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京
「喂,媽。你們現在都不來接我了?」
「誒呀,年年長大了,不用爸爸媽媽管了。」
「我沒說不用啊!」
「我說不用就不用!」
「不是,我……」
「少廢話,快點自己回來,爺爺奶奶等你開飯呢,掛了。」
顧年連話都沒說完,母上大人就直接關閉了兩人之間溝通的橋樑。
「誒喲!你幹嘛~~」
顧年站在機場無能怒吼,沒錯,他畢業了,現在他終於成為了一位真正的「社會閑散人員」。
上周他在畢業典禮和他的朋友們真真正正的來了一次道別。這時顧年才發現,其實他的同學都很好,都是優秀的人,至於自己嘛,現在的處境已經不能再和他們呆在一起。
所以顧年決定回家先看看家裏人,他怕以後沒有機會和他們見面,顧年越想越傷感,事實上,這份傷感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喲!沒爹管沒媽要的孩子呦!」顧淪今天仍是西裝筆挺的站在旁邊。
「你要死啊!我告訴你,老子要想,我現在直接百公里加速跑回家。」
「那你等著明天上頭條吧!」
顧年蔫了,BJ打車這麼貴,本來能跑到的,他是真的不想花錢。
顧年不情不願的叫了個計程車,白花錢!
「師傅,去西城!」
……
顧媽在廚房剁這餃子陷。
「叮咚!」
「顧家旺!開門去。」
這時在沙發上看手機的顧爸不情不願的起身,嘴裏還嘀嘀咕咕道:「知道了,天天給我指使的,誒呀,人家幹活咱惹不起!」
顧爸慢慢悠悠的往門口走去:「來了,別敲了。」
顧爸打開門,一張大臉出現在了顧爸眼前。
「爸!我回來了。」顧年張開雙臂,渴望一個擁抱。
但顧爸看了看顧年展開的且空蕩蕩的手。
「空手來的?」
說罷就要關門。
「別,別,別,我帶東西了。」
顧年趕忙把身後兩大箱「潘陽湖大閘蟹」拿了出來。
「咋不是陽澄湖的?」
「爸陽澄湖一年就那點兒,我沒買著。」
「白費,行,進來吧!」顧年卑微的溜了進來。
「老婆,今天晚上加餐!兒子拿的潘陽湖大閘蟹。」
「天天撐死你得了,就知道吃,你要吃我不得做么?」
要不說這東北女人就剽悍,從倆人結婚那天起,顧爸就被嘮叨,直到現在也是,但按顧爸的理論講,誰叫人把家裏的活都幹了呢?
顧爸灰溜溜地溜進廚房,把大閘蟹放在了地上。
「清蒸行吧,配薑汁。」
「行!」顧爸滿意的笑了,現在人到中年,就愛吃點兒好的。
「誒呦,還是家裏得勁。」顧年現在放鬆的如一攤爛泥。
這幾天在浙江,自從上次音樂節事件之後,他就活的提心弔膽,雖然他擊殺了螺旋girl,得了很多靈石,靈統升到了6級,還用800靈石換了【簡】這個空間系靈語,但他仍然沒解鎖他的靈體。
具體這個【簡】的作用,顧年也不知道,他只知道靈語分風,火,土,金,木,水,雷,空間八系。
他聽名字覺得空間系牛b,所以選擇了這個,顧淪這個小賤人還當「謎語人」什麼都不說,讓顧年自己猜去。
顧年邊刷手機邊嗑瓜子。
顧爸這時候過來:「那個,
待會兒麻煩你一趟。」
「咋了?」
「你姑晚上六點飛機到,你現在去機場接一下你姑。」
「啥?那你不早跟我說,我剛才就直接在機場等著了,不去。」
「你這孩子,你媽讓你去的。」
「我媽讓咱倆去吧!」
「少廢話,讓你去你就去,拿着車鑰匙,別把我車掛了。」
「憑什麼她回來有人接,我就沒人接!」
「你大男人跟小女孩兒計較什麼。」
……
顧年語塞,父母總是這樣,他們有自己的一套理論,懟的你啞口無言。
顧年開着他爸的新買的三手奧迪Q7又回到了機場,這老頭一輩子沒開過好車,好不容易買個像樣的,寶貝的跟個那啥似的,好幾次叮囑,要是給他颳了,自己晚上就不用回來了。
