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 60 章

午兩點鐘，熙准到段擴的房間敲門，站門口等了一會兒后，房間門向里打開，先看見的搖著尾巴跑的飛飛，再探頭往裏看，段西西剛把午買的衣服穿好，正對着鏡子梳頭髮。

「再等一，頭髮快梳好了。」段西西把頭髮紮起梳成一條馬尾辮，左右確認腦袋兩邊都梳好后從椅子跳，跑到熙面說：「梳好了。」

熙點點頭，然後問：「哥哥呢？」

「還沒好。」段西西伸手指了指左手邊的方向。

段擴正把礦泉水放到背包里，看到熙探頭探腦地往裏看后，趕緊拉拉鏈，把背包往肩一甩，然後笑着：「收拾好了，以走了。」

段西西抓起放門口柜子的牽引繩，飛飛乖乖地坐地，等著把牽引繩勾到自己脖子的項圈。

「以讓牽飛飛嗎？」熙忽然問。

「好啊，給牽。」段西西剛扣好項圈便把繩子遞給。

熙一手抓着牽引繩，一手拍了拍飛飛的腦袋，高興：「那快走吧。」

樓梯，熙特意回身給段西西比了一噓的手勢，間段部分遊客還沒醒，段西西看見后立馬用雙手捂住嘴巴，走路也由得放慢了速度。

好容易踏民宿門后，熙喘了一口氣，伸了懶腰，回頭問段擴說：「現扎染店嗎？」

段擴點頭說，照舊相機離手。

「那跟吧。」

寨子裏很多扎染體驗店，接待的部分都遠而的遊客，熙從樣的店，知哪家店用的材料好，哪家店的價格便宜，哪家店的設計新穎……些都從媽媽口聽的。

熙腦子裏了一遍寨子裏所的扎染店，最終敲定了位於主街深處的那一家店。

「額，那家店點遠。」熙撓了撓耳朵，轉頭跟段擴說。

段擴按快門鍵，笑着：「沒關係，正好以好好里逛一逛。」

「那就好，走慢一點。」熙低頭看了看手裏牽着的飛飛，由得抓緊了繩子，再看看旁邊因為對周邊的環境十分好奇而停腳步的段西西，想了想，另一隻手抓住段西西說：「跟着，別走丟了。」

「好啊。」段西西乖乖地點頭，然後指著遠處一片又一片金燦燦的長方形空地說：「那什麼？」

熙順着指的方向看，說：「那曬穀子。」

「為什麼曬穀子？」

熙回答說：「曬的話會發霉長蟲的，止曬穀子，還會曬辣椒，曬玉米。」

「看，就曬那裏。」

段西西跟着的聲音看，只見許多家的院子，陽台，屋頂……只能照到陽的地方，都放了一又一圓圓的鑼篩，鋪了滿滿一層紅辣椒，再看向旁邊的柱子，皆綁了一串又一串金黃的玉米。

從無機的視角看，棕褐色的木房子，紅色的辣椒，金黃的玉米稻穀，河邊青翠的草……無需畫筆描繪，自動繪成一副金秋的畫卷。

段西西一看呆了，忍住邁開步子向曬稻穀的空地走。

剛一走近，濃濃的稻穀香味撲面而，戴着草帽的媽拿着耙子沿着長方形場地從頭耙到尾，給稻穀翻面。

「一隻綠色的蟲子。」剛被耙開的紋路里，一隻指甲蓋的蟲子四腳朝翻滾，滾了一陣之後成功把自己翻面。

段西西蹲到地，打算把只蟲子拿到外面，卻被熙阻止。

「別抓種蟲子，它放的屁臭了，好幾都洗掉。」段西西一聽，趕緊害怕地縮回手。

「，」段西西抬頭看，一面稻穀地里彷彿隨處都能看到種綠色的蟲子，「種蟲子好多呀。」

「沒事，幾就曬死了。」熙擺擺手，雙手習慣性地背到脖子，順帶把飛飛的牽引繩拉高了一段距離，此的飛飛豎起耳朵全神貫注地盯着稻穀里的臭蟲，根本沒把熙的話聽進，越看越起勁，恨得立馬跳起抓一隻玩。

