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得心應手
第二天上午，羅、施二人按計劃潛伏到了遊艇附近，「老羅，準備好了嗎？」施琪振目露精光興奮地看著那艘船，「沒問題，等下船艙內見嘍。」說完，兩人就憑藉著敏捷的身手閃轉騰挪登上了甲班。
「哥，你們放心行動，監控已經是我的了。」小潔通過耳麥讓他們放開手腳，「我妹果然是國內最強啊。」羅皓賢適時的誇獎了一句，「出發嘍，晚上我們慶祝一下。」他說的好像自己跟好兄弟施琪振不是去打生打死而是進糖果店買一袋水果軟糖那樣輕鬆。
而這，正是源於他倆身為前「夜鷹」組織王牌的絕對自信，經過艱苦卓絕的訓練的兩人不費吹灰之力就繞過看守混進了二層的賭場里，今天的行動他們沒有裝扮成外國人而是各自用了一張毫無存在感的臉示人。
「老羅，我到指定位置了。」施琪振在房間一角聯繫羅皓賢，「收到，咱們倒數三二一就把禮物給他們，三，二，一！」絲毫不拖泥帶水，他們倆將凌薇影特製的催眠彈呈扇形扔了出去，爆炸后產生的氣體瞬間起效，整座賭場內的工作人員以及賭客全都沉沉睡了過去。
「走，去把監控室里的給解決了。」戴著特製防毒面具的兩人走向印著員工通道的那扇門，「哥，琪振，有兩人在走廊盡頭，小心。」小潔在基地里看著現場監控引領他們的行動，在她的提醒下，行動組的兩人一路順利的來到監控室門外。
「只要拿下這裡，金庫就隨你們進去玩兒啦。」看著行動順利的小潔開了罐啤酒先慶祝起來。
在保安室門外的羅、施兩人，正在通過手勢交流，一頓比劃之後，他們確定了目標人數跟各自負責的區域。其實原本可以用催眠彈一次性解決的，不過羅皓賢在前一晚的作戰會議上通過小潔黑進去的攝像監控發現只有通過這裡的門才能到達真正的金庫，另外一個看上去像金庫的房間其實是個幌子。
而因為趕時間所以薇影做的特製防毒面具時效有限，如果冒險將保安室全部迷暈的話，可能撐不到他們辦完事，自己也會因為不慎吸入催眠氣體而昏睡，所以相對穩妥的辦法還是靠武力鎮壓剩下的保安比較好。
「嘭！」門被踹開了，兩團黑影極速突進解決了靠近大門位置的幾名保安，「什麼人！」剩下以謝忱為首的四人甚至剛剛才反應過來，「……」羅、施兩人都沉默不語直接開打，他們本就是來「打劫」的，根本不需要跟人講話。
「這是…」曾經身為雇傭兵的謝忱還真有兩下子，其它三人都已倒下了，而他雖然擋的辛苦，卻依舊沒有被施琪振打暈過去。
「這個交給我了。」有種棋逢對手的興奮，施琪振做了個手勢示意羅皓賢不要插手，對好兄弟的實力有絕對信心的皓賢自然樂得讓他好好活動活動筋骨。
此時的謝忱卻是叫苦不迭，過了幾招之後，他就意識到來人是原「夜鷹」組織的成員，在他們雇傭兵界，這個世界上所有的雇傭兵公司都有一個不成文的默契，那就是無論在什麼情況下，如果確認對手是「夜鷹」的話，可以當即放棄任務撤出戰鬥，公司也會如數退還客戶所有傭金並做出相應補償，而涉事的雇傭兵則不會受到任何處罰和業內排擠。
曾經跟「夜鷹」短兵相接交手過的謝忱太熟悉他們的路數了，而且他很清楚眼前這個人必然是高手中的高手，按照以前謝忱早就放下武器投降了，可惜他現在並不是雇傭兵而是賭場老闆花大價錢請來的保安隊長，職責所在不得不硬著頭皮強撐，況且即便是跑也跑不掉，還有另一個人正在邊上悠閑地看著他一步一步走向失敗呢。
「嗬！」一聲悶哼，謝忱經不住施琪振的猛烈進攻最終被打倒了，兩人確認過周圍沒有威脅之後，便通過保安室的電子門進入了終極金庫。
「那小子身手倒是不凡，」施琪振從穿在外套內的戰術背心裡掏出幾個像吸鐵石一樣的小玩意兒黏在了保險箱上面，「媳婦兒，我把工具放好了，接下來看你的啦。」然後他和羅皓賢兩人站到了這個有一人多高三人並排站立那麼寬的保險箱面前。
