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看你呲著齙牙
女子滿臉的怒氣：「就是你搶走了我的沈大哥！」
馬真真從縣城回來，就聽村子里人說沈晏卿撿了個女人做媳婦。
她衝到沈家，揪著三寶問，那女人去鎮子上了賣豬肉去了。
哼，不守婦道的***，竟還敢拋頭露面。沈大哥娶你回來是伺候人的。
她在村口從白天等到晚上，都快曬禿嚕皮了才等回了顧盼兒。
看到盼兒臉上有傷疤，馬真真譏諷道：「醜八怪，就你還想霸佔沈大哥。」
被人指著臉罵丑，盼兒絕不能忍。
她從牛車上跳下來，上下打量了馬真真，讚許的點點頭：「嗯，長的不錯……」
馬真真臉上洋溢著笑，醜八怪算你有眼光。
「就是滿嘴噴糞惹人厭。」盼兒圍著馬真真走了一圈：「說我不配沈晏卿，你配，你看看你一個屁股大一個屁股小……」
「哼，你懂個屁。」馬真真滿臉嬌羞道：「屁股大了才能生齣兒子，我娘給我看過的，我告訴你，我以後要給沈大哥生十幾個兒子！」
「啊……」盼兒吃驚：「一胎十幾個？按窩生的，那不跟老母豬似的。」
「你說誰老母豬！」馬真真都要氣炸了：「我娘說了，抓住男人的心就要給他多生幾個孩子，到時候我就纏著沈大哥，我們天天的……」
說著說著，馬真真臉一紅。
盼兒前排搬小板凳坐下，「繼續，天天……干……啥？」
馬真真覺得有點不對勁，她是來茬的，可為啥顧盼兒風輕雲淡的，她卻氣的一肚子火。
拳頭緊握：「你你……我告訴你，沈大哥是我的，你快滾出沈家，要不然我讓你在牛家村呆不下去！
你要是敢得罪我，我就喊來一群男人整死你，這牛家村沒我不認識的男人。到時候你怎麼死的，你都不知道……」
馬真真頓了頓，嗓子都要冒煙了。
「哎，我還聽著呢，往下說。」晃了晃手中的葫蘆壺：「要不要給你口水喝。」
馬真真都要抓狂了，這個顧盼兒到底有沒有認真聽她說。
「到時候你就帶著撿回來的孩子滾的遠遠的，沈大哥年輕力壯的，我們以後會有自己的孩子，」
顧盼兒，我同你說話呢，你看***啥！」
盼兒攬了攬懷裡鬧騰的福寶，伸手指了指馬真真的臉：「那個，你那齙牙上有顆韭菜！」
「啊……不許說我是齙牙！」馬真真最痛恨別人說她是齙牙。
她急躁暴怒要發狂，可眼前的女子神情淡然，攬著懷裡的娃悠然離開。
「你……你給我站住……」
*
三寶小臉緊繃著，他在大門口已經站了好大一會兒，天都完全黑了，那壞女人還沒有回來。
拳頭緊緊的握著：「哼，一定是拿著賣豬肉的錢跑了。」
前方影影綽綽一個身影，四寶拍著小爪爪歡呼：「大嫂回來了，大嫂回來了。」
聽到四寶的歡呼聲，盼兒加緊了腳步。
看到站在門口的幾個孩子，盼兒伸手摸了摸三寶的小腦袋：「三寶乖，特地的等大嫂回來。」
那手暖暖的，一股異樣的感覺劃過，三寶彆扭的轉過頭：「切，少自作多情。」
盼兒伸手拉了四寶走進院子內。
牛大爺將牛車趕進院子內，將福寶放在屋裡睡覺，盼兒開始卸貨物。
看到白面精米，三寶的眼神亮了亮。
——哼，壞女人真知道吃。
看到那幾床軟和的棉被，三寶臉上不自覺的掛了笑。
——哼，壞女人就知道花錢享受，跟以前一樣，拿了錢就買胭脂水粉。
四寶拍著小爪爪歡呼在原地蹦躂：「大嫂對我們真好，我愛大嫂。」
五寶性子木訥，只是跟在四寶的身後，想拍手可又怕盼兒打罵。
規整好了貨物，盼兒拿了一包糖果遞給牛大爺：「牛大爺，今日叨擾您這麼晚，這一包糖拿回去給您孫兒吃。」
牛大爺接了糖趕著車走了。
「你是不是將賣豬肉的錢都花完了。」三寶精緻的小臉緊繃著，表情嚴肅。
盼兒點點頭。
「你……」三寶氣的不行，「一頭豬少說能賣五十兩銀子，夠我們家花一年了，你這個敗家娘們……」
三寶拳頭緊緊的握著，氣的鼻孔出大氣。
「等大哥醒來，我告訴大哥你好吃懶做！」
切，你個小破孩，有事就知道告家長。
拿出一包小白兔奶糖，在手中晃了晃：「嗯，哪個小饞蟲喊我大山，我就給誰吃！」
「大嫂大嫂大嫂！」四寶蹦著跳著：「我喊了三聲，大嫂給我三顆！」
盼兒仰頭哈哈大笑，遞給了四寶三顆糖。
三寶擰著臉，看都不看這個方向，更別提讓人喊大嫂。
五寶怯懦懦的喊了聲：「大嫂……」
聲音小的跟蒼蠅一樣。
盼兒喜笑顏開，給五寶了一顆。
「有人不喊就不給吃！」
盼兒話說完，就去屋裡看沈晏卿的情況。
依然是昏迷不醒，她探了探鼻息，呼吸順暢，又探了探脈一切平穩，便轉身去了灶房開始做飯。
三寶探著小腦袋看到桌子上放了一把的糖果，咽了口唾沫。
好想吃啊，感覺甜甜的味都到鼻子處了。
哼，不吃，壞女人一定是故意放一把，等自己偷偷過去吃了，她就來打自己。
三寶又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
一隻小爪爪伸到了跟前：「四哥……」
四寶胖嘟嘟的小手放在嘴邊，做出「噓」的動作，「三哥，我有三塊糖，偷偷的給你吃一個。」
孩子們的小動作，盼兒都看在眼裡，她的眉眼間都掛著笑。
*
她去鎮子上一天，晌午孩子們的飯菜是早上做好的。
所以，晚上盼兒就打算做點豐盛的。
一口鍋上蒸了白米飯，另外一個灶台上開始做菜。
帶肉豬骨清水下鍋，放上蔥姜開始燉，火候要大，燉的沸騰上小火，將切成快的土豆、胡蘿蔔放入，盼兒喜歡吃蓮藕，就又切了半塊，等快熟的時候下了一把菠菜。
整個院子里肉香味飄逸，三個孩子饞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熱騰騰的白米飯，澆上一勺骨頭湯，土豆香甜膩，脆生生的藕片，三寶連著吃了兩碗，四寶吃的拍著肚子打嗝，五寶吃的滿臉都是油。
盼兒看著孩子們吃的歡快，她這心裡頭也是滿足的很。
將碗筷收拾進灶房內，點了煤油燈，她瘦弱的身影影影綽綽的，耳邊是清脆的碗筷聲。
三寶心中有那麼一瞬，多麼希望這個壞女人一直都這個樣子啊。
吃的太飽，四寶在院子里溜達消食，不愛說話的五寶就跟在身後。
一大一小的兩個身影，嫩嫩的同童笑聲爽朗。
二寶一直坐在石頭凳子上，眼神犀利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樣的田園生活可真溫馨啊！
「糟糕，今天忘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盼兒一聲狂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