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知道嗎？你睡了很久，久到我不想等你醒來。」

「抱歉，我…」

「走吧，經此一試，想必你也成長了幾分，這個世界…」

「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這個世界固然是不簡單，幾千年後所知也不及萬一，它就是如此神秘，卻又那樣的引人着迷，引幾十輩人前赴後繼，越入對它的探索之中。

可桂某知道，鬼老的話，絕非自己所想像的那麼簡單。

早間白露初展荷，揮袖灑雲錦上花。

蜻蜓隱隱影中立，鬢髮繞繞擾人還。

今日或許有幾分值得期待。

桂某出了亭子，方才見到漁家早早飄起的炊煙。

漁醒，魚眠，知是天敵，兩相唯願。船家起竿，逐煙於江，鮮魚徑邁，一副好漁圖。

兩人漫步江上，水露未消，寖衣染襟，卻是別樣風味。

「鬼老，有一個問題困擾我很久了，我想請教一下你。」

言語間，桂某已經曲下了身子，這是他第一次真心實意的請教。

見鬼老沒有拒絕，桂某接着便問：

「何為道？道之為何？」

很久很久以前，桂某便在思考這個問題，不過以前得到的答案無非是一家之言，都是一個說法。

「你，很想知道嗎？」

鬼老抬頭看向那，不見星辰的天空，再緩緩低頭。

「道之自然。何憑言語？悟心而已。」

浪靜波平，水天相壤，行於此刻，心海得景。

桂某聽言，如沐梵音，十二短言，悟之不明。

「這未免也太難悟道。」

「難？朝聞道，夕死可矣。可謂稱難？」

鬼老輕蔑的目光看的桂某有些難受。

「回去看看那兩個小傢伙吧？棋局早就已經開始了。」

回「家」的路並沒有有想像中的那麼難行，無非是舟馬勞頓了些。

日遷月移，桂某已經有些麻木，覺得自己看遍世間了世界冷暖，這個世界，真有人為一捧狗食殺人！

揮刃相而乞黃土，天不奪而人競折，世事多變！

揭糠旗而聚雲士，人不逆而鬼為謀，令戰無反！

「有件事我一直沒有想明白，你說過，我們要做的事，其實是在為凡人鋪路，可天下殺伐，大多死凡人，所以我想問此話何來？」

鬼老靜駐，想了一會兒：

「我曾跟你說過，封神榜之戰，是為了逐神而立凡，可你不知道的是，這只是冰山一角…我們要做的事，其實是欺天。」

「道極欺天，無為天命！」

「死了那麼多人，竟然只是計劃的冰山一角～」桂某不敢想像接下來還會有多少人死去，但歷史的眼淚，桂某也曾知道一點，但那也僅僅從書上所得，管中窺豹而已。

「你認為怎樣的世界才算完整？有序，還是無序？我們這些生靈的誕生又是為了什麼？」

「我們都不過是這星辰中最渺小的塵埃，你對我講過，地球是圓的，你以為我會不知？」

「你眼中的世界，都是我們掌中的棋盤。」

桂某暈乎乎的，他無法理解鬼老的境界，從他的視角看來，鬼老說了很牛的話，在他面前狠狠地裝了個x。

「你似乎還有很多東西沒有告訴我？」

「這很奇怪嗎？」鬼老不屑的撇了一眼桂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