遠處有一個撫媚且靈動的極品美女,她所過之處沒有男人能做到不回頭。
如果說秦蘇酥是那種80分的美女,眼前這位就是99分的,雖然顧年心理知道隨便給女孩子評分並不是一個好的行為,但起碼從相貌上來講,這位美女確實獨一無二又數一數二。
只見這位美女張開雙臂,很自然的掛在了顧年身上,顧年在這時化成了一道光,所有人都向他開來,但顧年也無所謂了,反正他又不是第一次見這種場面了。
「顧雯茜,我建議你real一點,把手撒開!」
「不嘛~~」
顧年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太噁心了。
至於旁邊的男性同胞紛紛投來了兇狠的目光,彷彿再說:「小子建議你識趣!」
「得得得!跟我回家。」
顧年現在只想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走吧,寶貝。」
嘶!這後背怎麼這麼涼。
上車后,顧雯茜很自然的坐在了副駕,並把鞋脫了。
「我告訴你,這我爸新買的,你這麼放肆,你信不信我爸知道了把你直接逐出家門。」
「你什麼身份我什麼地位,我哥才不捨得呢。」
「行,你等我告訴他。」
顧雯茜很哼哼一笑,嬌聲道:「好大侄兒,你怎麼這麼不給姑姑面子啊!」
「我給你個球!」
「禮物不想要了是吧!」顧雯茜厲聲道。
顧年突然深深地望向顧雯茜,顧雯茜被他搞的一愣。
「你…這樣是幹嘛呀!」
「沒什麼,禮物你自己留着吧,我哪用得着你什麼呀!」
顧雯茜心裏突然有種異樣的感覺:「裝大人是吧!」
顧年沒回答他,搖搖頭說:「開玩笑的,禮物我要了,走,回家吃飯去。」
這一道上兩人沒再多言。
顧年只是不停在腦里重複姑姑剛下飛機時,顧淪在他耳邊說:「多漂亮的小姑姑啊!她很值得一個美好的未來。」
……
顧年看着家裏其樂融融的氣氛不禁在心底里罵罵咧咧。
真不是顧年大冤種,主要是這幫人搞區別對待,顧年是零零年的,顧雯茜是九九年的,她還是姑姑,按理說自己才是那個應該被謙讓的。
結果這倒好,全家人都圍着顧雯茜,算了反正從小就這樣兒。他都習慣了。
「小年兒啊,把啤酒拿過來,咱爺仨喝點兒。」顧年爺爺發話了。
「別讓他喝酒了,她還小。」顧年奶奶義正言辭的拒絕到。
但此時顧雯茜使壞,她很想看看她這個侄子喝多了是什麼樣子。
「誒喲,媽,他都多大了,還小啊!都能結婚了。」
「就是,媽你可別把人家當小孩,要不是的小子沒出息,今年我孫子都有了,我爸直接下樓溜重孫子。」
顧年一頭黑線,怎麼扯到這來了啊!這個套路豆瓣只給6.5誒。
最後顧年硬是被倒上了酒,很顯然這仨人其實只要顧年是能喝的,爺爺,爸爸純純屬於又菜又愛玩的選手。
「誒,你這四年咋就沒處個女朋友,咋性取向有問題?」
醉酒的顧爸問問題尺度簡直是上了一個台階,問的他爺也他都心理已經。
「沒事,你要是有問題,你跟爺爺說實話,爺爺能接受。」
顧年看着爺爺那緊握著皮帶的手,感覺他現在一點說服力沒有。
「我沒問題,誰說我沒有喜歡的人。」
顧老爺子緊握著的皮帶終於鬆開了。
但旁邊的顧雯茜炸毛了:「你有喜歡的人?什麼時候的事兒,我咋不知道。」
「跟你有什麼關係,去上樓睡覺去。」顧老爺子對顧雯茜訓斥道。
「爸!」
「走吧,咱不管他們那些事兒,咱上樓休息。」顧媽拉着顧老太太和顧雯茜的手說。
顧雯茜只能不情不願往樓上走去。
剩下顧老爺子和顧爸繼續對顧年感情生活進行八卦。
「沒啥好說的,誰說我喜歡人家,人家就得喜歡我啊!」
說着說着顧年有點兒不爭氣的流眼淚,倒不是因為秦蘇酥和李利處對象,主要是這幾天的追殺生活讓他真的很疲憊。