雖然已經了秋，午的陽光還十分毒辣，段擴一手抓着肩的背包，一手把段西西往陰影處拉，還忘讓熙跟着自己走。

走到屋檐的陰影后，熙抹了一把腦門子的汗，舔了舔乾裂的嘴唇，然後指著拐角的賣部說：「想買瓶水，嗎？」

段擴說：「的背包里礦泉水，沒喝的，喝嗎？」

熙卻好意思地撓了撓耳朵說：「想喝冰的。」

段擴便笑：「那一起吧。」

那一座佔地面積狹的三層樓，一樓開賣部，二樓三樓住，臨街豎起一頂遮陽棚，賣部老闆怕熱，沒店裏待着，握著扇子坐遮陽棚底。

熙賣部的熟客，沒打一聲招呼就跑進店從冰箱裏拿一瓶礦泉水，把一枚硬幣放櫃枱說：「錢放里了。」

賣部老闆搖著扇子點頭。

熙迫及待地擰開礦泉水瓶，咕咚咕咚地喝了半瓶。

「好了，以接着走了。」熙喘一口氣，抬頭對段擴說。

段擴點頭說好，剛想邁開步子卻發現牽動手裏的段西西，於好奇地低頭看，發現段西西正專心致志地看着旁邊一輛賣糯米糍耙的推車。

賣糯米糍粑的一駝背的老，身旁圍着幾買糍粑的孩子。

「西西想吃？」段擴蹲問。

段西西猶豫着點頭。

「那給買一份。」段擴摸了摸段西西的頭髮，領着熙一起向那輛推車走。

「兩份糯米糍粑。」段擴說。

「好，先等一，給做完就給做。」老的年紀看起挺，面一排牙齒幾乎掉光了。

老手腳麻利，給面的幾位顧客做完之後便給段擴做。

段西西踮起腳尖，好奇地看着推車裏的糍粑怎麼做的。

只見老從旁邊的木桶里用膠袋套著抓一把糯米團，放手裏攤開鋪平，包入芝麻碎黃豆粉滾圓，再放進黃豆粉里滾一圈，一拳頭般的糯米糍粑便做好了。

「一一吧。」段擴接老遞的兩膠袋，一給段西西，一給熙說。

段西西接自己的那一份，一口咬，香甜軟糯，滿嘴都濃濃的糯米香味。

熙一開始些好意思，糾結了一番后才快朵頤起。

飛飛看得直吞口水，忍住熙底叫了幾聲。

「想吃？分一半給吧。」熙頗為方地掰了一半放到地。

飛飛興奮得直搖尾巴，沒幾口就把糍粑吃完了。

「吃得真快。」熙避開飛飛渴望再一點的眼神，埋頭吃自己的。

「哥哥，吃嗎？」段西西把自己的那一份伸到段擴跟說。

「吃，吃吧。」段擴搖搖頭。

段西西哦了一聲，接着問：「那等還哪裏？」

熙忽然抬起頭，提議說：「等傍晚的候帶河裏摸田螺怎麼樣？」

「媽媽做的炒田螺好吃了，對了，忘記跟說了。」熙拍了拍腦袋說：「媽媽叫晚家裏吃飯。」

「好啊，吃炒田螺。」段西西兩眼放光。

熙自豪地搓了搓鼻子說：「沒問題。」

段西西扭頭看向段擴說：「以阿姨家裏吃飯嗎？」

看着滿臉渴望的表情，段擴自然會拒絕，轉頭跟熙說：「想扎染店，現能嗎？」

「現就。」熙把沒吃完的糯米糍粑塞進口袋裏，拉起飛飛的牽引繩，指著方說：「一直往走就到了。」

「好。」段擴點了點頭。

一心惦記着摸田螺的熙回沒再磨蹭，心無旁騖地往走，饒如此，途還被耽擱了好幾回。

具體的原因自然因為媽媽的緣好，只見熙領着段擴段西西剛走拐角，一位笑眯眯的阿姨把一南瓜放到熙的手說：「熙，阿姨給媽媽送的南瓜，記得帶回家。」

熙吃力地抱着比腦袋還的南瓜走了幾百米，又一位胖胖的老遞給一裝了絲瓜的籃子說：「給媽媽摘的。」

「搬動了。」熙躲南瓜後面苦着臉說。

老嘖聲說：「把南瓜放籃子裏就拎得動了？」

熙只好繼續提着裝了絲瓜南瓜的籃子往走，然而沒走多遠就又遇見了給送李子的姐姐。

熙推遲，到達扎染店門口，左手拎着裝得滿滿的籃子，右手則抓着剛從樹摘的兩顆梨子。

「終於到了，進吧，門口等著。」熙把水果蔬菜放到地，坐門口的長條凳喘著粗氣。

段西西蹲地用手指戳了戳兩顆新鮮的梨子，驚奇：「好新鮮的梨子呀。」

「想吃嗎？待會兒洗一給吃。」

段西西點了點頭，忽然問：「飛飛里陪嗎？」

熙看着手裏還沒鬆開的繩子說：「當然。」

「那就帶飛飛了。」段西西跟熙搖了搖手，然後才跟着段擴一起走進店裏。

家店一共分為三部分，一部分展示供顧客挑選的衣服，帆包，圍巾等，另一部分則擺着幾染缸，剩的則擺着晾曬的竹竿。

很快便一老闆模樣的年輕男招呼說：「做扎染嗎？」

「店裏裙子，帽子，包包等，還很多圖案以選擇，看喜歡哪一款。」年輕男領着段擴段西西邊往裏走邊說。

段西西好奇地打量著店裏展示的扎染好的衣服，所謂扎染又分了扎染，蠟染等工藝類別，先取一件做好的白色成衣，根據喜好用皮筋成衣捆幾鼓包，然後再放到染缸里，染幾遍色后晾乾，形成藍白相間的圖案。

