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如果繼續消耗超拔之力，就算我破了局，那恐怕也沒有多少力量去對付其他參與者。」凱恩不免擔心起來。

「不知道其他人遇到的是什麼情況？」

「我對這個世界和夢境了解太少了，感覺破局沒有任何優勢，該怎麼辦？」

一時間，凱恩心中劃過諸多想法，心中愈發焦急。

「凱恩。」病床上露西顫顫巍巍地向站在門外一臉驚愕的他伸出左手。

實際情形不容他多想，幻象繼續往已知的方向發展。

這一次他沒有理會三人，而是觀察起房間里擺放的一應物事。

拿起，仔細摸索，最後破壞。

一件件物品變為碎片。

……

露西直接被氣死。

……

又是三個輪迴，凱恩回到幻象之初，他又失敗了。

眼前的幻象已經失去色彩，彷彿黑白電視里的一幕幕，凱恩不清楚這代表着什麼。

也許代表滅亡。

「凱恩。」病床上露西顫顫巍巍地向站在門外一臉驚愕的他伸出左手。

「是我想得太簡單了，破局的關鍵根本不在於破壞。」

「琳娜提示過我了，是哭。」凱恩靈機一動，想到此前琳娜的那一句話。

「凱恩，媽媽去世了，你一滴眼淚也不留，你不是人！」

凱恩不擅長哭戲，此刻對着露西流不出眼淚，但他把露西替代成自己的親生母親時，淚如決堤。

「子欲養而親不待。」

自己的母親只是來人間受苦一遭，有多少痛苦無法言說。

「媽媽，你別死。」凱恩跪在床邊嗚咽道。

露西輕輕地撫摸他的臉頰，滿臉欣慰：「凱恩，我的好兒子，我在地獄等你！」

「？？？」

凱恩吃驚地抬起頭，這話可不像露西說出來的話。

密密麻麻的青色鱗片覆蓋了整個皮膚，魚腸一般厚的嘴唇連續翕動，濃稠的唾液在口中形成絲絲縷縷的晶瑩麵條，沒有鼻樑的鼻子兩個孔黑黝黝的，一雙十字吊眼富含冷血動物獵食時的專註。

病床上的露西已經不見，而是這隻像蜥蜴一樣的怪物。

這一幕把凱恩嚇得不輕，他猛然跳起來，右手化作一個大鎚子把露西腦袋砸了個稀巴爛。

「靠，太噁心了！」凱恩沒穿越過來時便對蜥蜴這類的爬行生物患有恐懼症。

這類生物令他感覺特別臟，比如黏稠的唾液，還有皮膚上的滑膩分泌物，一旦沾上洗上三遍仍會覺得沒洗乾淨。

他摸了摸被撫摸過的臉頰，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反射的原因，他覺得臉上滑滑膩膩的。

狠狠地擦著臉龐，他聽到琳娜的聲音：「哥哥，你為什麼把媽媽打死？」

他轉頭看去，青色的頭顱和露西一模一樣，琳娜用她的爪子挖着她的鼻孔。

凱恩剛想把她也打死，琳娜的樣子便恢復了原本的青春靚麗。

病床上，露西黯淡無光的眸子扛起沉重的眼皮向他望來。

凱恩在這不舍憐愛的目光中思考起來。

「為什麼她們會變成蜥蜴人？」

「難道是因為我心底厭惡蜥蜴，夢境故意製造出這樣的假象阻止我破局？」

「所以我必須戰勝心中的厭惡才能破局？」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是否準確，他再次將露西代入成自己的母親，跪在病床前嗚咽道：

「媽媽，你不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