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68章

第68章 第68章

蕭璟和跟個哈巴狗一樣迎上前,噓寒問暖,「怎麼這會兒才回來啊?天都黑了,馬上都看不清路了,磕著摔著了怎麼辦?」

小圓在後面暗暗吐槽,就不說世子稀罕她們姑娘家這勁兒,單前段時間她們姑娘在府中大發威風地打了十幾個人的板子,現在也沒人敢讓世子妃摔了呀,從王妃那邊出來有高嬤嬤送著,經過花園子有四五個下人在前面拿着燈籠照着,一回到院子就有丫鬟在院門口接着……都把她家姑娘當姑奶奶供著呢。

蕭璟月故意說道,「嫂子,我有一件急事想給你說呢,要不然你去我那坐一會兒?」

「什麼急事啊」,寧嘉安喝口蕭璟和遞過來的蜜水,「那咱們……」

「她能有什麼急事,白天說也是一樣的」,蕭璟和無情拒絕了他妹,又開始趕人,「天黑了,路不好走,趕緊回吧。」

「哼!」蕭璟月強烈表達了對她哥的不屑,什麼人啊……

把丫鬟打發走,蕭璟和又湊上來了,「嘉安,你還疼嗎?」

寧嘉安斜眼瞅她,「你都不能換個問題?」

「我這不是心疼你嘛」,蕭璟和滿眼深情,「傷在你身,痛在我心,你身上一分的不適,在我這裏就是百般的痛苦,寧願我棍棒加身,也不願你受一絲傷害。」

乖乖,這貨的臉皮越發厚了,寧嘉安都覺得受不住了,「好了好了,不說了啊,我知道你對我好,我也對你好啊,昨天晚上沒休息好吧,趕緊洗洗睡去吧。」

「那你呢?」

「我早上睡多了,現在不困,你先睡。」

「那我陪着你。」

「你不困啊?」這人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亢奮一整天了,也該消停了吧。

「我一點不困」,蕭璟和不僅不困,還覺得渾身的勁沒處使呢,他還扭扭捏捏地說,「你睡不着,我倒有一個辦法。」

寧嘉安有不好的預感,「什麼辦法?」

蕭璟和附耳一說,寧嘉安臉就木了,「觀真啊,你做過和尚還記得吧,清心寡欲戒色戒嗔好不好?」觀真就是蕭璟和在寺廟中的法號。

「我哪做過和尚,就是在寺廟裏住了幾年,還是這紅塵中人呢,再說,咱們得趕緊生個孩子好給我留點血脈呢。」

寧嘉安挑眉,「你消息倒靈通,只是,觀真啊,孩子重要,我的命也很重要啊。」

……

寧嘉安硬是逼着蕭璟和純純地睡了一覺,早上起來之後才覺得渾身的骨頭歸了位,今天天氣倒是好,雖溫度不高,但也陽光宜人,他們收拾收拾就去了城外的關公廟,對於某人不騎馬非要擠到馬車上,寧嘉安也不置可否,一行人拜完關公之後,時候倒還早,蕭璟和就帶着媳婦兒去了旁邊的楓葉林遊玩。

深秋的楓葉林可真漂亮啊,淺黃褐黃深黃,金燦明亮,橘紅酡紅深紅,熱烈奔放,遠遠望去,千樹火焰,萬林燃燒,伴着秋日的天高雲淡愜意陽光,寧嘉安都看痴了,蕭璟和握住她的手,「以後每年我都帶你來這裏好不好?」

「嗯」,寧嘉安心下感動,回握與他,一時間兩人並肩而立,十指交纏,站在這漫天楓葉的廣闊之地,安然美好地像一幅畫。

只是,美好就是用來打破的。

五張在遠處探頭探腦,想看不見都難,蕭璟和就當自己是個睜眼瞎,選擇性地看不見,倒是寧嘉安提醒他,「像有事呢。」

蕭璟和無奈沖那邊招了招手,五張就跑過來了,還顧慮地看了一眼世子妃,這才說道,「世子,秦鍾死了。」

秦鍾,秦凌飛的弟弟。

「怎麼死的?」

五張有些猶豫,「一個不大好的死法,馬上風。」

寧嘉安不懂什麼叫做馬上風,也沒問,倒是蕭璟和有些意外,「詳細說說。」

「說是秦二公子昨夜去了桃蕊閣,點了蕊雪姑娘,兩人喝了點酒就歇著了,結果今天早上秦二公子一直沒醒過來,進去一看,人已經涼透了,一查就是馬上風,現在秦國公已經趕過去了,而桃蕊閣背後是陳國公府的二爺,也不懼秦國公府,兩邊就對峙上了,聽說已經報了官。」

「人都死那麼久了,那個什麼什麼姑娘白天才發現?」

「說是秦二公子晚上不讓人睡一邊,那個蕊雪姑娘服侍完就出來了,所以今天早上才發現。」

秦鍾倒是小心謹慎,怕是也知道有人要對付他呢,連個□□都防,結果還是把自己搭進去了。

「繼續關注,去吧」,蕭璟和把五張打發走,寧嘉安才問,「什麼是馬上風啊?」

「就是房事上太激烈了,把自己搞死了」,蕭璟和在想這事是不是秦凌飛做的啊,他覺得可能性有七成,要不然秦鍾早不死晚不死,偏偏這個時候死,而且還死在了陳國公府的地盤上。