「嗨!沒出息的樣,不就是喜歡的女孩沒追到么。」
顧老爺子揮了揮手。
「你這算啥事兒啊,沒啥好哭的,家旺兒,你開導開導你兒子。」
其實他倆人根本不知道顧年到底為啥哭。
「行了,兒子,咱倆下樓走一走,我跟你聊一聊。」
顧年點了點頭,其實他挺願意今晚聽一聽老爸晚上跟他扒瞎話的,顧爸也有意向他傳授一些男女之事方面的問題。
倆人來到外面,現在是秋季,晚風吹過,那涼意讓顧年本來昏脹的頭腦變得清醒,現在顧年覺得,很舒服。
「兒子啊!我跟你說說,我當年的事兒吧!」
顧年看着現在目光如炬的老爸,好像沒喝酒一樣。
「你沒醉啊?」
「哼哼,這點兒酒哪能醉啊,就是陪你爺喝裝裝樣子,要不老頭沒完。」
顧年從心底里不信佩服起來了,他竟能這麼有深度。
「真沒想到您原先還有複雜的情史啊!」接着剛才的話說。
「那怎麼沒有。」
顧爸掏出根煙,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說道:
「我當年也有一個愛而不得的女孩兒。」
說道這時顧爸眼神變得有點迷離,彷彿在跟顧年訴說一場夢境。
「我媽知道么?」
「知道,她跟我是高中同學,我跟她認識的比跟你媽要早,那是我剛上高中的時候,bb機生意還很好,咱家裏在這一片兒都算富豪。」
「那現在怎麼一窮二白?」顧年心想,沒跟我說祖上原先有這條件啊。
「後來手機出了唄!誰還用那玩意兒。」
顧年無語。
「就當時,我在學校第一眼就看見她了,漂亮啊,但那時候還是挺封建的,男女生都很少在一起玩,有時候一天連句話都不說。但後來上大學了,我當是學土木的,人家考上北影,所以我那時就天天開車去北影門口追求她。」
顧年不僅感嘆,他屬實是沒看出來顧爸當年那麼風騷。
顧爸又深吸了一口煙。
「但人家壓根對我就沒意思,反倒是我,不知深淺的追求,反到給人家造成了煩惱。」
顧年心想,我到不像您那麼硬,我連喜歡這倆字都沒感說出口。
「後來,到工作年齡了,我找到了現在這份工作,她去了文工團,她那時候找了一個同屬文工團的小夥子,我看到他時你知道我的第一反應是啥么?」
「啥?」
「艹,長的真tm帥,那男的比我高,也比我有型,但我本着只要她開心,我就開心的原則,我和她,還有她對象成為了很好的朋友。」
顧年心想,你放到現在來你就是純純的舔狗。
「說實話,從跟她認識以來,我可能就這件事做的讓她開心,然後來我明白了,不愛,你做什麼都是錯。」
痛,真是太痛了,顧年聽着他爸這句話一下就扎到自己心裏了。
「我始終都跟在她的背後,從未遠離,所以她從未在意過我的愛。」
顧爸又深深地吸了一口,從鼻孔里呼出煙霧:「知道我遇見了你媽,他讓我體會到了被愛的感覺,當然,你媽那時是東北大妞,個高,腿長,又漂亮,除了那暴脾氣,什麼都好。」
「哪你也真能忍了她。」
「我告訴你,雖然你媽對我天天呼來喝去,但你媽還是很愛我的,當時我就知道能跟她過一輩子,換個人就不行,你現在看那個女孩那都好,只是更合適的人沒出現。」
顧爸拍了拍顧年:「行了,進去吧,現在外面確實有點兒冷,嘔~~」
本來還佩服顧爸海量的顧年頓時又是一陣沉默,果然男人全身上下最硬的地方是嘴。
顧年突然感受不到空氣的流動了,顧淪這時候出現在他眼前了。
「你幹什麼?神經病啊,大晚上的。」
「誒喲,別老是那麼生氣嘛!」
顧淪打了個響指,一張黑底鑲嵌這鑽石和黃金邊框的乒乓球枱出現在小區廣場的中間。
顧年這時手中出現了一個乒乓球拍。
「主人,我們來打乒乓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