每一顧客做的衣服都相同，獨一無二。

「西西，看看喜歡什麼衣服？」段擴把段西西帶到成衣展示架那裏。

店裏的款式都最簡單的基礎款，段西西看了幾圈，將視線落弔帶裙帽子。

「想給媽媽做一條裙子，還給爸爸哥哥做頂帽子。」段西西想了想后說。

「好啊。喜歡哪件？」段擴按照段西西說的，挑了一條弔帶裙，還三頂帽子，帽子的款式都一樣，只的區別，爸爸的帽子一些，段西西的則一些。

「到里坐。」年輕男到工作枱，收拾一乾淨的枱面說。

「捆幾好？」段西西困惑地問年輕男說。

年輕男給演示如何扎皮筋，說：「看喜歡，喜歡白色的多一點便多扎幾。」

「那明白了。」段西西先從弔帶裙入手，抓起左手旁邊的皮筋，胸口，肚子，腿那裏都扎了一條皮筋，想了想，又別的地方扎幾。

段擴喜歡多白色，所以只給自己的帽子捆了一皮筋。

段西西捆完了弔帶裙，又捆帽子，兩帽子都捆完后，段擴做好的帽子一起遞給年輕男說：「都紮好了。」

年輕男接看了看，然後笑着：「跟。」

一步就染色，年輕男將四件成品先放到水裏浸濕，然後再放到染缸里攪拌。

染缸里裝了滿滿一缸染料，年輕男用木棍將四件成品全部攪拌均勻，之後再撈起，等成品的顏色從綠變藍后又放進染缸里攪拌。

染三四遍后，年輕男才將成品擰乾晾到竹竿，等晾乾后才算真正做好了。

雖然還沒晾乾，染的圖案卻已清晰見，沒扎皮筋的地方優雅的藍，扎了皮筋的地方散開后一團像雲朵一樣的白色，仔細一看，白色還夾雜着淡淡的藍。

等徹底晾乾還一段間，段擴年輕男說明再取。

「那現以撈田螺了？」段西西抓着段擴的衣服問。

段擴抬頭看了眼頭頂的陽，點頭說以。

「那好了，找熙。」

熙此趴門口的長條凳睡得正香，聽見段西西喊后慢慢地睜開眼，眯了眯眼睛后說：「西西，走了？」揉着眼睛坐了起。

段西西點頭說：「什麼候以撈田螺呀？」

「現就！」熙一聽到「撈田螺」三字便困意全無，騰的從椅子坐了起，指著遠處的水渠說：「那裏抓。」

「的水果怎麼辦呀？」段西西沒着急走，指着地還很新鮮的水果說。

「差點忘了。」熙皺着眉頭。

段擴剛踏扎染店門口便聽到了樣的對話，於說：「幫拿，河裏抓田螺吧。」

「真的嗎？」熙喜望外問。

「當然真的。」

「好了。」熙高興得蹦了起，然後抓着段西西的手說：「走吧，抓田螺。」

熙領着段西西往河邊跑，而段擴則抱着一籃子蔬菜瓜果緊隨其後。

「田螺喜歡躲石頭縫裏，抓的候記得掀開石頭看看。」熙挽起褲腿踏進水裏。

水渠呈間低兩邊高的地形，熙沿着水渠台階走老遠才走到腿肚子的深度。

段西西卻敢走遠，只敢水渠邊抓田螺。段擴則一旁一邊拍照，一邊照看着。

手裏拎着一膠袋，站岸邊，探腦袋看着清澈的水底。

水裏長著綠色的水草，一群魚自由自地游游，段西西的注意力卻放田螺，只見翻開一塊石頭，果然看到了躲石縫裏的好幾顆田螺。

「好多呀！」段西西高興地自言自語，一顆一顆摳裝到膠袋裏。

「看，抓了好多。」段西西向熙展示着手裏的田螺。

熙卻咚咚地踩一圈水花到跟，從的膠袋裏挑幾顆圓圓扁扁的說：「福壽螺，能吃的。」

「啊？一樣的嗎？」段西西看着手裏的「田螺」，再從膠袋裏拿一顆新的田螺，比較著看了看后，忽然說：「好像一樣。」

「當然一樣啦，看一又圓又扁，而另外一又尖又長，抓的又尖又長的種。」

段西西仔細看了看后，彎腰從水裏摸一田螺說：「嗎？」

「，西西學得真快！」熙笑。

「那懂了，接着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