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真是一言難盡

很理所當然的聲音。

十年未曾聯繫，一上來連招呼都沒有，他就必須知道她是誰……

這種霸道倒是很符合她原來的脾氣。

但是，他向她打聽程然，她為何跑來跟他談吳歆？

想起吳歆的打算，以及那天程然的懷疑，許墨言心頭一緊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葉悠沒有回答他，口氣仍舊強硬地說：「你還沒有回答，我一開始問的問題呢！」

「……」

算了，誰讓他有求於她呢？

許墨言心中腹誹，口裏老實回答：「是真的，我跟程然去考察過。」

「你跟程然去考察？」葉悠非常意外，「什麼時候去的，你們仔細打聽過嗎？確定不是人家故意做樣子騙你們？」

這話問得很過分，許墨言直皺眉頭。

他突然想，程然對吳歆疑神疑鬼，不會就是受了葉悠的影響吧？

「你為什麼懷疑吳歆？你有很多年沒見過她了吧？」

「我見她幹什麼呀！」葉悠不以為然地嗤笑，「有句話叫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以前人品就不咋地，現在又能好到哪去？」

「你這是刻板印象，人總會成長，小時候做事不過大腦，可不代表現在還如此。」許墨言不客氣地指出。

葉悠冷笑一聲，「合著你是吳歆那邊的人啊？怪不得要追着我打聽程然的事呢，是不是想先了解透徹，再尋機下手？」

許墨言一陣氣悶，終於明白為什麼自己那麼誠懇，這傢伙卻毫不鬆口了，敢情是這樣看他呢！

女人一旦不講理，想像力就會爆棚！

他是這樣的人嗎？

還需要了解透徹才下手嗎？

不想跟不講理的人，繼續糾纏沒用的東西，他直接了當地問：「程然是怎麼跟你說的？你來問我這事，是她有什麼發現嗎？」

葉悠冷靜了幾秒，智商總算歸位，「程然懷疑過吳歆？」

「是的，那天我們去兒童樂園考察促銷現場，吳歆一走，程然就請了路人去打探。」

「哦，如此，她就不是一時衝動，那我放心了。」葉悠長吁一口氣，聲音很愉快。

可是她放心了，他還懵著呢！

「到底怎麼回事？」許墨言問，「你能不能說明白點，我是真的關心程然！」

「沒什麼，程然今天突然給我發短訊，說吳歆媽媽要做手術，她借了兩萬塊給吳歆。」

原來是這樣！

許墨言的心隨之一松，「吳歆媽媽心臟病住院了，吳歆說過要做手術呢！」

「確定有這事就行，謝謝你啦！」

眼見她就要掛電話，許墨言連忙喊住：「葉悠，我這幾天微信問你的問題，你到現在都還沒回答呢？」

「問題？哦……」

恍然一「哦」之後，又過了許久，葉悠才拿定了主意。

「告訴你應該也沒什麼——唉，程然傻啊，著了別人的道，又鑽進了牛角尖，非要在Q市死扛着打官司。可是她平時沒準備，哪有多少證據，勝算機會太小，程媽媽怕她這樣下去會得抑鬱症，就給我打電話，讓我勸她回來……」

再次嘆息后，葉悠的聲音略顯低沉，「我正好想調回C市，就勸她，趁著等法院通知這段時間先回來，我倆一起找個項目東山再起，結果……唉，真是一言難盡!」