒聲音了。宋清堯沒等到下文,只好轉過來問,卻對上他目不轉睛盯着自己的視線。

這次輪到林壑先移開目光,抬手去按電梯的下行鍵。

他避開得有點明顯,宋清堯的眉頭微微一動,卻也只能沉默地站着。

林壑雙手插在褲兜里,進入電梯后,由於還有其他人在,氣氛緩和了些。等到出了酒店大門,林壑的態度恢復自然,指著街對面的巷子說:「車子是來酒店門口接的,我們就在對面隨便吃點吧。」

宋清堯沒意見,兩人便到對面的店裏吃早餐。期間宋清堯接了一個將近半小時的電話,是目前還在留觀的一位病患家屬打來的。宋清堯沒吃幾口便出去接了,林壑時不時看一眼他的背影,最後乾脆幫他打包了早餐,又到隔壁的星巴克買了兩杯加糖熱拿鐵。

回到他身邊時,他還在講電話。林壑把拿鐵遞給他,拿出自己的手機聯繫導遊,約莫幾分鐘后,就有一輛小型商務車停在了附近。

宋清堯已經講完電話了,開始回微信消息。林壑拉着他上車,車裏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四個遊客,外加一個導遊一個司機。

林壑報的是六人小團,接到他們后,司機便直接往景區方向開,導遊則提醒他們出示證件登記,順便幫他們購買門票。

宋清堯回的微信還是剛才那位患者家屬,林壑讓他把身份證交給自己。他隨手掏了遞過去,林壑看了眼身份證上的生日後才交給導遊。

買好了票,導遊開始講解接下來進山的注意事項。林壑聽得認真,等導遊都交代完了回頭一看,宋清堯還在發消息。

「不是請假了嗎?怎麼還這麼忙。」林壑摸了摸他包旁邊放的袋子,剛才給他買的水煎包差不多都冷了。

宋清堯仍舊在屏幕上打字:「這個患者的情況有點複雜,之前是我負責的,他們想找我談也很正常。」

「那你邊吃邊回吧。」

林壑解開膠袋,將包子遞到他嘴邊。宋清堯伸手想接,林壑躲了一下,提醒道:「袋子有點油,你直接吃吧,不然弄髒了手沒法回消息。」

宋清堯的注意力都在剛才聊到的併發症上,根本沒多想就張嘴了。林壑喂他吃,吃完一個給他喝一口咖啡,等把袋子裏的水煎包都吃完后,林壑抽了張紙巾,很自然地伸過去擦他的嘴。

宋清堯伸手接了紙巾,說了句:「我自己來。」

林壑沒有堅持,靠回椅背上喝自己的咖啡,剛放下杯子就感覺到身後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回頭看去,拍他的是個漂亮女生,扎著丸子頭。見他轉過來了,對方前傾身體,扶著椅背問道:「帥哥,你們是兩個人嗎?」

林壑的眼神在她畫着精緻妝容的臉上掃過,語氣淡淡地說:「有事?」

丸子頭讓開一點,指了指自己身邊的另一位,笑道:「我們也是兩個人,今天一起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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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爽了一晚上,他又要不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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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潮夏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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