「這裡面不知道裝了多少錢呢。」一向「生財有道」的施琪振期待起來，「再多錢，咱們兩人能帶走的也有限，不過這次我會幫你多拿一些的，哈哈哈。」羅皓賢在邊上打趣，「你可得多裝點，別跟上次似的，咋的你跟錢有仇啊。」施琪振好像還對之前某次行動有些不滿，其實羅皓賢真的只是嫌背著一大包錢麻煩而已，由於他們行動的特殊性，錢來的太快了，也不是每個人都像琪振一樣對鈔票有著不會生厭的熱情。
兩人在閑聊的時候，遠在基地里的小潔可沒閑著，琪振貼在門上的是她特製的遠程電磁干擾器。之前他們就摸清了情況，這座地下賭場里的錢只是暫時放一下而已，每天晚上午夜過後都會有專門的人來把當天的收益拿走，也就是說這個賭場里的保險箱並不是什麼很精密的玩意兒，破解起來並沒有難度，不過還是需要些時間。
「五分鐘後門就開了，你們做好準備喲。」按下啟動鍵的小潔任務完成放鬆下來，轉頭看向了監控里碼頭上被電子鎖鎖住的大門，因為要避免節外生枝，羅、施兩人潛入之後，原本的大門就被她鎖了，以防還有賭客要進去而破壞原有的計劃，不過今天是他們的幸運日，周末來的客人就是固定的那一批人，其它很少有人過來。
「開了！」隨著「咔嚓」一聲，那個巨大保險箱門被打開了，「嘖嘖嘖，才這麼點時間，裡面就裝了那麼多現金了啊。」其實現在的時間也不過剛過中午十二點，但保險箱內已經裝滿快一半了，「所以說，賭博害人吶，可千萬沾不得。」羅皓賢想到那個因為氣不過而找上他們的委託人，其實他挺看不起這種願賭卻不服輸的人，不過嘛本著服務行業不挑客戶的原則，算他委託人好運，他本來也想到這找找線索，就當順水人情了，更何況還能掙一筆委託費用。
「嘁，果然重要的文件不會放在這裡呢」，一邊裝錢一邊檢查跟現金一起放在保險箱里的文件袋，羅皓賢並沒有發現他想要的東西，「都是些賬本之類的，沒什麼用，這些就交給警察吧。」看著自己跟施琪振兩人裝了滿滿兩大袋現金，「走吧，該撤了。」
回到車上，他們也沒有卸下偽裝，只是把錢袋堆在了其他貨物底下做隱藏，便開著這輛套了牌的箱式貨車走了，只留下一船或被迷暈或被打暈的賭客和賭場小弟們。
「啊呀呀，大功告成，」摘下仿生面具的施琪振甩了甩頭，「你家還是這麼金光閃閃呢，也不怕賊惦記。」看著使用大量黃金給傢具做裝飾點綴的施家獨棟別墅，羅皓賢吐槽起來。隨後兩人便準備從施家的通道前往秘密基地，那輛套牌車也已經恢復了原樣，作為報廢用車停在了它本來就在的地方，至於一路上遇到的公共監控之類的小問題，全都由小潔三下五除二的搞定了。
「那個委託人輸了多少錢來著？」由於接取的委託具體負責人是小潔，所以羅皓賢等人對於詳細需求並不太清楚，「我看看哈，在這，找到了，據說他一共被騙輸了48萬，」小潔很快就確認了具體金額，「嘖嘖嘖，也不是個小數目，唉，好好的人幹嘛去賭呢。」對於工薪階層來說，存下這點錢也是很辛苦的，原「公司職員」出身的羅皓賢非常清楚這點，「用加密賬戶匯給他吧，委託金照收，這是他應得的教訓。」
「執行者」的委託金設的非常高，達到了30%，所以對方委託人只能拿到30萬出頭，就像羅皓賢所說的，花錢買個教訓，要是讓他覺得錢回來的太容易，難保沒有第二次第三次，不過嘛，即便如此也無所謂，反正這個人早就被拉黑處理了。
「皓賢，」薇影這時打了個電話過來，「送冰塊的峰哥說今天他會早到，你早點去開門喲。」對於男朋友的工作薇影一點都不擔心，這些事就像是家常便飯，反倒是作為興趣的「癮醉」讓他們兩個人都比較上心。
「哥，匿名報警也搞定了，你們拍的照片我已經捅給媒體嘍。」因為他們最主要的目的是看洛南山的反應，這事情要是不捅出來可就沒有意義了。
一時間各大媒體爭相報道此事，而且根本壓制不住，小潔捅出去的內容除了照片，還有她前一天黑進監控系統之後錄了一整天的賭場內情況。輿論的壓力逼的奇幻市警局也不得不馬上出動警力圍了那艘船，可直到他們蜂擁而至進入賭場內部，裡面的所有人還處於昏迷狀態沒有醒來。