陳國公府,那是太子的狗腿子啊,這秦鍾投靠太子坑了秦凌飛一把,結果現在就死在了太子狗腿子的地盤上,哪有這麼巧的事情……嗯,這麼一想,可能性又提高到八成了。

而寧嘉安卻是悚然一驚:原來那啥這麼可怕……她是不是從鬼門關上逃過一劫……

珍愛生命,遠離世子。

眼看着日頭漸西,一行人收拾收拾也回了,剛從楓葉林走到官道上,就見不遠處來了一批人,大約十一二個,個個都是精壯漢子,騎着蒙古馬,穿着明亮甲衣,而打頭一人,大約三十歲,劍眉深眼,勾鼻薄唇,穿着一身墨黑色長袍,衣擺用銀線綉著一隻鷹,一隻展翅高飛的鷹,孤絕肅殺,威風凜凜,光線閃爍間,那鷹似要騰空而起。

人真是不能念叨啊,這剛說到陳國公府,陳國公府的人不就來了嘛。

蕭璟和扶著寧嘉安上了馬車,而後對已行到眼前的人一抱拳,「好久不見,陳大哥。」

眼前之人就是陳國公的嫡長子,陳貴妃的侄兒,太子的表哥,陳烈,不同於陳家其他人喜歡各種陰謀算計,這個陳烈卻是個坦蕩君子,早年間在京城時還指導過蕭璟和習武,兩人關係不錯,後來他卻是去了西北從軍,如今年紀輕輕已是官至總兵,雖然背後有陳家人的運作,但是此人也實在稱得上年少有為。

當然,這人也代表着太子手下的軍方關係。

陳烈翻身下馬,黑色長靴踏在枯黃楓葉上,激起一陣飄落,他大步向前,好似帶着西北凜冽的風,在蕭璟和面前停下,審視,而後哈哈大笑,「小和,原來是你。」

蕭璟和寒暄道,「陳大哥這次回京是述職的嗎?」

「不」,他帶着笑,「家裏老爺子非讓我回來,老太太還說我要是十月之前不回來就不吃飯,這不是威脅我嘛,可也沒辦法,誰讓這輩子當了人家的兒子呢。」

陳烈說話爽朗,蕭璟和也放鬆,「陳大哥回來歇歇也好,相對於西北,還是京城養人。」

「京城可沒有西北養人呢」,他望着廣袤天空,感慨道,「西北或許條件不好,但我心裏自在,這京城有什麼意思,這次回來也是給人家當槍使,心累啊。」

「呵呵」,蕭璟和不知道說什麼了。

陳烈看一眼一側的馬車,眼帶揶揄,「帶着女眷出來賞景,小和你還是很有情趣的嘛,不像以前,剛從廟裏回來,嚴肅板正地跟個小和尚一樣,我記得有一個小姑娘不小心拉了一下你的手,你跟讓蠍子蟄了一樣甩都甩不及,我當時就替你愁啊,害怕你以後娶不上媳婦兒,就算娶上了,估計也是一個睡床,一個睡榻,沒想到時光匆匆,倒是把你也變成了一個柔情郎啊。」

「呵呵」,蕭璟和只會笑了。

」行了,我走了「,陳烈說走就走,一點都不拖泥帶水,不一會兒就消失在官道上,蕭璟和進了馬車,一行人也開始回家,正想事呢,突然覺得手上一涼,卻是寧嘉安握住了他,他疑惑地看過去,就聽到他媳婦兒一板一眼地問,」小和,你怎麼不把我的手甩開啊?」

蕭璟和怎麼會把他媳婦的手甩開,那不是傻,反而把她的兩隻手都握在一起,關切道,「你這手怎麼老是這麼涼,是不是上次留下的癥候,該找個太醫過來給你調養調養。」

寧嘉安正感動呢,這貨又說了,「當然,也不一定非要喝葯,我聽人家說,陰陽互補最是有效,要不要我給你補補?」

求放過!

這哪是陰陽互補,這是采陰補陽好伐~

寧嘉安猛地一抽手,沒抽出來,商量著說道,「觀真啊,你還是做個嚴肅板正的小和尚好吧,我就喜歡嚴肅板正這一款的,你要是太主動,我就覺得你沒有魅力了,你就天天裝成那種冷淡清高高不可攀類型的,讓我主動去誘惑你,好不好?」

蕭璟和冷哼一聲,「我又不傻,騙子。」

寧嘉安:……

回府之後,蕭璟和先去的前院書房,寫一張小紙條交給四百,「給秦凌飛,說我明日邀他過府一敘」,后又問五張,「秦鍾那事怎麼樣?」

「官府去人了,先讓仵作驗了屍,后又問了那個蕊雪,蕊雪剛開始還不說實話,后被捕快一嚇,才說秦鍾做那事之前先是吃了助興的葯,後來又喝了點酒,才把自己激死的,秦國公就懷疑那葯有問題,結果發現那葯是秦鍾自己帶的。」

「賴不上桃蕊閣,秦國公又拷問了秦鐘的小廝,小廝說這葯是陳三公子給的,給了好幾次了,以前吃都沒事,這次不知道怎麼給吃死的,這就又跟陳國公府對上了,現在兩家還沒說清呢。」

「哼,狗咬咬,一嘴毛」,蕭璟和想着,這事要真是秦凌飛做的,那也做得太漂亮了!

這幸虧不是敵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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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斷袖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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