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科考

長生殿外，一群侍女正忙着準備梳洗的衣物，長敏算了算時辰，估摸著裏面的殿內的人也快醒了，小聲地催著侍女。在一旁的綠饒倒是不慌不忙，乖巧地站在殿外等候。一會，殿內似乎有了動靜，長敏朝身後的侍女使了使眼色，輕輕地推了開門。

能進內殿的只有長敏和綠饒，其餘的侍女都在外伺候着。

「公主今日醒得比往日早了些，可是沒睡好？」長敏帶着侍女走進了內殿，看到謝遙之光着腳坐在梳妝台前，長敏連忙去榻前拿來了繡鞋，嘴裏又叨叨著：「進來入冬了，公主怎可光着腳下床呢？」

「的確是有些冷，冷得有些睡不着。」謝遙之坐在梳妝台前，任綠饒折騰自己的頭髮，小姑娘手是真的巧，不一會就編好發，還天天不重樣。謝遙之滿意地笑了笑:「綠饒的手藝真的是越來越好了。」綠饒臉上的泛起了一層淡淡地紅暈：「外面的小侍女許是又偷懶了，奴婢去外面看着，就讓長敏姐姐伺候您更衣吧。」就這樣，內殿裏就剩謝遙之和長敏兩人。

「今日早朝可有什麼事？」謝遙之選了一天粉色的桃花綉腰帶遞給長敏，長敏細心的綁着腰帶：「今日聽說刑部侍郎和毅勇侯在朝上因為太妃的壽辰吵了起來。」

「刑部侍郎周有光是太妃的母家人，毅勇侯是臨安王的人，他們不相處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謝遙之穿好衣服后又回到梳妝台前，從屜中取中一隻銀鐲套在了手上，「對了，今日他們兩人在殿上公然大吵，陛下有何反映？」

嗯……長敏支吾了半天還是沒說出來，謝遙之也猜到了幾分，隨後往殿外走去：「去壽康宮。」

謝遙之火急火燎地進了壽康宮，周太妃正慵懶躺在貴妃椅上，好似知道謝遙之會來似的，桌上早已備好了茶。

「給太妃請安。」謝遙之向周太妃行了行禮。

「瞧你，又客氣了，坐。」周太妃示意謝遙之坐下，「哀家知道你來做什麼，我家那侄子在朝上如此放肆，哀家已經罰了它20大板，可是讓晚織看着打完再回來的。」晚織是周太妃的貼身婢女。

既然周太妃都這麼說的，謝遙之也不好再說些什麼，端起桌上的茶細抿了一口，「太妃生辰怎可怠慢，若是把此事交給那些官員全權操辦，遙之也放心不下，太妃生辰之事，就交給遙之去辦吧。」

謝遙之又跟周太妃周旋了許久才從壽康宮裏走出來，又直徑去了延光殿。

殿內小皇帝正生著悶氣，小皇帝一生起氣來誰也不理。可急死了旁邊的小桂子，任小桂子怎麼哄小皇帝任是一動不動，正當着小桂子手足無措時，正對上了殿門前謝遙之的眼睛。

謝遙之像小桂子使了使眼色，小桂子識相地退了出去。

「是誰惹我弟弟不高興啦？」謝遙之走到謝詢身邊坐了下來，謝詢背着謝遙之坐在龍椅上輕輕地試探道「是因為朝上周有光二人的事？」

謝遙之一說完，正自己生著悶氣的小皇帝轉過來頭來，「才不是！」

「朕是……朕是覺得自己沒用，沒有阿姐和太妃，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說完，謝詢又失落地轉過頭去了。

「做皇帝若是這麼容易，那不是人人都可以當皇帝了。」話剛說完，謝詢緩緩地轉了過來，謝遙之細心地開導著謝詢，「姐姐相信你，有一天你會成為一個好皇帝的。」

「在想些什麼？」見謝詢心情平穩了些，謝遙之見勢轉移話題。

小皇帝還真有心事，只見謝詢沉思了半天，眼眶有些泛紅：「想苓遙姐姐了。」

謝遙之被突如其來的話弄得手足無措，那位在皇陵守靈的妹妹，這些年來一定受了許多的苦，望着窗外的大雪，謝遙之不禁也陷入了沉思。

「陛下，禮部尚書賀季風求見。」在門口侯著的小桂子突然出聲，把謝遙之和謝詢拉回了現實。

「傳。」

「臣參見陛下、公主。」賀季風一進殿，發現謝遙之也在。

「免禮。」謝詢拱了拱手，「尚書大人今日前來可是有何事？」

賀季風俯了附身：「臣前來是想向陛下商討科考一事，去年本是已到科考之時，因益州疫病因而暫緩，如今益州疫情幾乎已消除，臣想着，科考一事也不可怠慢。」

「難得賀尚書還記得科考一事。」謝遙之朝賀季風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置辦科考本就是禮部的事，臣不敢怠慢。」賀季風朝謝遙之有禮的點了點頭。

「既如此，那朕就命你和戶部尚書一同置辦科考，不得有誤。」謝詢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