「本市近十年來最大一起賭博案告破…」當晚，「癮醉」酒吧的電視里滾動播放著新聞，「你說他們有手有腳幹些什麼不好，非要去賭，這玩意兒哪有能贏錢的。」一對中年客人邊喝邊聊著，「或許有不得已的苦衷？」聽了這話，鄰桌一個人也湊了過來，「唉，成年人了，誰沒有難處呢，去這種地方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罷了。」
羅皓賢並沒有加入顧客們的閑談中，他一隻耳朵里正塞著耳麥聽取小潔的工作彙報，「洛南山果然坐不住了，他剛偷偷離開警局，」小潔從警局門口的監控里看到洛南山的車剛剛出去，「媳婦兒，幫我指路。」另一邊施琪振已經在警局附近的街道上待命了，「好嘞！」
聽到二人工作順利，羅皓賢繼續把注意力放在酒吧內，今天是周末所以薇影也來幫忙了，「影姐，五號桌還要加一份煎餅！」莎莎朝著后廚大喊，「好！」廚藝頗高的薇影回應了一句。
「小羅啊！」店門開了，進來了兩男一女三個人，領頭的是個有些謝頂的大叔，「張哥，你怎麼來了？」他們的出現倒是讓羅皓賢有些吃驚，這三位是附近警局的幾位警官，「來照顧你生意還不好？」另一位年輕一些的女警官笑道，「不是，今天你們不忙嗎？」羅皓賢指了指電視里滾動播報的新聞，「沒事啦，又不歸我們組管。」三人中年紀最小的那個已經走到吧台前拿走了兩碟免費自取的下酒小零食。
「莎莎，給我們半打啤酒。」那三人似乎是剛剛值完周末的班，準備小喝一下就回去了。「來嘍！」活力十足的宋莎莎深受顧客們的喜歡。
「小羅，」那位姓張的警官走近吧台，「張哥怎麼興緻不高？」閑著沒事的羅皓賢倒了杯酒給他，「剛到的，你嘗嘗。」他用手裡的杯子碰了一下給老張倒的酒杯，「今天市局端了那個賭場，可我就高興不起來。」老張輕聲說道，「你擔心又會不了了之？」羅皓賢似乎猜出了對方心中所想，「你明白就好。」
出於工作原因，老張不能向外人透露案件信息，但自從羅皓賢在這開了「癮醉」之後，兩人成了好友，張警官有時候會向他吐露些內心裡對工作的不快。
「這次搞這麼大動靜，應該不會吧？」羅皓賢自然的流露出一種毫不知情的樣子，「我有個不太好的預感，」正在偵辦的案子老張也不好多說什麼，更何況也不是他參與的，「別管它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你還是多陪陪家人吧。」羅皓賢一副並不關心這起案情的語氣。
其實他心裡很清楚，在這個城市的乃至整個賽奈斯坦都有像老張這樣為了正義而戰的警察，但也有如洛南山那種利用職務之便中飽私囊的敗類。相比老張而言，他羅皓賢暗地裡做的事情根本擺不上檯面，所以他們幾個也從不把伸張正義掛在嘴邊。
而且在幾次推心置腹的交談中，羅皓賢也發現老張作為個人來說挺佩服所謂的「執行者」的。多年來的行動不可能一點馬腳都不留，所以「執行者」早就登上了警方的通緝名單，但有時候他們做的事情也的確解氣，畢竟正義是有代價跟底線的，而「執行者」則不需要那些東西。
時間過的很快，又到了打烊的時間，跟客人們道別後，羅、凌二人快速收拾完小店就回到秘密基地。
「琪振那情況如何？」
「哥，小影你們來啦？」小潔正輕鬆的吃著薯片看著電腦屏幕，「喏，還跟著呢。」她努嘴指了指其中一個專門盯住施琪振的畫面，「那洛南山自從開車出了警局后就沒停下過，這會兒都開出市了，振哥一直跟著呢，天上還有我的無人機。」
「這老東西跑的還挺快，」羅皓賢看著屏幕笑了，「先不要刺激他，看他會跑哪去。」他原本就想對洛南山深挖一下，要是他真的很快落到警察手裡，有些事還真不太好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